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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蛇刃被化身金猴子的千仞拋向溫樂陽,在空中翻厲的弧,剛觸到溫樂陽,就輕輕震鳴了一聲融入了他的身體中,幾乎就在與此同時,冥冥中猛的暴起了一聲陰晦而壓抑的咆哮,溫樂陽一下子瞪大了眼睛,臉上的表情變得抽搐而猙獰!
侫蛟骨蛇在生老病死坊吸斂回屬于它的陰陽毒,皮、肉、骨、血可以說一整只侫蛟都變成了溫樂陽的法寶,此刻蛟刺與蛟甲在溫樂陽的身體中匯合之后,立刻爆發出陰陽之毒,和溫樂陽的生死毒糾纏到一起流淌旋轉,匯聚成一個暴怒的漩渦,吸斂魔胎木毒的速度陡然提升了幾倍!
蛟刺蛟甲本來就和溫樂陽同生共長,在吸斂劇毒的時候也和溫樂陽的生死毒相輔相成,事半功倍。
凍成了大冰疙瘩掉落深淵后不知所蹤的佞蛟骨蛇,再次現身,如狂蟒旋柱般圍住溫樂陽,昂昂嘶吼中瘋狂的打轉,跌宕起讓人心膽俱寒的陰風慘霧!
和錐子同時大笑,各自飛身躍起,和金猴子成品字形圍住魔胎,開始兇悍的出手。
三個絕頂妖仙外加溫樂陽,四個人一起剿殺魔胎,只看誰是最后的兇手!
裹環和小五嘀嘀咕咕,猜測著最后的中獎者……
兩個女妖一刻不停的喚起神通,毫不吝惜妖元的轟擊著魔胎。
金光繚繞,猴子千速度快的根本無法被目光捕捉,無數拳腳狂風暴雨般的砸在人面鳳凰的頭上。千仞失了木行元基,再沒有法術可言,可是金猴子的身體就是天下間最犀利最結實的武器,鏘鏘巨響中魔胎的頭被它砸的皮開肉綻慘不忍睹。
句芒種剛剛才養成胎形,距離靈智大開化身神魔還早得很,根本沒有什么神通法術,只能靠著十三根長翎本能的御敵,在三個絕世大妖的合擊外加溫樂陽拼命抽去它真元之下,完全失去了抵抗地力量。
四個圍攻魔胎地人。溫樂陽釜底抽薪。貍和錐子妖法縱橫。金猴子拳拳到肉打得驚天動地。縱然天賦異稟、奪世間造化地魔胎也堅持不了多長時間。凄鳴啾啾中長翎被一根根擊斷、腦袋被砸地看不出形狀。身體上地光華迅速地暗淡下去……
終于。一聲雄渾得讓人幾乎站立不穩地咆哮中。一直扎手扎腳被靈線吊在虛空中地溫樂陽身體一蜷。一個跟頭高高地翻了起來。手中高擎蛟刺狠狠扎進了魔胎地胸膛!
其他三個妖仙也在此刻發起了最凌厲地一擊。妖刃與冰錐一左一右。從人面鳳凰地翅膀之下扎入兩肋。最終在怪鳥地腹中匯聚。瘋狂地絞爛層層血肉臟器。千撞碎了魔胎地天靈頂蓋。蕩漾著金光地猴子扎進了怪鳥地腦袋。跟著又從它地下顎中打通了出來。
怪鳥地脖子狠狠地一梗。在四股巨大地傷害同時進入身體地瞬間猛地長大了嘴巴。卻終于沒能再發出那一聲瀕死地慘號。已經變成死灰色地身體上。肉眼可見地長出無數惡心地皺褶。不過幾秒鐘地時間。皺紋就變成了腐爛地斑痕。悉悉索索地聲音不停。不久前還晶瑩璀璨仿如翠玉地魔胎盡數枯萎。就像一片抽干了所有水分地枯葉。無力地反轉著、輕飄飄地摔下了深淵。在它還沒能離開眾人視線地時候。就已經散碎成了齏粉。
魔胎死了。
身子一飄。拉住了正手忙腳亂開始往深淵里摔地溫樂陽。溫樂陽心里有愧。目光閃爍著不敢和萇貍對望:“弟子錯了……”
他貿然出手撲向靈線,差點把所有人都害死,如果不是裹環發動毅然發動斷妖身,估計現在還活著的,也只剩下小五了。
貍愣了一下才明白他地意思,滿不在乎的一揮手:“多大的事兒!以后不許再說自己錯!”說完頓了一下,還生怕溫樂陽不聽話似的補充了一句:“以后你向誰認錯,讓我知道了,我就宰了誰!”
金猴子想條剛游泳回來的小狗似的,從頭到尾一頓狠甩,把穿頭擊殺魔胎沾染的那一身污穢都甩個干凈,這才遲疑著問:“魔胎誰殺的?”
幾個人面面相覷,大家幾乎同時動手,現在指著他們自己還真分不出來到底哪位該站出來去領天劫。
四個人在彼此交換的目光中,都蘊著小小的笑意,即便明知殺魔胎者引動天譴,在最后一擊的時候,也沒有一個人刻意讓自己哪怕稍稍慢下那么半分!
金猴子雙手一背,一派頂天立地的妖氣凜然:“等天劫下來自然也就知道了!四個人一起殺魔胎,還是四個人一起領天劫!”錐子和萇貍同時向他撇了撇嘴巴,沒搭理猴子。
笑嘻嘻的岔開了話題,點了點被她拎著的溫樂陽:“小子,這次該會飛了吧?”
溫樂陽提了一口氣,滿臉躍躍欲試的試著對萇貍點點頭:“你松手,我試試看……”
一松手,溫樂陽就掉下去了,手腳亂舞,身體打著旋子……
錐子哎喲一聲就笑了,大聲提醒道:“骨蛇!骨蛇!”
他不會飛沒關系,侫蛟骨蛇會飛,溫樂陽恍然大悟,一邊向下摔著一邊連連揮動手里的蛟刺,果然一聲昂然怒吼,骨蛇轟然出現在他身邊,飛過來又飛過去,搖頭擺尾的追著溫樂陽一起向下落……溫樂陽用摔的,
飛的,速度一致。
趕下去從半空中救下了溫樂陽,一臉的恨鐵不成鋼:“怎么還這么廢物!”說著一揮手把骨蛇飛了:“這畜生也沒點用處,看著你摔死!”
魔胎的真元之力,只比著貍、錐子等人略遜一籌而已,現在都被溫樂陽吸斂了個一干二凈,再加上他以前的生死毒力、身體中佞蛟的陰陽毒力,如果全部發揮出來,實力恐怕要比著貍還要更恐怖,可是到現在連個飛都不會。
溫樂陽自己也挺納悶,猶猶豫豫的猜著:“我們拓斜功法……就不會飛?”
錐子也落了下來,眉宇之間不知何時又裹滿了惆悵:“恐怕不止如此!你打我……打猴子一拳試試。”
溫樂陽對著千說了句小心,跟著提氣、大喝、出拳,轟得一聲,把根本沒打算抵擋的猴子在半空中打了一個趔趄。
金猴子笑得挺厚道:“已經算不錯了……”
溫樂陽的心底卻無比的泄氣,這一拳之下比著吸斂木毒之前,根本就沒有一絲一毫的進步,下到大坑之前他有多大勁,現在還是那么大勁。
錐子難過的垂下了頭:“還是發揮不出來……在礦洞里,鞭炮兒的匯聚地水毒就連天音都抵受不住的,按理說你從礦洞出來之后,實力就應該能于我們比肩……只有五行至毒,缺了陰尸劇毒,發揮不出來的……”
在雪頂的時候,錐子就和裹環討論過溫樂陽的功法,只吸斂五行至毒,對溫樂陽的功力沒有什么質的改善,如果不能找到陰毒調和,生死毒凝成的混沌總不算極致的純烈,溫樂陽也就始終沖不破這個瓶頸。
溫樂陽顧不上笑話錐子的裝模作樣,很有些不甘心地搖搖頭:“至少……就算到不了你們的境地,總會有些進步吧?可現在和來之前,根本沒一點的區別!”
溫樂陽地功法說到底,是肉身成圣的法門,現在他身體里的生死毒雖然磅礴,但是全部發揮的話他地身體根本就承受不住。就算生死毒是汪洋大海,也只能從溫樂陽這個水龍頭中流出來,水龍頭有多粗,水流就有多大。上次吸斂的水毒只發揮了十成中的一兩成,這次吸斂了木毒,根本無從發揮,溫樂陽現在的身體強度就那么大,使用的力量也只能那么大。
這根本不是溫樂陽能控制的,就算他想用粉身碎骨來換一次全力出手也做不到,生死毒只是根據他身體地強度來協調擊發的力量。
千是老牌的修士,見識比著貍等人還要更深,笑著搖搖頭:“陰陽融合,重塑身體,才能更好的發揮生死毒力,否則就算再怎么吸斂五行至毒,也沒用的!”
純烈地生死毒能重塑他的身體,第一次是經脈,第二次是骨頭,兩次重塑之下都是功力突飛猛進,如果沒有陰毒中和五行陽毒,讓他的身體再上一個臺階,溫樂陽地進境就永遠也提不上去。
雖然明知道猴子說的是實話,溫樂陽還是不愛聽,伸手摸了摸金猴子地頭頂,跟摸寵物似的岔開了話題:“秦錐呢?”
猴子立刻就急眼了,太欺負人了,狠狠地回答:“那小子在底下昏著,根基還在,修養一段時間也就好了!”說著一轉身又躍下了深淵:“我去把他弄上來!”
錐子立刻補充了一句:“小碗,不用了就還我!”
猴子向下急落著,伸手從腮幫子里扣出了那只被靈符封印、還裝著天水靈精的小碗,揚手扔給了錐子。
溫樂陽聽說過猴子鼓起的腮里能存儲食物,這次算是真正見識了,沾滿了口水的小碗可把錐子惡心壞了,伸手從溫樂陽的衣服上撕下來一塊,用力的擦著。
笑呵呵的伸出手,拍了拍溫樂陽的肩膀:“力氣雖然沒漲,總應該有些別的好處吧?”
提到了這個溫樂陽又喜笑顏開:“木毒,落地生根,生息不絕!”
上次水毒凜冽,吸斂之后,生死毒多出了水性,能凝出體外;這次木毒也毫不遜色,可以說,能通過溫樂陽的身體傳遞出去,只要他愿意,摸到誰誰就中毒。
溫樂陽生怕其他人不理解,繼續解釋道:“生死毒現在能在我自己和接觸的東西間循環流轉,”說著微微頓了一下,琢磨著怎么措辭:“比如吧,我手里拿著根棍,我有毒,棍子也有毒,我用棍子去敲桌子,生死毒在我、棍子和桌子之間流轉循環,桌子也就有了毒,碰到桌子的人會再進循環,總之只要我的生死毒夠用,就能把循環拉到無窮無盡!”
錐子和萇貍都有些無所謂的點點頭,木毒的生生不息對于世代鉆研毒術的溫不草來說,是夢寐以求的技法,但是對于妖仙來說卻無所謂。
溫樂陽也沒和他們解釋太多,繼續笑道:“另外還有一樣好處!”說著,伸手指了指眾人頭頂那座巨大的石塔。
直到此刻萇貍才咦的一聲,反應了過來,一把抓住溫樂陽的手,眼中都是興奮:“妖塔是你地了?!”魔胎死了,石塔不會毀滅,但是至少也會墜入深淵,不應該像現在這樣凝立不動。
溫樂陽無比得意的點點頭,心念流轉之間,巨大的妖塔微微一顫,顯然能與他和應,跟著裹環硬邦邦的聲音從塔里傳了出來:
陽,你別跟我搶!”
人面鳳凰一死,裹環就歡呼著一頭扎進了妖塔中,事情和他先前想的差不多,妖塔幾乎毫無阻礙的就接受了他,成了他的新身體,不過裹環很快就發現,自己雖然成了這座‘身體’的妖魂,但是新身體,竟然還有一個主人。
溫樂陽吸斂了魔胎的全部真元,當然也就接受了魔胎的法寶,這座大若山岳地妖塔!
現在裹環和溫樂陽的關系,比著以前還要更親密,以前玉刀只能算溫樂陽的私人財產,現在地妖塔干脆就是依溫樂陽心念而動的法寶!
只要溫樂陽不干預的話,裹環就能在妖塔里修煉,最終像他自己想的那樣,把妖塔煉形,再去做他地絕頂妖仙。
雖然功法沒有進境,但是毒術提高了一大塊,同時還得了件驚人的法寶,溫樂陽笑得合不攏嘴,得意洋洋的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
這時候千仞已經扛著秦錐回來了,在看到溫樂陽竟然收了石塔之后突然笑了一聲,滿臉憨態的說:“溫樂陽的運氣最…好?”
溫樂陽看到秦錐呼吸平穩,心里踏實了許多,在聽到猴子的話之后,微微有些納悶,沒明白他地意思……
這幾天里,華山深處突然熱鬧了起來,一路又一路的修士接踵進山,不少散修都乘過他們倆當初在大慈悲寺救人的人情,只要沒有要緊事的,都紛紛趕來。
上次峨眉奪寶的時候,散修雖然去了不少,但是還有不少人或者不想得罪大慈悲寺,或者不想去湊那個熱鬧,沒理會畫城地號召,留在了自家的洞府里。但是這次不同,正邪紛爭眼看著愈演愈烈,畫城則偃旗息鼓再無一點動靜,散修之中人人自危,生怕卷入這場大紛爭,眼看著有人要替散修出頭,更有好事者四處傳言稽非和水鏡身后強力的靠山,這次來華山地散修,比起上次峨眉山要多得多了。
無論是稽非水鏡,還是他們哥倆背后的溫樂陽乃至貓妖萇貍,兩個兔妖都要給足了面子,親自率領著五大禪院地高手遠赴華山,天下佛宗都以大慈悲寺馬首是瞻,紛紛派出了高手名宿參加大會。
至于另外三個五福門宗,鵝羊道的三味分身雖然神通了得,但是根本就不理是非,只專心修煉;雞籠道元氣大傷退隱封山;昆侖道干脆不知所蹤,除了溫樂陽等人之外,誰都不知道他們去哪了。
正道五福似乎在短短地幾年之間,就只剩下大慈悲寺和一字宮這兩個門宗了……
相比正道,世宗卻好像壯大了不少,華山上,有著大批陌生的修士,或成群結隊,或三五相伴來參加大會,雖然沒有挑明,可是這些人既不是五福弟子,也不是散修中人,身份自然也就不言而喻了。
明眼人看來,這場散修的大聚會,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會變成正邪相爭的修羅場!
二月初二,龍抬頭,距離大會只剩一天了,各路修士該來的幾乎都已經到了華山神女峰,一個個罵聲不絕,稽非和水鏡哥倆什么都沒干,既沒準備吃食,更沒人迎接引路,只是在神女峰腳下隨處可見一塊塊木頭牌子,無一例外的畫著一個大箭頭指向峰頂。
峰頂上,稽非和水鏡正眉飛色舞的和大小兔妖、二娘蚩毛糾等人寒暄,已經有不少人在峰頂上了,亂糟糟的東一簇,西一群,彩虹兄弟不知什么時候也來了,正在人群里鉆來鉆去。
不說不做也跟著二娘他們來了華山,在旁邊低聲商量了幾句,兩個人笑呵呵的跑過去和彩虹兄弟打招呼。
七個胖子還是原來那副傻樣,歡呼著把不說不做圍住,正七嘴八舌的搶著說話,溫不做突然嘿嘿一笑,壓低了聲音道:“別裝了,早知道你們是世宗首領!那個老爹是你們的忠仆!”
三寸丁溫不說用力點頭,外帶冷哼一聲。
七個失去部分記憶的胖子臉上同時一驚,一時間張口結舌不知道該說點啥了。
溫不做笑得愈發小人像了:“稽非水鏡說到底也算是九頂山的人,再說散修大會本來就和正邪之爭沒什么關系,你們可別把事情做絕了。”
彩虹老大的向著左右看了看,周圍沒人注意到他們,這才微微出了口氣:“你們怎么知道的?”
溫不做滿臉的高深莫測:“我早就查出來了!”跟著不容他們在發問,馬上岔開了話題:“貍師祖為人寬厚,心懷慈悲……”
七兄弟面面相覷,心說他說地萇貍嗎?
“她老人家不會介入正邪之爭,不過大慈悲寺她一定會照顧的,另外散修本來就與世無爭,她可不忍看著這多無關之人卷入殺伐,這才默許了稽非和水鏡出頭。”溫不做的語氣一派輕松,不算命令更不像商量,只是說閑話似的。
彩虹老大點了點頭,呵呵笑道:“我們也是湊熱鬧來的,只要散修不投向正道,咱們無所謂,請萇貍師祖放心!”
溫不做嘴里打著哈哈,一點也不掩飾自己的虛情假意:“那就好,那就好,本來沒想著挑明,不過看你們世宗來的人太多,還是提前打個招呼好。
彩虹老道卻搖了搖頭:“我們這邊的確來了一些弟子,不過那些不明身份的,至少有一半不是我們的人!
有不少隱修也來湊熱鬧吧!”說完又套交情:“我們和溫樂陽打通峨眉山腹,結下地是生死情誼,大慈悲寺和九頂山是朋友,我們和溫家更是摯友!”
溫不做的臉簡直笑成了一朵花,從懷里掏出一張大紅喜帖塞進了彩虹老大的手里:“四月十號溫樂陽大喜,我們下山之前,大家長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你們去觀禮,他給你們世宗留了九十九桌……夠不?”
彩虹老大本來正點頭,聽見九十九桌立刻覺得頭皮發乍,九十九桌就是九百九十人,就是九百九十份禮……
另外一個彩虹兄弟恍然大悟,吸溜著涼氣問溫不做:“等稽非水鏡當了散修首領,他們倆也就該收喜帖了吧?”
在另一半,十九見到大慈悲寺地主持,立刻上前行晚輩禮,小兔妖善斷還禮之后笑呵呵的問她:“夏老爺子、麻老爺子他們沒來?”
十九恭恭敬敬的回答:“阿爹他們有些事情,不知能不能趕得及。
善斷繼續假惺惺的笑著:“好久沒見過兩位老神仙了,甚是想念……”正寒暄著,突然一陣豪邁地大笑聲從山腰處滾滾的傳來:“有勞神僧惦念了,總算趕來了,這么大的事情,一字宮哪能不來看看,老夏帶著老麻一起來了!”
同時又一個有些懶洋洋還帶著幾分和善的聲音,從神女峰腳下響起:“咱們昆侖道也喜歡湊熱鬧!夏大爺,麻二爺等我一步,連著給你們介紹位高原上的好朋友!”
劉正的話音剛落,另一個有些生硬地口音也吐氣開聲:“讓炯喇嘛帥同幾位同道,拜見東土修真道上的諸位神仙!”
嗡的一下,山頂上就亂了,一眾散修都交頭接耳,一字宮來了倒還不算稀奇,本來已經消失的昆侖道居然也來了,而且還帶著一群高原修士,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昆侖道舉派上下盡赴高原,不過在依舊在修真道上留下了些耳目,現代通訊又發達,稽非水鏡在這邊一發請柬,劉正在高原上就得到了消息。
劉正當然不知道這次大會就是稽非水鏡胡鬧,再加上前不久錐子剛和狗頭雕在高原上打了個驚天動地,還以為溫家此舉有什么深意,把七十二劍尊留在了高原上,只身趕往華山,其間還遇到了料理完身后事,準備出山相助溫樂陽的讓炯大喇嘛和一群追隨讓炯地高原修士。
沒過多少工夫,劉正挽著夏老大,身后跟著讓炯大喇嘛和大群的修士,哈哈大笑著上了山,自然又是一番亂哄哄的寒暄和引薦,劉正沒能找到溫樂陽,和其他人應酬了一陣之后,找了個空子拉過稽非和水鏡兩個人,低聲問道:“溫樂陽怎么沒來?他在華山嗎?”
水鏡和尚老實,聞言點了點頭:“溫樂陽在華山……嗎?”要不是稽非及時從后面給他來了一下子,和尚就把實話說出來了,他們兩個是假裝失去記憶,‘湊巧’來華山開會地。
劉正看出來兩個出家人不對勁,但是他又不知道生老病死坊發生的事情,腦子就算在聰明一萬倍現在也猜不出前因后果,皺著眉頭問:“溫樂陽在華山嗎?到底在不在?”
溫樂陽當然在華山,此刻正長大了嘴巴,喉嚨里咔咔作響,過了半晌才可憐巴巴地問說出了四個字:“我…要渡劫?!”
點了點頭,又望向其他人,金猴子抱著雙臂哈哈一笑:“這小子是為了救我才招來天劫,正好現在還他人情!”
錐子哀哀的輕嘆了一聲:“我連狗頭雕都救了,又哪能不管他!上去吧,地方大些,也好施展手段!”
溫樂陽只覺身子一沉,已經被萇貍扔回到妖塔上,幾個人腳步不停,沿著巨塔飛快地向著地面攀去,溫樂陽向上縱躍著,一邊還挺有些不甘心,四個人幾乎同時擊殺了人面鳳凰,天劫怎么最后就落在自己腦袋上了。
錐子滿面愁容,好像要挨天劫的那個人是她:“雖然魔胎還沒完全成形,但是道理都是一樣的,法寶中的元神與主人的元基緊緊相連,元基喪主人亡,則法寶變成孤魂野鬼。元基是修者真元的根基之力,你吸斂魔胎中的木毒,是先將真元吸斂得一干二凈,最后再把元基也吸斂過來。”
元基其實和普通的真元之力沒什么區別,就是被用來當做根基,從量上來說更加厚實一些,就好像地基,和墻壁房梁一樣都是鋼筋土石。不過溫樂陽不太理解,聽得毛骨悚然,總覺得自己好像把魔胎的胎盤給搶過來吞了下去似的。
猴子千繼續給他解釋:“你能收復妖塔,就是因為你最后吸斂了魔胎的元基。元基喪了,所以妖胎死了,它死后的剎那,才被我們的神通擊穿,它若不死,身子也不可能一下就變得那么脆弱……”
金猴子正說得起勁,冷不防小五突然從萇貍背上跳了出來,一把把它搶在了懷里,咯咯笑著用小臉蛋在它金緞子似的毛皮中使勁的摩挲著。
嚇了一跳,趕忙吆喝著猴子:“你別掙,小心傷了囡囡!”
猴子氣的咬牙切齒,看上去卻更憨得可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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