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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衣為王-第三百八十六章 謊言
更新時間:2011-04-24  作者: 淡墨青衫   本書關鍵詞: 歷史 | 兩宋元明 | 淡墨青衫 | 錦衣為王 
正文如下:
第四卷錦衣都督第三百八十六章謊言

“你是說?”石亨喘著粗氣,就象是十八歲那年剛搞完十個八個小姑娘那么喘,聽的曹欽好生難受,恨不得立刻就把石亨的嘴堵上。

等他一問,曹欽立刻飛快地道:“是的,仁宗皇帝是被人害死的。”

“誰,誰敢如此大膽?弒君的事也敢做出來,誅他的九族,不,誅十族,再挫骨揚灰,也不能平其重罪。”

“石公慎言。”曹欽一副安然的樣子,坐在椅中,翹著腳,好整以暇地道:“謀害仁宗皇帝的,是宣宗皇帝。”

這一回石亨卻是喊不出來了,他雙目盡赤,雙手也握成拳,喉嚨里格格有聲,半響過后,也是發出一些不似人類的聲響,根本就不知道他在說些什么,也不知道他的話意是什么。

“唉,我知道石公你要說什么。”

曹欽用同情的眼光看向石亨,攤手道:“頭一回聽人說起來時,我也是這樣,”他安慰石亨道:“不必急,慢慢在腦子里想,嗯,就當在想不相關的事,慢慢就好了。”

石亨在他的安撫下終于平靜了下來,不過用時良久,從外間花廳看出去,天已經黑的透了,石府下人不敢靠近來,更加不敢過來點燈,天井里頭還有紅色的殘陽照亮,下人們已經用懸桿在掛著絲料宮燈,或是點燃那些固定好的戳燈,至于房內的燈燭卻是無人敢進來點亮,所以整個房間還是黑漆漆的一片。

就在這黑乎乎的房間之中,石亨低沉著嗓子向著曹欽道:“曹世兄,今日所說,一定要給老夫一個交待。”

他的聲音轉為凌厲:“不然的話,老夫拼著被責,今天也要留你在這里”

“放心,”曹欽仍然是那種大大咧咧的樣子,他看著石亨,眼神亦是凌利非常:“這等話,要是沒有把握,我敢亂說嗎?”

“好,你慢慢說吧。”

“這個秘密,也是我阿翁無意中發覺的。”

他的阿翁,當然就是過繼的叔父曹吉祥。曹吉祥是在仁宗年間進宮,并且和王振一起被賞識,后來宣廟即位為帝,他們都境遇一般,曹吉祥看出來王振必定不會是池中之物,發達是遲早的事,所以拼命巴結,兩人就是在宣德年間結成了政治同盟,王振是老大,曹吉祥是小弟。

與此同時,劉用誠,蔣安等輩,也是在宣德年間投靠的王振。

這些人為什么會認為王振一定會大用,其實也很簡單,王振雖然不得宣廟的寵,卻是在仁宗在位時進的宮,原本是一個儒學教授,不光光是識幾個字那么簡單,而是一個正兒八經的飽學之士。

因為犯罪被宮刑入宮,王振倒也沒有抱怨君王,而是一心一意想效力皇家,一樣可以做一番事業出來。

但仁宗死的早,王振一腔報負,但在宣德年間卻用不上,因為宣宗不喜歡仁宗舊人,對王振之流,都是疏遠的很,并不喜歡任用。

當然,并不是宣宗不喜歡宦官,事實上,太祖對宦官抑制甚嚴,而太宗年間就對宦官非常信任,遍布全國的鎮守太監,就是明證。

下西洋,征安南,都是用太監主理其事,作用不小,幾個大宦官都很爭氣。

仁宗年頭短,宣德年間時,大明皇帝已經決定用宦官的勢力來控制外朝。這種事,收發于心,也只有國初幾個手腕能力超出常人之外的帝王能行得。

后人總是說大明宦官為禍,其實明朝的宦官真的就是一種工具。當然,它為禍時確實為禍不淺,殘害生民,禍亂政務的事也不是沒有。但真正的大權,從來就是在皇帝手中的。明的大宦官,不論多么風光有權,只要一紙詔令,立刻就被拿捕,就如捉一條狗一般輕松隨意。

反之,漢唐的宦官鬧到了能廢立皇帝的地步,兩者的實質相差甚遠,大大不同。

宣德年間,最顯著的變化就是在宮中成立內書堂,選翰林宿儒來教授小宦官讀書習字。

這就是宦官讀書的開始,因為宦官不識字不讀書,就沒有辦法對抗外朝文官,沒辦法幫助皇帝處理政務。

如果說翰林院是外朝內閣宰相的備選,內廷的司禮就是外朝的內閣,而內書堂就是外朝的翰林院一般相同了。

王振當然不必入內書堂,他原本就是飽學之士,而宣宗又不喜用他,只是因為他的資歷而循序漸進,等宣德十年一完,王振才算正式走上歷史舞臺。

大約宣德當年,也沒想到自己會在三十八歲的盛年就死掉罷。

畢竟,太祖,太宗,都算長壽,他的父親雖然不算長壽,可好歹也活過了中年,而且是因為長期足疾和肥胖的折磨而死的。

可是他自己,英姿勃發,雄武健壯,太宗五征沙漠,他自己擒獲叔父漢王,果決堅毅,又征沙漠,雖然徒勞無功,可以足顯耀武功。

宣德十年,被儒家信徒們與仁宗的一年并在一起,與文景之治一并相提并論。

當然,這十年,對王振和他的信徒們,是不怎么愉快的十年。

可無論如何,仁宣二帝是連在一起的,是一種政治符命,當年舊事,連石亨這樣的粗人也知道不少。

在講述到這里的時候,石亨雙眼發著綠油油的幽光,他插話道:“你說到這里,我倒想起來了。”

“什么?”

石亨很有力的講道:“仁宗癡肥,有足疾,行動不便。雖然仁德,但太宗覺得仁宗不類已,相反,太宗可能是在他身上看到的建文的影子。”

“對,對對”曹欽連拍自己的大腿,激賞道:“公爺果然見的深了。后人總以為是太宗喜歡漢王,這才有廢立的心思,漢王也是這么想。但其實太宗倒不是特別喜歡漢王,咱們從后來太宗對漢王和漢王子孫的態度就能看得出來,其實太宗陛下對漢王并沒有特別的好感。于其說他喜歡漢王,倒不如說是有點兒害怕仁宗變成建文,當時諸藩雖然削弱,但要是起兵的話,仍然實為可慮。”

“是的。”石亨神色悠然,一副回想當年的樣子,點頭道:“最可慮的,就是寧王。雖然太宗皇上已經削了他的兵權,但當初以計騙他,又強改他的封地,寧王舊部全是勇悍絕倫之輩,諸王之中,又是寧王以智計最為出色,就算是太宗皇帝,對寧王也實在是忌憚的很。”

“其余諸王,也不是善與之輩。”曹欽接道:“終太宗之世,一直在削藩,到現在,也不能說完全放心了。”

他又接了一句:“不過代王是無用鼠輩,這一點也是坐實了的。”

這是奉迎了石亨一句,石彪在大同所為,瞞不了錦衣衛,當然也瞞不了曹家的眼線。石彪在大同強迫代王這個親藩跪謝,代王居然也跪下了,要是太祖太宗知道有這樣的不肖子孫,準得再死一回才行。

石亨淡淡一笑,擺了擺手,只道:“說正事要緊。”

“嗯,那我就繼續往下說。”

朱棣對兒子百般挑剔,但還是立了長子為太子,原因在史書上則明確記錄著。

當初他在猶豫的時候,問著修永樂大典的著名大才子解縉,解縉就是太子一黨,當下就知道機會來了,于是精神抖擻的答一句:“太子仁厚。”

朱棣就是嫌太子太仁厚,有點兒象他的老哥和被他逼的亡命江湖的侄兒。不過,這種話是不能直說的,當下只是愁眉苦臉,卻不作答。

他的心思,不必明說,解縉這種聰明人早就了然于心,于是又碰了一下頭,大聲道:“好圣孫”

明初統緒之立,就著落在這么一句話上

史載朱棣聞此言,頓時大喜,道:“吾得之矣。”

但解縉也因為這件事得罪了漢王,后來被攻訐下獄,關了很久之后,當時的錦衣親軍指揮使紀綱呈上詔獄內的犯人名單,成祖看到有解縉,當時便道:“解縉還沒死?”

有此一語,紀綱心領神會,立刻回去處置了這個赫赫有名的大才子。

殺人的法子也很巧妙,就是把解縉先灌醉了,然后赤露o著放在雪地里,活活凍死了事。

“國公,不要信這些胡說八道”

現在房里已經點亮了燈,剛剛黑的互相看不到對方臉上的表情,石亨這才醒悟過來,接著就是拍桌打板的罵人,然后石府下人一個個膽戰心驚的進來,把房內的燈燭全部點亮,照的如白地一般,接著抬來一張桌子,放上大理石的桌面,就是餐桌。

菜很簡單,酒是御賜的上品,兩人相對而坐,繼續侃侃而談。

曹欽連盡幾杯酒,喝的猛了,頗有點上頭的感覺,他呆了一呆,停杯不飲,向著石亨似悲似喜地道:“全是假話,編的。”

“怎么說?”

曹欽越來越進入狀態,很象一個說書人,而石亨這個堂堂的大明國公,京營總兵官,大將軍,這會子卻只象個鄉下愚夫,如果不是眼珠子里偶爾波光一閃,恐怕連個老農也不如。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