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帳內文武齊聚,高飛坐在上首位置,環視一圈后,見人全部到齊了,便朗聲道:“昨日我已經接到了密報,高句麗人的動亂確實是個圈套,饒是如此,高句麗的內部也并不穩定,許多人都屈服在高句麗王的淫威之下,是敢怒不敢言。為此,我已經想好了一個萬全之策,還希望在座的各位同心協力,一舉攻克國內城!”
“諾!”眾人齊聲答道。
“呼仇臺大人,請你率領夫余的兩萬勇士繞到丸都山后,徹底從丸都山的背后封鎖住所有的出口,不管遇到什么人,只要是高句麗人,就格殺勿論!”高飛當即吩咐道。
夫余國的牛加呼仇臺奉了夫余王尉仇臺的命令,以兩萬大軍支援高飛討伐高句麗,并且接受高飛的調遣。此時呼仇臺聽到高飛的吩咐,便立刻答應了下來,并且朝高飛拜了一拜,然后便和自己手下的十幾名狗加一起出了營帳,開始調遣夫余人的部隊。
高飛見呼仇臺領著夫余國的人走了以后,便喊了一連串將領的名字:“黃忠、徐晃、魏延、褚燕、陳到、胡彧、文聘、夏侯蘭……”
“末將在!”被喊到的八個人一起站了出來,同時應聲道。
“你們各自點齊本部兵馬,迅速向國內城進發,在城墻外面一里的地方挖掘深溝,筑起一道土墻,國內城的城墻有多遠,你們就深溝高壘到多遠,務必做到徹底將國內城包圍起來。另外在深溝的后面設下鹿角、拒馬等障礙物,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進入包圍圈內一步。”
八個人一起“諾”了一聲,便出了大帳,各自點齊本部兵馬,執行高飛的命令去了。
大帳內頓時空蕩了下來,只有許攸、司馬朗、歐陽茵櫻、卞喜、王文君、白宇、施杰、李玉林、于毒、孫輕十個人。
高飛吩咐完畢之后,便垂下了頭,一心觀察著攤在面前的城防圖,并不說話。
大帳內頓時變得寂靜異常,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能彼此聽見對方的呼吸聲。
“主公,如此深溝高壘,難道主公想進行圍城?”許攸始終沒有想明白高飛為什么要這樣做,如果強攻國內城的話,日夜不停的攻打,不出三天必然能夠攻下來,可是他見高飛采取的是圍困的辦法,便不解地問道。
高飛點了點頭,輕聲說道:“國內城是一座堅城,我軍此次前來并未攜帶攻城器械,甚至連馬匹都丟在了紇升骨城里,如果強行攻打國內城的話,必然會傷亡慘重。不若以守為攻,不出半月,必然能夠讓高句麗人主動開城投降。”
許攸啞笑了一下,似乎在嘲笑高飛的話語,緊接著道:“主公,國內城是高句麗人的都城,也是整個高句麗的錢糧重地,城內必然是糧秣充足。如果我軍采取圍城的話,只怕半年也未必攻下此城。這附近有不少樹木,只要砍伐下來做成攻城器械就可以了,屬下以為,兵貴神速,如今我軍四萬,高句麗人不過才兩萬,應該采取強攻。國內城的城墻是環形的,這對于我們來說十分有利,先派出兩支兵馬佯攻,以作聲東擊西之狀,讓城內敵人疲于奔命,等敵人累了,我主力大軍再一起集中一點進行猛攻,三天之內,必然能夠奪取此城。”
高飛見許攸持有不同意見,而且就許攸的意見而言,確實是攻城的良策。可是自從昨夜知道了伊夷模和高句麗人的真實情況后,他便改變了思路,想給高句麗人打一場心理戰,讓高句麗人迫于壓力之下,主動出來投降。
他笑了笑,輕描淡寫地道:“兵法有云‘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能隨便攻城。畢竟一場攻城戰下來,就會有很多士兵因此喪命。別忘記了,高句麗人是十分驍勇的,他們擅于弓術,又有堅城可受,強攻的話只會讓我軍傷亡累累。對付高句麗人我已經有了作戰部署,可以不戰而屈人之兵。”
許攸的智謀還算不錯,不過為人有點急功近利,一聽高飛說有不戰而屈人之兵的方法,便急忙道:“屬下愿聞其詳……”
高飛嘿嘿笑了笑,將面前的地圖給合攏了,緩緩地道:“天機不可泄露,等到了明天,軍師自然會知道的。”
許攸見高飛賣了一個關子,心中雖然有點不爽,可也無可奈何,再說他已經將家人全部接到了薊城,也打算一直跟著高飛了,畢竟面對如此聰明的一個主子,他不能說錯一句話,更不能再有三心二意了。
“軍師放心,明日之后,有你立功的時候。”高飛早就看出來了許攸有急功近利的毛病,但是他既然敢接納許攸為自己的謀士,就有辦法對付許攸,有時候打一棒槌再給個糖豆,這樣的方法很適合管理許攸這號的人物。
許攸默然點首,不再說話,站在那里一動不動。
“卞喜,你將你手下的兩百名斥候全部散開,每隔一段距離設立一個斥候,負責從在黃忠等八位將軍之間來回傳遞信息。”高飛站了起來,和藹的目光變得有點兇悍了,朗聲道。
卞喜“諾”了一聲,便出了營帳。
“于毒、孫輕、白宇、施杰、李玉林,你們帶領剩余的中軍四千人負責拆遷營寨,將大營向前推進十三里,在國內城的眼皮底下扎營。許攸、司馬朗、王文君、歐陽茵櫻,你們四個人跟在我的身邊,隨時聽后調遣。”
“諾!”
四萬大軍分開行動,呼仇臺帶著兩萬夫余國的士兵開始進行迂回,他們兵分兩路,一路直接從丸都山腳下行走,另外一路則乘船走水路,兩路兵馬一個向左,一個向右,開始實行包圍丸都山的計劃。
黃忠、徐晃、魏延、胡彧、褚燕、陳到、文聘、夏侯蘭八個人各自率領兩千人馬開始執行高飛的深溝高壘的策略。八部兵馬一股腦的涌到了國內城下,把兵器做成工具,每部分出一千人手持連弩進行防御,另外一千人則開始挖掘深溝,構建土墻,開始了熱火朝天的大動作。
“你這個孽畜!給我跪下!”國內城的王宮里,伯固端坐在大王的寶座上,當著涓奴部、絕奴部、順奴部、灌奴部四位古雛加和桂婁部諸位王室大加的面,惡狠狠地指著站在大殿中央的伊夷模,用極其憤怒的話語喊道。
伊夷模面對伯固的暴怒,整個人顯得很是冷漠,他面不改色,冷峻的臉上揚起了一絲不屑的目光,沒好氣地道:“我為什么要跪下?我沒有錯!我這樣做,都是為了我們高句麗著想。”
伯固已經氣的吹胡子瞪眼了,怒吼道:“你這個懦夫!敵人兵臨城下,你不但不幫助我們自己人,反而放走了敵人。卞喜兩年前來過一次這座城,對城里的一切都很熟悉,你把他給放走了,這就是通敵賣國,你還敢說沒有錯?”
伊夷模的腰板一直挺得很直,朗聲道:“我說過,我這樣做是為了我們高句麗人著想,父王倘若真殺了卞喜,或是將其囚禁了起來,必然會惹來高飛的報復。高飛這個人不是好惹的,幾十萬在塞外縱橫的烏桓人都向他臣服了,何況我們高句麗人還不到十萬?如果父王一直保持著和高飛的友好往來,不向本溪塢堡附近增兵,企圖趁著高飛的大軍不在意圖奪取遼東的話,那三萬勇士又怎么會變成了一堆白骨?”
“你……你這個孽畜,哪里輪到你教訓我來了?你左一句高飛,右一句高飛,高飛到底給了你什么好處?我們高句麗人世世代代都是如此,如果不是先輩們在戰場上灑下了鮮血,又怎么會有如今的高句麗?諸位古雛加,你們倒是說句話啊,伊夷模的做法已經觸犯了本國的利益,你們說該如何定罪?”
在場的古雛加都面面相覷,四個人都默不作聲,心里面卻對伯固充滿了怒意。
“王兄!伊夷模的做法已經徹底違背了作為一個高句麗人的生存法則,我請求立刻處死伊夷模,以以儆效尤!”說話的人是桂婁部的大加仲羽,也是伯固的胞弟。
伯固怒歸怒,可是并不希望伊夷模死,作為他唯一的兒子,他能做的只是暫時將伊夷模關起來。當他聽到仲羽的話之后,心中便是一驚,暗暗地想道:“你好歹毒的心,讓我殺了伊夷模,等我死了以后,你就可以繼承王位了,你休想。”
高句麗人有個不成文的規定,王位繼承人不一定是長子,但必須是王室嫡子,如果大王沒有兒子的話,就由大王的胞弟繼承,總之不能傳到別人的手上。
仲羽的野心昭然若揭,其余的古雛加立刻做出了反對,認為伊夷模罪不至死,紛紛求情。仲羽則硬要將伊夷模置之死地,幾個人便在大殿上爭吵了起來。
“報——”一個人飛奔跑進了大殿,大聲地道,“啟稟大王,漢軍……大批漢軍出現在了城外。”
爭吵瞬間停止了下來,伯固站了起來,對殿外站著的勇士大聲喊道:“來人,將伊夷模暫時看押起來,不得讓他邁出房門半步,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也不得接近他。諸位古雛加、大加,請你們都跟我到城墻上走一遭!”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