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回去見舅父
名門畫卷第七十一回去見舅父
名門畫卷第七十一回去見舅父。
吃完飯后不久,陳蕓豆就領著三人去了各自的院落之中。
楚榮軒與楚夢婷都被安排在東苑里。說居住的院落依舊是叫松苑和蘭苑。而莫然卻被安排到西苑的梅苑里,莫然知曉李氏之所以這樣安排,實則就是將莫然與楚榮軒楚夢婷隔絕起來,盡量讓她不再與他們接觸。
莫然對這樣的安排是無所謂了,反而覺得這西苑是專門安排客人居住的,現在這兒就她一個主子,與杭州城的梅苑沒什么差別,心里還是很滿意的。怎么想怎么覺得這兒比以前的那個梅苑還要清靜。
莫然其他的也沒怎么囑咐下人,只是交代綠蕊,在她自個兒的書房里,將從杭州帶來的那些畫具宣紙什么的,統統擺放妥當,好供她畫畫。而莫然自己則抱著那個裝著她娘的首飾和她目前所有財產的木盒子,在自己的臥房里走來走去,繞的一旁還在安置行禮的虹櫻都眼花了:“小姐,您何時在做什么?是不是要找什么東西啊!”
莫然在那兒苦思冥想,見虹櫻問話,眼珠子轉了轉,便小聲的問道:“虹櫻啊,我問你哦,若是你在這兒。會把值錢的東西放在那里呢?”
“啊?小姐原來是想這事情啊!呵呵,小姐你難道不知道嗎,一般和大戶人家的房間里的床啊,都是有暗層的!小姐您若是想將東西小心放著,可以看看那床板子下面有沒有暗閣。”
莫然趕忙走到床前,將鋪在床上的墊子拉開,果然看見床的正中間有個暗閣,她心里剛要欣喜,卻又想到一個很嚴肅的問題,便說道:“虹櫻啊,既然這暗閣連你都知道,那有與沒有又有什么用呢?”
虹櫻想想卻又笑出聲來,咯咯笑著,隨后又說道:“小姐你是真不知道啊!其實這暗閣,一般也就是女兒家的閨房里才會有的!”說到這兒,虹櫻好似想起來什么,便紅著臉說道,“我倒是忘了,小姐你還沒有……”
“恩?還沒有什么?”莫然好奇的問道。
虹櫻磨磨嘰嘰的,猶豫了半會兒才說道:“就是女子都會來的那個……月事啦!那個暗閣,是用來放石灰、布什么的。”
莫然這才知曉,原來這個暗閣是用來裝女性衛生用品的,真是高明,她很是佩服那位想到這個法子,越發佩服起古人的聰明才智。
既然知道了這個暗閣的用處,莫然自然安心的將那個木盒子放入其中,可是虹櫻看著莫然這樣的舉動。卻有些無奈的說道:“小姐啊,你若是把這個盒子放在這兒,那你那些東西,又放在哪里?”
是啊,莫然這才想起來,算著自己的年紀,想來這月事不久就要來了,那個時候,那些子東西有要放在哪里呢?莫然將木盒放在一旁,從床上站起來,又開始在自己的房間里轉來轉去。
這個時候,綠蕊剛剛收拾妥當,拿著一床剛剛從這兒的婆子那領來的新被套,走了進來,卻見莫然在房間里打轉,而虹櫻這奧一旁托著腮幫做冥想裝。
“哎呦喂,這是個什么情況那?”綠蕊笑嘻嘻的說道。“小姐,你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什么煩心事了?”
莫然點頭,便將木盒子的安放問題又說了一遍。“綠蕊你說說看,我該怎么放才安全?”
綠蕊奇怪的看著莫然,又說道:“小姐啊。那盒子里又不是什么寶貝,有必要那么認真的去考錄安放的問題嗎?”
綠蕊的問題卻難倒了莫然,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該說出來這盒子里放著她為風子仙畫竹子的時候,賺的辛苦錢。“呃,這你就不要問了,你就回答我這個問題就是了!”
綠蕊還是一臉的疑惑,又說道:“小姐,依奴婢看,與其將這盒子放在個極為隱蔽的地方,倒不如之間放在明面上。小姐你是不知道,就算是小姐在怎么藏,只要是有心的人,都有可能找出來。而且啊,若是讓夫人知曉你偷偷的藏著什么東西,想來,又要找你問話嘍!”
綠蕊這話,實際上就是在告訴莫然,最危險的地方,往往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而那看似很安全的地方,卻不一定像莫然想的那樣安全。
莫然點頭,說道:“恩,你說的是這個理,那我就放在桌子上了,只是虹櫻綠蕊,你們兩可不能私自拿我的東西啊!”莫然假裝很謹慎的樣子,一臉的戒備看著綠蕊虹櫻。
兩個丫頭只覺得莫然這樣表情極為可笑,心里也知曉莫然是在開玩笑,可嘴巴里卻還是啐道:“小姐您這說的是什么話?我們若是真貪圖小姐的銀子首飾。早就偷一盒子收拾,在來京城的路上逃跑了,哪會到了京城才偷東西?小姐你可真是笨啊!”
“就是就是,小姐你也不想想,我們都是簽了生死契的,這若真是做了欺主的事,那可是要被關到大牢里去的呀!你還真當我們那么傻?放這好好的日子不過,給自己找沒趣?”
她們說的不假,在這個時代里,奴才的身份是非常低的,主人雖然不能殺奴才,卻可以隨意買賣。而作為奴才,卻不能做這樣的事情,若是做了欺主的事情,則會被官府抓去,嚴懲不貸。
三個女孩在那兒說笑,這邊便有個丫頭走了進來,見著莫然褔了福說道:“表小姐好,阿樂在這兒給您請安。”
“哦,你有什么事情嗎?”莫然和氣的說道,心中猜想這個叫阿樂的女孩子,究竟是個什么情況。
“回表小姐的話,大老爺回來了。夫人讓您快些過去,給大老爺請安。”阿樂低垂著眉,卻偷眼小心觀察著這位即將是她主人的表小姐莫然。
莫然幽黑深邃的眸子看不出什么心情,眼睛好似在看很遠很遠的地方一般。
就在阿樂正在思索莫然究竟在想什么的時候,卻見莫然轉身走到自己換衣的屏障處,說道:“阿樂姑娘,你先回去會話吧,就說我馬上就到。不過在此之前,我要換身衣裳。”
“是表小姐~”說罷,阿樂便與綠蕊虹櫻道別,隨后就離去回話了。
莫然換了一身相對要新一些。顏色也鮮艷很多的衣裳,又要綠蕊為她梳了一個很是體面的發型,插了幾個珍珠作為裝飾。
“呵呵,小姐你若是平日里也這幅大半就好嘍,這樣看著,可比往日要富貴多了!”綠蕊看著莫然收拾妥當后,比往日還要漂亮很多。
莫然卻無奈的說道:“你這個傻丫頭,往日里我一個人在房子里呆著,傳的那么漂亮做什么?除了你們也沒個人看。無論如何,今日也是去看舅父,我若是穿的太過樸素,我怕舅母會不高興。唉~虹櫻綠蕊,你們說我現在這樣何時嗎?好看不好看?”
“呵呵,小姐天生麗質,穿什么都看!”虹櫻呵呵笑著。
莫然搖頭,卻說道:“若說天生麗質,這還是你虹櫻當之無愧,我也不過是借著這身行頭,所以才能過的趣。”、
可聽了這話,虹櫻卻搖頭說道:“小姐你可莫要說這樣的話,虹櫻個丫頭,又如何與小姐您相比?而我這張臉,卻也是給我帶來了更多的苦難吶。”虹櫻說的有些凄然,可莫然卻知道她說的是真話。因著虹櫻長的漂亮,所以才受了那么多折磨啊!
“好啦好啦,現在不是一切否過去了嗎?虹櫻你也別難過了,總的說來,咱們現在不是過的很好嗎?呵呵,等再過個兩年,我一定風風光光的把你和綠蕊給一同嫁出去。”莫然安慰道。
“小姐,那你以后結婚的時候,陪嫁丫頭怎么辦?”綠蕊奇怪的看著莫然,“難道小姐你不準備帶著我們一同嫁人?”在綠蕊看來,她從小跟著莫然,又不像粉桃那么好命,嫁了一個青梅竹馬的表哥,而對于她來說。最好的命運,就是跟著莫然,然后作為陪房一直跟著莫然。
虹櫻也是這個心思,便也說道:“是啊!小姐,你莫不是不愿意讓我和綠蕊一同做你的陪嫁吧?”虹櫻很是擔憂,生怕是小姐因為自己的容貌,所以才不愿意讓她一直跟隨。
莫然來到這個世界以后,壓根就沒想過自己結婚的問題,可現在卻被兩個小丫頭直白的問了,一時語塞,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莫然不言不語,綠蕊和虹櫻還真以為莫然是不想讓她們做陪房,心里頓時不安請來。
“小姐!”綠蕊有些哀怨的看著莫然,眼睛水潤潤的,好似要溢出水來。
莫然回神,很是無奈的看著兩個丫頭說道:“唉~當陪房有什么好?我以后將你們風光嫁人,不是更加幸福嗎?”
聽莫然這樣說話,綠蕊和虹櫻才將心里的石頭放下,原來小姐只是想讓她們有更好的歸宿罷了。
“小姐,綠蕊不想嫁人,想一直陪在小姐身邊,小姐你可莫要扔下綠蕊不管啊!”
“小姐小姐,虹櫻也不想嫁人!”
兩個丫頭在表忠心,莫然是很理解的,可是……“我知道你們都是好丫頭,只是,這結婚是一輩子的事情,難道你們真的就一輩子不嫁人啦?那以后你們遇上自己心儀的人怎么辦啊?”
虹櫻紅紅臉,說道:“小姐,咱們是什么樣的身份?哪有那個資格還自己去選夫君呢?咱們又不是大秦國的慧婕郡主。”
“慧婕郡主?那是誰?”莫然好奇的問道,心里也好奇的很,莫非這兒的郡主是自己選夫君?怎么聽著似乎權利很高的樣子?
“小姐不知道也是正常,我與虹櫻也是前些日子,在京城旁邊的那個小鎮的茶樓聽說的。這慧婕郡主啊,其實是當今圣上的妹妹,苡雅公主的獨女,從小就嬌生慣養,那可是真正的金枝玉葉吶!”
“就是就是,也就是真正的金枝玉葉才那么好命!小姐你是不知道,這當今圣上特別寵愛這個胞妹,又加上皇上沒有女兒,所以那慧婕郡主自小就在宮里長大,一直是當公主養著的。可是啊,我聽說那慧婕郡主卻是個刁鉆古怪的女子,卻又極有才藝,在元宵節那日為皇上彈了一首極為動聽的樂曲,隨后啊,皇上龍顏大悅,便說要賞賜給慧婕郡主一樣東西。而那慧婕郡主就說啊,等她及笄的時候,要自己擇選夫君!”虹櫻也來了勁,一口氣將這個八卦全部說了出來。
莫然在一旁聽的津津有味,心中油然而生了一種佩服,“這個慧婕郡主可真是……”莫然想了很久,突然想起以前書上看著,人家形容那些強人的詞匯,便小小聲的說,“真是個彪悍的女子啊!”只是不知,以后是誰那么幸運,能夠娶或者說是嫁給這位慧婕郡主。
還在那兒自顧自的想著,卻發現那位叫阿樂的丫頭又出現在門口,“表小姐準備好了嗎?夫人讓我在這兒候著。”
其實阿樂已經來了一些時辰了,只是她聽著屋內那唧唧喳喳的喧囂,和隱約的詞句,便知曉依著自己的身份,是不應該聽到,或者知曉的。所以她只能在三人談話基本結束的時候,假裝自己剛剛到這兒,很是恭敬的行禮,面容上也沒有表現出自己是個偷聽者。
莫然點頭,讓綠蕊將最后的耳墜子給她戴上后,就跟著阿樂一同去拜見自己的舅父大人了。
楚延年是個高高瘦瘦的中年男子,鼻子下面需著胡子,整個人看起來,卻是比實際年紀要老很多。他的眉目卻也是那和和氣氣的樣子,一看便知是個不易生氣的樣子。
莫然走進去的時候,只看見楚延年在那兒端坐著,卻沒有瞧見李氏的聲音。而莫然對于楚延年的判斷,也不是在發先楚榮軒與他的相似之后,才基本判定是自己的那個好心舅父。
她走上前去,在楚延年的面前跪下磕頭,隨后恭敬有加謙卑有禮的說道:“舅父大人,莫然在這兒給您請安。”
楚延年已有多年沒有見過自己的外甥女莫然,記得他第一次見莫然的時候,圓乎乎的臉蛋上都是淚痕,而現在的莫然卻給人一種寧靜安然的感覺。而且,現在的莫然與楚延年那個可憐的妹子,也是有這驚人相似之處。
“呵呵,都是一家人,還那么多禮做什么?快快起來,離我近些,讓我瞧瞧咱們的小然兒與以前有什么不同?”楚延年呵呵笑著,很是慈祥的樣子,一看便知道是個很好相處的人。
莫然乖乖的起身,走到楚延年面前,乖巧的叫著:“舅父好~”
楚延年開懷的笑著,然后就問起莫然平日在杭州的生活還有平日里究竟在做什么事情。
“然兒平日里,只自己呆在我那院子的書房里,看看書寫寫字畫畫畫罷了。”莫然緩緩的說道。
“恩?你舅母沒有為你安排教導你琴棋書畫的先生嗎?”楚延年聽著莫然的話,便奇怪了,隨后他又轉頭向一旁的楚夢婷問道:“夢婷,你母親親有沒有為你們請先生教導你們?”
楚夢婷點頭說:“自然是有的啊?!爹爹,然兒妹妹妹平日里身子不好,經常臥病不起,娘親怕她太過勞累,所以就停了她的課業,說是要等她身子好些了,再請先生。”
楚延年聽了楚夢婷的話后,并沒有楚夢婷預想中的理解,反而是皺眉說道:“真是胡鬧,怎么能因為然兒身子若就停了課業?”
“舅父大人,舅母也是一片好意,而且,然兒那個時候也確實沒有精神去學習的~”莫然弱弱的說道,一副非常無辜,楚楚可憐的樣子。
楚延年見著莫然這樣的表情,就好似年輕的時候見著自己那為最最疼愛的同胞妹妹一般,心也軟了下來,語氣也舒緩了很多說道:“即是如此,那也是沒法子的事情,唉~我雖然常常在心中聽到你生病的事情,卻沒有想到竟然是嚴重到不能上課?只是不知然兒你現在身體如何?要不要明日我去請個太醫過來給你瞧瞧?”
莫然搖頭,很是感謝的說道:“多謝舅父掛念,只是然兒現在身子已經好了許多,也不像以前那么溺弱了。舅父您與其為我請太醫,到不如請位太醫去看看舅母的病情,這些日子里,舅母為了早日趕到京城,托著病體一直趕路,然兒看在心里很是難受,希望舅父能夠多多掛心舅母的病情,讓舅母早日康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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