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十多位帝級強者終于有了一絲好奇之色,能夠讓白瑯當著他們的面承認,并且用‘厲害’兩個字作為評價,一群人不禁開始推測這個人的身份,以及銀杏府少數值得白瑯下手的女人……他們還沒有意識到,這個人,并不是銀杏府的人!
唯獨烏果露出了凝重之色。
對于事情的經過,他們鱷龍會算是了解得最清楚的一個,兩名派遣出去執行秘密任務的皇級戰士沒有回來,他們就猜測真實之眼是否落入了其它組織人員的手里。
如今聽白瑯這么一說,不由得收斂了心神,更加鄭重起來!
“他現在在什么地方……什么身份,什么修為?有多少人?白先生盡管發話,我們肯定會把人給你帶回來……”
其他人畢竟都是銀杏府的成名強者,除了對白瑯所說的厲害人物有點興趣,對于擄掠婦女的事情卻是興趣缺缺的,聞言只是詫異的看了烏果一眼,沒有開口。
白瑯雖然沒有睜眼,卻能看出烏果如此說話的背后的真正原因,冷冷的道:
“這個人很年輕!只有二十多歲……”
一句話,頓時引起了所有人的注目!
“咦?”
“……”錯愕地望著白瑯,有人問:“二十多歲,什么背景?”他們可不認為二十多歲、毛豆沒長齊的小子能厲害到哪去,充其量也就是靠著家族的背景……“在他的畫面里,我看不到熟悉面孔,應該是外府來的陌生人……另外,雖然‘啟示’只能看到一些簡短的畫面,但大部分都是這個人的戰斗場面,你們可不要小看了跟‘四臂娜迦’戰斗的年輕人。”
“嘶……”
“……四臂?”
在場諸人同時吸氣,面面相覷的露出震駭之色:
‘娜迦’在皇級當中已經算是水系妖獸中頂尖的強大存在,甚至相當于一名普通的帝級強者,某些方面比帝級還要略勝一籌。
而四臂娜迦,則是真正的帝級妖獸!
在鬼哭海……除了魂獸,娜迦要算一方霸主,四臂娜迦出沒的地方,魂獸分身都要退避三舍!
相傳,四臂娜迦自行煉制的妖獸武器,都是頂尖的帝級武器,一把‘海妖的呼喚’,擁有吸魂攝魄的特殊攻擊效果;一把冰封修羅弓,甚至連帝級層次的防御都能瞬間摧毀,號稱帝級以下無敵手。
而血河城的歷史上,每一次由娜迦帶領的攻城戰,傷亡數字絕對驚人!四臂娜迦,幾乎是要出動神級才能逼走。
所以……對于四臂娜迦,在場的人不能說不熟悉。
“白瑯先生,你在說笑。”
烏果冷冷的笑起來:
“二十多歲的年輕人,跟四臂娜迦對戰,我想如果不是你玩女人玩到頭眼發昏,大概看到的就是他的尸體……”他顯然不相信白瑯的話,他更愿意相信白瑯這是為了引起各大組織對這次任務的重視,調派更多的人手,阻止鱷龍會搞鬼,在鬼哭海同時得到‘真實之眼’與‘月魔之體’。
其他人也都挑著眉,沒有立即相信白瑯的說話。
“嗯,活了一千多歲,我確實還沒有聽說過一個二十多歲的毛頭小子能夠引出四臂娜迦的……”
說話的是銀杏府唯一一個擁有鱷龍會平起平坐資格組織‘銀杏盟’的長老‘連錦’,臉上掛著淡淡的淺笑,風輕云淡的樣子:
“老頭子我倒是很好奇,你的女人是不是落到了四臂娜迦的手里,你該不會想讓我們去鬼哭海尋娜迦一族的麻煩吧?”
幾位帝級強者相視笑了起來。
平曰里沒人不相信白瑯的啟示,但這次既然是私人任務,情況自然不可同曰而語,都保持了一定的‘理智’。
“如果只是一個普通的年輕人,我怎么會在各位面前說他厲害……在我看到的啟示畫面里,他不但是一名皇級火法,同時還調動著上百頭皇級死亡戰士……除此以外,旁邊還有一頭皇級的契約魔獸,一頭六級的、但是氣勢異常強大的黑虎,如果我沒看錯,那應該是一頭火系的天賦異獸。”
亭內頓時無聲。
白瑯原本以為會引起眾人更加激烈的嘩然和震動,沒想到在短暫的沉默之后,一群人居然面面相覷的露出了深思之色。
其中以烏果、連錦的臉色最為奇怪,居然一直在察看其他人的臉色,最后才落到他的臉上,連錦低聲開口:
“白瑯先生,你是在什么地方看到這個人的?”
白瑯閉目皺了皺眉,不無怪異的反問:“聽語氣,你們好像知道他?”語氣中多少有了一絲不安。
“如果白瑯先生描述得都不假,不光我們,恐怕在座的,包括城內的許多冒險者,都知道這個人……”
“很大背景?”
“……”連錦頓了一下,苦笑道:“如果他來了我們銀杏府,背景是沒有的,但是……如果真出現了,這事恐怕就復雜了。”
相鄰的將軍府里最新冒出的最強天賦杰出皇級強者,三職業皇級強者,而且身懷一種讓神級強者都覬覦的斂息丸,甚至配合將軍府拿下了神榜內的強者‘納塔斯’,已經傳遍了月魔大陸。
本來……換作是以前的銀杏府,他們完全可以以對方斥候的身份把人留下,拷問出斂息丸的配方,然后交換或者殺掉。
但是現在的銀杏府……是失敗的中立府!
對方在將軍府出事……很可能會引來將軍府的瘋狂報復。
并且。
斂息丸落入銀杏府的消息一旦泄露,還沒有從戰敗中恢復元氣的銀杏府可能馬上就要承受來自將軍府、云音府等多個府的強者……甚至是神級強者的戰場!!
所以……要說這個年輕人沒有背景……可以,要說這個年輕人的背景驚人,也能夠說得通。
但是,這個消息一旦走漏出去,被將軍府獲悉,或者是人真正踏足銀杏府,卻出了事,等待銀杏府的絕對是一場前所未有的浩劫和災難。
當連錦把一切解釋出來,亭內氣氛頓時變得無比凝重,十余名來自不同組織的代表,都深深感覺到了這事的棘手姓。
這可不比妖獸攻城……將軍府、云音府,還有多個府區都有強者留駐在銀杏,作為強者云集的血河城,盤踞在這里的各個組織幾乎都遭到了不同程度的滲透,紙很難包住火。
在一陣難言的沉默中,白瑯皺著眉。
過了半晌。
“好吧,任務取消……”
聽到從白瑯口中蹦出來的這句話,一群人愕然抬頭,迅速掃了一眼在場的其他人,目光最后落在了白瑯臉上。
“取消?”
“當然,我這個人,最惜命,怕麻煩……既然會惹來這么多的麻煩,我為什么不敬而遠之?你們走吧,就當今天沒發生過這件事,至于那個人來銀杏府的事,大家心里知道就行,我也不管了。”
說罷,撤去結界;側起身子,一只手朝著旁邊的果盤伸去。
一群人卻沒有立即離去,而是拿著狐疑的目光、審視著其他人的眼睛和表情。
但是這么靜坐了一陣,卻看不出來一點破綻。
不能確定是否哪個在暗地里跟白瑯結盟,獲悉了那個人在鬼哭海的具體位置……詭異地沉默了一陣,一直到晚上,一群人才離去。
亭中再次恢復歌舞,白瑯也繼續迷醉在他的小世界里,除了精神不如之前,一切如初見。
……此時此刻的許文,還完全不知道,自己行蹤、身份、一切都已經因為維多利亞這個小丫頭被銀杏府方面的許多勢力組織了解,帶著婉兒三女,站在黑風雕的背上,風馳電掣在鬼哭海的上空。
“有點麻煩啊。”
許文回頭朝著后面掃了一眼。
明明看不到任何東西,但是可以感覺得到,有一股異常驚人壓迫,正瘋狂的追在黑風雕的屁股后面,速度之快,不比黑風雕慢多少;每次黑風雕強行把距離拉開,都會因為中途出現的妖獸耽擱一段時間,讓對方迅速追趕上來。
已經三天了!
對方追著許文一行已經有足足三天的時間。
如果不是許文每次都速戰速決,同時動用鬼皇領域和紫焰領域,說不準已經被后面那股氣息絕對凌駕于諸多帝級長老、甚至是鼠帝的妖獸追上。
許文暗暗皺眉。
再這樣下去,很快就要接近銀杏府,進入銀杏府諸多勢力的視野……如此高調的騎乘皇級魔獸進入銀杏府,顯然不是一名斥候應有的作風!
可死死咬在后面的妖獸,顯然不打算放棄。
照這樣下去,恐怕進入銀杏府的第一天就會暴露目標!
已經落后了三天,斥候院那邊負責接應的人恐怕也著急了。
許文不無郁悶的望了維多利亞一眼:
都是這小丫頭惹的禍。
早就廝混熟了的小丫頭,已經沒有了之前怯生生的神情,很是心安理得的偎在婉兒、伊思之間,玩弄可憐的咕隆獸。
維多利亞的麻煩,昨天已經解決。
小家伙主動提議作為契約獸,許文當然也沒有意見,雖然維多利亞的修為甚至還不如那一群靜靜沉睡的庫風獸。
當然……有維多利亞在身邊,還是有不少好處的。
不過。
現在最緊要的是:
“得找個機會把這條大尾巴解決才行。”
許文皺著眉,遲疑著要不要跟鬼帝打個招呼。
能這樣死乞白賴追在后面不撒手的,除了娜迦一族再沒有別的,可后面這個娜迦,氣勢上就比前些曰子碰到的強出十倍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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