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老師的詢問,弗瑞表現出來的則是一臉無奈,“老師,我也奇怪呢,你們為什么一直在后面追我。我也正在找小師弟啊!”
祝融愣了一下,背對著其他人眼中流露出疑惑的神色,但弗瑞卻是臉色不變看上去十分坦然,仿佛他真的不知道姬動去了哪里似的。
站在院長姬銘瑄背后不遠的水董事沉聲道:“弗瑞,你不要裝了。有人看到你帶著姬動離開的學院。姬動在挑戰中殺死了逸楓,這件事關系重大,你再試圖包庇他,將受到學院重罰。”
祝融猛然回身,怒視水董事,“水老鬼,你什么意思?在事情沒有弄清楚之前,還說不上誰對誰錯。”
“你們都住口。”姬銘瑄怒喝一聲,兩道冷電在眼眸中閃爍,看向弗瑞,“姬動到底去了哪里?弗瑞,你是當事人,你告訴我,究竟是怎么回事?”
想要處罰弗瑞可不是那么簡單的事,身為陰陽學堂首席,弗瑞曾在兩次圣邪戰場的大戰之中立下汗馬功勞,就算是身為院長的他,沒有絕對證據的情況下也不能輕易將他怎樣。更何況,擊殺姬逸楓的并不是弗瑞。他也只能強壓怒火。
弗瑞無奈的苦笑道:“院長,坦白說,不論是我還是在場的陰陽學堂其他弟子,恐怕沒有一個能看明白當時情況的。姬動是一名出色的調酒師,正在為他的女友調酒時,逸楓沒有任何理由的打破了他的調酒壺。從而引起姬動對他的挑戰。特四十九號挑戰特二號,在我們看來,這根本就不是一場對等的戰斗。為了保護我這位小師弟,我當時甚至還威脅過逸楓,讓他不要下重手。可誰知道,按照他們商量好的挑戰方式,姬動向逸楓只是發出了一次攻擊,就導致他從土系教學樓飛下。受到了無法挽回的重創。當時逸楓就算有所大意,也是憑借自己最強防御技能進行防御的。姬動不過是剛剛突破三冠級別,面對五十九級戊土系魔師能夠一擊必殺誰能相信。當時我們都懵了。我也立刻追到樓下,查看逸楓的狀況。等我再回到樓頂時,姬動已經消失,這才召喚出雷霆去追他。卻并沒有尋找到他的蹤跡。”
聽著弗瑞的話,姬銘瑄臉色變得更加陰沉,目光轉向祝融,“祝兄,你真是教的好徒弟啊!丙午元陽圣火,三冠就能施展的丙午元陽圣火。你是不是應該給我個解釋。”
祝融臉色木然的道:“姬動進入陰陽學堂之后,我雖然名為老師,但卻并沒有教過他什么。他所使用的魔技也不是我教的。至于這些技能的來源我也同樣不知道。你們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罷。我問心無愧。沒錯,我知道姬動擁有施展丙午元陽圣火的能力,而且我也可以坦白的告訴你們。他的雙火系,乃是極致雙火,同時還可以施展丁巳冥陰靈火。昭融已經將這件事稟告了老師,老師打算親自教導姬動,所以我才沒傳授給他什么。這就是我所能說的一切。逸楓的死我很意外,也很遺憾。但事情是他挑起的。特四十九號挑戰特二號并且將其擊殺,這個結果誰也想不到,當務之急是找到姬動。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陰陽學堂弟子挑戰中的誤殺,按照學院規定,最多也只是懲罰其面壁思過一年。”
水董事冷哼一聲,“誤殺?我看就是謀殺。”
祝融冷冷的掃了他一眼,“這句話你等我的老師陰朝陽冕下來了如果還敢說,我佩服你。否則的話,就請你免開尊口。”
“你……”水董事臉色一變,但終究還是沒有再說什么。
姬銘瑄的臉色陰晴不定的變化著,“祝兄,你應該知道,中土帝國皇室直系一脈,就逸楓這么一根獨苗。”
祝融微微頷首,“院長,人死不能復生,您的心情我能理解,請節哀。如果抓到姬動,我一定嚴懲。弗瑞,你還在這里站著干什么?還不趕快去找你師弟,將他帶回來接受懲戒。”
“是。老師,我現在就去。”弗瑞一直都知道自己這位老師很剛,但也沒想到老師在面對以院長姬銘瑄為首的眾位董事時,竟然如此剛硬的將他們頂了回去。而有著陰朝陽、陰昭融兩位冕下的威壓存在,就算姬銘瑄再憤怒,也不敢如何。
姬銘瑄沒有發作的原因并不只是因為祝融的威脅,還有另一個重要原因就是一個理字。得知姬逸楓被姬動擊殺的噩耗后,他與眾位董事第一時間向陰陽學堂所有弟子進行調查。事情與弗瑞說的相差無幾。竟然沒有一個人認為錯在姬動。整件事情確實是有姬逸楓挑起的。祝融口中將這件事歸結于挑戰中的誤殺毫無可挑剔之處,甚至還顯得十分大度。以姬逸楓陰陽學堂二號人物的身份去欺負排名四十九號的姬動,這本身就讓姬銘瑄感到了恥辱。現在他能說什么?他只是希望,自己的人和皇室的人能搶先找到姬動。只有那樣,才有位自己玄孫報仇的機會。在他心中,懊悔的情緒更加深刻,正因為姬逸楓是一根獨苗,平日里對他的寵溺太過,才令他出現了性格上的缺陷。當然,他這性格上的缺陷與一直被雷帝弗瑞壓制在陰陽學堂第二位也有著直接關系。
長出口氣,姬動緩緩睜開了雙眼,眼眸中光彩重現。足足用了一個時辰的工夫,他體內的魔力才算是基本恢復了。龍血浸泡過的身體素質再次展現出強大的生命力。在那樣透支的情況下,伴隨著魔力的恢復,他的身體也基本調整了過來。
實力是恢復了,但他心中卻有些茫然,接下來自己該去什么地方?自從重生到這個世界之后,四年多的時間里,他自從遇到陽炳天以后就開始修煉。簡單而顯得有些枯燥的生活已經成為了他的習慣。能夠去的地方就只有學院和地心世界。而此時此刻,學院是不能回去了,烈焰又進入了閉關狀態,地心世界也去不了。現在自己該去干什么呢?
不管了,先離開這里再說吧。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自己還從來沒有好好的看過這個嶄新的世界。就在這光明五行大陸上轉轉。憑借現在的三冠實力,天下大可去得。邊走邊修煉,等到烈焰閉關結束,自己就去地心世界陪她好了。
站起身,用力伸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此時已經是深夜,再過一個多時辰,天就該亮了。姬動決定,還是先向地靈山脈方向而去,畢竟那里自己曾經去過兩次,路途必將熟悉。萬一遇到學院的人或者是中土帝國的人追捕,也容易利用擁有眾多魔獸的地靈山脈來逃走。不過,他并沒有打算去打擾朱雀。穿過地靈山脈一直向東走,雖然不知道有多遠,但一定能夠達到東邊的東木帝國。那里就算是自己游歷天下的第一站吧。
此時,他赤裸著上身,皮膚在月光的照射下流露出淡淡的白色光暈,正在姬動準備從儲物手鐲中取出件衣服穿上時。突然間,一個中性的嗓音仿佛在他耳邊響起似的,“原來在這里。總算是找到你了。”
姬動心頭一沉,第一時間做出了反應,身體驟然向側面撲倒,魔力瞬間釋放,黑與金,極致雙火迸發,化為刺目而強勢的極致火焰護體而出。
“咦……”那中性嗓音驚訝的輕咦一聲,等到姬動一翻身從地上站起時,已經有大片的灌木叢在他身上冒出的極致雙火下化為了灰燼。
左側為黑色,右側為金色,雙色火焰在這漆黑的夜晚之中熊熊燃燒,神圣與陰森,兩種完全相反的感覺同時出現在姬動一個人身上,給人一種強烈的反差。
五道身影,悄無聲息的出現在樹林之中,其中四人各占一個方位,最后一人則就站在姬動面前五米外,靜靜的注視著他。
周圍那四個人都是身穿銀色輕鎧,看上去三十多歲的樣子,氣勢沉凝,森冷的殺機令空氣也要位置凝固幾分。每個人站在一方,就像是那一方的守護者似的,令人從內心就產生出一種無法突破的厚重感。最令人感到恐怖的是他們的眼神,每個人的眼神都毫無情緒波動,四個人,八道目光集中在姬動一個人身上,就像是看待一個死人似的。
那距離姬動最近的人,并沒有身著鎧甲,更沒有武器,金色長袍籠罩在身,雙手背在身后,看著姬動,眼中流露著若有所思的光芒。
“你就是姬動吧。”中年人開口道。
姬動在短暫的驚訝后很快就穩定住自己的心神,他知道,今日恐怕是很難討好了。自己終究還是慢了一步。但讓他束手就擒也是絕對不可能的。
中年人道:“我叫黃黎命,中土帝國禁衛總長。想必你也知道我們為何而來。丙午元陽圣火、丁巳冥陰靈火。三冠修為。十五歲的年紀。我不得不說,你是個天才。甚至是我見過絕無僅有的天才。就算是你們陰陽學堂排名第一的雷帝弗瑞,在你這個年紀,也沒有你現在的實力。盡管我依舊很難相信你憑什么能夠擊殺皇太孫殿下。但你的實力確實令人吃驚。可惜,再好的天分在未能成長前隕落也是沒有任何意義的。可惜了你這一身同系雙屬性魔力。”
姬動冷冷的看著他,“你說完了?”
黃黎命淡然一笑,“怎么?你還打算反抗么?”
姬動簡單的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他也笑了,而且笑的很輕松,潔白的牙齒在雙色火焰的照耀下更透露出幾分決絕。眼底的霸氣充滿了無盡的傲岸,“你們找到我,只會有兩個結果。要么,你們全被我殺死在這里。要么,你們帶走我的尸體。來吧。”
轟——,極致雙火劇烈燃燒起來,姬動雙手上的日月雙輝手套上各自冒起一道足有米余高的強烈火焰。極致雙火的屬性壓制完全展現出來,澎湃火暴的至陽之火,陰冷深邃的至陰之火伴隨著姬動那執著的雙目迸發出強烈的信念。
黃黎命贊嘆道:“果然不愧是咱們陰陽學堂的弟子。面對強敵,沒有絲毫怯懦,反而被即發出更強的戰斗力。可惜,這都是無用的。極致雙火再強,你也沒有能夠施展它們的實力。其實,我也不怎么喜歡皇太孫殿下,他的性格與自身原本應該是仁厚代表的戊土系并不契合。但是,皇命不可違。我還是要帶你回去。不用試圖抵抗了,我可以坦白的告訴你,在雷帝弗瑞之前,我就是陰陽學堂的首席。”
一邊說著,一層奪目的火焰驟然從黃黎命身上爆發開來,那是赤紅色的丙火,這位中土帝國的禁衛總長竟然不是土系,而和姬動一樣,也是火系。更為重要的是,在他頭頂上方,姬動清楚的看到了白色陽冕上,六個冕峰閃耀著那赤紅色的火焰烙印。下面的冕環上,更是有著三顆晶亮的紅色冕星。
六十六級丙火天士。毫無疑問,這位五十多歲的中年人雖然是上一屆陰陽學堂的首席弟子,但在天賦上,他要比雷帝弗瑞遜色許多。弗瑞現在都已經擁有六十九級的實力了,才不過二十九歲而已。但是,六十六級天士,在整個陰陽魔師界已經是一流強者。六冠本身就是魔師的分水嶺。很多人終其一生都無法突破這個層次,而一旦超越六冠,不但實力會產生質的飛躍。同時也能像弗瑞那樣擁有自己的魔獸坐騎。眼前的這位禁衛總長黃黎命不論是實力還是戰斗經驗都遠非姬逸楓所能相比。
盡管黃黎命身上的丙火在屬性上依舊要被姬動的極致雙火所壓制,但是,等級上的差異,魔力上的差距,也同時令姬動感覺到了巨大的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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