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一夢

轟！轟！轟！轟!轟!

楊國光只覺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此時的他腦子完全是一片空白，除了本能的死命往藏身之地躲，真是不知道還能做些什么。

“隊長！”

第五分隊的隊員也急了，他們本是先手在這里埋伏的，他們都沒有先開火，對面的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先開火了，而且打的還是他們的隊長，這算什么？

“跟他們拼了！”五分隊的隊員雖然全都不算是新兵，但他們還是第一次執行這種性質的任務，心里本來就挺緊張的，現在又遇上這樣的情況，腦子一下就發熱起來。一個個也拿出了拼命的架式。

有什么了不起的，大家都有槍，許你開，就許我開。

“都不要亂來。”這會全場唯一還比較冷靜的怕就只有胡憂了。對面突然向楊國光開火，是他也沒有想到的，不過對面這會已經停火，他們這邊要是再開火，那真是要打起來的。

“別開槍，都別開槍！是自己人來的！”楊國光好不容易緩過氣來，聽到胡憂的聲音也繼續喊道。

別人看不清對面的人，楊國光這個位子是看得很清楚的。出現在對面的那隊人，確實是華夏聯盟的人。對面的人并沒有穿著華夏聯盟的軍服，楊國光能那么肯定，是因為他認識對面的其中一個人。

“暫停開火。”直到這會，對面那一對人才傳出了人聲。大約過了兩、三分鐘，一個高個子男人在兩個護衛的保護下露出了身子。

“楊國光，是我！”那個聲音又一次響了起來。

“我知道是你，牛霸道！”楊國光這會也基本緩了過來。剛才那一輪，就是差點把他給嚇死了。

那是真槍真打的呀，一個不小心，小命從些就不再屬于自己。

說起來楊國光能第一時間認出對方是自己人。除了因為他的伏擊位子比較好之外，更重要的一點正是因為他認出了牛霸道。

牛霸道和楊國光是同學，從小住在一條街的，算得上從小一起長大。雖然他們之間的關系很一般，可楊國光還是一眼就認出了牛霸道。牛霸道參軍的事楊國光不只是知道，還知道他是華夏軍的，這是同學兼戰友的關系呀，再加上和牛霸道在一起的，肯定是牛霸道的戰友，也就是華夏的軍人。自然是不能開火的。

這一次算得上是他鄉遇故知，雖然有那么些坎坷，可也挺難得的，大家本應該高興才是，可牛霸道一開口，就讓整個空間都變得沉悶起來。

只聽牛霸道說道：“楊國光，你怎么會在這里？你別告訴我是執行任務哈，就你們那垃圾邊防軍能有什么任務可執行的。”

要是法律不管，就這話第五分隊的人能把牛霸道給生吃了。五分隊的成員一個個氣都脖子都粗了。邊防軍是比不了華夏軍。可那主要是在裝備上，士兵是沒什么分別的呀，怎么就垃圾了？

“呸，什么玩藝！”

道不同不相為謀。這一次巧遇華夏軍，不但沒讓五分隊的人開心，反到是人人心里都憋了一股氣。

牛霸道他們那一隊人，以牛霸道往上。一個個全都是趾高氣昂的，這一次明明是他們沒分清敵我就開槍在先，卻把錯算到了五分隊的身上。聽他們的意思似乎五分隊出在這里就是一個巨大的錯誤，不只是累己，還累人。

五分隊怎么是不能和這樣的隊伍呆在一起，多呆一分鐘都可能打起來呀。

“讓他們先橫著，等我們拿出本事，把事給辦了，看他們還橫！”

憋氣有時候并不是什么壞事，至于這會五分隊的人都憋著這口氣，誓要做出一些成績出來。

計劃并沒有因為遇上牛霸道他們而改變，第五分隊成員，包括胡憂在內，再一次潛入地下河道，利用這條線進入流球城。

地下河道可并不怎么好走，隊員們全都咬牙堅持著，終于在四個小時之后，成功走出了地下河，并進入到流球城。

流球是華夏聯盟重要的工業城鎮，這怕也是江念祖看重它的原因。江念祖不僅僅只是狂，還是一個有著長期戰爭經驗的人。戰爭打的是什么，不就是資源嗎。要是手里什么都沒有，那還打個屁。

“我們的座標是這里。”楊國光再一些核對座標。

“還在生氣？”胡憂笑笑道。往日的楊國光話不算多，可絕對不是那種話少的人，可是從見到牛霸道之后到現在，他除了必要的公事之外，幾乎沒怎么開過口。

楊國光搖搖頭道：“也說不上什么生氣，牛霸道這個人我從小就認識，他就是那么一個人，這么多年，早就已經習慣了。”

“那你一付悶悶不樂的樣子。”胡憂接過楊國光手里的地圖，在上面留下新的標記。這東西在行動之后可是要上交軍部存檔的。

“我是有些擔心。”

牛霸道的話雖然不好聽，可也是事實。流球是一個極度危險的城鎮，第五分隊從來都沒有執行過這方面的任務，這些弄不好，整個五分隊怕是沒幾個人能活著回去。

雖然早就已經知道打仗肯定是會死人的，可是一想到會有朝夕相處的隊友會因這一次的任務而犧牲，楊國光這心就無比的沉重。

“這就是戰爭。”胡憂拍拍楊國光的肩膀道：“慢慢的你就會適應的。別想那么多了，大家都在看著你呢，你這樣，大家的情結也不會高，這沒什么好處。”

“嗯。”楊國光重重點頭。他在心里告訴自己，不能因為自己的問題，而影響到全隊。

調整好情緒，楊國光感覺整個人輕松了不少。看著胡憂的背影，楊國光不由在心里想：這個胡憂真是一個特別的人。和他不過是閑聊幾句而已，就能達到這樣的效果。這一次有他在，也許情況不會想自己想像的那么糟。”

胡憂他們這一次的目的地是流球十四軍部，這里原來是流球第十四軍的所在地，江念祖的皮城軍進攻流球的時候，第一時間就拿下了這里，據情報分析，在拿下流球之后，江念祖在這里建立了導彈陣地。第五小隊的任務正是查明這個消息，如果這里真是導彈陣地。他們則要引導華夏有關部門對這里進行遠程打擊。

這是一個非常危險的任務，如果這里并不是導彈陣地那還好一些，如果這里真是，那么江念祖對這里的防衛一定非常的嚴密，想要成功進入都將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想要給遠程部隊做引導，那更是不用說了，江念祖絕對不會讓他們如意的。

“從這里開始是荒漠地帶，任何的車輛從這里經過一定會被熱力追蹤發現。我們只能靠兩條腿走過去。”楊國光在地圖上劃了一個大大的圈，給大家解釋這一次的行動計劃。

武界的城鎮有大有小，流球應該是工業城市，所以占地非常的廣大。流球城中包括了山林和荒漠。而十四軍的住地就在荒漠中心。平時可以利用飛車到也不覺得這路難走，可是要用腳走路，那就有得受了。

隊員都覺得這是一個苦差事，可是一想到牛霸道的嘲笑。這股氣就不下去。又想過好日子，又想讓人尊重，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這么好的事。

拼了。不為別的，就只為這張臉那也得拼。

“陳軍，你來開路。”楊國光開始布置任務。

“是。”陳軍是隊中的探子，平時在訓練的時候，就是由他來開路的，這一次自然也是他走在最前面。

“小心一些，這次不是訓練。”楊國光叮囑陳軍道。雖然一直以來陳軍的表現都非常的穩定，可那畢竟是訓練，就算是出錯也不會有生命危險，心里壓力自然也就不會那么重。而這一次可是來真的，一但是出錯，死的可不只是陳軍自己，弄不好那是全隊人，這心理壓力自然也就大得多。

心理壓力大，本能的就會緊張，而一緊張就會出錯，這都是人類的天性，軍人也同樣不例外。現在不只是陳軍，整個第五小隊的隊員，都應該要放松心情，以力求用最好的狀態去面以即將來到的挑戰。

只是要放松主情，談和容易。

“就當是在訓練就好。”胡憂在陳軍經過身邊的時候對他說道。他看得出來陳軍這會是有些緊張的。

“好。”陳軍勉強的笑了笑，他也想把這視為一次訓練，可無論是這里的環境還是隊友的表情都告訴他，這不是訓練，絕對不可以出任何的差錯。

任務分配完畢，包括隊長楊國光和‘新兵蛋子’胡憂在內的第五分隊全體成員開始向目標地前進。第五分隊一共在五十一個成員，這一次是全體出動，誰都不知道任務完成之后，能活著回去的會有多少人。

戰爭對上頭的那些大力物來說是實力和智慧的拼斗，而是下面這些小兵兵來說，更多的還是再賭運氣。子彈是不長眼睛的，誰都說不清楚什么時候就有一顆子彈打在自己的腦袋上。就像是之前遇上牛霸道的那一種，如果楊國光的運氣稍差，那么他現在怕已經死去很久了。

“停！”

正走著，在前邊領路的陳軍突然大叫道。

嘩的一下，所有的隊員全都停下來，有反應快的甚至都抬起了槍，隨時做好戰斗準備。

荒漠很安靜，想像之中的敵人并沒有出現。楊國光有些不太好意思的從地上爬起來，他聽到陳軍大叫的瞬間，就條件反射的趴在了地上。沒法子，他可是剛剛經歷了一場可以死人的意外，這身體本能的自我保護機制在起作用呢。

“發生什么事？”楊國光遠遠問陳軍。陳軍那么大聲的喊停。在沒有搞清楚發生什么事之前，他自然是不敢過去的。

“隊長，不要過來，我似乎踩到了地雷。”陳軍回道。他此時依然保持著之前的姿勢，連頭都不敢回。

“不是吧。”楊國光看向胡憂道：“這都已經多少年沒人用這玩藝了，這里會布有地雷？”

“我覺得有可能。”胡憂認真的點頭道。別人不了解江念祖，他對江念祖是有一定了解的，江念祖并不是武界出生的人，他出生在比天風大陸先進而比武界落后的地方，也就是周文強之前說的原始文明世界。

胡憂也是從那里出來的。他知道在原始世界地雷是非常普遍使出的一種武器。它也許不具備很高的科技在含量，但是危險絕對不會小，更重要的一點是地雷的加工工藝非常的簡單，以武界的科技，就算是一家很小的工廠，都可以以極高的速度大量的生產出威力強大的地雷。

流球是一個工業城鎮，落在江念祖的手里又已經超過三個月的時間，江念祖會生產出地雷那一點都不奇怪。

“該死的。”楊國光氣急敗壞的罵道。這一次真是出師不利，先是遇上牛霸道那個家伙。現在又可能誤入敵人的地雷陣，這運氣也太差了一些吧。

“陳軍，你有沒在把握？”楊國光氣是氣，可還算是冷靜。他也知道現在這樣的情況罵什么都沒有用，必須要靜下來才能解決問題。

“我試試，你們盡可能的不要亂動。”陳軍回道。地雷雖然已經很多年都沒有在戰場上運用了，不過在訓練之中他還是有學過排雷的。如果運氣不是那么差。應該可以搶回一命。

“陳軍，你不要理會我們，按自己的想法去做。”胡憂對陳軍叫道。現在他們誰都幫不了陳軍。能不能過這一關，只能看陣軍自己。

“呼！”

過去的十分鐘，陳軍感覺自己是到了地獄，直到這會才算是回到了人間。

“真是有地雷，而且還是這種威力巨大的。”楊國光皺眉道：“看來我們接下來的路不會好走。”

“我們的路本就不會很順。”胡憂道：“不過還是得走下去。”

“那是一定的。”楊國光可沒有做逃兵的打算。

“看來我們得重新制定方案。”陳軍稍微休息了一下，也加入了討論，做為開路先鋒，他有義務和權力發表自己的看法。

“你說。”楊國光也是一個能聽到是意見的人，要不然他也不會重用胡憂，把隊中大部份的事都交由胡憂來處理。

“我們現在都不知道這片雷區有多大，而目標地又在這個荒漠的中心，就算是我們另走一條路，怕也會遇上同樣的問題。我覺得換路就沒有必要了，但是我們的隊形一定要做一個調整……”

陳軍的提議是依然由他在前面開路，而其他的隊員則以蛇形陣跟在他的身后，盡可能的踩著他的腳印向前推進，這樣就可以減少誤觸的機率。

“好，就這么決定。十分鐘之后我們出發。”

陳軍的提議是目前來說最好的辦法，再沒有更好的辦法之前，自然是以這個辦法來行事。第五分隊在休息十分鐘之中出發，因為要先探雷的關系，這一次他們的前進速度就要慢得多了。

慢是慢，可在能帶來相對的安全，那還是值得的。

全隊上下都沒有任何的抱怨，走在最前邊的陳軍都沒有抱怨，后面的人自然也沒有抱怨的理由了。

就這么走了一天，距離目標地還有三分之一的路。本來按計劃，今天晚上是可以趕到目標地外圍的，現在是沒那個可能了。

就地安營，在這種滿是地雷的區域可是不敢亂跑的，能有一個休息的地方就算是不錯。怕暴露目標，沒敢升火，第五分隊全體，就這么連帳篷都沒有的情況下硬生生的露天頂一晚上。第二天一早。部隊繼續出發。

“胡憂，你說你是愿意我們這一些有收獲，還是希望我們什么都沒有發現？”楊國光在出發之前問胡憂。按說起來，沒有發現那是好事。沒有導彈陣地，他們也就不需要做接下來的引導，只需要去到目標地，就算是把任務完成，那多好呀。

想是這么想，可吃了那么多的苦，受了那么多的累。最后卻來個一無所獲，這多少讓人不怎么甘心呀。

胡憂對楊國光的回答不過是笑笑而已，他并不想就這方面做任何的猜想，因為在他的眼里，戰爭是不能猜的，應該是怎么樣，那就是怎么樣，這其中沒有什么值不值的問題。

“我們快要到了。”

再長的路，只要是在前進的。那就有走完的時候。此時第五分隊距離目標只有不過五里地的距離。

這一路，第五小隊走得真是非常的辛苦，還好在陳軍的開路之下，沒有任何一個人誤觸地雷。算是全隊都完完整整的達到目的地吧。

是很不容易，不過來到這里，并不就代表任務成功，事實上任務到現在才算是真正開始。到目標地還有五里路。這聽起來似乎并不怎么遠，如果是換了飛車，那不過是瞬間的距離。可是對第五小隊來說，這接下來的五里路，怕是比之前走的所有路全加起來都還要更加的困難。

“好多的崗哨。”楊國光趴在地上遠遠的觀察著遠處的情況。這里是荒漠，視線可以不受影響的看到很遠，借助裝備看五里地還是可以辦到的。不過這世上的任何事都是相對的，他們能看到那么遠，人家也同樣能看到，所以就算是隔著那么遠的距離，而且在身上有偽裝服的情況下，楊國光也不敢大意，甚至連直起身子都可能會被暴露。

“看來我們只能等到晚上。”胡憂也同樣在觀察著對面的情況。算起來他和江念祖也是老對手了，不過一直以來都是江念祖占著上風，胡憂一次都沒有真正意義上的贏過江念祖一次。

“隊長，我發現了一片地圖上沒有標注的小樹林。”陳軍這個探子還是很盡責的。隊伍暫時停目前進，他卻并沒有休息，而是利用這個時間去探查周圍的情況。其實他就算是直接找個地方呼呼大睡，也沒有誰能說他并句不句，要知道這一路，全都是他一個人在排雷，單論這一點，他就應該記功了。

“樹林有多大？”楊國光精神一震。這荒漠溫度可是比其他地方要高得多的，他們為了隱蔽又只能趴著，如果能有樹林什么的做個掩護，那情況可就要好得多。

“十來棵，就在那邊。”陳軍回道。他出生軍人世家，他的父親和爺爺都是軍人，到他這一代，自然而然的也成為了軍人，不過他和他的長輩不一樣，他的父親和爺爺都沒有上過戰場，而他，現在就生在戰場之中。

“安全嗎？”這是楊國光最為關心的問題。雖然他也知道在戰場上不會有絕對安全的地方，可是他還是希望能給隊員以相對的安全。

“應該沒有問題。”陳軍也不能非常的確定。只能說他剛才過去的時候，并沒有發現什么危險。

“我們過去。”楊國光猶豫了一會，還是決定到那邊去藏身。

十幾棵樹給不了第五分隊太多的陰涼，不過隊員們都已經知足了。相比起剛才必須一直趴著的姿態，現在他們至少可以坐著。

誰都沒有說話的興趣，這里也不是說話的地方，所有人都保護著安靜，他們的心里都很清楚，等天黑之后，再想要這么安靜的坐著就不可能了。

坐等天黑確實是一件比較無聊的事，可對第五分隊的隊員來說這也算是一件好事，在行動之前能靜靜的坐上幾個小時，可以讓他們的心情平靜。

天終于還是黑了。成敗就在今天晚上。如果一切順利，過了今晚他們就可以離開這里回華夏聯盟去，如果不順利，那么怕是會有很多人得永遠的留在這里。

“我們走。”黑夜之中楊國光下達了出發的命令。

這一次胡憂和陳軍一起走在了隊伍的最前面。在探路方面陳軍是很有一手的，但是要說到清除障礙。那就是胡憂的強項了。至少在第五分隊，胡憂是這方面的第一人。這是不需要去比的，因為除了胡憂之外，第五分隊有一個算一個，包括隊長楊國光都沒有殺過人。

是的，清除障礙也就是殺人。這一路過去，明崗暗哨都絕對不會少，有些是可以避過去的，可是有些是避不過去的，避不過去的那些人。唯一的辦法就是除掉，只有死人才不會添麻煩。

戰爭沒有任何的仁慈可講，因為它說白了就是一場殺人游戲，只不過這場游戲參與的人比較多，而游戲失敗的人代價會比較大而已。人生如戲，無論愿意還是不愿意，都能演下去。

“三點鐘位子，兩個。”陳軍冷靜的對胡憂說出他的發現。在胡憂初到第五分隊的時候，他并不覺得胡憂有什么了不起的。哪怕胡憂只不過用了一招就把他給丟在了地上，他也不認為胡憂有多強。在陳軍看來，只會打的人再強也不過是武夫，而在他一開始的印象里。胡憂就是那樣的人。

可是慢慢的，陳軍發現胡憂并不是一個純功夫。他對戰爭有著非一般的認識。他的學識廣博，似乎沒有他不知道的東西，無論跟他聊什么。他都能說得頭頭是道。

不只是聊，胡憂在各方面的能力都非常的強，這在第五分隊已經是公認的。而且沒有人不服。

“交給我。”胡憂身子一動，如貍貓一樣的竄出去。陳軍就在胡憂的身邊，都沒有看到胡憂是怎么行動的。

沒有任何的聲音，有的只是淡淡的血腥味，陳軍知道胡憂是成功了，忙給后隊發生信號，本人則追上胡憂的步子繼續向前推進。

從干掉第一個敵人開始，胡憂的手就沒有停過。敵軍的防御比胡憂想像之中的要好，幾乎沒有可以直接避過而不被發現的地方，唯一能通過的方式就是用刀子。用刀把障礙清除，也就有了路。

深入，不斷的深入。終于胡憂還是無法在深入下去。這里已經是核心區，防衛更加的嚴，就算是用刀子，都無法在像之前那樣打通出一條路。

“他們用的是三角形連防，相互這間是可以看到的，一個出問題，其他的兩個肯定能第一時間發現。”胡憂無奈的搖遙頭道。雖然他從來都不認為能那么輕松的就辦事情給辦了，可是還沒到核心區就要采用硬攻的手段，這是他所不喜歡的方式。

“我們還有其他辦法嗎？”楊國光也不認為強攻是一個好辦法，人家的帶支軍隊在這里，他們全加起來也就是五十一個人，沒有任何的勝算。

“暫時沒有發現。”胡憂搖搖頭道。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任何的技巧都起不了作用。

“如果我們退回去呢？”

“那不可能，就算是我們退回去，也不會再有下一次機會。”

能成功摸進這里，那是在敵人不知道他們會來的前提之下才勉強做到的。殺被的人不可能復活過來，他們的尸體肯定會被發現，到那個時候，這里的平靜就被打破了，還想像現在那么輕松，跟本就是在做夢。

“既然是這樣……”

“等一下。”胡憂在楊國光決定硬來之前打斷了他的話。

“嗯？”楊國光不解的看向胡憂。是他說除了硬攻沒有其他辦法的，難道說現在又能辦法了嗎？

“你們看那邊。”胡憂的手指向一個地方。

“是巡邏車。”楊國光也看到了胡憂所指的地方。地里有燈光，可以看得很清楚。

“如果我們能弄到那輛車，也許就需要硬來。”胡憂笑笑道。許久沒上戰場，他這心也有些急了，都忘了多觀察一下會多一分收獲的名言。

“我們能弄到那車嗎？”楊國光自然知道如果能以車為掩護，他們就可能走得更遠。可是那巡邏車本就是出來巡視的，一但有發現。他們肯定會第一時間拉響警報，要在他們反應過來之前控制住局面怕沒那么容易。

“反正不行就硬來，試一試多一個機會也是不錯的。”

“那行，就這樣！”楊國光一咬牙道。戰爭很多時候也就是賭，這一把他決定賭了。

楊國光退回后隊隨時準備硬攻，胡憂和陳軍就盡可能的往前摸，他們要摸到巡邏車的軌跡上，這才會有動手的機會。

這樣做對胡憂來說也同樣是一件危險的事。有道是功夫再高也怕菜刀，更何況胡憂要面對的還不是菜刀，而是擁有高科技武器的一群。強如駝家洛那樣的武神級人物在面對它們的時候都會受傷，胡憂可不是什么金鋼不壞之身，不但同樣會受傷，還會死掉的。

“來了！”胡憂暗暗的計算著時間，突然猛的撲出去。血斧已經到了他的手上，今天晚上血斧還沒有見血，這一次怕是要好好表現了。

嘩……

胡憂利用身體的靈活性，硬生生的從半開車窗擠進去。這也就是胡憂，換了其他人怕是做不到這一點。

坐在副坐的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什么事。就被胡憂給干掉了，那開車的剛想動，就感覺到脖子冰冰涼涼的。

“不想死的話，就不要亂動。”胡憂淡淡的說道。武界的士兵都算是打工的。當兵對他們來說算是工作，為工作而拼命的人不是沒有，可是明知道要死還死命往前沖的可沒幾個，胡憂覺得他的運氣沒那么差。會在這里遇那種不要命的家伙。

“我保證不動，求你不要殺我。”開車的家伙如胡憂想的一樣，在看到家伙慘死都快嚇尿了。哪里還有拼命的勇氣。

“果然是一個導彈基地。”

借助巡邏車的掩護，第五小隊得以成功深入到中心地帶。導彈是一個很大的家伙，這玩藝是藏不住的，胡憂一行都不知道靠得太近，就已經能看得清楚明白。

“現在我們可以發信號了。”胡憂提醒楊國光。這會可不是感慨的時候，雖然有巡邏車的掩護，可是這并不安全。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會有人發現這巡邏車沒有按預定的線路巡邏，而是開到了它不應該去的地方。

“好，我馬上聯系遠程部隊。”楊國光急急道。這個事他必須樣自做。

“不好。”只不過幾秒鐘，楊國光的臉色就變得難看起來。

“怎么了？”胡憂急急問道。在這個時候，他最不希望聽到的說是‘不好’等類似的字眼，因為那代表他們會有麻煩。

“這里的信號被屏蔽了。”楊國光回道。

“剛才不是不有的嗎？”胡憂皺眉道。他對信號這方面一直都非常的關心，時不時的就會問幾句，似乎在十分鐘之前，他還問過的。

楊國光搖頭道：“我們被騙了，那信號是假的。你看！”

胡憂順著楊國光的手看了眼那通訊器，那上面顯示的信號確實是滿的，可是楊國光并不能利用它來聯系遠程部隊。

這下麻煩了。

是的，這下胡憂他們遇上大麻煩了。已經有人發現了他們這車有問題，巨大的探照燈轉到了他們的車上，照得他們像太陽一樣都在反光。

“我們怎么辦？”楊國光急急問道。他不怕死，可是他害怕自己死得沒有價值。他在在這里確實是發現了敵人導彈陣地，可是他們的信號發不出去，遠程部隊也就無法跟據信號判斷他們的坐標，如果他們死在這里，那全都算是白死的。

“開過去。”胡憂咬牙道。

“那里可是導彈井。”楊國光看到胡憂所指的地方嚇了一跳，趕緊提醒胡憂。

“就是那里，現在我們沒有別的選擇，把車開過去，實在不行就只能和他們同歸于盡了。”胡憂哈哈大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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