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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樂陽有點傻眼了,反復的回想著和掌劍青鳥老道擁抱的瞬間。
原來和一個絕頂高手擁抱,沒被人家抱死,還差點把對方抱殘廢的感覺如此美妙。
溫樂陽美了一會之后,才問老兔妖不樂:“神僧,雞籠道是什么來歷,手段怎么樣?”
老和尚不樂臉色少有的鄭重起來:“五福門宗屹立千年,誰家都不是吃素的……呃,大慈悲寺是吃素的。一千多年前,正道魁首正天道和血宗幾乎同歸于盡,整個修真道上都亂成了一團正邪殺伐不斷,不知道都少高人都含恨九泉。”
溫樂陽以前聽他說過這一段,笑呵呵的接口:“大慈悲寺、一字宮和其他三個道門趁勢崛起,殺盡邪道妖人,成就了人間正道千年的繁榮穩定……”
老和尚不樂哈哈笑著罵了句:“貧嘴!不過當時崛起的,只有大慈悲寺、一字宮、昆侖道和鵝羊道。”
溫樂陽一愣:“雞籠道呢?”
“當時這天下根本就沒有雞籠道。”不樂老和尚出人意料的笑著回答:“正邪兩大魁首玉石俱焚,天下修士打成一團,就在這時候,一個以前名不見經傳的道士橫空出世,憑著一件犀利到極處的法寶,只靠一人之力,一個月間連蕩邪道九個門宗。這個道士自稱天翼子,在隨后的百十年里,對邪道中人出手狠辣,最終名揚天下收徒傳道,把門宗建在了鵝羊山上。”
天翼道人一手創建鵝羊道,天翼的功法雖然不錯,但是真正讓他名震天下的還是那件厲害法寶:日月不動劫。日劫主生、防御;月劫主死,攻擊。這件法寶也成了雞籠道的鎮派之寶,代代在掌門間傳承。
溫樂陽摸出了根胡蘿卜,有點納悶的搔搔腦袋,日劫月劫這種說法對他來說太抽象。
老和尚不樂呵呵笑道:“月劫是一支一人多高的青灰色的月牙刃。日劫是個拳頭大小的金色圓球。一旦發動起來,就連我也要小心應付!”說著,不樂的語氣又變得神秘起來:“但是照我看,這件法寶應該不是天翼自己煉制的!”修士一旦功成之后,都會四處去采集材料,用自己地真元力來煉制法寶。這樣煉成的法寶才能與主人心意相通,御敵時才能發揮出最大的威力。
溫樂陽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法寶不是天翼道人自己煉制地?”
不樂老和尚傲然挺起胸膛:“那個天翼出世對著邪門歪道大開殺戒地時候。我已經七百多年地修行了。天翼瞞得過別人可瞞不過我。這件犀利法寶發動地時候。總要比他地心咒慢上片刻。至于威力。能發揮出來一半就不錯了!”
一半地威力。就成就了五福之一地雞籠道。
雞籠道每一代地掌門。都會閉關很長地時間。老和尚不樂雖然沒有專程去窺探過。但是按照他地估計。掌門閉關。為地就是破解這一對日月不動劫地威力。
雞籠道傳到現在。門派之內地大事小事全都有掌劍真人青鳥做主。掌門人紫雀真人一直在抱著法寶閉關。除了這兩號人物之外。雞籠道還有五個成名人物。是紫雀和青鳥地師弟。都有一身響當當地修為。
老和尚最后哈哈笑著:“雞籠道地牛鼻子。遲早會上山。反正他們一天不來。我就一天不走。”說著他又咳嗽了一聲。臉色再次變得尷尬起來。對著四位老太爺訕訕笑著:“那個...溫樂陽身體毒成混沌地屁…話。話是我說地……”
幾個老頭一起哈哈大笑著,把老兔妖讓到了院子的石桌上,把雞籠道上山、溫不草御敵和溫樂陽現在不能吸斂毒素的事情前前后后說了一遍。
老兔妖的神色絲毫不出意料,一張小嘴從頭到尾張了老大,琢磨了半晌之后。猛地一拍桌子開始哈哈大笑,伸出一根手指頭指著溫樂陽:“你小子,有造化!毒的事情我不懂,不過大概的過程,我倒是能猜一猜。”
溫樂陽一跺腳:“那您倒是快猜啊。//書.道//”老兔妖開始猜:“洪荒的土毒至性生金,和生死毒融合之后,劇毒總會帶了一份五行土行,峨眉山十個月地挖山,其實就是在土行最終的環境里苦練。在土中練土行毒力。最終全身毒力隨心所欲,算你小子造化。要是你在木行環境里苦練,恐怕不光練不出個名堂,你小子的一身土行之力都會被消磨殆盡。”
生死毒對于溫樂陽來說,只是一個基礎、一個足以承載任何毒力的基礎。巨蛙的洪荒土毒,讓他身體里的毒性也偏向土行,跟著他當了十個月的愚公,每天以錯拳調運身體在至厚的土行里不停練習,這才把他現在全身的力量,從死力練成了活力,隨心意流轉運用自如。
溫樂陽琢磨了一會,試探著問:“猜完了?”
老兔妖點點頭:“猜完了!”
溫樂陽哦了一聲,又拿起了胸口地赤玉刀:“那您再猜猜這個,它會吸雷。”這件寶貝在不久前老兔妖剛剛鑒定過,認作是前輩劍仙煉神養氣用的寶貝。
老兔妖這次連看都沒看,直接搖搖頭:“這個猜不出!”過了片刻之后又補充了一句:“將來萇貍師祖回來,請她老人家猜一猜。”
萇貍十個月前去抓穿山甲,之后就再沒有一點消息了,雖然大伙都不怎么擔心,但是多少也有些奇怪,大慈悲寺已經傳令天下修佛的門宗,去留意一頭穿山甲大妖,一旦發現蹤跡立刻回報寺里。
一群人正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天算傳人尾末深鎖著眉頭,滿臉沮喪的來了,看見溫樂陽恢復如初也不懂得問候,徑自抱怨著:“你家的怎么這么古怪?”
溫樂陽知道他心眼也沒長全,當然不會介意,笑呵呵的反問:“哪里有古怪?”
尾末氣哼哼的回答:“你家的數,數來數去都數不對!”
溫樂陽想都沒想,失聲笑道:“你少和我九叔。十三叔在一起,就什么都能數清楚了。”
尾末一愣:“什么九叔十三叔?”他自從來到溫家以后,除了吃飯睡覺,每天就是不停地算,誰也不搭理,到現在還沒領教溫九和溫十三地厲害:“我現在在研究師叔的路子。推算世情小數,這些小數地推演,過程一樣紛繁復雜,我以前很少碰這些東西,得一點點的研究。”
尾末說完以后,頓了一下:“我這幾天,一直想算算第二天家里吃啥。”
溫樂陽突然哈哈大笑:“這還不好算,你上羊圈里數羊就成了!”
四老爺本來正在喝茶,突然哧的噴了出來。深深的皺紋里都是笑意。
尾末琢磨了一會才反應過來,隨即勃然大怒:“少一只羊就吃羊肉?你們溫家倒是天天吃羊肉,那么數還算個屁!我當然知道第二天吃羊肉。知道了答案才能知道推衍的過程對不對,但是你們家、你們家根本就沒法算!”
尾末說了半天也沒說到點子上,干脆一把拉住溫樂陽跑出院子,出門的時候差點和正趕來看溫樂陽地風雨彩虹撞上。
尾末先指著村子周圍種的樹木:“術數,術數,雖然術在先,但是也得有數才行。”
風雨彩虹們不知道怎么回事,一頭霧水的問:“有樹啊,都是樹啊!”
尾末根本不理胖子。繼續對溫樂陽說:“天地間萬事萬物都有自己的位置,兩極、四象、八卦、十六儀,裹含了天地間的一切方位。假如說,我要通過這些樹來推衍世情玄機,就先要按照兩極四象八卦這些算法劃分出區域,然后確定每一個區域里有多少棵樹,再代入數理推衍,才能準確無誤。”
尾末說完等了一會,直到溫樂陽覺得再不點點頭有些不合適了。才繼續說:“可是你看看你家的樹,無論按兩極按四象按八卦還是按十六儀,不管怎么分開區域,肯定會有幾棵樹穩穩壓住區域的相交的位置,你說到底把它們算到那一頭去?”
尾末越來越氣急敗壞,也不管等溫樂陽說話,繼續嚷嚷著:“不光是樹,還有村里的房子,地面上大點地石塊。書道房檐下的燕子窩。反正所有的東西,不管我按照什么辦法劃分區域。肯定有東西壓在分割線上,無論如何也躲不開!”
說著,尾末建起了塊石頭,在地上飛快地畫了一個桌面大小的八卦圖案,分別標注了乾一,兌二,離三,震四,巽五,坎六,艮七,坤八一共八個區域。跟著又去撿來大大小小一大堆石頭,風雨彩虹也跟著嘻嘻哈哈的幫忙,最后尾末把小石子一顆一顆的擺進八卦圖里:“這就是你們溫家村,一共二百一十七座房子,不用比了,位置都錯不了!”
最大的石頭代表爺爺們的大屋,其他的石子擺放得都錯落有致,目測一下幾乎和村子里的布局絲毫不差,一群溫不草的孩子也圍過來,嘻嘻哈哈地從石子里指出自己的家。
溫樂陽嚇了一跳,沒想到尾末還有地圖測繪的天賦。
其中十幾塊石頭,正壓在八個分區的分割線上。
尾末繼續忙活,小心翼翼的用腳把八卦圖涂掉,沒動石子,又畫了個十六儀圖,這次又有幾十塊石子壓在了新圖的分割線上,跟著尾末又按著四象和兩極分區,依舊沒能全部躲開石子。
到了最后,尾末才哭喪著臉問溫樂陽:“你明白了?你們村子里的只要能數的東西,就沒法分開區域,我就沒法算。”
小易從旁邊嘀咕了句:“就為了頓晚飯,犯得著嗎?”
溫樂陽想了一會,突然笑了,露出一排整齊的牙齒:“所以貴師叔才要入世啊,世情千變萬化,這個小數也不是那么好算地,別的不說,就一個小小的溫家村,你要是不入世都不知道照著原來的辦法就算不通。”
尾末皺著眉頭,還有點不甘心:“可是從兩極到十六儀。天下方位盡在其中,沒道理全都分不開……”
溫樂陽呵呵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千多年前的框框,未必能扣得住現在的規矩。”
尾末猶豫著點點頭,伸手用袖子抹了一下剛從鼻孔中試探著溜出來的血蟲:“那個…今天晚上還吃燉羊肉不?”
溫樂陽哈哈大笑:“沒錯,不樂神僧來了,咱怎么也得慶祝慶祝……那個我們慶祝。神僧吃素齋。”
溫樂陽傷愈復出,老兔妖不樂、七個彩虹胖子、尾末都暫住溫家村,五福之一地雞籠道隨時可能回來報復,而一字宮嫁姑娘地事情暫時也沒有個著落,萇貍杳無音信,溫樂陽地開門大弟子稽非和關門小徒弟水鏡也不知去向。
溫樂陽和四位大家長領著死字號忙忙碌碌,不停的在村子里布置劇毒禁止,而讓他意外地是不久之后,已經能下地四處溜達的大伯溫吞海。突然舉這個電話朝他笑嘻嘻地走過來:“小子,電話!”
溫樂陽愣愣的接過電話,剛說了聲:“哪位?”電話那頭突然傳來了一聲又驚又喜的叫聲。
溫樂陽再嚇了一跳之后反應了過來。是烏鴉嶺的駱旺夫小姐。溫不草最近忙著御敵,為了不牽連其他兩家,暫時沒把溫樂陽回山的消息傳出去,否則無論是二娘還是死駱家大爺二爺都會上山探望,萬一趕上雞籠道上山復仇,沒準就得殃及池魚。
慕慕在驚喜過后,聲音卻變得憂慮起來:“我本來是想問問萇貍師祖回來沒有……”
溫樂陽先是一皺眉,隨即抬起手狠狠的敲了自己的腦殼一下,本來正在旁邊嘻嘻哈哈聊天的風雨彩虹立刻圍了過來。全都歪著腦袋看他,不明白他在干啥。
溫樂陽從峨眉山回家之后,一副心思全都放在對付雞籠道的事情上,無意中忽略了一件大事:阿蛋。
阿蛋又死轉生,天譴將至。當時萇貍說地是一年半載之間,算一算日子,已經一下子過去十個月了。
慕慕在電話那頭聲音低沉,全沒了往日的神采飛揚:“阿蛋的心口已經漸漸有體溫了,恐怕過不了幾天……”
溫樂陽不等她說完。就跑出去找老妖僧不樂,把阿蛋地事情從頭到尾給他將了一遍,老和尚當場就急眼了,直接搶過了電話:“馬上帶著阿蛋來九頂山!我立刻布置法陣幫小兔崽子度劫!”
慕慕答應了一聲掛了電話,一個多小時以后就上山了,嚇了所有人一跳,這來的也太快了吧。
慕慕苦笑著解釋:“我在家等不及,帶著阿蛋出來,如果萇貍師祖不在九頂山。我就直接去峨眉山大慈悲寺找兩位神僧。剛才我就在九頂山下。”
阿蛋依舊頭戴氈帽帶著墨鏡,雄赳赳氣昂昂的騎著上次溫大老爺送他的玲瓏馬。見到溫樂陽立刻翻身下馬,蹲在地上拍了拍他的腳面。
老妖僧不樂也不廢話,伸出拇指和食指,閃電般的在自己雙目上一捏,再撩開眼皮的時候,眼睛已經了兩汪清水!清冽到讓人不敢直視的目光牢牢盯住了阿蛋的眼睛,隨即老臉上地神情明顯一怔,略帶沙啞的沉聲說:“把他墨鏡摘了!”
阿蛋的目光比起原來靈活了許多,生命的神采和頑童的狡獪糾結在一起,一看就是那種讓人又愛又恨的搗蛋小子。
老兔妖不樂正在施展天眼明的佛家神通,查探阿蛋的身體,半晌之后才緩緩的說:“這孩子血脈和心脈已經接合,恐怕用不了多少時間,心就會跳起來。天劫將至!”
說完,不樂對著慕慕一揮手,向著村后地青石坪走去。
溫樂陽也跟在他們身后:“神僧,天劫到底是什么東西?我是說……是打雷還是火燒石頭砸?”
不樂一邊走著一邊回答:“肯定是天雷,就是不知道威力會有多大,萇貍師祖的說法應該不錯,死人復活是陰陽顛倒,這份劫數不會輕。”
溫樂陽卻長出一口氣,指著不遠處的那根大號避雷針:“是雷就好辦了……”
話還沒說完就把不樂妖僧給氣樂了:“天劫是神雷,這小子死人復生顛倒陰陽,對于爆發的雷劫來說就是最大號的避雷針,身邊杵多少根鐵桿子。神雷照樣認準阿蛋!而且天劫必須本人渡劫,要是靠著什么東西把天雷引走或者擋住了,下次天劫會更犀利。”
溫樂陽知道避雷針不好使,不過還是有點不甘心:“可是萇貍師祖說過,要幫阿蛋擋劫。”
不樂妖僧搖搖頭:“師祖的意思和我現在要做的事情一樣,爭取幫著阿蛋擋住絕大部分的天劫。但是總有一些要他自己來擋,要是全部被別的東西引走,不僅還會有下次天劫,而且威力也會暴增。”說著,老和尚取出佛珠、木魚、佛經、佛音和幾顆舍利金盅,開始忙忙碌碌地布置法陣。
而此時,原本平靜地山間,毫無征兆的刮起了大風,午后時分本來明媚地春光。在片刻后仿佛被烈風吹得一干二凈,天地間都變得混沌昏沉,一蓬厚重的火燒云。一路不停變幻著各種猙獰的形狀,從天邊充滿壓抑地緩緩飄來。
不樂老和尚狠狠的一跺腳,吐氣開聲,蒼老的聲音厚重而嚴肅:“說來就來了,阿蛋留下,所有人退避!”
慕慕和溫樂陽幾乎同時回答:“我留下!”
小易也想留下,可是在重如山岳的狂風中根本就站不住腳,被彩虹兄弟架著跑回到屋子里去了。
不樂妖僧的身形向鬼魅一樣在熾烈的風中迅速游弋,把布置法陣的東西一件一件深深甩進了石坪。就連一本看似破爛的佛經,被他隨手一甩都嵌進了厚重的石板。
溫樂陽則像一塊倔強地礁石,穩穩擋在懷抱阿蛋的慕慕跟前,天邊的火云越來越近!狂風猛烈到了極點,卻沒有一絲風聲,天地間一片肅靜地壓抑,讓人根本無法呼吸。
老和尚終于布置完法器,雙手不停的盤結著復雜古拙的手印,用看上去甚至有些詭異的步伐在法陣里不停的縱躍著。每到一處法器之前,都會大喝一聲只有他才能聽懂的法咒,旋即手印破空,一道璀璨的字猛地砸進青石里的法器!
火云看似緩慢,卻一會功夫就悄無聲息的游弋到九頂山地頭頂,像一個威嚴的天神,正在輕蔑的俯視著地面上的人們。
原本凝重而擠成一團的火云,在對準九頂山之后發出一聲了尖銳得好像幼狼哭號的嘯叫,猛地一跳豁然向著四周伸展而去。在剎那間就鋪滿了整個天空!溫樂陽的眼中。映襯一片一直蔓延到天盡頭的火紅!
老和尚終于跳出到溫樂陽身邊,用左手小指上長長的指甲在自己地眉心狠狠一剜。硬生生的挖下了一塊肉來,傷口里鮮血噴濺,旋即一抹金光從眉心乍現,直直射入了法陣,就像一抹火種,轟然點亮了整個青石坪!
昏天暗地里,青石坪就向暴風雨中的燈塔,勉強和驕傲的燃起一蓬光明。老和尚沉聲喝令:“把阿蛋扔進法陣!”語氣里全沒了平時的和藹與戲謔,充滿著讓人無法抗拒的威嚴。
慕慕在阿蛋的臉蛋上很不合時宜的嘬了一口,抬手把他扔進了青石坪上。
阿蛋翻著跟頭一坐在法陣中間,似乎也知道要發生什么,立刻手忙腳亂的把氈帽和墨鏡都小心翼翼地手刀懷里,隨即抬起頭,沒心沒肺地沖著天空中的異響咯咯傻笑。
老和尚不樂在法陣邊緣盤膝而坐,低聲囑咐了一句:“站在我身后,無論阿蛋怎么樣都不可妄動,否則就會害了村子里所有人!”
不樂是兩千年地妖怪,生怕一會阿蛋渡劫的時候有意外,慕慕或者溫樂陽會不顧一切的沖進去,幫不上忙只會妄送性命,所以危言聳聽的扣了一個全村人的大帽子,果然溫樂陽和慕慕臉色同時一凜,原本緊繃的身體放松了一些。
一條銀色的弧光,像靈蛇似的從天空的正中探了一下頭,似乎在窺視自己的獵物。
老和尚不樂大聲提醒著:“小心,就要來了!”
直到這時候溫樂陽才突然發現,老和尚的耳垂不知何時已經長長了,幾乎垂到了他的肩膀。好像佛祖般的耳朵正在迅速的顫動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唱咒聲,從不樂的嘴里緩緩的想起,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威嚴,身前的法陣也一層一層不停的增加著佛光的亮度,越來越熾烈越來越濃厚,到了后來法咒聲宛如天崩地裂,佛光已經從無形變成了有質,好像一層金色的罩子,穩穩的在颶風中,攏住了阿蛋。
火云中心那條銀弧真的像蛇一樣,緩緩的探出了身體,并沒有直接砸向阿蛋,而是一圈一圈的游弋著,從火云的中心,不停向著四周盤旋直直天邊,鋪天蓋地的火云在銀弧的裹動下也開始激烈的旋轉著,滾滾的悶雷倏然大作,漫天火云就變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渦,吼吼怒號著,向著阿蛋的頭頂緩緩壓來。
剎那,足以崩裂天空的焦雷炸起,一條比房子還要粗大的銀弧,從漩渦中昂首吐信、盤旋了半周,猛地炸向了九頂山!
不樂老和尚也同時發出了一聲怪嘯,盤坐的身體遽然撐開,法陣里眷護阿蛋的佛光猛地匯集成一條金色的長練,倒卷著迎向了潑灑而至的天雷!
溫樂陽咬牙攥拳,眼睛一眨不眨的盯住兩條即將交駁的神芒,突然覺得腳面微震,好像有人在拍他。溫樂陽先是下意識的說了句:“別鬧……”隨即腦力里猛地閃過了一道苦瓜牌靈光,失聲慘叫道:“祖宗,你怎么跑出來了!”
佛芒騰空迎向天雷,阿蛋卻不知道什么時候從法陣里跑出來,正笑嘻嘻的蹲在地上拍溫樂陽的腳面,熟絡的和他打著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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