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萬籟此俱寂,但余鐘磬音
眼見就要大年三十兒了,芳姐兒親自下廚泮了幾盆子餃子餡,有肉的,素的,廚房里的人和芳姐兒已經很熟了,知道這個大奶奶的品行,只要你做好自己的活兒,不在院子里賭錢旁的就不予理睬,要是干的好打賞從不吝嗇,就是平時說話也是和和氣氣的,廚房里的周嫂子笑著看著芳姐兒道“奶奶,你這一手的好手段,這飯菜咋就做的這么香呢?”
芳姐兒邊泮餃子餡,邊道“你且仔細看著,這肉要一邊加水一邊攪勻,這肉一定得看著有些稀了才打幾個雞蛋,這樣包出的餃子里面的肉餡吃著不死拽,但是菜的就不能加水,剁碎了灑些大料就妥了,這好廚子一把鹽,要是鹽灑的好了,就吃起來比較美味。”
周嫂子和著面笑道“真是細巧,吃個肉還打雞蛋,這也就是你們大戶的小姐奶奶吃的起,如今這天兒冷,雞都不下蛋,吃著金貴,我們也是在這府里干活才能一日三頓的好吃好喝。”
芳姐兒笑了笑道“你家孩子可是好了?”
周嫂子忙用帶面的手雙手合攏念叨“真是阿彌陀佛了,真是奶奶的大恩,讓東府的奶奶給瞧了瞧,吃了藥好了,那小子如今可是撿回的命呀。”
周嫂子的小兒子得了痢疾,這病可是在現在的社會如虎如狼,但在高層的社會沒有什么了,太醫院地大夫會治療。但是窮人請不起有名的大夫,只能熬,周嫂子為了他這個小子每日都是愁眉苦臉,芳姐兒自是知道,便請了孫蘭芝看了看,開了藥才好,孫蘭芳倒是好的。寫的字工工整整只說這是治痢疾的方子,以后誰遇到了這病也是行好的事兒。芳姐兒明白這是讓那些窮人也能得到藥方子救命,心里倒是更是佩服這個孫蘭芝了。
芳姐兒笑著看著周嫂子道“可不是我的大恩,這得感謝那東府里地大奶奶,那才是個善人。”
周嫂子笑著道“要是沒有您幫著說和,那里有這樣的好事兒?我給您和東府的大奶奶立了個長生牌位,我這一日的三燒香,祈禱大奶奶您和東府的大奶奶福壽雙全,遇難成祥。萬事如意。”
芳姐兒聽了頭疼,忙攔著道“我的天呀周嫂子,趕緊的把我那牌位撤了,我可是受不了那伺候,你就給東府的大奶奶立個就成了,這出力的活都是人家敏大奶奶,我這是跟著跑跑腿罷了。”
周嫂子用手巾擦了擦臉,掩蓋了臉上地感激,笑道“我們以前都說奶奶是個嚴厲的,如今這日久見人心。也真是老天爺開眼我們跟著您這個主子倒是我們的福氣。”
芳姐兒笑了笑,給肉里加了點水,道“別說旁的。只要你們干好自己的事兒。我能嚴到那里去?就怕那些成日里打諢的人,那我可是不客氣的。咱們府里的想吃什么說一聲,廚房里但凡有的不短著。就怕是投機取巧的、打架拌嘴地、吃酒賭錢的、偷主子東西的、陽奉陰違地、這些個我見一個打一個,見一雙打一雙。家里地風氣沒得被這些小人帶壞了。”
周嫂子笑著道“可不是。府里地這些小人都幾乎不是家生子。旁地投來地。家生子沒這膽子。別處投來地幾乎都是渾打諢鬧原先地主子不要地。這些人可是要看好地。”
芳姐兒笑了笑沒有言語。這周嫂子自根兒跟廚房里做活兒地趙家媳婦關系不好。這趙家是旁地地方投來地。芳姐兒冷眼瞧著這趙家倒是老實本分地。就是有些小氣愛占些許地小便宜。芳姐兒倒是也不討厭。誰還沒有點毛病了。
芳姐兒泮好了餃子餡。周嫂子上前聞了聞笑道“大奶奶真是好手段。這餃子餡泮地叫一個香。”
芳姐兒使人打了盆水洗了洗手。笑道“我這是多泮了一杠子。都是肉地。你們幾個管事兒地喜歡吃地分些。”
周嫂子喜出望外富了富身子笑道“真是謝謝大奶奶了。看看我們這做下人地能吃到您做地真是天大地福氣。”
芳姐兒笑了笑沒有言語。揉了揉腰剛要起身。小丫頭道廚房來傳話“奶奶。大爺回來了。讓您現在回去。”
芳姐兒讓人去了圍裙,問道“大爺可是說什么事兒了嗎?”
那丫頭忙回答道“說是東府的事兒,讓您現在趕緊的回去,其他的沒有說什么。”芳姐兒想了想,心里暗暗有些吃驚,忙起身倒了自己住的院子,遠遠見幾個人守著外頭,連婆子丫頭統統不上靠近,芳姐兒看著有些心驚不會是自己的事情敗露了吧,應該不會呀,自己估摸著小四才剛到滄州,而且囑咐了小廝讓他過了十五在帶人回來,心里稍微靜了靜,這才進了院子,剛到院子就見俞天佑和俞有志在屋里陰著臉,芳姐兒心里有些害怕,遲疑了進來,輕聲喊了一聲爹爹,俞有志見是芳姐臉色有些緩和,道“天佑媳婦,你來了,坐吧。”
芳姐兒坐下來看了看俞天佑,心里有些忐忑,俞天佑看了看芳姐兒便輕聲道“東府的敏大奶奶昨個兒一氣之下跑出去,到現在還沒有找到。”
芳姐兒有些迷糊,問道“怎么說的?孫蘭芝怎么了?”
俞天佑搓了搓臉,又說了一遍“昨天敏嫂子剛進院子就見大伯母的侄女焦嫣然和大哥廝混在一起,一氣之下出去,到現在還沒有找到。”
芳姐兒一聽心里火冒三丈,氣的臉色有些鐵青,忙問道“敏嫂子出去多久了?”
俞天佑看了看芳姐兒道“昨個兒就沒有見,他們府里沒有沒有聲張悄悄的出去找了到現在還沒有找到。”
芳姐兒想了想,想起以前在以前談笑的時候,說到要是自家夫君有小妾的時候自己會怎么樣,當時孫蘭芝就說自己就會去南山上出家為尼。當時溫如玉還笑話她說難不成你不要你在振華書院的兒子了?想到這里芳姐兒忽的站起來道“趕緊的去南山上,敏嫂子可能出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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