“瓦爾特大叔,做好被砍的準備了么?”
“喂喂,這樣華而不實的劍,可砍不中我喔。”面對我的左右開弓,瓦爾特甚至猶有余力的飛快點燃煙桿抽上一口,露出不屑一顧的傲然。
回應他的,是相隔數十米,原味吮指劍一記自上往下的筆直劈斬。
霎時間,世界被一道深紅色的火光分成了兩半。
寬數十米的火光之中,完全就是另外一個世界,沸騰翻滾的熔漿,滔天覆地的烈焰,以劃落的劍尖為源,自上往下形成一道駭人的天幕,且延伸到世界的盡頭。
就好似一塊不屬于這個世界,甚至格格不入,畫風完全不同的拼圖,硬生生的被拼湊到這里,制造出這一切的無法理解的力量,讓人產生一種極度違和與荒謬的不適與恐懼,腦海中根深蒂固的常識與三觀,本能的,或是強迫的將這種力量歸咎于神或魔。
瓦爾特,理所當然的被籠罩在火光世界當中,身影被熊熊烈焰炙烤著,但是下一秒,他卻出現在離火光數里之地,屁股一撅擺了個亞洲蹲,龍化的嘴里叼著煙桿,嘖嘖稱奇的對仿佛將世界劈開的火光評頭論足。
“你這把劍,用來欺負弱者到是蠻管用的。”
又是無言的一劍,沖千米之外的瓦爾特橫斬而去,從左至右,揮出一片雷霆世界,因為閃電的性質,這一劍更快,更加迅猛。
然而,還是沒有命中瓦爾特,他出現在另外一處地方,瞇著眼,仿佛置身之外一樣,依舊是滿不在乎的嘴臉。
但是很快,他無法淡定從容下去了。
豎劈的烈焰,橫掃的雷霆,在這方世界形成了一道交織的十字斬,眼前的世界,就像是一個圓形的蛋糕,被橫豎兩刀工工整整的分割成四塊。
此時,漆黑與火紅的交線,此迸發出激烈的光芒,黑與紅,在逐漸的滲透,交融。
而后,BOOM!!!!!
蛋糕直接爆炸了。
“咳咳咳,烏煙瘴氣的,威力不行,動靜到是不小,挺會虛張聲勢。”哈迪一臉嫌棄的扇著鼻子,就好像自己丟到角落里頭的玩具,被別的熊孩子的臟手給碰了一樣。
“吼!!!!!!”
覆蓋了半個世界的雷霆火焰爆炸中,一聲讓靈魂戰栗的威嚴怒吼自里面爆發,肆虐的爆炸波就似被兩只無形的巨手從中間撥開,一分為二,里面卻不見瓦爾特的身影。
后面!
幾乎在一瞬間,連究極的返身踢也來不及做出,只是本能的扭了扭腰,無聲無息的雪白爪子,就從腹部擦了過去,帶起一大片血花。
“再強大的能量,若是不能匯聚起來,那就相當于是在放煙花。”
瓦爾特陰惻惻的聲音自身后傳來。
“我本來是想這么教訓教訓你的,但是……你這鮭魚甲,當真不賴。”
那殷紅一片的血珠,依然在半空飛濺,其中一部分屬于自己腹部的三道抓痕,另外一部分,屬于瓦爾特被割開一道數寸長的豁口。
特地避開了胸口厚實彈牙的魚肉,想個對手一記腎擊,結果千算萬算,依然是被魚骨腰帶給劃破了。
賺了還是虧了?這種傷能報意外險么?
“過獎過獎,我也沒想到。”
確實沒想到,戰斗至今,第一次讓瓦爾特飆紅的,竟然是這種意外事件,自己拼死拼活,卻還不如把咸魚劍纏在腰上守株待兔!
天地良心,我一開始真的只是想用這種形態激怒瓦爾特,從來沒想過還能建立奇功。
真不知道該高興還是憂傷才好。
唰唰,瓦爾特連續后躍,退出百米開外,眼睛瞇的更瞇,似在打量思索,黑虎掏心PASS,腎擊PASS,頭和腿保護也的挺好,對手全身上下還有哪里更容易下手。
看起來后腦勺不錯喲?
我也乘機緩口氣,剛才是怎么回事?瓦爾特的速度再快也不可能快成這樣吧。
唯一的解釋就是——龍吼。
這貨終于舍得用龍吼了,剛才那一嗓門,原本以為是破開爆炸,其實真正的效果應該是瞬移。
比COSPLAY熊的瞬移更加強大。
自地獄格斗熊時代就已經掌握的瞬移,雖然好用,但以前我也說過,面對同等級的對手,對方身上的能量波動太強烈,導致周遭的空間極度不穩,或是極度穩固,是沒辦法瞬移到太近距離的。
龍吼似乎突破了這層限制,亦或者是原理不同,我敢打包票,瓦爾特剛才瞬移出現的地方,離我絕對不到十米遠,否則我絕對不至于應對的那么倉促,畢竟是只有五成實力的瓦爾特,太變態可就說不過去了。
真好呢,教練,我也想學龍吼。
不過仔細一想,其實龍吼瞬移也不是那么無解,其實但凡龍吼都有一個最大的缺點。
那就是你必須得吼上一嗓子,你這一吼,別人就有防備了,這就是龍吼的最大弱點,不像熊人的瞬移,無聲無息,也沒什么施法前搖,勝在出其不意,老銀幣了。
但正如瓦爾特剛才的話所說,只能欺負一下弱者或是用來跑路,在真正的強者對決當中,受限蠻大。
大家互有優劣,強行扯平。
瓦爾特一拉開距離,我才發現剛才錯失了一次擴大戰果的機會,痛定思痛,痛改前非,立刻跟進,扛著原味吮指劍又是唰唰幾劍揮起。
漆黑的雷霆世界,極寒的冰雪世界,暴亂的狂風世界,沸騰的火焰世界,靜謐的月光世界,在一劍又一劍當中呈現,肆意的分割著原本的世界。
一劍一世界,大抵如此。
缺點就是耗魔,極度耗魔,像蒂亞那種小法師,半劍都揮不起,哪怕是圣月賢狼這樣的納稅大戶,也堅持不了多久。
但我要堅持那么久干嘛?不能在半個小時內搞定瓦爾特,我就算是一劍一宇宙也白搭。
就像是一塊不斷被切割的蛋糕,無論刀法再怎么凌亂無章,總歸,被切下來的蛋糕塊會變得越來越小。
這意味著,瓦爾特的躲閃空間也會越來越小。
瓦爾特似乎意識到了這一點,他豎瞳一凝,就要有所動作,可是我辛辛苦苦切蛋糕切了那么久,怎么能讓你把蛋糕端走。
我已經看破了你的看破!
原味吮指劍豎直向上握于胸口,劍身側轉,往上一抬,害怕中二過度,只能在心里低呼一聲。
卍解!
綻放吧,千……啊呸,元素暴亂。
于是乎,冰雪世界,火焰世界,雷霆世界,狂風世界,月光世界,雜亂無章的交錯著的數十個元素世界,頃刻間被揉做一團。
過量的元素,無法融合,也無需融合,只待沖突加劇,引發化學反應,然后……
瓦爾特口中的煙花,填滿了這個世界的每一寸角落,每一條縫隙。
世界,綻放了。
在華麗的禮花當中,一條條半透明的,毫不起眼的月光絲線,縱橫交錯,編織起了一張大網。
禮花,終究只是禮花。
魯迅先生說過,真正能殺人的,是繡花針。
他還說過,日出東方,唯我不敗。
他又說過……算了,今天的魯迅先生已經累了,他不想說了。
你看這爆炸,像不像一輪煌煌烈日,自東方升起?
我要不要拿出圣月賢狼,染紅一身白袍?
世界,被按下了暫停鍵。
我眼中的世界,就像如此。
在煙花最盛的一剎那,好像有誰拿起身邊的遙控器,輕輕的,好不費勁的對著這個世界按了一下。
于是,世界暫停了,所有的煙花,都凝固在最美的一剎那,變成了一幅靜止的畫面。
還好我可以動,沒有被遙控器控制。
但是不知道該如何應對,只能眨眨眼,表示一下無知良民的懵逼。
轟隆!!!
咔嚓!!!
那副靜止的3D立體璀璨煙花畫卷,忽然被一股猛烈的力量從背面破壞,裂開了數十道裂痕。
轟隆!!!
再也無法承受第二次重擊,裂痕破碎,煙花畫卷被破開一個巨大的,漆黑的窟窿。
一個猙獰威嚴的白色龍頭,宛若神明一樣,從窟窿里緩緩探入。
“弗利薩三段!”琪露諾小天使,眼疾嘴快,這次搶先一步,得意洋洋宣布。
僅僅是落后了半秒鐘的水晶,不慌不忙,神色從容,勝券在握。
“是戰王丸才對!”
然后,她用居高臨下的眼神瞟了琪露諾一眼,腦袋又開始有節奏的搖擺起來,嘴里輕哼帶唱的響起了熟悉的,用生命換來的小曲兒。
“我的心,是那光能……”
不等琪露諾露出羨慕嫉妒恨又無奈加奮發圖強暗下決心死意已決九死一生的目光,水晶也像是被按了暫停鍵似的,頓住了。
好像……哪里微妙得搞錯了?
接下來到底是登龍劍,還是一刀兩斷來著?
從天而降的兩記拳頭,砸在了兩個笨蛋頭上,只見哈迪神色不善的瞪著她們倆。
雖然在他看來,這是一場超低水準的菜雞互啄,但怎么地,也是一場正式的對戰,應該給予尊重,麻煩你們兩個不要搶鏡頭行么?
在哈迪的死亡瞪視下,倆小乖乖縮起了脖子,心里哀嘆一聲。
完了,弗利薩終極體(亞雷斯)胎死腹中,誰來救救那美克星(錫菲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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