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郭嘉、賈詡兩人互開玩笑時,曹智突然想到了點什么的,擔心地問道:“那東西會不會無意間被吞食者吐出來呢?”
倚著一副軟席的郭嘉笑道:“主公放心好了,那東西只要進入口腹內,不知什么原因就會黏緊口腹,甚至近的就黏在喉嚨里,若非他們把舌頭卷出了整個嘴巴,根本不可能看到或碰到!”
“噢!”曹智和賈詡又是一陣驚奇,三人表面唏噓著這毒藥的霸道,甚至還詆毀了一番他們即將展開的卑劣行為,但還是說干便干的,拿著郭嘉的這種毒顆粒馬上在一條大黃狗身上做了實驗,的確有效后,入喉就粘住了。幾人也不由心服這天地造化的萬物,確是高明至極,竟會有這樣遇水而黏的天然毒藥。
但很快賈詡又發現了問題,要是這種東西遇水而黏,那么他們準備在酒中下毒的計劃就有了障礙。在賈詡馬上用身邊茶杯做的實驗中就發現,這種小顆粒一扔進茶杯,緩緩沉入杯底后,就黏住了杯底。賈詡倒光里面的水,那顆東西還牢牢的黏在杯底,不肯掉落下來。
賈詡的實驗很說明了問題,如果他們想用酒中下毒的辦法,就必須讓被害者連酒帶毒一起飲下去,要是這樣黏在杯底了,還怎么讓那些人吞下這些毒藥?
新的問題一出現立時困擾了幾人,他們甚至想到了這個計劃看來不可行。
正當曹智、郭嘉準備另想清除這幾個居心叵測的亂黨時,賈詡卻又突然想到了破除這種毒藥太強黏性地方法。
他找來一種植物的香枝,把里面帶有潤滑效果的汁液榨出來,涂抹在顆粒狀的毒藥上,在用碗杯一實驗,果然黏住杯底的時間大大被延緩了。
這一改進讓曹智、郭嘉雀躍不已,接著三人便密謀到半夜,把一步步的計劃都盤算好,才各自回房休息。
那晚曹智夢到陳蘭等人七孔流血的情形,凄然叫著他的名字,要找他報仇。一聲驚叫重,曹智從噩夢掙扎醒過來,發現已是早晨日上三竿了。
曹智環視著不知去向的值班親衛和侍女,抹著自己的額頭,暗叫:“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這壞事還沒做呢,夢里頭索命的冤魂已經來了!這人看起來是不能做太多缺德事,要不然這日子還怎么安生?”
想歸想,做歸做,已經起了殺意的曹智,在這日就重新叫來糜爛,表達了要劉備出兵淮陰之事。后者雖說一愣怎么不是出兵豫州,但他這次也算不虛此行了,能夠擴大劉備在徐州的地盤,在糜爛想來也是不錯的。
送走糜爛,在當日下午又從曹智在壽春臨時的議事之地傳出曹智要勞軍的行程。前段時間曹智剛去過豫州,這次曹智要到灊山慰問新近投誠的陳蘭、雷薄等部,隨行的有陸勉、橋蕤等一干新近投誠曹智帳下的將領和從許都趕來的郭嘉、賈詡和揚州的魯肅等曹智身邊的老臣,這種規格的老軍團,對待新加入曹智團體的陳蘭、雷薄等人的重視程度不可謂不高。
曹智如此重視陳蘭、雷薄這股人馬,盡出動如此陣容去慰問在曹軍奪取壽春戰役中寸功未立的陳蘭、雷薄部。正當有人對此事產生疑問時,很快就有小道消息流傳出來,說是陳蘭、雷薄對投誠曹智開了諸多條件,初時曹智不想滿足他們,但這段時間因為豫州戰事的不順利,致使曹智改變策略,不但全盤接受陳蘭等人提出的條件,還如此高調勞軍,目的就是拉攏住這幫人,不要生亂,這樣就能鞏固曹智在九江、揚州、甚至一部分徐州地域的統治。
這天晚間,曹智又請橋蕤吃了頓單獨的私宴,在飯局上曹智毫無保留的表達了他對橋蕤的籠絡之情,說了好些動情的話,曹智無非希望橋蕤能留在他的帳下,繼續為他效命,高官厚祿允諾了一大堆。
但橋蕤感激著曹智的賞識,卻還是堅持要回孫策帳下效命。曹智贊嘆著橋蕤對孫策的義氣,語氣間不免表達了一兩句孫策能到結交到像橋蕤這樣的朋友真是幸運,但孫策還好不再是站在他曹智地對立面之人,不然曹智都不打算放橋蕤離去等云云。
總的意思就是在說你橋蕤投效在孫策帳下,也就是我曹智帳下,反正大家都是一家人,問題不大。等于也就是表達了曹智準備放橋蕤走的意思。
這讓橋蕤一陣激動,不免也順著曹智說了好些虛情假意的效忠漢室,效忠獻帝之言。
三日后,曹智在揚州的一些未參與九江戰事的將領,均收到了曹智請發的密令,要求他們秘密開始調動部屬。
又過了五日,在灊山的一處軍帳內,陳蘭、雷薄和一種奴婢、樂師、軍衛都俯身曲膝,半跪著迎接著當今漢朝廷的第一紅人曹智前來勞軍的高調陣容。
“恭迎將軍,末將等惶恐,末將未能為……”陳蘭雙目閃過不安之色,在迎接曹智慰問團的人群中,率先跪地,向曹智高聲放著酸詞。
曹智已經書面同意陳蘭要自成一郡的要求,陳蘭為淮陰太守,雷薄為都尉。這已經是很高的待遇,曹智能同意已經讓陳蘭、雷薄滿意,但卻沒想到曹智還要如此勞師動眾的親來勞軍,以示對他們重視,或者可以說是寵愛有加。
這一切讓陳蘭和雷薄太感動了,距前期來交接、安排的曹智手下透露,為了籠絡陳蘭、雷薄,曹智還可能向皇上,向朝廷為陳蘭、雷薄兩位請賜封號,可能均是不低于三品的將軍。
懷揣著馬上你又要有個名正言順將軍的封號,陳蘭對于只帶了千余人親衛到他這里的曹智,什么戒心都放下了,滿腦子想的都是未來飛黃騰達的好事。
陳蘭尚是如此沒啥腦子的雷薄也就成天只知跟著陳蘭屁股后面傻笑,加做白日夢了。
此時所有人都認為,曹智治下幾個還有戰亂的如揚州、豫州、徐州所有的事都在朝著皆大歡喜的方向發展。
“對大人的敬意,我們兄弟真是沒話說了,大人請賞臉咱們干了此杯,來,我先干為敬!”
這時捧起滿斟的酒杯的陳蘭對著帳內唯一主位上的曹智高聲喲呵自己滔滔江水般的感激之情。
曹智在陳蘭的盛情下,也是微笑著忙不迭是的一手舉杯,另一手以廣袖掩著,以一個優美無比的姿態,提杯而飲,沒有發出任何聲息。
在賓主一派其樂融融的氣氛中,眾人豪飲下了這酒宴的第一杯酒。在接著雷薄等鼓掌叫好聲中,宴會正式進入。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曹智照例搬出了曹操在世時親釀的“九醞春”,賜給陳蘭、雷薄和今日赴宴者同飲。這不是什么稀奇事,曹智在許都是就把這種曹操配制的佳釀進獻給過獻帝,并在國宴時讓朝中大臣同飲過這種酒。可以說這種酒也是有一定名氣的,甚至于在許都即將把這種酒定位國宴指定專用酒,所以在場沒去過許都的人聽聞過這種酒名聲的不在少數。
陳蘭、雷薄等一聽這酒連獻帝也夸贊過,不由兩眼泛光的盯著還在振振有詞介紹“九醞春”郭嘉的手中壇子,口水都快要滴嗒下來了。
曹智留神注意著邊說邊為陳蘭等人滿上酒的郭嘉,見他拿杯的手在袖內微有動作,還不心里雪亮,知他是趁機把毒藥放入酒里。
但輪到為橋蕤倒酒,廣袖垂下后,改以兩手捧杯,送至橋蕤唇邊時,眼光卻不自然垂了下去。
畢竟郭嘉不是專業這種“特工”活的料,許多動作總有紕漏的地方,不可能盡善盡美的,心理素質可能也有點不過關。
但這一切落在心思較之陳蘭等人縝密多的橋蕤眼中,立時看著眼前已經滿盞了的美酒,心中閃過無數念頭。
這酒是不是有問題啊?
要是有問題,橋蕤他是否該當場揭破毒酒的玄虛呢?這或者是他躲過這段玄虛的最佳良機了。
但問題是這酒中沒什么玄機呢?
要是橋蕤冒冒失失的指責郭嘉給他倒的就有問題,就等若和曹智公然撕破臉皮。
橋蕤只轉念想了想,就知這做法肯定不智。假設此事牽連到曹智身上,那就復雜了。那樣一來不但橋蕤會失去了一直以來與曹智爾虞我詐的微妙形勢,同時想到假若自己能詐作喝了這杯酒,那曹智和郭嘉等人想殺自己的心不能得逞,將再不會另定奸計陷害自己,事后還會疑神疑鬼,以為自己不畏毒酒,瞎自猜疑。又或當場翻臉,直接捕殺他,豈非更妙。
橋蕤在心年如電之際,又借機細察郭嘉送至他案上的整杯美酒,卻看不出任何異樣情狀。他才不信藥末可以不經攪拌而遇酒溶解,只是在這古時代油燈掩映的暗光下,根本難以看清楚酒內的玄虛。
橋蕤旋即放棄了借郭嘉的異樣,揭發這杯毒酒的想法。非是此事不可行,因為只要抓住一點郭嘉的神色有異,是一點作用也沒有的,說不定還會把本來子虛烏有的事情弄出一場軒然大波,那樣只有對他自己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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