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座口岸城市中，同樣也存在這樣的處所，在這里，擺滿了各種各樣的小攤，從古玩、小木傭、茶具、裝飾器皿等工藝品到各種的生活用品，再到那些威風八面的各種蘇聯軍服、警服，也被擺在攤檔上出售。大衣、大蓋帽、皮帶、徽章、勛章等一應俱全。

“蘇聯現在不比從前了，很多參加過衛國戰斗的軍人們，如今的那點退體金已經不能滿足他們的生活需要，所以不得不將伴隨著自己戎馬生活的軍裝、勛章拿出來換一點生活費。不過這種處所不比那些國營商店，也是有可能有假貨涌現的。”羅津一邊走，一邊道，“你們別看在這里賣貨的都是老毛子，但是他們的背后有時也會是咱們的人，做一些假東西，讓他們拿出來賣產。就是用來蒙咱們國家那些前來旅游的客人。”

“dollar？”說話間，從旁邊跳出來一個蘇聯年輕人攔在了三人的面前道。

“這是炒外幣的蘇聯倒爺！”羅津不耐心腸對他擺了擺手道，“沒有，沒有。”

“漢人朋友，不要這樣嗎。”那個年輕人扯著怪腔怪調的漢語道，“沒有dollar，那總要個向導吧。”方明遠三個人都不禁笑了起來。

“你們只要支付一百盧布，就可以得到一個熟悉市場行情的向導。不管你們是想買點什么，我都可以幫你們。”年輕人拍著胸脯道，“絕對可以讓你們感到物超所值！”

“一百盧布！太高了吧！”羅津搖搖頭道，“三十盧布！”既然這個年輕人的漢語說得還算是湊和，居然還知道物超所值，羅津也就不費勁說俄語了，省得還得給方明遠他們翻譯。

“不不不，那個價格只是給普通旅游的漢人朋友的，像幾位這樣的大老板，三十盧布，說出去太沒面子了！”年輕人搖頭晃腦地道。

“大老板？你怎么感到我們像是大老板呢？”武威好笑地道。在這異國他鄉，能夠見到一個能用母語和自己溝通的外國人，令他感到很有趣。

“用你們漢人的話來說，叫……”年輕人張口結舌了半晌才道，“氣質，對對對，就是這個發音，氣質！一看三位，就是有著與其他人不同的氣質！不像是普通人！”

方明遠三人不禁大笑了起來，一個老外和國人談氣質，想想也是感到有趣。

年輕人陪笑道：“三位老板到這里來是想買點什么？我們這里頭可是什么東西都有。”

“軍車有沒有？”武威故意地問道，“我感到你們軍中的越野車不錯，能搞來嗎？”

年輕人看了看左右，壓低了聲音道：“只要您出得起錢，而且不怕在你們國內出事，我可以把您要的車送到對面指定地點。”

武威微微有些動容，他沒有想到，一個在這種處所收購外幣的小倒爺，居然也有這么大的口吻。

“你叫什么名字？”方明遠問道。

“霍多科夫斯基？”年輕人說得是俄語，然后又用漢語道，“我的華語名字叫霍科！”

“我看你不應當叫霍科，應當叫禍害！”武威接口道。軍中物質都敢倒賣，不是禍害是什么？

“霍多科夫斯基，嗯，這是給你的報酬！”方明遠隨手塞給他一張鈔票道，“假如說服務地讓我們滿足地話，還有賞錢！”

霍多科夫斯基打開手中的鈔票掃了一眼，立時就喜笑容開，一張嶄新的十美元鈔票。他立即將錢塞進了褲兜里，這臉色間又多了幾分恭敬。這可是撞上大魚了，氣質什么的，底本他也只是那么一說，不過每一次華人聽到了，都會很高興。可是誰也沒有像這個年輕人這樣，出手如此的慷慨。十美元啊，這可不是滿大街的盧布！

“三位老板想要看看什么？就是軍車，我也保證能夠給三位搞到！”收到錢了的霍多科夫斯基拍著胸脯道。

“帶我們去看看你們這里出售的勛章。”方明遠擺擺手道。

在方明遠的前世里，前蘇聯堪稱世界上勛章種類最全、數量最多的國家。有為在戰斗中立下赫赫戰功的指戰員們設立的“蘇聯好漢”勛章、“成功”勛章；有為工作突出的社會主義勞動者們設立的“勞動紅旗”勛章、“鐮刀與斧頭”金質獎章；甚至于為那些多生子女的蘇聯女性也設有“好漢母親”勛章。

而蘇聯解體之后，作為那個時代標記之一的蘇聯勛章似乎在一夜之間變得一文不值。但是在華夏和世界各國的古玩市場上，這些制作精巧，有著豐富歷史含義的蘇聯勛章卻成為了很多收藏家鐘意的藏品。一般來說，勛章的價格高低重要取決于以下幾個因素：授予時間、頒發數量、勛章主人身份以及授勛事因。對蘇聯勛章的好奇就成了這一次方明遠前來遠東念念不忘的事情。反正只要買到真品，即便是支出再多的鈔票，這筆買賣也虧不了。方明遠記得前世里，英國那邊曾經拍賣過幾枚蘇聯勛章，起價都在一萬英鎊以上。所以只要帶出去，就是一本萬利。而且不賣，自己收藏著也是一筆難得財富。

“方老弟！”羅津臉色微變地扯住了方明遠，兩人向旁邊走了幾步道，“根據蘇聯的法律，有些勛章是不答應帶出國門的，過海關的時候，就是麻煩。”

“羅大哥，以你的能力也帶不過去嗎？”方明遠反問道。

羅津有些為難地道：“風險有些大！而且就怕人暗地里使壞。”雖然說自己進出口岸的時候，大部分時候都是免檢的，有時候，羅津也會私藏一些東西帶回國去，但是那都是被創造了，也沒什么大不了，最多繳稅也就是了。或許很多外國游客都知道俄羅斯的油畫出境必須辦理出境手續，但關于勛章的法律規定，卻很少有人知道。面對琳瑯滿目標勛章、紀念章，外國游客根本就不知道其中哪些是可以出境的，哪些則是禁止出境的。要是被海關創造，是有可能受到起訴的。

而且羅津更擔心的是，這幾年，在華蘇邊境口岸中，時常會有人先賣給華夏游客們一些可貴有價值的東西，然后海關人員在過關的時候，會再把這些東西扣留下來，然后再以起訴為名訛詐華人大額的財產。虎河這邊倒是沒有產生過，但是其他的幾個口岸，他都聽說過。羅津在這里的海關雖然有人，但是遇上這種事情，能不能罩得住，他也心中無底。

方明遠沉吟了一下道：“那也沒事，這個霍科不是說，連軍車他都能夠送過去的嗎，嘿嘿，有錢能使鬼推磨，這不正是洋鬼子嗎。”

“你信得過他？”羅津撇撇嘴道，“老毛子啊，狡猾狡猾的。而且有便宜可占的時候，決不會放棄乘火打劫的機會！算算咱們國家，當年讓它們乘火打劫走多少好東西，多少國土！不說別的，就咱們腳下的這塊土地，本來在清朝的時候，就是咱們國家的。老弟，你別看我做蘇聯的生意，但是我可告訴你，我對老毛子和小日本都沒好感，當初在東北，這兩個國家的人都沒做什么好事情！”

方明遠深有同感地點了點頭，對于日本，他固然是沒有好感，但是對于蘇聯乃至后來的俄羅斯，他也同樣沒有好感，

當年的沙皇俄國，從的清朝手中通過侵吞的方法，占領了華夏東北、西北的大批土地。還將東北劃入它的權勢領域，日俄戰斗就是在華夏的國土上打的。而后來的蘇聯，雖然說給予了華夏必定的援助，但是外蒙古從華夏的決裂出去，卻是蘇聯一手造成的。而且當年蘇軍進入東北驅趕日軍時，將日本人在東北的工廠、機器、財產大批地遷回了本國。所以方明遠才要絞盡腦汁變著花樣，從這兩個國家里撈錢，無論撈多少，無論通過什么手段，他都不會有負罪感。而只有一種報復的快感。

“羅大哥，這些都是后話了，先去看看，真要是有什么有價值的東西，咱們再想措施。”方明遠拍了拍羅津的肩膀，對他又多了幾分好感。

接下來的時間里，他們三人還有陳忠等三個保鏢就跟著霍多科夫斯基在這個市場里亂轉的時候，就創造，這個霍多科夫斯基在這個市場熟人很多，不時會有人和他親切地打招呼。

幾個人一路走到了市場的邊沿，才在一個攤前停下了腳步。霍多科夫斯基親切地和攤主打招呼道：“嘿，納希莫夫大爺，我可是給您帶來了一個大客戶，把您的那些寶貝拿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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