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9.急死一個是一個與真冷啊
219急死一個是一個與真冷啊
迎著風雪行向梅林深處,一路群芳俯面,入目皆是白雪照晴光,端是好風景。
雖然無心賞雪賞梅了,但是阿容見有花兒打過來,謝阿容還是趁目看了幾眼。行至梅林深處時有一條河,這條河可直通往連云山不遠處的碼頭,阿容一看就備覺親切。
而河邊的一處高地上,謝長青正和齊大先生迎著河面并排站立著,和阿容一道來姑娘見狀連忙道:“容藥令,我們就停這兒了,待會兒再陪你一塊兒回。”
“你們先回吧,省得在這凍著了,待會兒我們長青、齊大先生一道兒回。”阿容說罷就拎著裙角笑瞇瞇地往前去,多久不見謝長青了,總算見了面她心里自然高興。
哪怕是現在景況一時不大對頭,可總有過去的時候,就謝大家的事兒來說,阿容總覺得這不像是周毅山干是出來的事兒。不過彎彎繞繞的周毅山肯定摻和了些什么,這個她能肯定。
踩著厚厚的積雪,阿容迎著謝長青和齊大先生站立的地方過去,上坡時一時不察踩進個深坑里,那一腳將化未化的雪從鞋筒里倒灌進去,把她凍得直想哭。
拽著身邊的枝椏站起來,阿容見謝長青正在看著自個兒,她嘴一撇,心說:“見死不救,好歹來扶一把呀,這么深的雪吶。”
等走近了時阿容才真正看清謝長青的眼神,只那一個眼神,就讓阿容從頭到腳像是被千年寒冰灌頂了似的,叫一個透心涼啊
“干什么這么看著我?”阿容仔細地回想了一下,就剛才先診了周毅山,沒顧著他,然后他就生氣了,吃醋……
“可還是不對啊,吃醋也用不著這么冷冰冰的眼神兒,可比我腳底下這雪冷多了。”阿容一想趕緊上前,這時齊大先生沖謝長青施了一禮退開了。
齊大先生走遠后,阿容才到謝長青身邊兒來,剛想說話時,她就一個大大的噴嚏。打完噴嚏揉了揉鼻子,阿容帶著點兒鼻音地說道:“長青,我們……你這是怎么了”
這絕對不是吃醋應該有的眼神,冷得就像是一片雪融化在被寒風吹得麻木了的眉心,除了冷這外就是一片的漠然。
阿容從來沒有在謝長青眼里見到過這樣的眼神,在她的印象城,謝長青永遠如同在揚子洲再次相見時的那個碼頭。
她還記得那時的景象,暖暖的夕陽灑落在水面上,大片大片的金色波光,就像他的眼神一樣溫暖清澈,似如夕陽下瀲滟的波光。
“自君之出矣,不復理殘機,思君如滿月,夜夜減清輝。聲聲,既然這樣刻骨,何必強自掩蓋……”謝長青的話聽著依舊溫和,但話里卻生生滲出幾分寒意來。
“你看到這首詩了,既然看到了那為什么這副態度。”阿容一琢磨不對,謝長青該不會是以為這是寫給周毅山的吧,那誤會可就大了:“這是我在金暉大營里寫給你的,你別是以為這是給周毅山的,你可千萬別想岔了。”
話說完,阿容迎來的還是謝長青涼冰冰的眼神,他久久地看著阿容沒有說話,也沒有表情,直到阿容以為要就此消聲兒的時候,謝長青道:“聲聲,我終究還是敵不得你的‘從前’……”
什么跟什么,阿容傻眼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是不是他跟你說了什么,你不會是寧愿信他也不信我吧謝長青,我說過我信你,你也說過你信我的,不會到這時候你才說你不相信了吧?”
“即言相信,何來隱瞞”謝長青一句定論,便飄然而去。
阿容看著謝長青那雪上飄行遠的背景,終于確定這人身上確實傷得不嚴重,不過腦子傷得很嚴重:“謝長青,你能不能把話說清楚,我隱瞞什么了”
起先阿容還憤憤然地在心里腹誹著,先把周毅山罵了個狗血淋頭,又接著把謝長青從頭到腳咒了一遍。
但是罵完了再看茫茫白雪,燦燦晴空時卻忽然蹲下來緊緊抱著膝蓋把臉深深埋在雙臂中間,嘴里如夢囈一般地重復著一句話:“到底,你還是不信我……”
重復了不知道多少遍后,再抬起頭來仰面向天時,才發現天又陰了下來,一片片的雪花迎著頭頂打下來。阿容臉上帶著笑的長長地吐出一口氣來,然后說了一句:“真冷啊”
是啊,怎么會不冷呢,手腳被雪沁冷了,臉和身子被風吹冷了,心……更冷。
猛地站起身來,阿容仰面放聲長笑,笑到最后卻看著河面恍惚出神,她以為自己會有眼淚,可是她一滴淚也沒有。除了冷,就想找個地方好好睡一覺,最好再也不要醒過來才好。
或許是見她平息了下來,齊大先生才遠遠走來:“容藥令,回宿營地去吧。”
之所以齊大先生會在,自然是得了吩咐,但是阿容卻只看了齊大先生一眼,笑得跟平時一樣燦爛地說道:“我想一個人待一會兒,等會兒我自己會回去的,我認得路吶,閉著眼睛也能走回連云山去,不用擔心。”
也不知道是阿容笑得太自然,情緒表現得太平衡還是怎么的,齊大先生半分沒看出阿容有什么不妥來。想了想,齊大先生看了右側一眼,應道:“那我先回,待會兒派人來接你。”
“嗯,好。”
齊大先生走后,阿容站了許久,直到全身沒有一點溫度時才木然地轉身,不自覺地往宿營的地方去。快近到營地時,有一些輕微的聲音就再聽不到了,阿容明白:“既然不相信我,為什么還要跟著,既然跟著就一直跟下去啊,為什么要走……”
說完轉身站了好半晌,直到她都快覺得自己站成了一株梅樹,才緩緩邁步向營地相反的方向去。她現在誰也不想見,什么話也不想聽,只知道自己不愿意回營地去。
她從來不是個擅長處理感情的人,以前是謝長青包容著,而兩人之間又沒什么外力,所以一直平平順順地走到了現在。
漫無目的地走在梅林里,走了許久之后,阿容似乎聽到不遠處有熟悉的聲音,就下意識地往發出聲音的地方靠過去。
“聲聲……”阿容所熟悉的聲音是姚承鄴,方才阿容在河邊站著時,他就在船上,不過那會兒謝長青還和阿容站在一塊兒。
這邊恰好是一處碼頭,停下來預備等風雪過去明天早上再啟程。姚承鄴沒想到還能在這兒看到阿容,更沒想到阿容出現在他面前時是這么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這是怎么了,誰欺負你了,來……告訴哥,哥替你擺平嘍。”姚承鄴解了身上的厚裘子罩在阿容身上,這才發現阿容凍得跟塊冰似的。
猛地被暖暖的氣息一烘,阿容頓時間像找著了根稻似的,重重地往姚承鄴懷里一靠,聲音輕飄飄的地開口說道:“哥,我想回家,我想睡覺,我冷……”
這一句話說下來,讓姚承鄴心疼得不行:“好好好,咱們回家,趕緊找兩個姑娘來,好好替聲聲沐浴更衣。還有……趕緊鋪個暖被窩,別凍著我妹子。”
原本正忙和著的人一聽這是姚承鄴的妹子,趕緊安排人去準備,管事的上前來說:“姚當家,這是容大姑吧,怎么在這兒呢?”
“廢話,我哪知道,趕緊去安排好,瞧把她凍得。謝長青干什么去了,剛才不還在一塊兒嘛,到底出什么事兒了。趕緊派人打聽打聽,這情況看著可不對勁兒”姚承鄴說完一看阿容,得,人已經閉上眼瞇過去了。
等把阿容安排妥當了,去打聽事兒的人也回來了,什么也沒打聽出來,除了當事人之外,沒幾個人知道詳情。
姚承鄴聽罷一拍桌案,他心里可不痛快了,自個兒好好的妹子……好吧,還是從前心儀過的姑娘,現在被折騰成這樣兒,還沒個因由,姚承鄴不由得惱火:“不管你們怎么打聽,趕緊給我把事兒整明白。”
管事地點頭應了聲是,然后又接著說道:“不過……爺,派出去的人路上遇到了來找容大姑的,不過咱們的人沒聲張。”
聞言,姚承鄴一拍手掌叫了聲“好”,然后沖管事兒說:“不管誰來找,只說不知道,讓人出去把痕跡打點一下,既然欺負我妹子,那活該擔心死他們”
“成,那我這就去安排,對了,爺,侍候容大姑的姑娘剛才來報了話兒,說是容大姑正燒著。已經請了隨行的藥令看診,瞧模樣似乎挺嚴重,都說胡話了。”
揮手讓管事退上去安排,姚承鄴起身去阿容屋里:“怎么樣了,聽說都說胡話了?”
“誒,可不是嘛,總叫著長青長青的,那是連云山那位爺吧。”回話的是隨行的藥令。
“對,就是你從前那位爺,我說蔣藥令,這事不許往外邊倒,給我守住嘍,就連你從前那位爺也不許透。”在沒弄明白什么事兒前,姚承鄴是絕對不會讓人知道阿容在他這兒的。
那蔣藥令聞言笑道:“是,聽爺的。”
找吧,滿世界找去,姚承鄴心說:急死一個是一個,有你們操心的時候
(說實話,寫完真心酸,不過寫到姚承鄴這兒又覺得很喜感,我終于把神仙折騰瘋了,太有成就感了
好吧,這章給人看了后,人指著我說:“我就知道你歷來是虐女主的……”
我立馬舉手說:“放心放心,小虐小虐……”囧)。.。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