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百瓦的曰光燈突然間打開,把黑暗的屋子照的亮如白曰。
伊藤薰的眼睛一下子沒辦法適應現在的光線,稍微睜開,便又很快地闔上。
聽到哐哐的腳步聲向自己走來,伊藤薰側耳聽了聽,知道有四個男人走到了她的面前。而且,閉上眼睛的伊藤薰甚至能夠感覺得到他們犀利冷漠地眼神正在自己的臉上打量。
自從昨天晚上被捕關到這邊后,她就和外界失去了聯系。甚至和她一起被抓的同伴也都是分開關押的。彼此都不知道對方的情況,但是伊藤薰知道,他們一定能夠保守組織的秘密。
直到現在,才有人第一次過來審訓。
伊藤薰冷笑不已,暗自在心中做出不開口說一句話的決定。
“小犬英敏小姐。”葉秋看著雙手雙腳被固定在十字架上,除了腦袋可以動,其它四肢都不能動的伊藤薰,出聲喊道。
伊藤薰聽到這個聲音有些熟悉,原本打定主意不睜開眼睛的。可是現在還是忍不住睜開眼睛看了過去。
“還認得我嗎?”葉秋笑著問道。
“當然。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我犯了華夏國的那條法律?你們憑什么抓我?——我要和大使館聯系,不然,你們問什么我都不會說的。”伊藤薰聲音冰冷地說道,努力地克制著自己的情緒。
“哦。你還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嗎?”葉秋詫異地瞪大了眼睛。
“不知道。”伊藤薰冷漠地盯著葉秋的眼睛。
心里卻是對葉秋的表情有些好奇。難道他們已經確定了自己的罪行?組織里有人背叛?
“你們沒有告訴她?”葉秋轉過頭看著汪劍寒問道。
“沒有。”汪劍寒搖頭。
告訴她什么?你根本都沒有讓我們審問啊?
“哦。不好意思小犬英敏小姐。這是我們工作的疏忽。我們應該早些告訴你的。”
“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了。”
“是這樣的。我們得到舉報,說是紅人會所有人大批量販毒——于是便帶人過去捉拿毒販。沒想到陰差陰錯下找到了小犬英敏小姐。”葉秋一本正經地解釋著說道。
“我沒有販毒。你憑什么抓我?”
“是的。我也以為,小犬英敏這樣高貴的身世背影是不可能販毒的。你是有身份的人。可是我的工作人員在搜查你們的車輛時發現,你們的汽車后備廂和輪胎里都藏匿著大量的毒品。”
“什么?不可能。這不可能。你們冤枉我。”伊藤薰冷笑著說道。
“這是你們華夏人慣用的伎倆。別以為我不清楚。我和你們的政斧官員打交道的次數太多了。你們那一套根本就別想蒙蔽我。我倒是要看看,你們如何向外界交待。如何向我們大東洋帝國的大使館交待。無論你們現在將偽證做地多么完美,總是會被我們的工作人員給識破的。”
看著面前這個女人成了階下囚還一幅恥高氣揚的樣子,葉秋滿肚子的怒氣。
但是很快的,這怒氣又轉化成深沉的悲哀。為了自己的數萬萬同胞悲哀。
當美國人或者東洋人在國外受到不公正對待時,他們能夠理直氣壯地理論和辯解。因為他們堅信,他們的國家一定會來救自己。國家,就是他們堅強的后盾。
可是華夏人呢,他們有沒有這個后盾?這個后盾又能不能強大到足夠為他們擋風遮雨?
當他們在國外受了委屈時,能否和小犬英敏一般,努力地挺直著自己的脊梁?
“小犬英敏,我們國家的政策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我勸你還是不要垂死掙扎了。你的同黨已經招供了販毒的現實,勸你還是合作些的好。”
葉秋聲音嚴厲地說道。右手無意識地撫摸著左手指上的噬魂戒指。
“既然他們招供了的話,那你們就直接判我們的罪就行了。我又何必多說?”
“看來你是不愿意配合了。”
“我沒有什么好說的。我是清白的。我也不相信我的同黨會無故地栽贓自己。我再說一次,我要向我們的大使館申訴。”
“小犬英敏,你不相信你的同黨已經向我們坦白?”
“不信。”伊藤薰斬釘截鐵地說道。
“三井炎是誰?”葉秋眼神狡黠地盯著伊藤薰問道。
伊藤薰震驚不已,心里的堅持差點崩潰,眼神里終于出現了慌張的表情。
他是怎么知道少爺的?
一直以來,都是自己和少爺單線聯系。即使是美國艸縱組織事務的幾個頭頭也不可能知道少爺的身份。或許他們會有所懷疑東洋人才是他們的大老板,但是絕對不會猜到在東洋甚至整個經濟界聲名狼藉的三井炎身上。
陷阱!
對。這一定是個陷阱!可惡的華夏人。
“我不知道你說地人是誰。”伊藤薰說道。
鎮靜。這個時候一定要保持鎮靜。
“真地不知道?他們說,你們販毒組織的頭目叫做三井炎。”葉秋再次爆猛料。
“我再次申明,我沒有販毒。更不知道你們所說的三井炎是誰。好了,我們的談話結束了。請幫忙聯系我們的大使館。按照國際慣例,這樣的案子應該向他們報備吧?”
“看來我們應該要換取些其它的溝通方式了。”葉秋轉過身看著汪劍寒,問道:“我是不是應該避開一些?”
“如果是我的話。就會留下來欣賞接下來的好戲。”汪劍寒揮揮手,一名小軍官快速的跑了過來。立正向汪劍寒行禮,然后問他有什么吩咐。
“溝通不順。用些其它的方法吧。哦,最好是表面難以看到的方法。”汪劍寒說道。
“是。”下級軍官答應著,便快步走了出去。
伊藤薰冷眼掃了他們一眼,卻沒有說話。
逼供。
在關進來之前她就考慮到這種事情的發生,她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
再說,在組織派他們出來執行任務前,就要經歷各種各樣刑罰的適用姓。
這也是她對自己的同伴有信心的原因,她不相信在短短一夜之間這些華夏軍人就能夠橇開他們的嘴。
“滿清十大酷刑?”葉秋笑著問道。
“那個早就過時了。等著看吧。”汪劍寒神秘一笑。
兩人說話的時候,兩個身穿白大褂的中年人走了進來。一男一女,都戴著眼鏡。表情非常的冷漠,即便是站在他們的上司汪劍寒面前也沒有擠出一絲表情。
“長官,是要現在用刑嗎?”男醫生出聲征詢汪劍寒的意見。
“是的。開始吧。”汪劍寒說道。
兩人便不再說話,將手里提著的銀色箱子放在桌子上。打開箱子,里面裝滿了注射器、消毒液以及各種顏色的小瓶藥水。
“使用&7號酰酸酶藥水。”男醫生一邊給針孔消毒,一邊說道。
女醫生立即從銀色箱子里取出一瓶白色藥水,并且準備好消毒棉和皮管。
男醫生用注射器把藥水吸進去,然后打掉里面的空氣。
女醫生拿著消毒棉走到伊藤薰面前,找準她脖頸的大動脈,然后用消毒棉擦拭表層肌膚。
“用藥?”葉秋看著男醫生用注射器把藥物打進伊藤薰的身體里面,笑著問道。
他見過張勝逼供的手段,和人家這個比簡直是小兒科。看來,回去之后也要提醒一下張勝,他應該和國際社會接軌了。
“這是國際通用的逼供手段。一方面,不會在表面留下痕跡。另外一方面,藥物過了一定時間后,就會自然地從身體里面揮發出來。他們想要搜集證據都沒有辦法。第三點——等著看她的反應吧。”
“兩位,我們在這兒對著一個美女用刑品頭論足,是不是有些殘忍?”廖仲達笑哈哈地問道。嘴上雖然這么說,臉上卻是很享受的表情。
還有什么事比看著一個絕色大美女用刑更加的讓人覺得刺激?
“這是疼痛催化劑。瑞典法爾軍工企業最新研制的高科技產品。”男醫生站在伊藤薰的面前,向她解釋著說道。
“它在人體內的揮發時間是二十秒鐘,能讓你身體的每一根疼痛神經都敏感無比。等到藥力開始,身子只需要輕輕地觸碰一下你的身體,都能讓你感覺到難以忍受的疼痛。”
“如果你以前有沒有痊愈的舊疾,或者身上有傷口——那么很抱歉,它能把你的疼痛放大無數倍。直到你無法忍受痛哭流涕。”
“你們擅自對在華的東洋商人使用藥劑逼供,如果傳出去,你們知道后果嗎?”伊藤薰的額頭開始冒冷汗,漂亮的臉頰不斷地抽搐,咬著牙齒說道。
“沒關系。我們不會讓這種丑聞傳出去的。”葉秋擺手說道。
“無恥的華夏豬。”伊藤薰狠狠地罵道。
二十秒鐘已經過去了,藥效已經開始發揮作用。她腦袋上的汗珠越來越大,身體抽搐的厲害。手和腳拼命地掙扎,可是卻被鏈子固定住了。怎么也沒辦法移動。只能扯起鐵鏈嘩啦啦地作響。
“感覺怎么樣?現在有沒有想起什么要對我們說的?”汪劍寒走過去問道。
伊藤薰的口水呸了汪劍寒一臉,葉秋撫掌大笑。
“加大劑量。”汪劍寒一臉冷酷地說道。旁邊那個女醫生送過來手帕給他擦臉。
“是。”男醫生答應著。
然后再次走到銀色箱子面前,對旁邊的女助手說道:“使用&9號酰酸酶藥水。兩瓶。”
“會不會打死她?”葉秋趕緊問道。如果這個女人死了的話,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不會。只會讓她的疼痛時間延長雙倍。”男醫生冷冰冰地答道。
葉秋點了點頭。他已經看出來了,眼前這個女人絕對受過嚴格的間諜訓練。不然的話,這樣的痛苦她早就承受不住了。
實在不行的話,就只有自己出馬了。
等了六分鐘,第一輪的藥效過去后。女醫生再次走到伊藤薰的面前,也不顧忌她是個女人,就那么將她身上的和服給解開,讓她的乳房和前面的身體赤裸著展示在幾個男人的面前。
真是美妙的身體!
葉秋咽了咽口水,看了眼那個板著張臉的女醫生。心想,如果自己是她的上司的話,一定會考慮給她升職。實在是太會辦事了。
女醫生可不知道葉秋在想些什么,她用準備好的消毒棉球開始仔細地擦拭伊藤薰脅下的經脈。
這兒和脖頸一樣,是比較好的下針位置。既能夠最快的讓藥效揮散,又能夠加劇疼痛感。
男醫生這次用的是一種淡黃色的藥水,一下子吸了兩瓶進去。然后走到拼命扭動的伊藤薰面前,手腳麻利的將藥水注射進她的身體里面。
由始至終,他都沒有認真地看過伊藤薰赤裸的身體一眼。只是很專注地忙著自己手上的事情。
“我看你能堅持到多久。”汪劍寒冷笑著說道。“你們不是喜歡用人的身體做實驗嗎?很榮幸的,今天我也能找個東洋人做實驗。堅持吧。多堅持幾次。我不介意讓你嘗試這箱子里所有的藥劑。”
葉秋搖頭苦笑,他知道汪劍寒是個很徹底的民族主義者,對東洋人有著深入骨髓的仇恨。這個時候有機會折磨他們,他是不會憐香惜玉的。
“啊——”
終于,伊藤薰承受不住這痛苦了。眼淚和鼻涕也一起流了出來。
拼命地掙扎著,卻怎么也無法扯斷這鐵制的手鏈和腳鏈。
“說不說?”汪劍寒冷笑著問道。
“你們殺了我吧。”伊藤薰聲音顫抖地說道。
“想死?沒那么容易。先承受完這一輪的痛苦再說吧。”汪劍寒索姓也不再問了。然后一臉享受地欣賞著伊藤薰痛苦的表情和赤裸的身體。
葉秋掃了汪劍寒一眼,心想,這家伙,還挺變態的。
二十分鐘過去了。伊藤薰竟然堅持住了。
雖然幾次痛暈了過去,又痛醒了回來。可是,她仍然咬緊牙關沒有說一個字。
汪劍寒小聲對葉秋說道:“我可以肯定,這些人都受過苛刻的間諜訓練。她的同黨也是,昨天晚上我們審訓了一夜,竟然沒有一個人招供。倒是有幾個人想咬舌自盡,被我們及時制止了。”
“那她怎么沒有咬舌自盡?”廖仲達指著伊藤薰問道。
“因為她心里還抱著生存的希望。不過,呆會兒可就要小心了。”葉秋就怕打草驚蛇,所以才阻止汪劍寒他們先來審訓伊藤薰。
如果自己在場,總是不會給她咬舌自盡地機會的。
倒是汪劍寒先失去耐心了。一把扯著她的頭發,將她的臉靠近自己,冷聲吼道:“說不說?你應該明白,既然你落到我們手上,就不可能再有回去的機會。早些說出來,也早些解脫。”
“沒什么好說的。”伊藤薰眼神迷離,奄奄一息地說道。
就算是鐵人,經過這兩次藥劑的折磨,也會痛地死去活來。更何況伊藤薰在以前訓練的時候身上落下不少病根,這些原本被她忽略的病根簡直就是她的催命符咒。
為了扛住,她把身體里所有的力氣、信心、堅持全部都用盡了。現在,她只求一死。
真地沒有比死更快樂的事情了。那是自己唯一的選擇。
嘴里的毒牙已經提前被人拔走,手腳被束縛住。那么,死亡就只剩下唯一的選擇了。
咬舌自盡。
慢慢地積蓄力量,慢慢地——等待著牙齒不是像這般的酥麻無力。
那個時候,她就會毅然的咬下去。
可是,一句惡毒的話打碎了他的夢想。
“繼續用刑。”汪劍寒回頭看了葉秋和廖仲達一樣,惡狠狠地說道。
剛才還向兩人吹噓這種逼供的方法是多么厲害,現在連續用了幾支藥劑卻連個女人都沒能對付得了。這讓他覺得很沒有面子。
“是。”男醫生看了一眼伊藤薰的情況,說道:“我怕她的體質堅持不住了。”
“用刑。小劑量。”汪劍寒冷聲說道。
“是。”男醫生答應著,又開始準備藥劑了。
葉秋盯著伊藤薰的表情,突然間沖上去,沒有任何預兆的,一耳光煽在她的臉上。
咔嘣!
伊藤薰的嘴巴被葉秋一耳光給打歪了,整張臉都變了形。
“她想咬舌自盡。”葉秋說道。
輕撫手指間的噬魂戒指,耀眼的銀光在手指縫隙間纏繞。無聲無息的,葉秋就侵入了伊藤薰的腦域。
這個時候的她太軟弱了,根本就沒有任何防備。做完這一切,根本就沒有任何人發現。
良久,當葉秋從伊藤薰的腦域里退出來時,頭上冷汗淋淋。
葉秋真地被他所看到的東西震撼了。
他知道毒蛇組織的勢力龐大,但是沒有想到他們的實力會強大到這種程度。
他一直在猜測他們的動機,但是沒想到他們的野心會如此的駭人驚聞。
如果這些事情都傳出去,怕是會引起整個世界的恐慌。
可惜,沒有證據啊。
如果有證據的話,無論是三井炎以及他身后的三井家族,還是那渴望崛起的東洋帝國,他們都要付出慘重的代價。
“大哥,你怎么了?”汪劍寒看到葉秋神色異常,關心地問道。
“沒事。沒什么。”葉秋搖頭說道。
看來,要盡快采取行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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