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領了宜川城外內七郎山的戰士們,到了山頂馬上就發現城外另一處陣地鳳翅山上的國民黨軍隊正用火力對山下我軍攻城部隊進行封鎖。
這還了得,劉旅長命令戰士們把剛剛被抓到的炮兵陣地上的俘虜都押過來,然后開始訓話:“都給我聽著,想死還是想活,想死很簡單,一顆花生米就可以馬上解決掉,想活就要給解放軍立功,現在就有個大功勞等你們去拿,你們干不干?”
被俘虜的內七郎山上的國民黨官兵都急忙問有什么大功勞可以免除一死,只要不槍斃,讓他們干什么都行。
劉旅長指著對面的鳳翅山:“用炮火把鳳翅山的火力打掉就算你們為解放軍立大功,有沒有把握?”
俘虜誰還敢說沒把握,這個八路的長官脾氣太大,弄不好還真就可能把你給咔吧了,當兵的給誰干還不是干,這些還穿著國民黨的軍裝,帽子上青天白日的帽徽還沒摘掉的士兵在三縱劉旅長的指揮下,計算、瞄準、裝彈,然后在口令下對鳳翅山的國民黨陣地進行炮火轟擊。
還別說,在解放軍指揮員槍口威逼下的國民黨俘虜炮打的真不錯,一陣猛烈的炮火攻擊把鳳翅山上的國民黨陣地炸的濃煙滾滾,死尸遍地,鳳翅山陣地上沒被炸死的士兵大罵著喊:“,瞎了狗眼了,怎么打起自己人了?”
有的心眼多一點看著不斷打過來的炮火馬上明白了,什么瞎眼了,這是陣地被共軍占領了,被八路抓住了敢不賣命嗎?
再說城內的張漢初張大旅長,他覺得象宜川這么堅固的城市就算是守不住也能堅持幾天,沒想到一天還沒到城外的主陣地內七郎山就被共軍拿下了,看來這共軍是真厲害,不怪劉勘全軍覆沒,是怪我們黨國氣數已盡。
就在張漢初象熱鍋上的螞蟻一樣的時候,一個親信手下給他出主意:“旅座,現在顧不了別人了,趁天馬上就黑了,城還沒破抓緊走吧,三十六記走為上。”
張漢初有點顧慮地說道:“昨天開會的時候我還跟弟兄們說要先守一段時間,然后再帶他們一起突圍出去回西安的,這么走了是不是有點背信棄義了?”
“旅座,什么背信棄義不背信棄義的,現在這個形式能把自己保住就不錯了,還想什么兄弟?再過兩小時天就黑了,城東北角有個小水門,是過去老百姓擔水走的,后來堵死了,咱們是不是把它挖開,從那里偷偷走?”
二十四旅旅部燈光昏暗,坐在椅子上的張漢初兩眼呆滯,蜷縮在軍大衣里前思后想,宜川看來是守不了多長時間了,要跑還真是要抓緊了,等到城破的時候想跑都跑不掉,想到這里張漢初對這個下屬說道:“好,今晚就走,但不能挖水門,那樣一來動靜太大,咱們還是走城墻,你預備好繩子,帶兩個衛兵,天一黑咱們就走。”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天也越來越黑,西北野戰軍的兩個縱隊還在不停的攻城,宜川城不大,大隊人馬施展不開,兩個縱隊各用了一個主力旅來攻城,其余的縱隊主力把宜川圍成了鐵桶一樣。
張漢初臨走前看了一眼自己的辦公室,看了看周圍的房子:“哎,住了這么長一段時間還是有點感情的,本來想在這個小地方當幾年土皇帝,享點清福,沒想到共軍來的這么快,眾位兄弟,對不住了,不是我張某人心狠,是實在沒有辦法,你們要怪就去怪共軍來的太快了。”
“旅座,快走吧,咱們出去以后還要在大山里和共軍捉迷藏,時間有限。”
憑借對宜川地理的熟悉,借著夜幕的掩護,這張漢初只帶了三個衛兵,在一個攻守雙方都沒注意的城墻犄角處悄悄地溜了下去。
張漢初被衛兵用一根繩子系到了城墻下,可是由于天氣冷,衛兵的手沒抓牢,這的張大旅長因為伙食太好身體又很重,所以繩子從衛兵的手里一下子滑了下去,張漢初被狠狠地摔在地上。
這要是放在平時,張漢初槍斃這個衛兵的心都有了,可是現在卻不行了,身邊只有三個人,還要指望這三個人能把他從這大山區里弄出去。
張漢初和幾個衛兵的身影跌跌撞撞地消失在夜色中,什么當初不成功則成仁的誓言啊,什么黨國的雄心,什么一起的兄弟呀,現在都顧不上了。
宜川城外,一條小路上走來兩個挑著擔子的人,仔細看一下就會明白,這是兩個穿著灰軍裝的軍人,年紀都不小了,一身灰舊軍裝上的補丁落著補丁,雖然身上的衣服很破爛但兩人的精神狀態卻很好。
一個說:“老張,快點走,同志們還等著吃咱們蒸的大饅頭了。”另一個卻說:“那也不能太快,這天黑路滑的,一個不小心把擔子丟溝里去怎么辦?回去再蒸也來不及了,同志們還不得餓肚子?”
聽這倆人說話的口氣就能知道,原來這兩個挑著擔子的人是西北野戰軍三縱隊某部的兩名炊事員,正在給前線的戰士們送飯。
就在兩個人走一路說一路的時候,其中一個炊事員突然看見前面不遠的地方影影綽綽地好象有幾個身影在鬼鬼絮絮的走過來。
兩個人別看是炊事員,不是什么戰斗兵,但也都是當了多年兵的老八路,警惕性很高,倆人忙放下擔子,把扁擔抽了出來,隱蔽在一塊大石頭后面等那幾人過來,炊事員是沒有槍的,但沒有槍并不能代表什么,沒有槍也一樣辦大事,八路軍的炊事員一樣能上戰場。
鬼頭鬼腦走過來的幾個人正是國民黨宜川守軍的最高長官張漢初和他的幾個衛兵,張漢初從城墻上掉下來的時候摔壞了腰,這時候正在幾個衛兵的攙扶下逃命,沒想到卻在這里碰上了兩個解放軍的炊事員。
兩個炊事員等這幾個人走到近處的時候猛的從石頭后面蹦了出來,舉著手里的扁擔大聲問道:“什么人?哪部分的?舉起手來。”
張漢初聽到這幾句大喊連魂都要嚇飛了,完了,完了,到底還是碰上解放軍了,這下可完了,老婆看不著了,姨太太看不著了,孩子也看不著了,金條、大洋都看不著了,一切都完了。
可是等這張大旅長和幾個衛兵定下神來一細看,,原來只有兩個人,手里拿的還不是什么武器,只是一根挑擔子用的扁擔,扁擔旁邊還有幾個鐵桶,看明白了,這不是什么解放軍的大部隊,只是兩個做飯的。
看到這一切,幾個人的心眼又有點活,我們有四個人,雖然旅長腰壞了,但還有三個衛兵,這三個人手里可都是真家伙,如果把這兩個八路的炊事兵解決了沒準還能跑出去。
解放軍的這兩個炊事員是干什么的?當兵多年的老八路了,大場面見多了,心眼多的很,見這幾個小子眼睛不住地亂轉就猜到了幾人的想法。
其中一個炊事員說道:“怎么地,看我們手里沒槍心活了?告訴你們幾個,這是我們三縱隊的防區,周圍巡邏的戰士有的事,只要槍一響,我保證五分鐘內人就會到,到那時候你們想投降都沒門了,不拿槍把你們突突了也得用刺刀把你們挑了,想明白了嗎?想明白了抓緊把槍扔下,把手舉起來。”
這幾個衛兵二心不定,不知道是投降好還是頑抗好,這時候都把眼睛看向了穿著一身士兵服裝的張漢初。
這張漢初心里來回核計,這兩個八路說的是有道理,三個衛兵用兩只手對付兩根大扁擔肯定不是對手,要想把這兩個做飯的八路解決掉只有用槍,可是槍一響解放軍的巡邏隊馬上就能趕到,自己的腰還摔壞了,跑是跑不掉的,怎么辦?怎么辦?
想來想去還真想出個辦法來,什么辦法?這張漢初就想,我身上穿的是士兵的衣服,誰能知道我是的旅長?抓住有什么了不起的,在俘虜群里混著,有機會再想辦法逃出去。
就算是沒機會逃,共軍不是老說要優待俘虜嗎,還宣傳說,愿意參加解放軍的留下,不愿意參軍的回家發給路費,我到時候就說想回家,騙點路費一走不就行了嗎?只要能回到西安我不還是一樣當的官。
這張大旅長打定了主意馬上把手一舉說道:“八路軍同志,我們投降,我們投降,我們都是當兵的,是被國民黨抓來的,我們對貴軍的政策早有耳聞,愿意交槍。”
他邊說還邊向那幾個衛兵使眼色,幾個衛兵到是沒什么,你當旅長的想投降我們就跟著投降了,反正我們也是當兵的,解放軍對當兵的是真不賴。
幾個衛兵把手里的槍也都扔在了地上,然后舉起了雙手,這兩個炊事員一看這幾個國民黨的士兵把槍都扔了,趕緊上去一個把幾支槍都揀了起來再退回去幾步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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