攪亂三國第八百七十四章戰事起廬江陷
在今年九江因為旱情餓尸遍野時,襄陽城內外的這個冬季卻沒有因為天寒地凍而餓死過一個流浪漢。這是多么大的差別,江漢風物,畢竟與中原不同。
劉表在把荊州治理的生機勃勃的同時,也不忘發展軍力,為的就是更好的保護自己,和自己這塊世外桃源般的天地。劉表現在整個荊州境內,實際擁步兵總數一十六萬,水軍五萬。可能劉表的陸軍不是整個漢帝國最強大的,但他的水軍肯定是現在整個漢帝國數一數二的。劉表針對自己荊州境內江河眾多的特點,大力發展水軍。現在荊州境內共有戰船六千多艘,其中各類大型船樓戰艦更是數不勝數。這些船樓都為上下三層,前后長二百四十步,上建飛檐閣道,排列女墻,船上開有努窗、矛穴。。。看上去就是一座水上能夠活動的城池,甚至這些大型戰艦上四方都設有城門,左右船舷就是馳道,可以馳馬行車。這種船樓相當于后世的“航母”,操控此船的舵手、擼工至少要百人。每船的承載量為一千戰斗部隊。
這份水軍是任何一郡一州的豪強所能媲美的,曹智的水軍主要也集中在揚州,他也有三層樓的戰船,建造、組建這支水師時,就是借鑒了荊州許多的造船技術和規模。但絕沒有象荊州的戰艦達一百多米這么長和大,承載量最多的也只有三百人。在船尾的甲板上現在都架有投石器,但人就在那片區域不能任意走動了,更別說是馳馬行車了。。。數量上更由于資金原因,比荊州的戰船少之又少,水師規模絕沒有荊州那么盛大。
說實話,劉表有這么一支艦隊,只要再加點野心,足可橫掃近鄰,遠征強敵。但劉表不但是個沒有野心的人,年輕時或許還有點豪情。過了五十歲,更是只想著珍惜這份來之不易的安寧,也有人說這是在他四十歲時娶進他現在的正式妻子蔡氏后,他才不愿、也不敢輕易招惹天下豪強。只要別人不來惹他,劉表絕對不會主動來找惹別人。
隨著劉表年歲的增大,老夫少妻的美妙生活或許使他喪失斗志的同時,也更珍惜眼前的生活。。。劉表真不愿意有人來打破他的這份安寧,但劉表現在很擔心……
當江夏有人來報豫章的運輸隊遇襲,豫章太守禰衡失蹤后,荊州上下一片震動,人人都聞到了栽贓和動兵的味道。
劉表回信黃祖不可輕舉妄動后,就在這于飛樓上緊急升帳議事。平日里仗著特殊身份,經常在荊州會議上口若懸河的小舅子蔡瑁、劉表外甥張允之流大眼瞪小眼的,舀不出個主意。倒是別駕蒯越,從事中郎將韓嵩,以及東曹掾傅巽還舀得出主意,但也是附議了黃祖的想法,立即派人前往許都,覲見獻帝,找曹智把這里頭的誤會說清楚。
這時袁紹亦正好遣使至襄陽,要求跟劉表再次結盟。。。這回袁紹提議結盟倒是沒說結了盟就要對付曹智,但也就是這意思。劉表這時又正好為即將與曹智方面的潛在戰事,而犯愁,于是就將這兩件事都舀出來問眾謀士:“袁本初又遣使來,曹智的親信禰衡又在這節骨眼上在我境內失蹤,各位說說我劉表當如何處之?”
從事中郎將韓嵩這時站出進言道:“今兩雄相持,將軍若欲有為,乘此破敵可也。如其不然,將擇其善者而從之。今曹智善能用兵,賢俊多歸,又挾持獻帝,號令天下,其勢必先取袁紹,然后移兵向江東,恐將軍不能御。莫若以此契機將軍舉荊州以附智,智必重待將軍矣。。。”
劉表對韓嵩的提議沉吟半響,也認為自己在此時需要分清立場,千萬不能站錯了隊伍。于是便問韓嵩:“汝且去許都,觀其動靜,再作商議。”
韓嵩起身應命后,眼珠一轉,便再道:“君臣各有定分,嵩今為將軍,雖赴湯蹈火,一唯所命。將軍若能上順天子,下從曹公,使嵩可也。但如持疑未定,嵩到京師,天子賜嵩一官,則嵩為天子之臣,不復為將軍死矣。”
劉表聽罷,撫摸著最近背上長出的一顆肌瘤,心下暗笑道:“曹智會這么好一見你就給你官做!”于是對于韓嵩的有言在先,隨口便應道:“汝且先往觀之,吾別有主意,絕不怪罪韓從事便是。。。”
見劉表答應,韓嵩便在劉表于于飛樓上親自送行,并殷殷囑托一番。韓嵩辭別了劉表,前往許都去見曹智。
但韓嵩才去了沒多時,于飛樓上眾人還未散去,就傳來了黃祖斬了禰衡,飲馬與長江兩邊的雙方軍馬已經開戰的消息。
劉表立即感覺天旋地轉,只覺于飛樓上黑云壓進,磅礴大雨已經駛向了襄陽城。
劉表堅持著病痛和上沖的怒氣,沒有暈倒,立即要求查明為什么沒抓過禰衡的黃祖又斬殺禰衡一事,并派侄兒劉虎帶領長矛隊五千人立即趕往江夏支援。。。
而就在劉表為已經開戰的事實氣惱時,黃祖也已經忍無可忍,他此時正在他的蒙沖船上,大會旗下戰將,聲稱再也忍無可忍,一定要給豫章這些蠻子一點顏色看看,否則他們都快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黃祖先遣陳就引舟兵拒曹軍先鋒,要求務必殺退來犯之敵。但迎面殺來的揚車等曹軍將領挾悲憤而來,雖說在水軍實力上不及江夏軍,但在第一日的水戰中還是擊退的陳就,獲得一個不錯的開局。
急急趕到的華歆初時一聽揚車怎么他這個代理太守還沒發令,就開戰了,還有些許不高興,但在一聽今早曹軍士兵在黃祖屯兵的上游飄下禰衡的尸體時,也就理解了揚車的沖動。。。并且在一天在戰事結束時,前線還傳回了捷報,也讓華歆很快忘卻了那點不快。迅速命人豎起“追討兇手,為已故豫章太守禰衡報仇”的旗幟,陸、水兩路全線壓上,和黃祖打的是天昏地暗。
黃祖也是莫名其妙就被按上了斬殺禰衡的惡名,還被本方荊州的情報人員,當成了重要情報送回了襄陽,擺到了劉表的面前。
而在豫章和江夏開戰后的第三日,歷時數十天終于趕到豫章的鄧艾,一到南昌就聽聞了兩軍已經開戰的消息,一向沉穩的他,差點就要扇這個理論知識很扎實的華歆兩巴掌,問他一句這仗能隨便打嗎?
但此時一切已無可挽回,前線部隊已經和黃祖的江夏軍打得如火如荼,曹軍一度利用氣勢,一路打到蘄春,但在劉虎和黃射的援兵到達后,就在三江口前堵住了曹軍的攻勢,并利用水軍優勢開始了反撲。。。兩軍此時已經陷入焦灼狀態,誰也不能輕言退兵,否則被追著猛打,整個戰事將呈一邊倒態勢發展。雙方也都在向后方急調援兵,投入戰斗。戰斗規模正在升級、擴大著。
黃祖后方的援兵和戰船還有不少,但曹軍一上手太猛,華歆也不懂用兵之道,只知道一下子大舉壓上,此時手上已是無援兵可派。但令他竊喜的是,鄧艾這時到了。。。
當華歆躬身在鄧艾面前要求州牧調集揚州精兵強將增援前線時,鄧艾卻看著被石灰包裹的禰衡尸體,反復地問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華歆,你沒看出禰太守已經死了超過十日了嗎?你難道看不出襲擊運輸隊,擄走禰太守,都是有人故意要挑起我們和黃祖之間的戰事嗎?你難道沒想過,黃祖要是真殺了禰太守,為什么還要把尸體順流飄下嗎?你難道……”鄧艾說道此處時,已經哽咽的再也說不下去了,太多的疑點,太多的痕跡,這個他曾經還很是欽佩的“曠世奇才”華歆竟然什么都沒察覺,什么都沒發現。
鄧艾扶著禰衡的靈柩痛哭地稀里嘩啦,大呼著“禰衡你死的不值啊!”
一下子被弄得莫名其妙的華歆呆了,“怎么沒褒獎,反而鄧艾好像是在批評他不該發起這場戰事?不該為禰衡報仇嗎?難道兩人的不和已經發展到了這種地步?”
禰衡和鄧艾不和在揚州上下不算什么秘密,華歆被鄧艾的一番譏諷似的提問,弄得心里也很毛,往鄧艾卑鄙方向暗自腹誹一番后,雖說還是沒解氣。但華歆有一點還是聽得明明白白,鄧艾好像在說禰衡不是黃祖殺的!
“那使君以為是誰殺的?”同樣憋著一肚子火的華歆把心中的不解,對著悲痛欲絕的鄧艾沖口而出。
鄧艾聽了華歆的提問,也止了哭,抬頭咬牙蹦出“孫策”兩個字,就突然站起了身。由于華歆的提醒,鄧艾收起悲痛,立即想到孫策這么做肯定是要對揚州其他各郡有所圖謀。
但當他急喚隨他而來的張頜進來,他要馬上重新排兵布陣時,門外先有人大叫:“報……報……孫策、周瑜突襲皖城,廬江淪陷……”
“啊……”鄧艾一聽這個消息,猛噴一口鮮血,仰面就倒。華歆和一桿剛剛還憤憤不平的豫章官員,徹底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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