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字四號區域與天字五號區域的交界處,吳巖與齊鳴兩人并肩立在一塊巨石上,靜靜地望著一個方向,在過去的幾個時辰里,吳巖令王古等人將方圓百里的地形都察看一遍,最終確定煉器殿的那些修士是從此處經過的。
現在距離煉器殿那些人歸來的時間已經差不多了,王古等人早已藏匿在附近,只等吳巖發出信號便迅速沖殺出來。至于吳巖和齊鳴卻是來吸引那個筑基期修士的,畢竟對于那種級數的修仙者,普通的隱匿之法早已失去了作用。與其被發現,還不如以雷霆方式出擊,這樣的話,不但可以令那個筑基期修士無法快速的指揮其他修士,還可為王古的那只奇兵做一下掩護。
“你是不是一開始就在賭,因為你根本就沒有把握對不對?”在過去的幾個時辰中一直保持沉默的齊鳴忽然開口道。
“哦,原來你是這樣認為的?”吳巖笑了笑,然后饒有興趣地問道:“既然如此,你何必要來和我一起送死?”
“因為我不想死。”齊鳴的回答倒也干脆。
吳巖聽著齊鳴這似乎是自相矛盾的話,卻沒有再笑,在沉默了片刻后,他才點頭道:“你說的不錯,我確實是在賭,我賭的就是那三十七個修士會在一炷香的時間內被王古那些人殺死,只要那些人一死,就算那個筑基期修士實力再高,也會覺得孤立無援,四面楚歌的,那個時候他自然便會嚇得一溜煙兒跑回去,完全不知道如果他肯發發狠,我們這些人就只能活下一小半。”
“但是你支持不了一炷香的時間,王古那些人也不可能在一炷香的時間內殺光所有的煉器殿修士。”
“所以你就站出來了,因為你很清楚,我把那個筑基期修士拖住的時間越久,你能活下去的機會就越大。哈!不過你這個動機若是被那些家伙知道的話,你的英雄形像恐怕就不太好看了。”吳巖輕松自如地取笑著齊鳴,似乎完全不把那即將面對的筑基期修士放在眼里。
也許是不習慣被吳巖調侃,齊鳴輕輕皺了皺眉頭,隨即道:“不要太過得意了,那人雖然只是筑基初期,但也絕不容小視,萬一對方手中擁有上階法器,我們兩人聯手也撐不過一炷香的時間的。”
“這個我可以保證,那人手中絕不會有上階法器,否則我又怎么可能置自己于險地。”
“你可以保證?”齊鳴卻是滿臉的不相信。
“呵呵!”吳巖卻是得意的一笑,“恐怕齊兄并不知道,我原來并不是制符殿弟子,而是煉器殿弟子,那個筑基期修士我原來就認識,當然他并不認識我而已,而在我離開煉器殿之時,他還是一個煉氣期十三層的修士,所以,他成功筑基的時間絕不會超過一年,而在這段時間他為了鞏固筑基期的修為,是不會煉制什么厲害的法器的,另外,他身后也沒有任何背景,因此他身上擁有上階法器的可能性是微乎其微的。”
聽完吳巖的解釋,齊鳴神情中閃過一絲驚訝之色,隨即不再言語。
看了一眼沉默下去的齊鳴,吳巖卻是微微一笑,這個王古救回來的靈獸弟子還真不簡單呢!竟然一下子便猜到了自己的目的,只是不知道這個既有勇又有謀的修士緣何被他的同門拋棄了呢?
暗暗搖了搖頭,吳巖隨即將注意力放在了遠方,過了不知有多久,他面上的神情忽然一動,揚手將飛行法器放出,向前方飛射而去,而齊鳴也跟著追了上去,而就在剛才,二人隱約察覺到一股強大的法力波動出現在前方十幾里外,毫無疑問那便是那個筑基期修士。
在飛遁出四五里地后,吳巖與齊鳴忽然停了下來,想來憑著方才兩人釋放出來的法力波動足以將那個筑基期修士的注意力吸引過來,果然才過了片刻,那修士便出現在吳巖兩人視線之中,緊接著,其身后的幾十個煉器殿修士也現出了身影。
“看來這家伙很是狂妄啊!竟然將身后的修士扔下這么遠,不過越是如此,我們今次
就越不至于弄得太狼狽。”微微一笑,吳巖與齊鳴兩人立刻裝出驚慌失措的樣子,手忙腳亂地放出飛行法器,向著王古等人藏身的方向飛遁而去。
而吳巖是不愁對方不會上當的,他和齊鳴所表露出來的實力足以讓那筑基期修士吃定他們,而且不管從哪個角度來說,兩個制符殿弟子出現在煉器殿的地盤上,都有足夠的理由驅使那人追上來弄個明白。
齊鳴的飛行法器只是比普通的低級法器好上一些,所以吳巖只能放慢了速度,而只是片刻時間,后面那筑基期修士便已經趕了上來,此時吳巖不敢再大意,直接扔出十幾張冰錐符將對方前進的道路封死,隨后又給自身加上幾張防御性的土堆符,畢竟他沒有防御法器,也只能借助法符了。
“兩個小輩,哪里跑!給本人站住!”只是“喀嚓嚓”一陣爆響,那個筑基期修士竟然全憑著身上的防御法器直接闖過那近百根冰錐組成的防線,緊接著他一聲暴喝,立刻有兩道紅色光芒破空而出,分別向吳巖與齊鳴攻去,這竟然是一套中階法器。
見那紅色光芒閃電般襲來,吳巖早就準備好的碧月劍立刻化為一道綠芒迎了上去,而與此同時,他將右手中的一物向上拋了出去,頓時一道紅光閃現,這自然是與王古等人約好動手的信號,此時由于那筑基修士太過于托大,早已將那些煉器殿弟子拋在一里之外,而見到吳巖放出信號,早已等得心焦的王古等人立刻哇哇大叫著沖了出來,只是頃刻之間便有幾名煉器殿修士被莫名其妙的滅殺。
王古等人一出現,那個筑基期修士立刻便發覺了,隨即明白了這是對方精心布置的陷阱,但此刻他卻無法抽身去救那些煉器殿的弟子,因為這兩個他原以為一擊便可滅殺的煉氣期修士,竟然也擁有著中階法器,然后勉強抵擋住他的進攻,當然,若僅僅是如此,他也可以隨時抽身出來,但萬萬沒想到其中一個修士竟然一邊操縱著法器抵擋他的進攻,一邊將一把一把的法符扔了過來,雖然說那都是低級下階法符,但如果數量太多了他也吃不消。
“轟轟轟!”一連串的火球狠狠地砸在了那個筑基期修士的防御光罩上,緊接著又有近百根冰錐呼嘯著從天而降,雖然這些冰錐立刻被那光罩彈開,但很明顯光罩的防御強度有些下降。
“該死!就算是制符殿的弟子也不可能有如此多的法符啊!”此時那個筑基期修士心中卻是郁悶無比,他原本是有些大意,故此在一開始只是放出了那一套法器,卻不料這兩個煉氣期修士的反擊實在兇猛,一下子便將他牢牢壓制住,結果導致他空有一些別的手段卻沒有時間釋放出來。
“又是一個烏龜殼,真是可惜了!”吳巖一邊想著,一邊卻毫不停留地取出一沓法符扔了出去,從雙方開始交手到現在,不過是片刻之間,但他卻已經扔出去近兩百張低級下階法符,雖然有一部分被閃躲過去,但剩余的法符卻是結結實實地砸在那防御光罩上。
此時齊鳴那邊卻又是另一番光景,他的那件中階法器雖然也還不錯,但是由于在法力上無法與那筑基修士抗衡,因此一開始他便吃了一個不小的虧,幸好吳巖用大量的法符遲滯了對方的進攻,他才能得以喘息,而現在那修士被吳巖的法符完全壓制住,他的壓力更是減輕不小,至此他才明白為何吳巖會如此自信滿滿。
但就在吳巖與齊鳴都認為大局已定之際,異變突起,那在數百法符不間斷攻擊下已經岌岌可危的防御光罩忽然恢復如初,緊接著一道刺目的白光在那光罩中閃現,而與此同時,吳巖與齊鳴都立刻察覺到了這道白光中所蘊含的恐怖力量。
“是中級法術!快躲開!”齊鳴忽然大喊道,連他的那件中階法器都不顧了,轉身向遠處逃去。
在聽到齊鳴的大喊后,吳巖也是嚇了一大跳,他千算萬算卻就是沒有算到這一點,這個僅僅是筑基初期的修士竟然學會了只有筑基后期或者是結丹期修士才能修習的中級法術!而只要想一想那僅僅是低級中階的法術就可以對筑基期修士構成威脅,便能明白這中級法術有多么恐怖。
不過此刻吳巖已經沒有機會像齊鳴那樣逃開了,因為他距離那個筑基修士很近,再加上齊鳴的離開,那件原本攻擊齊鳴的法器立刻將目標鎖定在他身上,如果他退走的話,在氣機牽引之下,他只會死得更快,現今之計,唯有將那筑基修士進行到一半的中級法術完、打斷。
猛一咬牙,吳巖先是將風刃放出來抵擋另外一件法器,隨后又接連釋放了幾十張土堆符將自身護住,緊接著一沓土雷符出現在他手中,“去死吧!”在他的暴喝聲中,一道道帶著土黃色光暈的雷電“轟隆隆”地砸向了那已經完好如初的防御光罩,而就在那一道道黃芒即將把那光罩撕開之際,一道刺眼的光芒忽然從吳巖眼前亮起,他只聽得見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便完全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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