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戰嗎?”
胡憂陷入沉思。
石頭的分析是有道理的。現在回想起來,林戰第一天發起的進攻確實猛得有些異常,雖說林戰和胡憂已經不是第一次交手,但他們從來都沒有在鐵城打過,就算是戰前再怎么準備充足,戰斗沒有真正打響,所有收集到的信息都是不確定的。
林戰并不知道鐵城的真正實力,他怎么敢一上來就攻得那樣不要命?
如果說林戰是借攻勢而暗度陳倉,達到他偷偷布兵于鐵城的陰謀,那么他這個陰謀是針對哪些方面呢?
是對軍事進行破壞,還是直指某個要害人員?
林戰的大軍就在城下虎視眈眈,城頭上的防御力量是不可輕動的,胡憂考慮再三,把調查工作繼續交給石頭,單靠那些沒經過訓練的混混兵自然無法對付得了那些兇徒,胡憂在親衛軍中抽出一個大隊供石頭指揮。
“那個醫護兵的事,暫時壓下。”
“明白。”
現在并不是公布小王死訓的時候,戰爭打的是資源也是軍心,軍心不穩對戰事有重大的影響,任何一個有經驗的指揮官都不會讓軍心浮動。
戰爭還在繼續,林戰似乎并不急于攻破鐵城大門,每天例行調派上※長※風※文※學,w⊕ww.c○fwx.n⊙et幾個師,輪番的發起幾次沖鋒就‘下班’,很有些朝九晚五的意思。
胡憂自然也不急,這次林戰大軍來得突然,表面上只是孤軍深入,但胡憂覺得沒有那么簡單。他要再看看,看清他們真正想要下口的地方再決定怎么應對。
“少帥,有發現。”
接令兩天,石頭再次求見胡憂。這次,他帶來了好消息。暫時應該算是好消息吧。
那些潛入鐵城的林河人找到了。
鐵城畢竟是不死鳥軍團的地盤,在撤出全城的老百姓后。全城就只剩下不死鳥軍團的人,林河人那怕再精銳,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城市中想要隱藏下來是不容易的。
“大約有一千人左右,身手了得,應該是林戰最精銳的力量。”石頭繼續報告他的發現。
這次能這么快查到林河人的藏身之處,那些混混后到是幫了大忙。打仗他們也許還不行,可偷雞摸狗的活,他們真是太熟手了,林河人能藏身的地方無外乎就是那么幾大類,很快就被掌握。
“要不要滅掉他們?”畢克林冰冰冷冷道。對一個長期游走于生死邊緣的大將來說。一千人不是個很大的數字。
“有把握在不驚動林戰的情況下全殲嗎?”胡憂看向畢克林。無論這支部隊帶著什么樣的目的而來,胡憂都不會讓他們成為鐵城的不穩定因素。
一千人的力量有時候很小,可用好了,卻能改變整個戰局。
“沒問題,這里是鐵城!”畢克林信心滿滿。他已經在鐵城駐軍兩年,對這里的一草一木無比熟悉。
“那就暫時不要動他們!”
“胡憂在鐵城。”
朱芳菲再次來到地牢,這次林河的待遇比之前好了不少,有一個還算干凈的房間和一桌酒菜。
“這不正是你希望的嗎。”林河頭也不抬的說道。
直到現在,林河對被朱芳菲抓到這里依然無法釋懷。他可是林河帝國的新一代霸主。怎么能就那么輕易的被朱芳菲抓到呢,這樣的事怎么可以發生!
可這已經是事實。
“不錯,這確實是我希望的。你的第二次兵力集結應該已經準備好了吧。”朱芳菲帶著淡淡的笑。她知道林河很不爽,但誰叫他那么大意落到自己手中呢。之前是林河帝國欺負她。現在顛倒過來了,有林河在手,林河帝國的強大就是朱芳菲手中的玩物。
“你究竟想要干什么?”林河看向朱芳菲的眼中藏著一絲恐懼。越是與朱芳菲接觸,他就越是感覺到這個女人的可怕。
她已經不是以前那個朱芳菲。如果一定要用一個詞來形容,林河認為應該稱之為魔鬼。
“這個你暫時還不需要知道。下令吧,讓你那新結集的一百萬部隊沿西部走廊進入武界。同時命令開始第三次結集。這次我要五百萬部隊!”
“五百萬,你真敢想。”林河倒吸一口冷氣。就算是以林河帝國的強大也無法支持一支五百萬規模的大軍長期作戰,以前文明都不行,不說現在文明已經倒退到連電都沒有的程度,那等于是要把一切民生全都投入軍事呀。這樣下去,用不了一年,整個林河帝國就得陷入泥潭之中。
“不是我敢,是你敢。”集結五百萬大軍對朱芳菲似乎不過是喝口水那么簡單的事,她連眉頭都沒有動一下。
“那不可能,就算你殺了我,我也絕對不會答應你,就連現在的那一百萬部隊,你也別想動一下。”林河喝了杯酒,似乎喝出了勇氣。
“看不出你還有點血性,你真以我不敢殺你嗎?”朱芳菲冷冷一笑,喝道:“帶進來。”
帶什么進來?
林河的心不爭氣的加快跳動,然后他就看到另一個林河。一個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林河。
“怎么樣,像嗎?”朱芳菲喜歡林河此時的表情,那鐵青的臉,絕望的眼神。
“像又怎么樣,他畢竟不是!”林河硬著頭皮。朱芳菲找來這么一個人的目的不用說他也猜到了。
“是不是的,那不重要,只要能滿足我的需要就行。”朱芳菲格外媚氣的咯咯笑起來。
古人說得沒錯,弱者總是要被欺負的。以前的光明帝國,以前的朱芳菲就被欺負得連個安身的地方都沒有,要想不被人欺負,那就要去做那個欺負人的人。
朱芳菲現在就是那個欺負人的人。林河不是很厲害嗎,現在怎么樣,讓他生他就得生,讓他死他就得死。
不只是林河。還有海塞冬,還有胡憂,誰都跑不了,他們的所作所為已經決定了他們悲慘的結局。
鐵城的戰爭已經打了小一個月,紅葉每天都在觀注。
這一個月來,林戰的攻勢不冷不勢,按這樣的打法,隨隨便便打個三、五年怕都不會結束。
“我看不懂。”黃金鳳搖頭道。這位掌握著不死鳥軍團財政的女人,控制著整個不死鳥軍團的經濟運轉,要說她不聰明。這世界怕就沒有聰明人了。可對鐵城的局勢,她卻看得云里霧里。
“哦,你可是難得關心軍事,哪里看不懂,不妨說出來大家討論討論。”紅葉打趣道。
“林戰有意放緩戰爭進程也就算了,胡憂那邊明明有一擊結束林戰的能力,他為什么要陪林戰這么耗?”
黃金鳳也許不是那么了解軍事,但是她了解自己的男人。她知道胡憂的本事,知道以鐵城目前的軍力。完全能和林戰硬破硬。
早此結束鐵城之戰不好嗎。
“因為林河帝國的底牌還沒有亮出來。”紅葉道:“這一戰,表面上看著不過是林戰十幾萬大軍進攻鐵城的小型戰爭,但在它的后面,有一只無形的手在布置著更大的戰局。這是一盤很大的棋。鐵城之戰不過是雙方的開局落子,你也下過棋的,回憶看看,你有沒有過開局就吃子的經歷?”
“沒。”黃金鳳的回答很肯定。無論是什么棋。都沒有開局吃子的,不是不讓你吃,而是你花費步數去吃子的時候。人家已經用同樣的步數拿到了棋局的主動。
失去主動也就失去先機,那丟的可就不是一個子了,那是全盤皆輸。
“這下你看懂了吧。”
“嗯,算是懂了些,不過這次胡憂和誰下棋,總不會是林戰吧。”
在黃金鳳的眼里,林戰和胡憂可不是一個級別的。
“林戰不過是一個馬前卒,胡憂不動他,正是要牽出那個下棋之人。”
“這么說到現在,你們都還不知道這次的對手是誰?”
“嗯。可以這么說。”
“為什么?”黃金鳳無法理解。這下棋和做買賣也差不多,有買的有賣的,那才能成交。這棋局都已經開始了,還不知道對手是誰,那怎么下?
“因為對手可能并不只是一個人,而這棋很可能并不是兩個人下。”紅葉回憶著胡憂派人送來的話。
這一次的棋局不但可能同時有幾個人在下,而且很可能同時開幾局棋,棋局的結果決定的不單單是一方勢力,弄不好整個文武界都要變天。
關系重大,必須看準每一步才能落指。林戰可以隨意拱兵過河,胡憂卻不能輕易跳馬歸心。
“要是我也能像你這么懂就好了。”黃金鳳發自內心的道。初初進觸紅葉之時,她對紅葉是很不服氣的。論身分,論地位,論一切的一切,紅葉在眾女之中都不突出,憑什么她做大姐?
“這棋局太難,我懂得的也不多,現在只能在邊上觀望,唉……”
兩個月了,鐵城之戰已經打了兩個月,可似乎就和只打了兩天一樣,并沒有太大的進展。
林戰還在城外,胡憂依然在城內。
兩個月來,海塞冬按兵不動,他似乎都不知道鐵城正在打仗,在鐵城方圓百里內,沒發現一個黑暗帝國的人,情報傳送什么的,那更是不用想了。
海塞冬真不知道嗎?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胡憂和海塞冬分別的原因就是因為林戰大軍有向鐵城運動的趨勢,海塞冬隨便上街打聽都可能知道鐵城的情況,他不知道,那就沒人知道了。
知道,卻不動。完全沒有任何的動靜,雖然胡憂并沒有向他求援,可他也太安靜了一些吧。
同樣安靜的還有武界分別被黑暗帝國和林河帝國控制的兩個勢力,對這發生在武界的戰爭,他們似乎也完全不了解,無論對林戰還是對胡憂,他們都沒有開聲。
詭異的安靜。
這棋局,有多少是下棋的,多少是看棋的,怕不到棋局結束都沒人能真正知道吧。
下棋的可以變成看棋的,看棋的可以變成下棋的,甚至可能有人一腳把整個棋盤給踢翻,誰知道呢。
“聽說林河帝國剛剛結集了一百萬部隊,你說會不會是沖我們來的?”胡憂喝了口茶問畢克林。
無論這局棋還有誰要下,胡憂都肯定是其中一個,無論他是否愿意,這局棋他跑不了。
“很有可能。”畢克林道:“他們應該很清楚,單單靠林戰一軍之力,不可能對我們怎么樣。可以林河帝國這些近來的風格,他們真會再派一百萬部隊打我們嗎。我們不死鳥軍團適合和林河帝國沒那么大的仇吧。”
“戰爭不需要有個人的恩怨。”
“我不同意,按以前的說法,戰爭是國之大事,可說白了,為的不過是少數人的利益。你看看古代戰例,為一個女人或是一件寶物大大出手生靈涂炭的也不是一件兩件,那些戰爭可與國之大事沒什么關系吧,難道搶回來的寶貝能分給民眾,難道那傾國傾城的美人難讓民眾也過把癮?”
胡憂苦笑道:“好吧,你贏了。戰爭是少數人的利益,多數人的犧牲行了吧。還過把癮吧,美人可不是這么糟蹋的。”
正說話間,士兵報來最新消息,林河帝國百萬大軍向武界移動,初步判斷應該是沖不死鳥軍團而來。
不過這還不是最震驚的消息,最讓人不安的消息是林河帝國開始第三次戰備擴軍,而這一次的規模很可能是五百萬。
“好大的手筆。”胡憂瞠目結舌。以林河帝國的實力,養百多萬大軍那是沒什么問題,可居然要再征五百萬大軍,加上之前的那可就是六百多萬呀,這還不算本土防御的,以現在的生產力,這怎么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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