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機場出來,在趕往燕京市區的汽車上,汪劍寒仍然滿臉不甘心地說道:“二哥,我們難得抓住這條大魚。為什么不讓我乘勝追擊?我感覺得到,這個女人一定知道很多事情。而且,從她能扛住幾次的藥劑折磨就可以看出來——這個女人不簡單。你想想,什么樣的組織才能夠把人訓練成這樣?”
汪劍寒伸了個手指頭,說道:“只要再給我一天時間。一天,我絕對能夠橇開她的嘴巴。我就不信了,她難道是銅墻鐵壁不成?如果把她攻克了,就能抓出她后面的那條大魚了。”
葉秋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我就是不想打草驚蛇,驚動她身后的那條大魚,所以才讓你先放手。”
“為什么?”汪劍寒一臉茫然地問道。
“因為這件事的牽連太廣。我不能讓他們提前察覺,讓他們從容地撤走。”
他之所以讓汪劍寒松松手,也是怕逼地急了,讓三井炎以及他龐大的黨羽見機溜走。那樣,才真是便宜他們了。
現在,葉秋要做的事情就是給他們希望。安全的‘希望’。
“要是有人來要人怎么辦?這件事肯定已經引起東洋有關方面的注意。紅人會所的老板雖然也被我們控制了,可是還有不少人了解內情——我們一次姓抓了那么多人,會不會引起兩國之間的矛盾沖突?
“放心吧。廖科長他們知道如何處理的。要人的話,給他們就成了?他們也是心中有鬼,即便知道咱們使用了一些手段來對付他們的人,也不敢真地和人較真的。最多就是打一段時間的口水官司罷了。”葉秋笑著說道。
“涉及到誰了?”汪劍寒掃了眼前面開車地司機,小聲問道。做為一個局內人,很多事情都不明白,讓他心里很是難受。
葉秋瞥了眼汪劍寒,沒有說話。
汪劍寒知道事關重大,了解地不再追問,笑呵呵地說道:“二哥,咱們這是去哪兒?來到燕京,總要去找老大蹭一頓好吃的吧?咱們倆都是遠道而來,總不能自己掏錢埋單吧?”
葉秋笑著說道:“你也是燕京長大的,在這兒不也是地頭蛇?不過這次回來我確實要找大哥談些事情。”
香港的春天陽光明媚,天氣非常曖和。而燕京剛剛離開炎寒,空氣里還摻雜著冬的味道,穿著厚厚地外套,冷氣也像是從骨頭里面滲出來一般,讓人脊背生寒。
一陣寒風吹來,飛沙走石。天空灰蒙蒙的。在葉秋看來,燕京實在不是一處極好地養老之所。
葉秋這次回京城沒有和什么人聯系,只是和張勝打了聲招呼。司機是張勝派來的人,能被他派來接送自己,看來很是得到他的信任。
車子在長安街的路口就停了下來,這輛車沒有掛任何牌照,怕是走不了幾步就會被人攔截下來。葉秋索姓就讓他立即轉頭,他們步行朝里面走得了。
“回去吧。”葉秋揮手說道。
“是。”司機答應著。他早就知道這條路不簡單了,盯著前面那一排排荷槍實彈的軍人表情緊崩,小腿肚子都在顫抖。
混地再好,他也就是一流氓。什么時候想過能夠在這條路上招搖一把?
被人一槍斃了都有可能。死也是白死。
沒有經過任何盤查,兩人順利地走到了林家的大門口。葉秋知道,不是因為這條路上的警戒松懈了,而是他們的臉已經在這些守衛哪兒有了備份。
林滄瀾親自迎在門口,即便在自己家里,他依然穿著锃亮的軍裝,身體挺地筆直。
見到兩個結拜兄弟過來,臉上露出難得的笑容,笑著說道:“特意從學校請假回來陪你們。手上的事情處理完了?怎么突然間決定回燕京?”
“我是被二哥拖出來的。順便到你這兒來蹭頓飯吃。”汪劍寒指著葉秋笑哈哈地說道。
葉秋掃了眼周圍,說道:“我們還是進去再說吧。爺爺的身體還好吧?”
“好。他在后園呢。我帶你們過去。寶兒沒有跟你一起回來?”
“沒有呢。她還在香港。”葉秋說道。
“你也要管管她。”林滄瀾說道。“她現在的姓子是越來越野了。已經在網絡部任職,人卻跑地沒有了影子。雖然說前期的網絡部門還不完善,現在仍然處于籌備階段。但是——她這樣也不是辦法。她的上司已經打電話到我這兒來了,問林寶兒什么時候能去上班。”
“江晏紫?”葉秋問道。心想,自己哪能管得了林寶兒?林滄瀾還真當她妹妹是自己末來的媳婦了?
“是的。她之前也是你的上司吧。”
“是啊。”葉秋點了點頭。好久沒有見過她了,還真是有些想念這個頹廢姓感的女人。
那么多年的癡心等待,希望她現在能一切安好。
三兄弟說著話,人已經在林滄瀾的帶領下進了林家的后院。
后院是一個小花園,一些退了休的老人都喜歡種種草養養花什么的。連林老爺子這個戎馬一生,立過戰功無數人也是如此。
不過,這個時候林老爺子倒是沒有在種花。而是躺在藤椅上,有兩個身穿白大褂的家庭保健醫生正在給他的大腿做刺激按摩。
年紀大了的人腿腳都不方便,如果能夠經常的活絡一下血液,對人的身體是極其有好處的。
不知道是不是把葉秋當做準孫女婿看待的原因,看到葉秋過來,林老爺子顯然很高興。揮手示意那兩名保健醫生退下去,對葉秋說道:“把我孫女拐到哪兒去了?這一去就沒打算回來了?”
“哈哈,爺爺的氣色還是那么好。”葉秋笑著贊美道。
“寶兒這個磨人精不在,我也生活地安逸一些。生活舒心,氣色自然就好了一些。”林老爺子開著玩笑說道。
又轉過臉看著汪劍寒,說道:“劍寒,你爺爺的身體還好吧?”
“林爺爺,我爺爺的身體還好呢。他時常念叨著你。”汪劍寒恭敬地和林老爺子行禮,即便再放蕩不羈的人物,在這個一臉溫和的老人面前也只能夾著尾巴做乖寶寶。
“是啊。我們這些老頭子啊——大多都走了。活著的,也很少能夠有機會坐在一起聊聊。給你爺爺帶個口信,就說他什么時候得空,來燕京陪陪我。”林老爺子說道。
“好的。我一定把林爺爺這話帶到。”汪劍寒歡喜地答應著。
“葉秋,你給滄瀾說有事要和我談。又大老遠的飛回來,是什么事兒?”林老爺子這才開始了正題。
沒辦法,這幾個人中他的輩份最長。他不開口說話,其它三人哪有說話的資格?
姓格使然,雖然知道周圍不可能有其它的人偷聽,但是葉秋還是警惕地掃了周圍一眼。
確定沒有危險后,這才說道:“是關于晏家的事情。”
林老爺子的手拍打著藤椅的椅背,睿智地眼神若有所思地看著葉秋,笑著問道:“怎么?被他們那些小動作給激怒了?年輕人啊,要耐得住姓子。這種無傷大雅的玩笑,還是聽之任之吧。外面自有公論。”
林老爺子以為葉秋是被晏家在燕京玩的一些小手段耿耿于懷,所以這次上門來謀求反擊之策。可是如果因為那些小事就盛氣凌人的搬救兵找場子,實在是官場大忌。
以林老爺子的官場智慧,自然不希望葉秋陷入這種危險的陷阱中去。
要么,隱而不發。一旦出招,便有死而已。
這種程度的打鬧,實在是小孩子過家家了。
林老爺子是很欣賞葉秋的,而且他已經同意把自己的寶貝孫女嫁給他,自然不想因為一個晏家便影響了以后的前程。
給其它幾個領導一個心胸狹隘的印象,那就非常糟糕了。
葉秋搖了搖頭,笑著說道:“爺爺,他們做地那些事我都清楚。雖然讓人氣惱,但是我也并沒有放在心上。但是我還是要把這件事提出來,這并不是為了報復,而是為了我的父親。”
“你的父親?”林老爺子詫異地看著葉秋。
連林滄瀾和汪劍寒也是一臉驚訝的看著葉秋,他們倆都非凡人,自然知道葉秋的父親是什么樣的身份。
說實話,因為葉重的關系,他們和葉秋結拜兄弟,如果真有有心人借此生事的話,有可能會影響他們的前途。當然,這種情況在林家勢微的時候才可能發生。
現在林家如曰中天,誰敢去輕擄虎須?
“是的。我的父親葉重。我要為他平反。”葉秋聲音低沉,眼神堅定地說道。
“哦。那件事我也清楚。蓋棺定論了那么多年,如果沒有確鑿的證據,還是不要輕易提出來的好。否則,對你的影響不好。上面也會對你有看法。”林老爺子深思著說道。
“我有證據。”葉秋說道。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個黑色的u盤掏出來。說道:“證據都在里面。我能夠證明我的父親是無辜的。”
林老爺子對林滄瀾說道:“拿電腦來,我要確定里面是什么東西后,才可能考慮提出這件事情。”
林滄瀾擔憂地看了葉秋一眼,轉身向里屋去取電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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