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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衣為王-第六百零六章 妙棋
更新時間:2011-08-19  作者: 淡墨青衫   本書關鍵詞: 歷史 | 兩宋元明 | 淡墨青衫 | 錦衣為王 
正文如下:
皇帝這么一說,朝會自然就算結束了。()

除了站班的禁軍,所有人都自然要跪送御駕起行,在數百太監宦官的簇擁下,皇帝就這么轉為內宮去了。

在他身后,所有的文官都是垂頭喪氣。當然,工部尚書趙榮就成了眾目睽睽之下最為狼狽的人。在眾人的怒視之下,趙榮幾乎無地自容,只能不顧朝儀糾彈,皇帝御駕一走,他便自己搶先退下了。

事情還不止如此,趙榮的麻煩也是剛開始。工部其實有銀和工料撥下,究竟多少,賬簿如何,恐怕不是一個小小的主事可以自主的,分fei分潤也是一定的。所以,趙榮是否能平安脫身,尚在兩可之間了。

及至張佳木要隨眾人一起出宮的時候,一個青衣宦官疾步而來,拍手道:“太保請留步,萬歲叫太保進去,到乾清men說話。”

“是,臣遵旨。”

因為是口諭,沒有什么要緊的手續,所以張佳木也只是原地站著聽旨,聽完之后,便隨著那傳旨的宦官一并向乾清men方向而去。

現在他的身份絕然與眾不同,就算在宮中,錦衣衛仍然有幾名輪值的武官一直跟隨,反正以張佳木堂上官的身份,就算是皇帝御殿,他也有資格帶儀衛,并且四處巡邏查看。這樣做,也不算犯禁。

只是在有心人眼中,他這般行事,已經是囂張跋扈,有違人臣之禮,根本就是一個大膽武臣,如此在禁中橫行,有這樣的人在禁中,大明未來堪憂。

散朝之時,自然是文武勛親都分途而行,內閣諸臣,自然亦是相約同行。從午men、端men,再從長安左men一路出去,等各家的奴仆牽馬來迎之時,李賢才向面se難看的彭時道:“老先生亦無須擔憂,吏部最多議罰俸,不算什么。當然,小小折辱再所難免,只是,吃虧在錦衣衛使身上,也不算什么了。”

說的雖然不是很明白,但彭時一聽便是懂了。張佳木是何等人,彭時在他身上直接吃了一個小小悶虧,說起來是丟面子,其實是揚名。

傳揚出去,普天之下,誰不知道張佳木的威名,彭時能在御前和他爭執,還因為此事受了皇帝的斥責,傳揚開來,天下讀書人,普天之下的士紳,誰不夸說彭時的風骨硬挺?

此君原本就是以風骨自詡的,李賢這么一說,彭時自然是大為高興,把御前丟面子的那點難堪全部丟了開去。

但隱憂仍然在,倒也不便表示開心,當下只道:“學生自己的小小榮辱,倒也不必放在心中……只是,張佳木開告奸之風,誰知道下頭會鬧出什么事來?”

“此事學生也極為擔憂。”李賢搖頭道:“只是,被此人抓著把柄,在朝堂之上公然說出,皇上盛怒之時,吾輩也實在是無從勸起。”

彭時所謂的周興來俊臣之說,也確實是想攻皇帝之心,以武周之事,來做勸諫。不過,顯然是沒有效果,皇帝并沒有放在心上。

但民間告奸之事一興,可能會有極大的隱患。

別人看的不深,李賢卻是見的極深,知道這是對手的一著妙棋。現在他擔憂的,是張佳木因為城墻和陵工之事而突發奇想,還是早有準備,要從這兩件事,來吹響反擊戰的號角?

如果是后者,那么就實在是很值得憂慮并且認真對待的大事了。

“當務之急,”他向著彭時斷然道:“不能允許此風泛濫開來”

“是極”彭時心領神會,道:“學生回去后,就修書給各地的men生,當然,畿輔各地尤其要注意,一定要把百姓約束好,不能隨便生事。”

“嗯嗯,就是這般辦理”

李賢知道,這不是什么好辦法,這種事情,越堵越出事,但他想了一想,現在說不上是怎么政治修明,但地方官員也是悉心挑選,內閣對各地的情形也很注意,所以除了少數官員外,真正有什么惡行惡跡的,也是在少數。

至于軍戶和匠人的遭遇,在李賢看來,實在只是一個特例。

張佳木借著此事興風作lang,使得李賢對他的觀感為之大變。此人看來不是甘于寂寞,一定要惹出事來才能高興。

他看看彭時,只覺得這個助手實在不怎么樣,當下嘆息一聲,向著彭時道:“今日張佳木算是一石數鳥,你看,借工部主事一事,公然落我們的面子,使得武臣勛戚對他斬殺武官的事稍做諒解,這只是其一。其二,便是借著此事,使得工部尚書趙榮不安其位,要么去職,要么,就得重新倒向他了。”

說到這,彭時悚然而驚,大聲道:“此人真是yin毒”

李賢苦笑,道:“確實是難防的緊……我們在趙榮身上,可是下了多少功夫?”

其實趙榮身上,李賢一群人真真是下了不少的功夫心力,但此時看趙榮的神態,不用多問,此人已經慌不自持,看來,也是靠不住了。

“此人真是心思縝密,行事要么不動,要么就是雷霆一擊。”李賢夸說張佳木的同時,心里也是不停的擔憂。但想來想去,暫且是不得要領,但也只得向彭時道:“所以吾等只能千萬小心,再小心了。”

“別人怕他,我卻不怕他”無論如何,彭時也覺得自己是個清官,卻是犯不到自己頭上來。當下氣壯如牛,拍著胸道:“學生倒要看看,他張某人怎么查出學生是貪官來?”

“是極,老先生向來清廉,人都知道。”李賢稍覺心寬,勉強一笑,彼此都是牽馬說了良久,到了此時,便也只能拱手相別。

及至李賢回到自己府邸,寬去大衣服,換上家常衣服時,外頭已經是賓客盈men了。

按平時來說,現在他應該還在文淵閣中辦公,但今天早朝的時間實在太過冗長,快到中午才散朝。

又因為議事多是嚴峻的話題,彼此爭執,極耗精力,所以內閣決議,索性就提前下班,大家各自回府休息了事。

李賢知道,今天必定是安閑不了。等外頭的手本堆的小山也似,被下人端上由他閱看之時,便是向來有謙謙君子風度的李賢,也是忍不住搖頭苦笑了。

現在跑來的,十之,都是聽說要肅貪而慌張失措的,要么來打聽消息,要么就是來預先做做功課,等萬一出了事,好請李賢做援手。

來請見的,當然也是有一定關系,要么是men生,要么是小men生,要么就是同年或是同鄉。要么,也是通家世誼。

現在的李賢,就是整個文官集團的核心,靈魂,如此大事,自然也會有不少關切的人跑來問詢。幾撥人相加,手本自然就堆的小山也似了。

“此人也來了?”李賢看著手本,略作沉yin,便道:“來,請翰林學士崔大人進來。”

“是”

雖然是李府,不過李家格局并不大,只是正中軸一個堂房大院,東西兩個跨院,家下人也不過十來人。在當時來說,雖然不是一等一的清官,但也不算特別的矯情。

若是在幾十年百來年后,一國相臣,就算想簡樸清廉,也是難了。

張居正起居奢華,一桌過百菜蔬,猶自感嘆沒有下筷子的地方。回家奔喪,坐的是三十二人抬的大轎,豪華之極,轎子猶如一個小小的行動著的客廳,可以在里面辦公休息,接見來求見的地方百官。

至于嚴太師,徐太師之流,那就更加不必提了。

此時堂小屋陋,主仆一問一答,沒過多會功夫,崔浩就被引領到了內書房前。

當時的大戶人家,正men對面是照壁,然后是儀men,正堂,內宅men,然后是后園,東西兩邊自有跨院,兩邊有花廳和書房,小花廳等待客的地方。內書房則是內宅和外堂交接之處,不是極親近的客人,絕不能至此。

崔浩也是常來常往的客人了,所以李賢也沒有特別客套,在房前簾下迎了一下,然后手一讓,便自己先進了房,室內支起窗子,搭的天棚,所以日照不到,很是清涼。他就躺在一張小小的竹椅上,對著崔浩笑道:“文淵,你來的正好,我叫人切了冰鎮的西瓜,難得之物,正好與我一并享用。”

彼此至好,而且有如師徒一般親近,所以李賢說起話來,也是隨意的很。

其實當時的貴人,在京師幾大冰庫里大量買冰,所以吃點冰鎮的東西,根本不算什么。李賢雖不算是寒儉,但寥寥數語,也就知道平素是怎么過日子的了。

“閣老自奉如此清簡,學生拜服。”崔浩心事很重的樣子,雖然是應和李賢,但卻是無精打采,看起來,就象霜打的茄子。

“文淵,這是怎么了?”李賢看的大為不樂,不過也不好即刻就斥責,想了想,便在臉上浮一出笑容,只道:“怎么啦?難道你也有貪賄的情事?”

“學生當然沒有,除了印結銀子,學生一芥不取,絕不過逾。”崔浩斷然搖頭。

不過,他緊接著便是道:“學生雖然沒有,不過,學生敢保證,現在京城之中人心惶惶,閣老,恐怕這一手棋我們要輸,甚至就跟著要全盤皆輸了。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