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酷暑,上午時的太陽已經有些毒辣了。
被滕青山盯著,那大當家額頭滲出了顆顆汗珠,這并非天氣太熱,而是他驚恐出的冷汗。經過剛才短暫的交手,大當家非常清楚眼前的黑甲軍都統是何等可怕的一個高手:“都統大人,你,你要什么,盡管說?”
滕青山一伸手,張開五指。
“五,五萬兩銀子?”大當家結結巴巴道。
“五萬兩銀子?你也太瞧不起自己的小命了!”滕青山盯著他,淡漠道,“五十萬兩銀子!你現在拿出來五十萬兩銀子,我饒你姓命。如若不然……”滕青山一抬輪回槍槍尖,指著大當家的臉。
被槍尖指著,大當家只感到一股冰冷的寒意。
“都統大人!五十萬兩銀子,我,行,行!”大當家連應道。
五十萬兩,是很大一筆數目。可大當家不敢有絲毫遲疑。
滕青山索要這筆銀子,并非是為敲詐:“剛進入徐陽郡沒多久,我們車隊,就遇到這么一伙強大的馬賊幫派!徐陽郡地大物博,要走出徐陽郡地界,最起碼還要六七天功夫。如果今天不狠狠懲罰這伙人。一旦傳出去,估計其他馬賊團伙也會抱著僥幸的念頭,即使搶劫不成,也不會受到懲罰!”
一定要懲罰!
不懲罰,不足以震懾其他馬賊!讓他們恐懼,才行!
“不過都統大人,我現在也拿不出這么多銀子。我出來,不可能帶這么多銀子。要不,你等一會兒。我立即親自趕回去,將銀子拿過來。”大當家這時候說話聲音都很小,唯恐惹得滕青山不高興。
“嗯?”滕青山臉色一冷,“你想走?”
大當家心底一哆嗦,連道:“不,不,我讓我二弟回去取!”
“別廢話。”滕青山冷漠道,“我沒時間在這等你取銀子,你的人一來一回,誰知道要多久?我限你在一盞茶時間內,取出五十萬兩銀子!如果差十萬兩,我就斷你兩條胳膊。差二十萬兩,我斷你兩條胳膊、兩條腿!差三十萬兩銀子……那你就看不到今天太陽落山了!”
大當家臉色瞬間慘白,腿都嚇軟了。
“都統大人,我,我現在拿不出這么多銀子啊,一盞茶時間,太短太短了啊!”大當家急的都快哭了。
滕青山冷笑道:“不管是銀子、金子,還是銀票。甚至于昂貴的兵器、寶貝,都可以抵價!我限你一盞茶內,湊足價值五十萬兩銀子的東西。”
“別把那些戰馬、破銅爛鐵給我。我沒地方放!”
“記住,你只有一盞茶時間!”
滕青山的話,令那大當家急得滿頭是汗,連從懷里取出一疊金票:“我,我這有一千兩金票!”這金票,就代表著一千兩黃金,價值十萬兩白銀。
“我的飲血刀!是我耗費了十余萬兩銀子,才打造而成的。”大當家連將自己的戰刀插入刀鞘,也放在地上。
滕青山冷漠瞥了那柄飲血刀:“這柄刀,作價十萬兩!”
“是,是。”大當家連應著,同時他仔細思索著哪里還能湊銀子,急得冷汗滾滾。
對于武者而言,一柄武器、鎧甲、戰馬,價格都極為昂貴。
比如滕青山的輪回槍,單單槍桿就用了百斤星紋鋼,這就是十萬兩銀子。槍頭更是‘紫光寒鐵’鑄就。打造槍頭的那塊紫光寒鐵,可是滕青山當初取出兩塊寒鐵中較大一塊,價值近二十萬兩銀子。
也就是說……
就滕青山的‘輪回槍’,那便價值近三十萬兩銀子!
黑甲軍軍士們原本還愕然,此刻臉上不由露出笑容。
“都統大人,真是厲害啊!”
“那大群的馬賊,都傷不了大人一星半點。都統大人剛才舞著那桿長槍,就好像一頭下山猛虎啊。那些馬賊全都撞飛起來。”
“嘿嘿,五十萬兩銀子!都統大人真夠狠的!”
軍士們之間嘖嘖稱嘆,能跟著一個厲害的都統,他們也感到有臉面。
而那馬車里,朱崇石的家眷們伸著腦袋朝外看。
“爹,滕叔叔一個人能打敗那么多馬賊?滕叔叔有爹你厲害嗎?”年幼的男童眨巴著大眼睛看著遠處滕青山,眼中滿是崇拜,小孩子最容易崇拜英雄。更何況,滕青山能在洪流般的馬賊中,輕易屠殺,擒住賊首。
這份手段,就連朱崇石本人都心生敬意。
“你滕叔叔,比你爹我要厲害多了!”朱崇石笑著一摸自己大兒子的腦袋,“以后,你也得好好習武,成為像你滕叔叔一樣的英雄豪杰。”
“嗯!”那男童連點頭。
“爹,我也要習武。”另外一個孩童也插嘴道。
“我也要!”一個扎著小辮子的女孩也連道。
“哈哈……”朱崇石不由笑起來,“好,都學,都學。”朱童定過規矩,家的后代,不管男女都要修煉內勁習武。如果資質不行修煉不出內勁。那是另外一說法。
“爹,滕叔叔現在在干什么呢?”朱崇石的女兒說道。
朱崇石看著遠處滕青山敲詐那大當家,臉上露出笑意,說道:“他在賺錢!”
“哦!”
兩男一女,三個孩子都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車隊這一方心情輕松,談笑風生。可是馬賊這邊就亂了,普通馬賊們驚恐不已,就剛才那么一會兒,就被滕青山殺了兩百多名馬賊。還有大當家身旁最精英的四名馬賊,連還手之力都沒就死了。
驚恐!
大當家最驚恐!
“快點,一盞茶快到了。”滕青山冷漠道,“這里東西,加起來只能算三十三萬兩銀子!”
連二當家、三當家等幾人的銀票、武器都拿過來了,還不夠。
那大當家急得汗如雨下,忽然想起什么,猛地對周圍咆哮道:“老二,把你的景玉佛拿過來!快點!”
“大哥,這是我祖傳……”那二當家急了。
“你他媽的去死!祖傳個屁,快點拿過來。”大當家猛地嘶吼道,面色猙獰,到了這份上,如果那二當家敢再廢話,這大當家絕對敢動手殺了他。那二當家不甘地從脖子里取出了一塊雕成的玉佛。
這塊小玉佛,竟然隱隱有著彩光折射。
“嗯?”滕青山眼睛一亮。
“大哥……”二當家不舍的將這‘景玉佛’遞過去。
“別屁話,有命在,以后什么弄不到?”大當家一把奪過去,隨后擠出笑容看向滕青山,“都統大人,這景玉佛!可是從西域那邊傳過來,絕對的稀罕寶貝。就是拿銀子都難買到呢。這玩意,最起碼值個十幾萬兩銀子。”
滕青山淡漠道:“景玉佛,作價十萬兩!現在加起來,才四十三萬兩銀子。還差七萬兩!盞茶時間差不多了,你取不出來,我斷你兩條胳膊!”
大當家臉色大變。
“誰,誰還有寶貝?值錢的好寶貝?誰有!”大當家對四周咆哮道。
周圍一片寂靜無聲。
恐怕就是誰有,都舍不得拿出來。
“沒了吧?斷你兩條胳膊,算你給你長記姓吧。”滕青山說著便要揮動輪回槍,槍頭是菱形的,兩邊都有利刃,可以輕易切掉人的臂膀。
“不,不!”大當家連喊起來,“我還有!”
說著大當家脫掉了外衣,他身上竟然穿著一件金色的背心,他不舍得脫下這金色背心,遞到地上,連道:“都統大人,我這件背心,可完全是南邊蠻荒中的金蠶吐出的蠶絲,這蠶絲比紫金更珍貴啊!這背心穿在身上,冬暖夏涼。而且防御力堪比那些重甲!這金蠶絲背心,根本沒得賣!”
滕青山眼睛一亮。
一伸手撿起這背心,這背心非常的輕。自己衣服穿的玄鐵內甲,重達數十斤。而這金蠶絲背心,估計一斤重左右。
好寶貝!
對于那些身體力量只有千斤左右的武者而言,穿著重甲在身上,的確不方便。所以,這金蟬絲背心,絕對是武者渴望的寶貝。價格絕對比那飲血刀貴的多。當然像滕青山這種怪物,穿個幾十斤的玄鐵內甲,和穿一斤重的金蟬絲背心,是沒多大區別的。
本來,大當家是不想將這寶貝弄出去的。
畢竟,金錢好賺,寶貝難買啊。
“算你湊夠了,我饒你姓命。”滕青山直接將地面的金票、銀票、景玉佛都放進懷里,至于其他東西都拿在手上。
“都統大人,我這金蠶絲背心最起碼得值二十萬兩銀子啊,要不,我那柄飲血刀……”那大當家話剛說到一半,滕青山冷冷看了他一眼,便讓這位大當家嚇得不敢吭聲了。
滕青山抓著兩柄長刀,一張千年寒鐵勁弓,金蠶絲背心,懷里揣著價值十幾萬兩的金票銀票以及一塊景玉佛,便朝自己車隊走去,同時淡漠喝道:“還不讓你的人都給我讓的遠遠的!”
“快,都給我讓開,讓開!”大當家連喊道。
車隊一方,一個個看向滕青山目光都含著一絲敬意。
在這個世界,就這樣,強者就會受到尊重。
“青山兄弟。”朱崇石向滕青山點頭一笑,隨即環顧周圍,立即吩咐道,“將盾牌都收好,快點,都上馬,出發!”隨著一聲令下,頓時車隊又再度浩浩蕩蕩出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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