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礙事。包在我身上。”錢朵朵毫不在意,又說道,“咱們今天也是彩排,偶像團體‘劇團四季’的ace出場,怎么也得有點轟動性效果。你要和大伙一樣從演職員門進出一點戲劇性都沒有,從小艇上下來多氣派!我和潘潘阿姨說了,到時候要報社在體育館碼頭給你拍照。”
“這樣……這樣不大好吧。”張允冪有些羞澀,“有點過了。”
“哪里哪里,一點不過。你可是準備當大明星的人誒,要有點自覺好不好?”錢朵朵干脆放棄了觀測風向,轉頭第五百次的解說起她的“策劃”來:
“……演出當天,你乘坐小倉號到體育館的碼頭上,然后下船,沿著路線走到體育館門口,其他劇團四季的女孩子們在臺階下迎接你,街道兩邊有大批群眾圍觀,還有記者拍照……”
“這不成了走紅毯了嗎?”林子琪插話道。
“對,就是要這個感覺嘛。”錢朵朵說,“咱們沒有紅毯,先這么湊合一下。反正就是氣氛要隆重,要熱烈……”
正說著話,索尼亞忽然說道:“前面有人在向我們揮手呢。”
錢朵朵回身走上船頭,卻見河岸邊的一處臨水木平臺上,平臺上的躺著一個少女,有個芳草地的女學生站在碼頭邊不住的朝著小倉號揮手。
“怎么回事?”林子琪問。
“好像是有人落水了,在招呼救援呢。”錢朵朵拿起望遠鏡看了看,“看樣子都是歸化民,大約是準備去體育館看彩排的。”
“怎么辦?要靠過去嗎?”鐘小英正在掌舵。
錢朵朵沒有回答,雙手聚攏起來大聲問道:“喂――怎么回事?”
“溺水了――”女學生也跟著大喊,“是-我-的-朋-友。救救我們……”
“好,你等著,這就來。”
“靠過去。”錢朵朵說,“不能見死不救。我媽教過我溺水急救――再說這里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帶上她們走不了幾公里就到東門市了。到時候交給水上哨所的警察就是了――他們有警車待用的――一舉兩得又不耽誤事。小英,轉舵。索尼亞,落帆!”
“好嘞。”鐘小英輕打舵盤,小倉號側過船身,朝著平臺駛去。
小倉號的速度很快,不多片刻便已靠近平臺,眼見著就要靠上平臺,原來躺在地上的“溺水者”已然躍身而起。碼頭旁的樹叢中也竄出幾個手持刀劍的歸化民男女,縱身向小倉號躍了過來。
錢朵朵尖叫一聲:“小英,快轉舵!”說著從腋下的快拔槍套里拔出了0.357口徑左輪揚手就是兩槍。
“啪啪”兩聲槍響,刺客的胸前已經泛起兩朵血花,身子一軟,跌倒在平臺上。錢朵朵退后一步,拉開和刺客的距離,正在這時,啪啪啪三聲,三支飛鏢瞬間釘在甲板和桅桿上。
“都趴下!”錢朵朵一邊大叫一邊槍口微轉。又是一個doubletap,另一個刺客慘叫一聲,扭動著身子跌落在河水中。水面上瞬間浮起血花來。
鐘小英反應還算快。一個反向轉舵,小倉號船頭一歪,船身頓時往河中心偏了過來,沒等拉開距離,最后一名刺客已經跳上了甲板,大呼一聲:“髡賊受死!”
“死”字話音未落,錢朵朵又連發兩槍,刺客踉蹌著跌進了文瀾江。
“快,掉帆!”錢朵朵又喊了一聲。一個翻滾滾回艙里。這幾下兔落鶻起,快得林子琪等人都沒反應過來。小倉號已經漂開,朝著河中心而去。
“小英。快把好舵!”錢朵朵氣喘吁吁,雙手亂顫,從口袋里好不容易掏出彈巢的叮當一聲掉在船板上。
鐘小英趴在舵位上,面色蒼白,不過手還扶著舵輪。聽到錢朵朵命令,趕緊應了一聲,扶正舵輪。索尼亞和林子琪也反應過來,趕緊七手八腳的去升船帆。
錢朵朵換好彈巢,起身朝著已經逃走的“女學生”和“溺水者”連開數槍,只見“女學生”踉蹌了一下跌倒在地。“溺水者”卻趁機逃之夭夭了。
“快,打電話告訴東門叔叔。”錢朵朵把手槍插回槍套,“有敵人!”
對策本部里,接到最新情況通報電話的幕敏已經出了一頭的汗。現在的情況很危急。敵人已經襲擊了元老的坐船!雖然她沒搞清楚平白無故的為什么錢朵朵等人不帶警衛非要坐船去體育館。但是敵人發起了襲擊,而且據錢朵朵說,有刺客還身著國民學校的女生制服!這和一個多小時前剛剛通報的最新敵情通告不謀而合。
問題是這個敵情通告來得太晚了!政治保衛局和警察局的人雖然受命盯住了每一個“嫌疑分子”,但是跟蹤這種事情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況且誰也沒料到到對方會化裝成女學生。
女學生的制服市面上是根本弄不到的:國家警察一度嚴打過仿冒學生制服、軍警制服的商家,基本上杜絕了這類仿冒品。
他們是怎么弄到的?
通報上說,敵人一共弄到了三套女生制服,錢朵朵既然已經擊倒了一個,那么還有兩個沒有落網。說不定她們已經混跡在體育館的學生隊伍里。如果他們伺機發難,現場肯定是一片大亂。即便當局已經加大了諸位元老的貼身安保,但無論是敵人趁亂逃走,還是造成學生的群體傷亡,后果都是無法承擔之重。
事不宜遲,必須盡快收網。十幾分鐘之前,午木通知她,政治保衛局的行動隊已經進入布控位置,準備抓捕可疑分子。
她拿起了電話:“接偵緝隊!老周!讓你的人馬立刻出發,對,一個不留,全部進入執勤區,按名單抓人!”
她放下電話用力搖了幾下,“接芳草地值班辦公室!對,加急,要元老聽電話!”
接電話的是袁子光,聽慕敏說讓芳草地和文理學院的教職員馬上到現場甄別學生,袁子光頓時亂了手腳,但是很快問題就來了:這天恰逢休息日,很多學生并不是由學校統一組織入場的,要在人山人海里把不同學校不同班級的學生組織起來顯然不是件容易的事。
“那你們還有什么辦法能快速甄別學生身份?”電話里幕敏的聲音都因為緊張而嘶啞起來。
電話那頭,一眾教育口的元老也在擦汗。芳草地和文理學院都有制服,但此時身份照片還僅限軍警政保等強力部門,沒有普及到普通學生。靠學生證來分辨學生的真假也不甚靠譜。再說敵人既然已經到了現場,隨時可能發動襲擊。
工體教研組長白雨慢吞吞的開了口:“這件事,我看只有檢驗下平日里我們對學生的紀律性訓練的效果了。”
周仲君和南婉兒并另外幾個女弟子,分頭混進了體育館前的廣場。她和南婉兒兩個身著學生制服,按照司馬求道的囑咐,盡量靠近元老們會入場的那條專用通道。
通道兩側,已經用繩子拉出了警戒線,不許群眾越過,也有許多警察和治安軍士兵警戒。不過他們并不禁止歸化民靠近通道,不少穿著學生號衣的假髡學生聚集在通道兩側,興奮的嘰嘰喳喳的說話。
廣場上的人很多,雖然還不至于人山人海,但是有些地方已經顯得有些擁擠了。有警察開始在幾個出入口設立拒馬,限制和疏導人流。
廣場上大多是歸化民也有不少看熱鬧的土著百姓,口音南腔北調,幾個人混跡其中即興奮又害怕。周仲君尤為興奮,七爺派人送過來的學生制服,她自己先挑了件最合身的,搭配高挑的身材和颯爽的英姿,別有一番韻味。周仲君有心出南婉兒的丑,硬說她武功很高,讓她扮成女學生,又故意把最短小的一套衣服丟給她。
可憐此刻的南婉兒,胸脯緊繃,裙擺已經到了膝蓋以上,稍一走動就露出一大截白白的大腿來,她又不敢把裙子往下拉,女生制服的上衣很短,只能大致遮蓋到腰部。裙子只要往下拉一點她的腰和臀就會露出了,愈發出乖露丑。只好佝僂著身子,一步一步的挨著走。南婉兒要死的心都有了――本是好歹不肯出門的,被周仲君劈頭蓋臉的亂罵的一陣才噙著淚上了街。周仲君看見南婉兒這幅窘樣,心里說不出的舒爽:你不是愛勾搭男人么,就讓你勾搭個夠!
可是行走在外面,南婉兒風頭一時無雙,完全蓋住了自己――幾乎所有男人都像得了癔癥似的直勾勾的盯著南婉兒,還有幾個帥哥居然當場淌下鼻血來。周仲君越走越氣,心說死浪蹄子這么會勾引男人,待會兒起事一定要把她推到最前面擋槍,方解本姑娘心頭之恨!
正在這時候,天空中忽然響起了一陣輕柔的音樂聲,瞬間傳遍了整個廣場,幾個人都吃了一驚,不知道哪里藏著一班樂工,樂聲又為何如此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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