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清的上唇有些微的紅腫,陳徇看著又是心疼又是擔心,問沐清:“還疼不?我們去找醫館處理一下吧?”
沐清本來覺得這事小事兒,只是碰了一下,上唇有點兒腫痛,但是沒什么大礙,不想去,看見三哥關切的眼神兒,忽然省起,這個樣子被娘親甚至老太君看見,很是不妥,遂點頭:“清兒沒事,不過我們去醫館看看也好,省的別人看見大驚小怪的,是吧三哥呵呵......”
陳徇自然知道那個別人是誰了,有些不好意思:“都怪三哥沒照顧好妹妹,看看能好的快些。”
“三哥不要自責,清兒沒事兒的,我們去醫館吧。”沐清笑著安慰這個半大少年,難得有個寬和的兄長,心里暖呼呼的受用。
嘴唇本是活肉,郎中給敷了點兒消炎止痛活血的藥物,雖然樣子怪異氣味兒不太好,但是效果顯著,等兩人從醫館出來的時候,沐清基本上看起來跟平時沒什么兩樣兒了。
路上陳徇又給沐清買了幾個小玩意兒,兩人趕在午飯前回了府里。陳徇把沐清送回西院,略說了兩句就回了南院。
沐清洗了手臉,從懷里掏出那個包著小門牙的包,打開拿出小牙齒遞給錢氏:“娘親,今天清兒掉了個牙。”說完沖她娘一笑,露出缺了一個門牙的豁牙小嘴兒,看起來既調皮又可愛。
錢氏笑了笑,仔細看了看沐清缺了一顆牙齒的牙床,還算正常,摸摸沐清的小臉:“清兒長大了,退牙了啊,以后還會長出來新牙,不過啊,這個我們要找個好地方扔掉,這樣新牙才會很快的長出來,跟娘來吧。”
錢氏說完,拉著沐清的小手兒,來到院子里角落里一個用來盛接雨水做消防之用的矮水缸跟前,抬手把那顆牙齒扔到了水缸里,沐清看的奇怪,問道:“娘親為什么要扔這里啊?”
錢氏摸摸沐清的頭,耐心地解釋:“因為啊,不扔到水缸底下,你的上牙就不會快快長下來啊,如果是下牙齒呢,就要扔房頂了,你的下牙就會快快長上去。”說完拉著沐清回放吃飯。”
沐清心里卻暗暗撇嘴,不扔一樣長出來,大人掉牙,扔哪里也長不出來,迷信!
沐清這般腹誹,倒也沒有說出來。
很快陳愈回來,錢氏吩咐碧煙擺飯,陳愈洗了手臉回房間,看見沐清坐到桌子前,上去一把抱起來:“清兒乖乖想爹爹沒有啊,今天過的可好......”
錢氏看的好笑,給陳愈舀了一小碗湯遞過去道:“這才分開多一會兒啊,你今兒是怎么了,看你高興的樣子,有什么喜興的事兒說來聽聽吧,讓我們娘倆也樂樂。”
陳愈放下沐清,喝了口湯,這才道:“今日去老太君處奉帳,最近我手里的兩間鋪子收益不錯,我又略略調整了一下人手,支出的也少了一些。老太君聽了也高興。后來說起二哥走時留下的鋪子,說大伯父和大哥手里鋪子本來就不少,加上閑雜應酬的事務又沒個停,再看著兼管著老二原來管的東城的鋪子,有時忙不過來,再說東城那三間鋪子和我現在手里管著的靠近,老太君的意思是一并撥給我打理。我擔心那邊的多心,推辭了。”
陳愈隨手指了指東院的方向,又笑著搖頭道:“可老太君不允。最后,她老人家倒是把我好一通慰勉,看得出老太君今兒也是高興的......”
顯然,陳愈的才能得到了上級領導也就是陳家的大老板的認可,不高興才怪,在妻女面前也不太掩飾,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錢氏也是高興,臉上不自覺的帶了與有榮焉的笑容,只有沐清雖然臉色笑瞇瞇的,心里卻另有算計。
陳家這一大家子,雖然有老太君鎮著維持這表明的平靜,實際上哪個也不是好相與的,如今爹爹越是得用,越是受老太君的賞識,想離開這一大家子單過,恐怕越發的不容易了。
不但不容易,恐怕大房的一家子看爹爹會越發的不順眼,明里暗里的,不知道要生出多少是非來,日子,想清靜也難了。
想了想,沐清覺得自己應該從側面給爹爹提個醒兒:“爹爹,鋪子原來是二伯的,二伯娘知道了不高興了咋辦,二伯娘好厲害的哦。”
錢氏一巴掌輕輕拍到了沐清的小胳膊上,笑罵:“你個小孩子家,知道什么厲害不厲害的,大人的事情,不要跟著渾說,來,吃個丸子,堵上你這鬼靈精怪的小嘴兒。”
陳愈也笑著給沐清夾了塊獅子頭,同時跟錢氏交換了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兒,高興勁兒過了,心下又不得不警惕的,丹棱那件事情,畢竟不是說忘就忘的,更不可能心底一點兒想法沒有。
再怎么說,陳愈畢竟是個人,一個商場上打滾的生意人。
卻說陳念,從北郭樓后巷出來,鉆進車里直奔城外。
出了余杭門往北,沿著運河行了十里地,再往東上了岔道,又走了一炷香,陳念的車子在一處灰磚小院外老柳樹旁停了下來。
陳念下車敲了敲院門,院內傳來一女聲:“誰啊?”
“是我!”
“可是大爺?”
“恩!”
吱啦一聲,門開了,陳念提步進了院門,轉身吩咐趕車的小廝機靈點,然后關上了院門。
屋子里,陳念坐在桌子邊上,斜睨了身邊的女子一眼,冷哼一聲:“你還真會享受!”
自從芙蓉和詠絮被打發出來,陳念知道后一直對面前這愛生事的芙蓉很是有幾分怒氣,真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芙蓉也知道自己辦砸了差事兒,打扮得格外妖嬈風騷,特別吩咐擺了幾道陳念喜歡的下酒菜伺候著。
陳念一坐下,立刻擺直身子貼過去給斟了一杯酒,聲音柔得滴出水來:“大爺先喝杯酒潤潤嗓子吧,來,讓芙蓉伺候大爺......”說完直接貼上去,手上的酒杯也送到了陳念嘴邊,無視陳念有些不郁的臉色,一只手徑自搭上陳念肩頭,不輕不重的按摩著。
果然,陳念很快放松了下來,但還是沒什么表情的喝了杯酒,嘆了口氣:“我原本也沒指望你們能成什么大事,可你也太讓我失望了,還有那個什么詠絮小賤人,居然跑了!”
芙蓉忙又斟酒,很不以為然地道:“是她不知好歹假清高,當了婊子還想立牌坊,哼!”
這芙蓉也是個姿色不俗的,說話之間,眼角眉梢,三分不屑七分妖媚十分的風情。
外面天色有些暗沉,白天屋里也點著燈。燈光下芙蓉更是膚膩鵝脂,端的是勾人魂魄,陳念一時動了心思,心底升起一股邪火來,一把把芙蓉扯坐到懷里,調笑道:“是啊呵呵,哪像小寶貝你這么知情識趣兒啊,難怪二郎就是喜歡那個調調,都像你這么風騷,可惜啊......什么用沒頂上,白白損失了爺一筆銀子......”
說著,陳念的手伸進芙蓉的裙底,開始不規矩起來。芙蓉摟著陳念的脖子,嘴上更嬌嗔道:“這白日里宣淫,不好吧,大爺!”
“你個小浪蹄子還在乎這些?”
芙蓉一聽,吃吃媚笑迎合著,兩人干插i烈火一觸即燃。
這邊兩人廝混,陳念心底卻不是不遺憾的,幾個銀子他倒也真不看在眼里,只是,可惜了,多好的機會,二郎和四郎還沒因此產生點兒摩擦,他卻來個賠了夫人又折兵,想不郁悶都不行。
幸虧,他還準備了二叔這一招,希望老家伙不要自己失望才好啊。現在只有在這賤人身上泄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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