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斤后娘毀容讀客吧
“跟著沈凌還真是比那聰明啦。這次猜對了。”費嬌嬌道:“沒有關系,以后不會有這種事情生了,韓林,那些燒瓷窯就費心你來照管了,我們還要過一段時間才能走。”
“韓林,我寫了一些東西你就在這房間里看完,牢牢記住,然后燒掉,字性的東西,絕對不能留,那是禍害。”
費嬌嬌把事先準備好的東西給了韓林,“韓林,這次你和我一位大哥一起走,他沒有武功,很需要別人的保護。”
費東海笑道:“陳大哥不是你想象的那種膽小的人,昨天晚上我到他們家的時候,他已經準備睡了,沒有半點緊張,他說,生死由命,富貴在天。真要有人殺他,他絕對不會逃的。”
“那個……我給你帶了酒樓的賬冊,結果被他們劫走以后,賬冊也不見了,不過沈凌那里還有,我帶來的那份,是抄錄的。”
費嬌嬌笑道:“我信任你,韓林,這件事,我會解決,只希望你們每個人都平平安安就好。”
韓林感激的點點頭。
費嬌嬌讓費東海把韓林送到了陳卓庭家里,順便告訴陳卓庭,請他拖延兩天再走,這兩天事情多,還有很多事情沒有處置妥當。
費東海和韓林走后,費嬌嬌就到了燕長卿這里。
燕長卿還在睡,費嬌嬌不理解,到底什么藥有這么大的效力,讓一個人可以沉睡許久?
笛生問道:“嬌嬌,你的心里,還是惦記著他吧?”
費嬌嬌搖頭,實話實說,“我只是怕他受傷會連累到我們家。”
“沒有關系,你們可以跟我走,回滴翠谷,在齊國我一定保你平安。”
費嬌嬌苦笑,保她平安。會更不平安吧,公孫成田那個家伙,巴不得她去齊國呢,再去齊國,等于是羊入虎口,有去無回。
“笛生,燕長卿明天能醒嗎?”費嬌嬌不動聲色的轉開了話題。
笛生點頭言道:“明天會醒,燕長卿自幼習武,身體比常人要好,只是他臉上的疤痕,此生怕是再難去掉了。”
費嬌嬌看著他的疤痕,暗自思忖,就是現代的去疤痕術,也不是很成熟,燕長卿毀容,在所難免。
費嬌嬌不由的想起了毀容之前的燕長卿,身姿挺拔,清峻高貴,雍容威嚴,顧盼之間,星眸燦若閃電。令人不敢逼視。
那個狂傲不羈的少年,現在已經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尊貴的身份,無人匹敵,一個人,總歸不能是完美的,所以,上天奪去了他的容貌。
“嬌嬌,你……在想社么?”笛生看她深思飛越,神情恍惚,像是陷入沉思之,不由開口問道。
費嬌嬌愣了一下,回過神來。
“沒事,笛生,我去給你倒一杯水過來。”
“不必,我不渴。”笛生想著是跟費嬌嬌多說幾句話,他本來就不是一個善談的人,只因為眼前的女子,是他心愛的人,所以想多和她說幾句話,只是一時之間,找不到話題。
一路跋山涉水,他早就明白,這個女子,絕對不會跟他一生一世,只是他舍不得離開,他不敢想,如果自己離開這個女子,回到滴翠谷。未來的日子,將如何度過。
他現在是把每一天,都當作生命的最后一天看待,因為是最后一天,所以倍加珍惜。
費嬌嬌感受到他熾烈的目光,有些別扭,想低頭,動作太過明顯,所以,她干脆站了起來,到書架上隨手拿了一本書下來。
費嬌嬌拿著書,靠在椅子上,靜靜的看書。
青鸞進來,低聲道:“小姐,我有件事情想跟您說。”
費嬌嬌正愁找不到離開的好借口,馬上站起來,和青鸞一起走了出去。
“什么事兒?”
“主子說,云家的人,應該明天就到了,希望您和云家的人見面之后,見他一面。”
好啊,風云際會,全來了。如此說來,公孫成天也應該快了,小鷹很長時間沒有找她了,這兩天,也該露面了吧?
費嬌嬌回到臥房,脫了鞋躺在床上,“青鸞,我睡一會兒,總覺得太累了。”
青鸞幫她抻好了被子,放下羅帳,輕手躡腳的走了出去。
費嬌嬌強迫自己閉上眼睛。很久沒有能夠睡一個安穩覺了,危險重重,恨不得睡覺都要睜著眼睛。
不知不覺,費嬌嬌進入了夢鄉。
費東海回來,剛走到院子里,青鸞做了一個噓聲的動作,示意他不要吵,費東海輕輕點頭,姐姐是個女人,身體又不太好,現在能睡覺,說明她的心結已經放下好多,這是一件好事。
費東海沒見到歐陽,不禁問道:“笛生,歐陽去哪兒了?”
“不知道。”歐陽好像吃飯之后就走了,他還真的沒有看見。
費東海想,他應該是回漕幫了。
看了一眼燕長卿,燕長卿平靜的躺在床上,呼吸均勻,若非他緊蹙的眉頭,駭人的刀疤,沒有人會以為他是一個重傷之人。
費東海嘆息著搖搖頭,對燕長卿心里多了幾分同情,這個刀疤,足以讓燕長卿自卑到放棄姐姐,燕長卿是看過費嬌嬌真實面容的人,他深知自己的容貌,是不可能配得上費嬌嬌的,這次之后,燕長卿不會再糾纏姐姐了吧。
如果王妃不是姐姐,他一定會大罵放棄燕長卿的女子,在他的眼里,燕長卿絕對算得上為了國家大義,犧牲自我的英雄。
只可惜,那個人是姐姐,所以,他總是站在姐姐的角度看待問題。
姐姐說。牙刷與男人,不能共用。
只是,姐姐這樣挑剔,還能找到她的牙刷嗎?
這一刻,他忽然不想讓燕長卿醒來了,因為他不敢看醒來的燕長卿會是什么樣子?
千斤后娘
燕長卿醒來,四周一片黑暗,他只記得,是費東海救了他,只記得費東海帶他回了費家,他似乎還聽到了費嬌嬌說話的聲音,在之后,便什么都不記得了。
現在是在哪里?周身撕裂一般的痛,能撿回一條命,已是萬幸了。
他想翻個身,身體就像不屬于自己的,一動不動。
燕長卿長了張嘴,嗓子木啞啞的,就像用煙火熏過,“東海……”
晚上看護他的是歐陽,歐陽聽到聲音,趕緊點燃了蠟燭,想不到還沒有天亮,燕長卿就醒了。
“燕長卿,是我。”
“歐陽……東海呢?”
“我們三個人輪流看護你,想喝水嗎?”
燕長卿道聲謝謝,艱難的又說了一個想字。
歐陽給他倒了一杯水,用瓷條羹一點一點喂給他,水溫剛剛好,溫溫的水,滑過他的喉嚨,那嗓子舒緩了很多。
小半杯水下去,歐陽不敢再喂。
“燕長卿,你餓不餓?”
“不……餓……”說不餓是假的,受傷那天就沒有吃晚飯,一直到現在了,只是他不愿意麻煩歐陽,如果是費東海,自是另當別論。
歐陽笑道:“燕長卿,你別跟我客氣,我們辛辛苦苦把你救回來,再把你餓死,還不如不救呢,喬毓怕你醒來沒有東西吃,昨晚熬了一鍋小米粥,現在還溫著呢,我去給你盛一碗,很快就來。”
歐陽轉身出了書房,費嬌嬌把一鍋小米粥放在了盆里,又架在鍋上,鍋里的熱水,灶膛里的余火,足以讓小米粥保持熱度。
歐陽端了小米粥回來,戲謔道:“王爺,我忘了問你,要不要糖?”
燕長卿想要扯出一個笑容,牽動了臉上的傷口,那笑容比哭更難看。
歐陽趕緊岔開話題,“王爺,你們怎么辦夜三更的來?”
“辦事。”
歐陽點點頭,不再問,低頭喂他吃飯。
燕長卿吃了足有大半碗,說道:“我飽了,歐陽……謝謝你。”
“你要不要凈手?我可以辦幫你。”
燕長卿面紅耳赤的點點頭,歐陽低頭拿了夜壺,扶著燕長卿調侃道:“王爺,這是銅的,沒關系吧,你們家的是不是金的?”
歐陽前世的時候,曾有一個手下給他淘來一個據說是唐代王爺用過的夜壺,赤金打造,是放在馬車里的。歐陽當時氣死了,因為那天是他的壽辰。
歐陽看著他臉紅脖子粗的淅淅瀝瀝,又是一笑,“王爺,尺寸不小啊……”
堂堂一個王爺,被人這樣調侃,歐陽肯定是千古第一人了,偏偏這個時候只有他一個人,而且,歐陽現在是他的救命恩人,他無從泄,只好噤聲不語。
歐陽放下夜壺,扶著燕長卿躺下,端了夜壺出去,他自嘲的笑笑,伺候王爺凈手,也算是榮耀吧。
燕長卿見歐陽回來,問道:“我睡了多久?”
“不長,七天。”歐陽誠心不告訴他實話。
燕長卿臉色遽變,驚呼道:“我的手下呢?”
“他們都死了,只有你一人生還。”
燕長卿顧不得許多,沉聲道:“歐陽,快去把費東海給我找來,我有要事。”
歐陽點點頭,“那你等著,我馬上就去。”
歐陽來到廂房,敲響了房門,“東海,醒醒。”
費東海一個骨碌爬起來,聲音里不帶一絲迷蒙,“歐陽,怎么了?出事了嗎?”
“沒有出事,是王爺醒了,他要見你,你快點起來吧。”歐陽說著,轉身回了書房。
“燕長卿,方便我聽嗎?不方便的話,我現在出去。”
他知道,燕長卿是不會讓他聽的,這樣問,純屬故意。
讀客吧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