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暫時服務我一段時間。”
孫尚香怔了一下。
“暫時?首長您不滿意尚香嗎?”
程詠昕搖了搖頭。
“不,等我弄清楚生活秘書的制度,就會把你從那個編制里轉出來。男首長就算了,可我是女的,要是我結婚了你還是我的生活秘書,難不成要讓你當陪嫁嗎?我可受不了這個。”
看孫尚香臉色立刻一白,程詠昕才反應過來產生了什么誤解。
“別瞎想,我可不是什么狠毒的大婦——你跟我最小的表妹一樣大呢。”
她揉了揉孫尚香的頭發,正色說道:
“那些男人怎么想的我管不著,但我不會讓一個聰明的好女孩變成以色侍人的玩物。我保證,我會等你找個好小伙子,讓你穿上紅裙子嫁過去的。”
——妞妞啊別像娘一樣。
孫尚香抓緊了手上的格瓦斯,淚珠和玻璃瓶上冰涼的水珠混在了一起,點頭如搗蒜。
蘇菀陰沉著臉,噔噔噔沿著磚砌臺階快步走向地下的解剖室。她的臉色這么壞是因為海上顛簸帶給她的可怕體驗還沒有完全結束。
好不容易從高雄返回臨高,一路上照例又是一番痛苦的折磨從貨船上下來她是被人抬到自己的宿舍的。
在勉強感到自己“又活過來”之后,她決定要好好的讓自己休息放松再娛樂身心一番,為此,還特意和青年軍官俱樂部的某位通了一小時小靈通。
雖然知道法醫中心的地下室的停尸房里肯定停滿了等待自己做出
的事情,早一天做晚一天做并沒什么大礙。
然而她的休假計劃被從警堊察總部打來的電話無情的打斷了。打來電話的是國家警堊察頭子冉耀冉耀很少和她直接打電話:他們之間的工作都是通過秘書、通訊員和公文傳遞的。
在電話里,冉耀要她即刻對法醫中心停尸房內一具尸體做出法醫鑒定。
按照蘇菀最初的想法,墜樓這種意外事件可能性很大的案子可以壓一壓再說,來得電話卻催得很急。蘇菀拿到通訊員送來得案情報告的時候才恍然大悟:意外居然發生在元老宿舍區!
死者是一名在校“生活秘書”,又死在元老宿舍區內。難怪冉耀急著要確切的法醫報告。
警堊察總部的法醫中心有自己的解剖室,附設停尸房臨高縣境內數目很大的非正常死亡的人員中的一部分會被送到這里進行尸體檢驗。由于來源充分,衛生部進行教學和科研使用的大體和標本目前都是由這里提供的。
在踏進鐵門時她順手摘下門邊衣架上的呢大衣披在身上——雖然小冰河期的臨高也有冷的時候,但是一年四季都讓人一進門就好一陣哆嗦的就只有這里了。不過對于蘇菀這樣來自甘肅經常飽受西北風“考驗”的人只能算是小菜一碟甚至家常便飯。
“蘇老師,你來了。”蘇菀剛一進門,幾名同樣穿著制服的男女少年就趕緊圍了上來,他們都是蘇菀的學生。
和學生們一起換上一身淺藍色的解剖服后,蘇菀開口問旁邊一個長得比較高大的男孩:“嗯,尸體運到了對吧?還有,再把案情復述一遍我看看慕警官和我不帶隊的話你們第一次獨立出現場怎么樣。”
男孩取過一旁的一張文件大聲朗讀起來:
“1633年9月1日上午7時許,女仆學校學員林小雅被人發現從百仞城元老宿舍區綜合服務樓樓頂墜下身亡,接警后法醫于8時30分許趕到現場,見尸體位于綜合服務樓大門右側約10米處,著黑色連衣裙,白色圍裙,下穿白色棉襪黑色布鞋。尸體呈仰臥位……據體溫推測死亡時間為9月1日凌晨時時之間。經現場初檢后于10時17分運抵警堊察總部法醫中心等待尸體解剖。”
“不錯,比你們老師第一次出現場還好,以后再接再厲。”蘇菀贊賞的點點頭,“好了,現在開始尸體解剖,雖說給你們發的書上那些各種惡心圖片什么的你們也看得多了也免疫了,不過實實在在操作尸體解剖也算第一回,唔,這次的尸體還不算什么惡心的,別以后見了高度腐敗的還是什么分尸案的嚇得拉不住的跑了。”說罷她就轉身走到解剖臺前。
解剖臺上躺著一具年輕女子的尸體,按蘇菀來看大抵只有十五六歲的樣子,她身材中等,體型按舊時空的標準也算是基本合格。
“唉,可憐的小妹妹,不知道你被送到女仆學校之前就受了多少罪了。雖說是給那群混蛋做性奴可好歹衣食無憂了,但是現在你卻這么就走了,但愿你在那邊能好受一點,別再受苦了。”不知為什么,原本對這起案件一副無所謂態度的蘇菀心中突然泛起了一陣強烈的同情心。
蘇菀抓起尸體的胳膊腿轉了幾下,“嗯,尸僵已經緩解。”又將她身體翻過用手指壓了壓尸斑并其他一番體表檢驗后,她嫻熟的拿起了一旁盤子里的解剖刀,從頸部上緣慢慢劃下,像船劃過水面一般的分開了胸腹部的皮膚,然后刀尖從左側繞過肚臍繼續向下,直到恥骨聯合上緣。
一名男生用大號解剖刀一點一點向身體兩側分離了胸腹部的肌肉和皮膚,把肋骨暴露出來。
“看到沒有,她的胸骨,肋骨都有大面積的出血現象,其他地方也有散在出血點。”蘇菀用手里的小棍子指著被切開暴露出來的胸部,又用手指壓了一壓胸骨肋骨,“胸骨肋骨骨折十分明顯。你來分離胸骨。”
被叫到的高個子男孩搓了搓手,用大力剪一下一下的剪開了胸骨,“老師,她的胸骨下方有大面積出血,尺寸是……6乘15厘米……后腹膜也有血腫……”
“很好。”蘇菀在自己的學生們面前盡量保持著平靜地風度,盡管自己在舊時空還是一個不成熟的還被尸臭弄吐的小法醫。“分離臟器吧。”
男生在另兩名女學員幫助下有點笨手笨腳的把內臟從體腔中取走后蘇菀彎下腰把臉湊近空空的腹腔,“嗯,積血不少,起碼有個……200毫升吧,胸椎腰椎都是嚴重骨折……”
胸腹腔檢查完畢后蘇菀轉到頭部,冠狀切開了頭皮然后向前后兩側翻開,只見頭皮下面很大一片出血,又鋸開顱骨,發現腦子里已經出血出得一團糟了,摘除腦部后又從她的顱底里抽出不少積血。
“好啦,結論很明顯了,林小雅是墜樓導致的創傷性失血休克死亡的。縫合吧。”蘇菀有點如釋重負的摘下手套對學生們說。
縫合完畢后,幾名學員都各自離開了解剖室去忙各自的了,而蘇菀則愛憐地為這個叫林小雅的可憐女孩清洗整理遺體遺容。本來她是個大陸收容來得無依無靠的孤兒,像這樣死于各種事故的沒有家眷的歸化民,都是直接送到民政口管轄下的慈善公墓火化后安葬,這類“多余”的遺體護理基本是不會有的,可是蘇菀今天卻很執拗的為她精心的整理遺體,一如舊時空里。
蘇菀洗手換過衣服,又關照了學員和值班員幾句話,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填寫標準的
。她昨天才從高雄回來雖然去高雄的目的主要是為了解剖郝元的尸體,但是去了之后顯然不可能馬上就回來,少不得又要做一番教書育人,培訓骨干的事情。給在高雄的醫士們上解剖課就成了她在當地的一項主要工作。
日復一日的重復勞動久了未免令人厭倦。高雄地方不大,也沒有什么景點可言。雖然鐘博士父女還有那位荷蘭小堊姐很有意思,一度她經常去海關大樓里鐘博士的工作室。但是他們三個人明顯是個緊密的小圈子,當他們在工作室擺弄各種零件,討論問題的時候,蘇菀覺得自己是個毫無存在意義的外人。
她不像鐘利時那么博學,又不如兩個女孩子那么好學,漸漸的便很少去海關大樓那邊了。
“克雷蒂亞小堊姐還真是一位美人,顱骨長得太標準了。”蘇菀情不自禁的想象著她的顱骨是典型的長圓形……
她用蘸水筆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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