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得寶也直起身子,叉著腰微笑地看著他們,也看著自己這片豐收的稻田。
稻田也不大,就一畝左右,在幾人的努力下,一上午就收完了。
一直彎腰干活還沒啥感覺,直起腰后才發現這腰酸疼得好像不是自己的,幾人痛得齜牙咧嘴。
蘇纓和林達還好,活動活動身子也就恢復了,林沁她們三個扶著腰直叫喚。
張得寶一邊把捆好的稻子裝到三輪車上,一邊取笑她們,“一個個年輕人都還比不上我老頭子,才割了幾把稻子就直不起腰來嘍。”
“張叔,我們那兒能和你比啊,你身子又硬朗,干活又利落,我們仨就是典型的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方曦郁悶地說。
“張叔,你這水稻不扎成垛嗎?”蘇纓好奇地問,她在小說里經常看到田里的稻垛啥的。
“扎成垛干啥?”張得寶咧嘴笑了,“過去咱們村里都種水稻,收稻子的時候那是黃澄澄的一片,脫粒都來不及,只好先把稻子扎成垛,再慢慢脫。現在咱們村里種水稻的就沒幾戶人家,還怕輪不到咱?”
本來蘇纓和林達也想跟去看脫粒的,可扭頭一看林沁三人疲憊不堪的樣子,想想還是先帶她們回家休息吧。
這天熱,她們平時又缺乏鍛煉,如果是在城里肯定是在空調房里舒舒服服地享受冷氣了,這么一曬要是中暑了可就難辦了。
脫掉笨重的雨靴,幾人怕被田里的螞蝗咬了,都穿了雨靴,這大熱天的可把他們給悶壞了。
脫掉鞋子長長舒了一口氣,“再悶可真得悶出香港腳來了。”方曦大大咧咧地說。
“快喝點涼茶吧,別中暑了。”蘇纓給每人都倒了一碗。
“怎么不是冰的啊?”林達一嘗這有些溫熱的茶水就抱怨開了。
“剛從外面回來可不能喝冰水,會生病的,過去人家干完農活回家,用碗舀水喝都會放一把谷粒,這樣慢慢地喝水,才不會生病。”蘇纓溫言解釋。
“你怎么知道?”眾人都是將信將疑。
“我小時候夏天一放學到家就吵著要喝冷水,我外婆和我說的。”蘇纓聳聳肩。
“我以前打籃球特別熱的時候,都是直接喝冰可樂的,你看我一點事都沒有。”林達一臉不相信。
“哼,愛信不信。”蘇纓一臉郁悶地扭過頭去。
林沁她們幾個洗了澡下來,蘇纓又切了個大西瓜,這樣的天氣吃西瓜最爽了。
“呼,真是累死了,我的腰要斷了。”方曦呻吟著。
“我倒覺得狠命出場汗再洗澡,挺舒服的。”林沁大口地吃著西瓜。
“這天這么熱,太陽這么毒,他們還得日日在地里干活,真夠苦的。”謝婷看著門外感慨道。
“可不是,最苦的就是農民了,無論烈日酷暑還是刮風下雨都得下地干活,我奶奶家那里前幾年就有兩夫妻在地里干活的時候給雷劈死了。”蘇纓也搖頭感嘆。
“你家有裝避雷針吧?”方曦嚇了一跳,昨天下午才剛下的雷陣雨。
“沒裝,你以為這是城里啊?村里哪家裝避雷針啦?連村部都沒有裝。”蘇纓沒好氣的說。
“山區雷暴特別多,我看你們下午就乖乖呆在家里,別滿山亂跑了。”林達也跟著嚇她們。
“說到雷暴,就想起臺風,往年這時候早就有一兩場了,怎么今年都七月了還沒動靜啊?”
“你這丫頭別烏鴉嘴。”蘇纓輕拍了一下林沁,J省是沿海省份,夏季臺風特別多,每一次都會造成或多或少的損失。
“哎,還記得那年的‘龍王’不?那叫一個慘啊,就連城里的主干道都淹了那么深,整天路都停滿了車,全被水淹壞了。”
“那就慘啦?你不知道那場臺風死了多少人哦,特別是山區泥石流,山體滑坡,有個小村莊整個村都沒了啊。”
“蘇纓,你這小房子就在山腳下,可要小心啊。”方曦打量著小房子。
“你這烏鴉嘴越說越上癮啦?”蘇纓惱怒地掐了她一把,心里還真有點發怵。
“姐姐,我錯啦,不要不給我飯吃。”方曦趕緊抱著她的胳膊撒嬌,“人家餓了嘛。”
林達一聽大喜,這簡直就是說出了他的心聲嘛。
蘇纓認命地起身,過去只要伺候一個吃貨,現在又來了三個,“今天做個簡單的啊,就蔬菜蛋餅吧,大家湊合著吃吧。”
“好耶,我們都快餓扁了。”四人一齊歡呼。
煎得金燦燦的蛋餅上綴著碧綠的菜葉格外的引人食欲,幾雙筷子齊齊挾向那一大盆的蛋餅。
“哇,好燙好燙!”林達邊吃邊吸氣。
“剛出鍋的能不燙嗎?”蘇纓自己也餓壞了,還好煎了一大鍋。
“纓纓,你這樣每天做這做那,還要回來給我們做飯,會不會太累了啊?”林沁不好意思地問。
她這么一問,方曦和謝婷也不好意思了,自己成天瘋玩,還得讓蘇纓兩口子陪著,是有些過意不去。
“等你們玩膩了就給我乖乖地呆在廚房當小工。”蘇纓故作兇惡地說。
“好啊,好啊,要做什么都請吩咐。”三人忙不迭地點頭。
“明天包餃子吃吧。”蘇纓沉吟了一下,好久沒吃餃子了。
“好啊,我要吃蝦餃。”林達立刻大聲附和。
“我們自己包嗎?”三人也興奮起來,平日里很少自家包餃子吃,幾乎都是都超市里買速凍水餃。
“當然啦,明天你們誰也不準出去瘋玩,都給我乖乖地在家里幫忙,多包一點給張叔、梁叔他們送去,這陣子真沒少吃他們的。”
“下午去看張叔脫粒嗎?”
“他是用機器脫的,搞不好現在都已經脫好了。”
蘇纓的話音剛落,張得寶就進門了,“來,小蘇,先看看剛脫好的谷子。”
“哎,”大家伙兒都迎了出來,“張叔,這么快就脫好了啊?”
“啥叫這么快就脫好了,幾個小妮子還占起我老頭子的便宜來了。”張得寶心情不錯地開起了玩笑。
“哈哈哈,我們是說這稻谷啦。”
“差不多了,還有一些九鼎幫我看著呢,我先送這一些過來給你們看看。”張得寶抹了把臉上的汗,村里幾家有種水稻的人家幾年前合資買了一臺脫粒機,就放在村部。
蘇纓驚喜地看著手中的谷粒,那么的新鮮,有股稻子特有的香味。
“這些谷子還沒去殼呢,先送點過來給你們看看,畢竟也是你們一上午辛勤勞動的果實,過會兒我還得過去把谷子抬到曬谷場曬曬呢,正好趕這太陽。”張得寶笑著說,“你們是要精米還是要糙米?老頭子我每次都是碾糙米吃的,有嚼勁,不過你們城里人怕是吃不慣。”
“不不不,糙米好,大米碾得越精白,這營養價值就越低,這糙米做飯、熬粥都很好,還能做糙米茶喝。”現在的健康理念就是提倡多吃粗糧。
“張叔,還沒吃午飯吧,快嘗嘗蘇纓的蔬菜煎餅。”林達拿了一副碗筷出來招呼道。
張得寶也的確餓了,不和幾人客氣就大嚼大吃了起來。
“張叔,你這效率可真夠高的,一個上午就把田里的水稻變成谷子了。”
“種得少唄,過去村里種稻的人多,就是這脫粒都得等上幾天,這次收了九百多斤,準備賣掉七百斤,剩下的就咱們自個兒吃。”張得寶把蘇纓他們當做自家的兒女來看待,特地給他們留了一份,“馬上再種晚稻,過幾個月又有新米吃了。”
蘇纓和林達兩人聽得心癢癢的,如果在空間里也種上一畝水稻,味道豈不是更好,就是這脫粒脫殼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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