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叨用遠與蘇愛軍等人是把茶言歡,談笑間已經達成了”股方家產業的協議。蘇愛軍以兩千元人民幣以及在奉元城內的人際關系入股,占總股份的百分之八。方明遠原意是想將他點到百分之二十,也就是方家和趙家都讓出百分之十給他,而那兩千元則全部交給趙家做為出讓股份的補償。但是蘇愛軍說什么也不同意,經過一番拉鋸戰,最終在方涯的居中調解下,雙方在百分之八這個份額上達成諒解。同時蘇愛軍應方明遠的要求,許諾在適當的時候,劉嵐會正式辦理停薪留職,代表蘇愛軍進入方家產業任職,對于這樣的結果,雙方均認為是已方占了大便宜,所以是賓主盡歡而散。
但是此時的省政府和省警察廳里卻是亂成了一團糊涂粥了。經過了人販子的一番審訊,確定這只是一個偶然的事件,并不是有意針對郭氏夫妻而來。這一點的確定,令知情的這些位秦西省的領導們暗地里長出了一口氣。而且經過這一番審訊,從這名中年婦女的口中還得到了一些販賣人口團伙的信息,對于下一步加大秦西省境內打擊販賣人口犯罪行動提供了一些線索。
可以說就本案來說,已經是可以結案。余下的,將是檢察院和法院的工作了。
寧遠、羅婉宜、尤凱三人這一次算是立下了大功,省廳里正在計劃著給三人各記一次三等功,并且將提拔任用。
但是關于方彬和方明遠這一塊,省政府與省警察廳卻一時間不知道應當如何來獎勵他們了。兩人都不是體制中人,方明遠更是還在上學,那么記功提職這就不用想了。榮譽稱號的獎勵?正如蘇愛軍所說的那樣,關于這一件事,無論是郭家還是政府,都不想令其暴露出去,那么這個榮譽稱號頒發就有些名不正言不順,搞不好還會被人指為冒名頂替、暗箱操作之類。而且與郭家那五百萬的獎金相比起來,這榮譽稱號委實是有些太寒酸了。更何況,從某種意義來說,方明遠叔侄這一次可是為秦西省政府解決了一個大患,這要是郭家小公主沒有被方明遠發現,而被帶出了奉元,奉無省政府和警察廳的樂子可就大了。
而且,寧遠三人已經將那五百萬元的存折上繳了市局,并且匯報了當時的來龍去脈。并且這一事情已經從郭夫人口中得到了證實。這樣一來,省政府和警察廳就更難以決斷對方明遠叔侄兩人的獎勵了。
“馬主任,你看這兩人的功績究竟要如何嘉獎才好?”省警察廳廳長楊均義苦惱地將手頭的資料遞給了省政府辦公室主任馬永福道。他是軍隊轉業干部,到地方后又恰好連破幾個大案,就這樣暈頭轉向地被提到了省警察廳的常務副廳長,接著沒過一年,原正廳長,因為急性腦出血,不得不住院修養,這個廳長的寶座就又糊里糊涂地落到了他的頭上。所以對于辦案他不怕,但是就怕這些彎彎繞繞的東西。
馬永福翻看了幾眼,也不禁地為之泛愁。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已經是很清楚了,在郭家小公主獲救這件事情上,可以說方家叔侄居功甚偉。若不是他們及時地將人販子攔截在了車站里,待得廳里的通知下發下去,車站派出所再派人監視長途車站,就已經晚了。可以說,整件事情中,叔侄二人的功勞要占到六分至七分。只是按規定出警將人販子帶回所里的寧遠三人都被記功提拔了,這兩人省政府和警察廳要是沒有什么像樣的表示,實在是有些說不過去。
而且從寧遠的報告中,馬永福還注意到一點,那就是郭夫人對于方明遠的印象很好,甚至于讓他直接叫自己姐姐,而且方明遠連番拒絕郭氏的好意。郭夫人亦沒有半點的不悅,反而臨行之時,留下了電話地址,顯然對這方明遠十分地喜愛。如果說省政府和警察廳在這一塊上處置不當地話,搞不好反而會令郭氏不滿。
可是問題又轉了回來,省里對其的獎勵,說白了無非名、利二字!權,倒是想給,可問題是兩人皆不是體制中人,就是立即入了體制,這提拔的過高過快,也會引起他人的不滿。
名,此事諸方皆不愿意宣揚,怎么給兩人榮辱?而且給到什么程度又是合適的?
利,再大的利能夠超過郭家的那張存折嗎?方家叔侄連那五百萬都舍得了,還在意省里給的這點錢?這的確是個個人撓頭不已的事情。
馬永福看了半晌,苦笑著將其又推回到了楊均義的面前。“楊廳長,我也不知道應當如何是好。”
“馬主任,我倒是有個想法。你說,咱們要是將他們一家人的戶籍全部遷到奉元來,他們會不會滿意?從資料上看,他的二叔就在奉元。”楊均義試探性地問道。
馬永福微微地點了點頭,這倒是個不錯的獎勵,要知道在華夏,戶籍流動是相當不易的,八十年代末期,想要從鄉鎮戶口變為省城戶口。那可是一件相當艱難的事情。這一點,即便是在數十年后,仍然沒能找到令人滿意的解決方法。很多大學畢業后留在大城市里的年輕人,都工作了十年二十年之后,仍然拿不到當地的戶口,享受不到應有的各種福利。“要是那樣的話,還得附帶解決他們一家人的就業問題。還有這個,你注意到了吧,他家在海莊鎮里還開有一間飯館,若是真的遷來奉元,恐怕在這一點上還需要,,不對!這樣做也有問題。”
“馬主任,哪里有問題?”聽得連連點頭的楊均義被他嚇了一跳,連聲地問道。
馬永福一把扯過了那一疊資料,從中翻找出了寧遠的報告,指著其中的一段道:“這個獎勵,他們并不一定會滿意,你看,郭家已經答應日后會盡快將他們全家都遷往香港,都沒有吸引到那個少年,區區的奉元,對他又有多少吸引力?”
他看了看左右無人,又低聲地對楊均義道:“楊廳長,你應當也知道了吧,如今上面正在醞釀著修改政策,允許知青子女返城,這少年的母親是京城知青,最多到明年年底,他也就可以前往京城了。這孩子都已經允許回城了,這父母親隨之回城的政策,估計用不了多久,也就會下來。到時候,你的這一獎勵的效果可就要大打折扣了。日后,會不會令方家感到不滿呢?這要是一錘子買賣倒也罷了,可是”
楊均義一拍桌子,懊惱地道:“馬主任說得是,我還是考慮不周郭家日后想必會常回秦西祭祖,這要是安排的不妥的話,早晚郭家也會知道。
“可是馬主任,這嘉獎的決定,最好趕在郭再夫妻二人離開之前公布出去,否則這意義就不大了。但是我現在已經是絞盡腦汁了,也沒有十全十美的方案楊均義煩燥地用手敲打著桌子道。這件事實在是時間逼得太近,其中一方的來頭又太大,而警方在其中又獲取了最大的好處,所以他這個警察廳廳長的態度也就至關重要了。
“其實我覺得吧,井么東西都是自己覺得好,才是真好!”馬永福輕飄飄地說了一句話,似笑非笑的轉身出去了。只留下了楊均義在屋里喃喃地道:“自己覺得好,才是真好!”
馬永福快步地走到警察廳一間無人的屋里,拿起了桌上的電話。他方才在資料里看到了蘇愛軍這個名字,令他覺得有些眼熟,仔細一想,似乎什么時候曾經聽人說過,鐵道部副部長蘇浣東的小兒子就是叫這個名字,而且恰恰也在奉元。看到了這一點,馬永福立時就坐不住了,他必須要再確認一下,如果說真的是蘇浣東副部長的小兒子的話,那么對待這個方明遠,小心謹慎都不行,還得再加一個更字。
好在他與奉元鐵路局的常務副局一向熟悉,打個電話確認一下也是方便。
而事情偏偏就是這么巧,馬永福所認識的這一位奉元鐵路局的常務副局就是前幾天蘇愛軍拜托他提點李東星的那一位,結果兩人沒說幾句,對面那一位就給予了他一個百分百肯定的回答。這一下子,馬永福馬主任也麻了爪,這個少年居然還和蘇浣東副部長有關系,這可是絕對怠慢不得的。
雖然說這省長、省委書記與部長的級別是相差無已,一些清水衙門的部長還不如省長、省委書記能夠主政一方,但是這里面卻決不包括鐵道部!鐵老大,鐵老大,這可不是白叫的。
馬永福思忖再三,決定還是暫且不向其他人泄露這個消息,這樣一條通天的資源自然是獨占最有價值!
當他重新回到了楊均義的辦公室里,楊均義已經收拾好了桌上的一切,看到他回來了,立即拉著他就往外走。
“這是要去哪兒?”馬永福詫異地道。
“去方家,我決定親口問問他們想要什么樣的獎勵,能夠辦的,我就辦,不能辦的我就向上匯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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