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遇見了你。
很清楚的記得。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只是聽見了聲音,溫潤清透。
“你叫什么名字?”你的聲音透過屏風清晰的傳過來。
“我叫顧湛庭。”不需要害怕,因為現在已經沒有任何事情能夠讓自己害怕了。
“顧湛庭么?”你輕輕的重復了一遍我的名字,然后問道,“聽說,你僅僅用了一招就把陸彥殺了?而且你的身體,好像還沒有多少力氣的樣子?”
陸彥?應該就是那個被自己殺掉的人吧。
我點點頭,答道:“是的,前些日子受了傷,身子還未完全康復。”其實那個時候,我還沒有完全了解母親留下的那本秘籍的厲害之處,可后來我才知道,被我一招殺掉的那個陸彥,居然武功不弱。
“不。好了,既然你身子還沒好,先回去休息吧。”你用這樣的話,結束了我們的第一次談話,也許那個時候,我們都不知道,此時屏風兩側的人。會有那么深刻的牽絆。
再次見到你的時候,已經是春暖花開的日子了,只有短短數月時間,卻足夠我從一個什么都沒有的人,在元覺城不侵犯到貴人的地方,擁有一份屬于自己的產業。
“掌柜的,可有雅間?”雖然已經過了好幾個月,可我還是第一時間就聽出了你的聲音。
一抬頭,便撞入一雙幽深的眼眸中去,心頭忍不住淡笑,你那眼中閃過的驚訝是為什么?自己易容過后的模樣,可是再普通不過了,想來,上次你是見過我的模樣了吧?不少字
微笑著點點頭,不表露絲毫已經認出你的意思:“有,客官樓上請。”
聽到店小二傳話說請我去雅間一趟時,我的確是沒有什么驚訝的,早就猜到了,還能有什么好驚訝的?
“顧掌柜,請坐。”你臉上的笑容也是淡淡的,沒有我預料中的拐彎抹角,竟然是直接的開口道,“可還記得我?”
“記得,不知貴人今日到訪有何事?”我欠了欠身子,這樣的情況也的確是沒有裝傻的必要。況且我現在的身手和幾月之前已經不可同日而語,就跟在他身旁的那幾個人,放在別人面前可能算是高手。可在我手上……我很確定,一人一招即可。
“找顧掌柜做生意來了。”你從懷里慢慢的掏出一個包好的信封,“顧掌柜在這一行時間雖然很短,可聲譽是極好的,只要接了從不失手,在下敬候佳音。我知道顧掌柜的規矩,所以你放心,這人,的確是該死的。”
我心頭一跳,差點沒忍住多看了你一眼,自己的確是在做殺手,可那都是隱匿了身份的,你這樣說,是知道了?
你也沒說什么,只是淡淡的笑著起身告辭,也不等我看那信,似乎已經篤定我會接手。
不過事實也是如此,那人的確該死,于是我接手了你手里的第一個生意,然后隨著日子的蔓延,越來越多……
我想你一定不知道我是什么時候知道你身份的。可的確很早,在第一次生意完成之后,我便已經知道了你的身份。
當朝太子,君元曦。
不過沒什么好介意的,甚至可以說是幸運,因為本身,我便是想往上爬的,我可不希望,等我有實力報仇了,那些人卻都已經壽終正寢,我怎么可能讓那些人壽終正寢?!
“湛庭,你怎么了?”耳畔傳來你的問話,我才恍然回神,心頭忍不住的奇怪,自己怎么可能在身旁還有人的時候走神?
我搖搖頭:“沒事兒,剛才在想酒樓的事情。”
你似乎很無奈的用手撐著額頭:“我看你是不是掉進錢罐子里面去了,我的顧大掌柜,你現在可已經是元覺城最大酒樓的掌柜了,一天說不上日進斗金,可也是每日財源滾滾,好容易出來春游一趟,你怎么還在惦記著那邊?”
我笑了起來,平時總是沉著冷靜的太子殿下,每次在我面前卻都話很多,難道是自己不喜歡說話的緣故?
不過……我微微有些恍然,扭頭看向亭外,嫣兒正帶著丫鬟才不遠處玩耍,又是一年春天了。
元曦,不知不覺的。我們認識已經這么久了,整整三年了。
“也許是以前窮怕了,現在總是多想掙些錢,你這樣的貴族公子哥兒自然是不會明白的。”其實有些希望你能夠坦白你的身份,雖然只是個莫名的愿望。
到底是什么時候,從單純的生意關系變成了現在的朋友呢?忘記了,的確是忘記了,只知道想起來的時候,已經發覺有了這么一個朋友了。
“哥,阿元,你們在說什么呢!小婉說前面有條小溪,咱們去抓魚吧?不少字!”嫣兒蹦蹦跳跳的跑過來,已經十七歲的她性子還是活潑得不行,再加上現在的我們已經有了足夠的實力保護自己,她便也沒有易容,和娘親肖似的容顏總是讓很多人看得走不動路。
你站起來,雙眸看著嫣兒含著淡淡笑意,簡單干凈,沒有太多的東西:“我可不去,現在的水還涼著,不過我倒是可以旁觀。”
嫣兒不知道你的身份,對你總是沒大沒小,聞言沖著你猛做鬼臉。道:“傻蛋阿元,有哥哥在,哪里還用下水去?”
于是我很卑劣的看著你身旁的隨從眉毛狠狠的抽了抽,心道這可不是我們故意對你家主子不敬,是他自己不說出身份的。
回到顧府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也許是玩得高興了,嫣兒親自動手做了一大桌子的魚,看著那滿桌的煎炸燜煮的魚,我忽然有些后悔/sss/gstjhranjgwjo.jpg一時興趣抓了那么多魚。
一抬頭,正好對上你有些無奈的含笑的眼神,心頭一跳。忽然就轉開了目光。那時,就是因為你看到魚兒開心的笑顏,我才會抓那么多魚。
三年的奮斗,早已經學會了走一步想十步,若真是依了自己的感情發展下去會如何?想都不用想……
“湛庭,今晚的月亮,好圓啊……”從來不知道,喝醉的你是如此可愛,臉頰染上了淡淡的粉紅色,懶懶的靠在柱子上望著天上的明月,說著有些類似廢話的話。
誰讓你想不開和嫣兒拼酒的?我可都沒那份勇氣……
我搖搖頭,伸手扶住他:“你醉了,回去休息吧?不少字”
“嗯,真的嗎?我可是從來沒醉過的……”你伸手摸摸粉紅的臉,望著我傻傻的笑,“湛庭你騙人,我可從來沒喝醉的!不信你問我幾個問題,我保證可以回答上來!”
“是嗎?”不跳字。我淡淡的笑著,感覺了一下周圍幾個暗衛的位置,湊到他耳旁輕聲問,“那湛庭是誰啊?”
“湛庭?”你歪歪頭,眼神都已經開始泛著朦朧,哼哼唧唧的道,“湛庭是我……”
話沒說完,你就睡著了。我只得搖頭,果然酒品是和人品掛鉤的,你也就是喝醉了就睡兔寶寶無害性,像你這樣,如何斗得過你那個弟弟?
在酒樓查看了賬本之后,泡了一壺清茶,剛剛喝上,店小二就跑來了:“掌柜的,有個老人家指名要見您,說是您的長輩,您看……”
手指緊了緊,雖然立刻反應過來,卻還是捏碎了手中的茶杯。我淡淡的拿過帕子。將手中的茶水拭干:“讓他進來吧。”
終于到了啊,自己都等得有些不耐煩了。
“你是……湛庭?你真的湛庭?!”進來的人沒有出乎我的意料,顧孟華,顧家村的族長,見到我很是激動,卻沒有半分愧疚。
時間一久,他是不是忘記了曾經對自己家做過什么?
心頭忍不住的冷笑,面上卻是全了禮數,對他行禮道:“多年不見,族長可還好?”
也許是我的客氣給他增添了希望,他一把抓住我的手就哭號起來,絮絮叨叨的訴說著這段時間村子里發生的事情,不是天災就是,許多人家已經家破人亡。
當然,他敘述的重點,是他唯一的兒子前幾天來元覺城走親戚,不小心沖撞了貴人,現在已經被官府關押起來,希望顧湛庭出手相助。
那些事情,我自然知道,而且知道得比族長仔細很多,親手安排的事情,怎么會不清楚?
“族長,湛庭只不過是個普通商人而已,官府的事情……”我頓了一頓,做出為難的神色。
老族長一看就害怕了,現在的我可是他唯一的希望,抓著我的手就想跪下:“湛庭,我求求你了,求求你幫幫忙吧!我就只有那么一個兒子啊……我聽他們說了,你現在可是很有錢啊……”
“錢么?”我笑了起來,扶著他不讓他跪下,眼神卻開始轉冷,“族長應該不缺錢吧……當年那個要向全村買我娘親的人,可是給了不少銀子呢……”
這句話,仿佛終于讓他想起了當年曾對我做過什么,而他現在又在做什么,整個人透出一種絕望的掙扎:“湛庭,當年是我不好……可是,可是我兒子可什么都沒做啊……求求你看在同鄉的份上,救救他好不好?”
什么都沒做?呵呵……當年帶頭的,就是現在那個正在牢房中接受獄卒款待的族長兒子吧?不少字他當時可是心心念念的想著要用得來的錢再買一房小妾呢!
我輕輕伏在老族長耳邊,慢慢的說了一句話,然后看著他臉上的神色迅速的衰敗下去,然后很客氣的將呆滯的他送出了門。
其實我也沒說什么,只是把當年的誓言,在他耳邊輕輕說了一遍。
我最不缺的,就是心狠和手辣,尤其是對自己的仇人。
“你要把酒樓賣了?!你要走了嗎?去哪里?”第一次,我從你臉上見到了慌亂。
傻蛋元曦,你慌什么?我可什么都沒說啊,我只是說,我要賣了酒樓,我可從來沒說過我要走啊!
“嗯。”我點點頭,卻不解釋,你這個樣子太可愛了,真的好想多看一會兒。
“不準走!我不準你走!”你居然跳了起來,蠻橫的抓著我的手,也不顧周圍的暗衛可能會看到,“我命令你,不準走!”
我笑了起來,越發覺得你可愛,傻小子,你都沒對我說你的身份,你用什么來命令我?
“吶,我告訴你一個秘密,你不走好不好?”
“嗯,說說看?”
“我是當今太子,君元曦……”終于你是說了出來,雖然我用了點小謀略,卻還是很高興。
我勾了勾唇,還是微笑著:“所以,你是以太子的身份命令我?”
“不是……”你猛搖頭,生怕我誤會,“湛庭你很能干,我想你留下來幫我做事!”說完又覺得不妥,繼續道,“也不是……我,我舍不得你,不準你走!”
忽然的,你就闖進了我的懷中,雙臂緊緊的摟著我的腰,語氣蠻橫卻又帶著撒嬌。
我笑了起來,今天,心情真好……
元曦,這可是你主動的,不能怪我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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