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方明遠一行人剛從平川區醫院里走了出來,李馨彤的撞著頭的那名女保鏢其實并無大礙,畢竟是干這一行的,雖然事發突然,但是由于車速不高,三車相撞,其實造成的傷害并不嚴重。
不過李馨彤卻是擔心得不得了,非要陪著她來醫院檢查,方明遠另安排人、車送于蕊回潼宜,畢竟二老頭一天來,于蕊又是在那種情況下跑出來的,夜不歸宿的話,會令老人多心。自己則是陪著李馨彤前來醫院,發生了這種事情,就是看在李澗熙的面子上,他也不可能自己脫身而去。
“如果說這幾天里,沒有什么不適的話,她應當就沒事了。”方明遠道。
“嗯!”李馨彤微微點頭道。方明遠心里有些奇怪,從那個惡作劇之后,李馨彤對他的態度就有點古怪,說話常常不看他的臉。
“鬧到了這個時候,真是的!”方明遠看了看天,天空中仍然是烏云密布,看起來,晚上可能仍然會有雨。原本早就應當到家的他,直到現在還在外面,爺爺奶奶恐怕都已經等急了。兩人上了車,李馨彤坐在了里側手支著下巴,看著車窗外,一言不發。方明遠拉上了車門,車子平穩地向古城開去。
“明遠,這件事你打算怎么處理?”李馨彤眼睛看著窗外道。
方明遠怔了一下,還沒有回答,李馨彤又接著道:“你能不能讓那個嵇宇軒別再出現在我面前?我真的不明白,難道說我拒絕的態度還不夠明確嗎?或者說,他這種死纏爛打的做法,在貴國很流行?”
“好。我會讓他不再出現在你面前的。”方明遠嘴角抽了抽道。在韓國,要是她明確表示了拒絕還敢往上湊想要死纏爛打的,那都是做死的家伙。嵇宇軒要是知道她是李澗熙的女兒,恐怕早就有多遠跑多遠了,哪里還敢死纏爛打。
至于怎么處理嵇宇軒他們,方明遠還沒有想好。如果說依據他們的行為來說,一個惡作劇,雖然說場面鬧得大了一些,但是畢竟是一個惡作劇,最多也就是行政拘留幾天。罰款,賠償損失,也就差不多了。但是,事情要是真的這樣簡單就好了!
雖然說如今現代社會里,早就不像過去,有任何言語辱及皇室王爺貴胄將相,就可能面臨著入獄甚至于身死族滅的大罪,正常國家里,批評zhèngfǔ。批評國家總統、總理早已經成為了司空見慣的事情,就是公開辱罵了總統、總理,這些個總統、總理也得通過相對正常途徑來尋求解決,而不能以公權來直接打擊。但是也不得不承認。這并不代表著這些國家就不存在私下報復了。
如果說就這樣簡簡單單地放過嵇宇軒,未免也太便宜了他們。雖然只是一個惡作劇,但是嵇宇軒的這一行為背后卻透出一種囂張。這一次,他是很不幸地碰上了自己。要是換一個人呢,要是沒人把那輛車別住呢?就白白地被嚇一大跳?況且嵇宇軒的這一行為,卻是將于蕊和李馨彤也牽涉了進來!
雖然不愿意輕饒了嵇宇軒。但是方明遠也不愿意鬧得太大,一個惡作劇就把人“折騰”到獄中,這也是一種踐踏法律的做法,這種行為,恰恰是方明遠在前世里最為痛恨的行為。而且事情如果傳揚了開來,對于方家,對于方明遠、于蕊、李馨彤自己的聲譽也不好。甚至于會連累到蘇家的聲譽。
所以,他讓魯得利先拖著此事,至于章清澈和樓利華,他倒是沒有太放在心上。秦西省有色金屬集團公司和秦西省地電集團公司,在一般人眼睛中確實是高不可攀,但是對于方明遠來說,收拾他們易如反掌。
李馨彤偷眼看著陷入了沉思的方明遠,臉上浮現出一層淡淡的紅暈,左肋偏上的位置上似乎還帶著方明遠手掌的溫度,令李馨彤直到現在一回想起來都不由得身子發軟。
就在轎車車窗打開,露出槍口的時候,方明遠一把摟住了兩女,將她們拉低以借著車身躲避子彈。事發突然,方明遠能夠有這樣的反應就已經是很不錯了,自然不會在意自己的手掌當時是落在了什么地方,李馨彤當時卻是卻是記得清清楚楚。李馨彤懂事之后還是第一次被異性手掌碰觸到這種敏感的部位,就連她的父親李澗熙,也不例外。羞澀的她,才會有這樣的異樣。
嵇永壽帶著幾分怒氣從平川jǐng察局里走了出來,魯得利告訴他,由于章清澈和樓利華的指認,加上嵇宇軒很識趣地自己已經承認,這個惡作劇是他指使。由于嵇宇軒的行為雖然沒有造成多么嚴重的后果,但是性質十分惡劣,造成很壞的社會影響,平川jǐng方已經決定,對嵇宇軒行政拘留十五天,同時罰款五百元。
罰款五百元,對于嵇永壽來說當然不算什么,要是罰款五十萬元,能夠將嵇宇軒的那十五天行政拘留免去,嵇永壽會毫不遲疑地選擇罰款五十萬元。行政拘留雖然不是刑事拘留,那也是拘留啊!要進拘留所的,那里的環境,嵇宇軒受得了嗎?
而且嵇永壽也沒有打聽出來,嵇宇軒到底是惹了何方神圣,自己居然到現在還不知道。魯得利只告訴他,對方目前不想見他,等民事賠償金額估算出來后,會通知嵇永壽的,屆時,嵇永壽自然會知道對方是誰。
嵇永壽提出來要見見自己兒子的要求也被魯得利一口拒絕了,因為嵇宇軒已經被送往了平川拘留所,而探視被拘留人員,是有著規定的時間和程序的,魯得利雖然沒有明確地告訴他,必須要走程序,但是言語之間,卻已經充分告訴嵇永壽,他是絕對不會給予這個方便的。
這更是令嵇永壽對嵇宇軒招惹的這個人的身份多了幾分憂慮,雖然說這里不是隴西省,但是他堂堂隴西嵇氏集團公司的老板,在秦西省也不是無名之輩,這一點點便利都不給,這顯然是不正常的。
“嵇總,會不會是平川方家?我聽說,在平川,官員的子弟們都不敢在方家酒樓鬧事,有什么矛盾也是到其他地方解決。宇軒少爺在方家酒樓門前搞這種惡作劇,是不是惹惱了方家的人?”秘書低聲地道。在隴西,也沒有人敢在隴西嵇氏集團公司的產業里鬧事。
“哼!”嵇永壽冷哼了一聲,并沒有說話。在上車之前,嵇永壽回頭看了一眼依然是燈火輝煌的平川jǐng察局。章有法和劉小娟依然還在里面,他們在等著把自己的兒子帶回去。
“章總,劉處長,一會兒你們就可以把兒子帶回去了。”魯得利對章有法和劉小娟道,“但是,我提醒你們,在沒有得到允許前,章清澈和樓利華必須留在奉元,隨時聽候jǐng察局傳喚做證。還有,關于今天這件事,記得提醒他們兩人要守口如瓶。如果說,今天之后,我們在市面上要是聽到了什么風言風語,后果可是由他們自己承擔!屆時,兩位可別說我沒有提醒你們。”章有法和劉小娟自然是唯唯諾諾地點頭應了下來。
接下來,魯得利叫來了一個jǐng員,帶著兩人去領兒子。
兩人口中雖然沒有說什么,但是一出魯得利的辦公室門,這臉色不約而同地就沉了下來。兩人在這奉元,在這秦西省里,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魯得利雖然是這平川區jǐng察局的局長,實權人物,但是今天對他們也實在是太不客氣了。讓兩人這心里極不痛快。
在那個jǐng員的帶領下,兩人很順利地就把自家失魂落魄的兒子帶出了jǐng察局。
“清澈,說說,你們今天到底是得罪什么人物了?居然連楊副局長從魯得利這里都問不出來?”章有法看著似乎老了好幾歲的兒子道。他口中所說的楊副局長,正是奉元jǐng察局的副局長,也算是魯得利的上司。
章清澈直到現在還如在夢中,聽到父親問,半晌才悶聲悶氣地道:“嵇宇軒那個混蛋,他得罪了潼宜電視臺的于蕊和……”
于蕊?章有法心里一驚,要是這樣的話,魯得利的反應倒也是說得過去了,與平川方家關系近密,又是蘇愛軍學生的于蕊,也確實是值得他這樣做。不過……
“和誰?那個秦川三星汽車有限責任公司的韓國女助理?”章有法道。
“方少!”章清澈遲疑了一下低聲道。
“你說什么?”章有法怔了一下,接著從座位上跳了起來,然后又捂著腦袋坐了下來,痛苦地倒吸著冷氣,與車頂來了一次親密接觸的他腦子里簡直都蒙了。
半晌章有法才緩過氣來沉聲道:“你確定?”方少,那可是比于蕊還要麻煩的人物,甚至于可以將章家炸得灰飛煙滅。
章清澈悶聲悶氣地道:“魯得利一直這樣稱呼他,于臺長也沒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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