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1有古怪!
091有古怪!
白茯苓很想相信白平子,不過這個說法實在太過匪夷所思,她遲疑了一下,問道:“你確定?會不會看錯了?”
白果附和著反駁道:“你別看人家比你有發展潛力就胡說八道好不好?小禰才幾歲啊?親人都不在身邊,你一個大人好意思欺負人家!再說,他除了年紀比較小,分明長得跟海盟主一模一樣,莫非海盟主也剛強狠僻,煞氣充盈?”
她們說這話的時候心里都在打鼓,因為按照過往的經驗,白平子貌似還真的沒怎么看錯過。
白平子對白果哼了一聲道:“我沒有見過海浮石,看相觀人并非只看五官輪廓,而且大人和小孩五官再相像,長大了之后不見得就絕對一模一樣。”
一扭頭把白茯苓拉到一邊勸道:“小姐,這孩子的面相我不敢說絕對沒看錯,但至少也有九成把握,趁著濟困堂那個姑娘還未走遠,快快把他還回去吧,免得惹禍上身!”
白茯苓頓時猶豫起來。
人的緣分很難說清,就如有些人,可能前后交過幾個異性密友,最后發現他(她)們的容貌性情、舉止動靜等方面其實都有著驚人的相似,這就是人心底里潛意識的愛好影響。
對于白茯苓而言,海浮石無疑十分符合她的審美喜好,所以對著與海浮石類似的面孔,總是難以真正狠下心腸。
正拿不定主意,忽然見小禰一扭頭大步跑了開去,當下顧不得多想,連忙招呼白芍把他追回來再說。
白芍武功不弱,要追個八九歲的小孩子易如反掌,腳下一點就攔在了小禰面前。
白茯苓趕上幾步繞到小禰前面,小正太咬著嘴唇,大眼睛里全是委屈傷心,哽咽道:“我是災星,我留下會害了你們的……”
白茯苓聽到災星兩個字,忽然心中一震,彎下腰揉揉他的頭發道:“誰說你是災星了?”
她上輩子才是真正的災星,從小倒霉到大,父母早逝,親戚避她如蛇蝎,沒有幾個朋友,人人唯恐靠近她就會沾上她的霉運,甚至被她克死……她一直以為自己已經忘記了那些悲慘的經歷,現在卻忽然因為這熟悉的兩個字再次涌上心頭,酸澀苦辣幾乎把她嗆得當場落淚。
小禰偷眼望了眼正黑了臉冷冷瞪著他的白平子,垂頭道:“大家都這么說,爹爹娘親都走了,舅舅會出事,說不定也是因為我……”
白平子一聽馬上加油添醋道:“小姐,濟困堂的人分明是想嫁禍于你……”
“好了,你不要再說了!回頭到了十步巷,用馬車把小禰送到國公府去,就說是我爹的世交之子,家中有事,暫托我爹照料。后面的事,你別管了!”白茯苓站起身道。
白平子大急,也顧不上什么上下之分,一手拉著白茯苓退開幾步繼續勸道:“小姐,我不知道你跟那海盟主交情有多好,但是這事非同小可,就是老爺夫人知道了,也一定會贊成我的做法。”
白茯苓決定了的事,壓根不聽勸告,她反問道:“你覺得,一個人的面相命格就決定了他的一生嗎?沒有任何改變的余地?”
“那倒不是,人有先天之命、后天之命,各占一半。天生的時辰八字、面相命格、父母性別為先天之命,但未必就絕對沒有扭轉的機會。”白平子忽然想起什么,臉色微微變了一下,不自覺地再次凝神看起白茯苓的面相來。
白茯苓拍拍他的手臂道:“別分神,我跟你說正經的!這個孩子的面相會克死身邊的人嗎?”
“那倒不會……”白平子雖然想勸白茯苓遠離小禰,但還不至于昧著良心胡說。
“那就沒問題了!他就算生來是個煞星,也未必日后就非要大開殺戒,殺人如麻。如果他在我們身邊,我們好好教導他,管束他,他知道有人珍惜愛護他,又怎么會無端端去草菅人命?相反,如果人人都棄他如敝履,讓他嘗盡種種冷眼苦楚,就算他本性善良也會變得憤世嫉俗,偏激暴戾。”白茯苓難得圣母一回,一番道理說得白平子啞口無言。
“我收拾調.教人的本領,莫非你還不相信?”白茯苓繼續游說。
白平子知道自己無法改變她的決定,苦著臉道:“小姐你非要把他留在身邊也沒關系,但一定要小心提防,如果你因此有什么損傷,我一條小命可不夠賠……”
“知道啦!你記得這件事不要對任何人提起,包括我爹娘!”
白平子長嘆一聲,終于無奈點頭答應。
白茯苓頑心忽起,伸手去拉扯他兩邊嘴角道:“老是嘆氣,小心變成小老頭,那就不帥不好看,沒有女人喜歡了!”
白平子從小與她玩鬧慣了,很不正經地伸手攬過她的肩頭,嬉皮笑臉道:“只要小姐不嫌棄我就好!”
“哼哼!你要變丑了,我第一個把你掃地出門!”白茯苓昂起小臉,十分的不可一世。
兩個人嬉笑中都沒注意到,小禰眼中一閃而過的冰冷而惱怒的古怪神情。
白茯苓走回去又交待白芍、白果必須絕對保密,然后才拉起小禰的手道:“好啦,跟我回家去,以后再不許說什么‘災星’之類的話,知道么?”
小禰偷看她兩眼,終于乖乖點了點頭。
回去的路上,小禰與白芍、白果一起坐在白茯苓的烏木馬車內,他開始還有些拘謹地挺直背脊坐在白茯苓身邊,過了一陣似乎有些累了,頭一點一點地就往白茯苓身上歪,最終干脆直接趴在白茯苓腿上睡了過去。
白果看得咋舌,白茯苓不喜歡陌生人隨意近身是出了名的,更對小孩子毫無好感,今日不但處處維護這個小禰,還讓他睡到她腿上去,不知道是愛屋及烏還是其他什么原因。
想到這個,她壞笑著低聲道:“睡臥美人膝,小禰比他舅舅待遇好多了。”
白茯苓白了她一眼道:“就你心思特別邪惡!”
白芍靜靜看著熟睡中的小禰,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小孩唇邊的淺淺笑容越看越是邪氣!竟似透著幾分登徒浪子成功一親美人芳澤后的饜足得意!
可眼前這個明明只是個八九歲的小孩子,莫非她聽了白平子的話,也開始疑神疑鬼了?
馬車很快回到十步巷,白茯苓吩咐白果去找了身適合小禰穿著的小孩子衣裳,國公府那種地方,穿得稍微差點兒都會被奴仆們暗里指指點點,她可不想小禰一進門就被那些無聊人瞧不起。
小禰接過衣裳,鉆進房間很快穿戴好跑出來,一身寶藍綾子夾襖、月白綢子長褲,配一雙玄色繡了吉祥云紋的小靴子,頓時從一個樸實少年變成了玉雪可愛的小公子。
白茯苓比較滿意這個效果,吩咐白阿十給他準備些吃食,吃飽了用馬車送到國公府去,自己帶了白芍、白果先行走地道回讀云軒中準備接人。
白茯苓只對父母說,小禰是海浮石的外甥,要來住幾天,讓父母幫著圓謊,既不提小禰被白平子評定為超級煞星,也沒有說海浮石為了替她找鬼面蠱蠱母而失蹤的事。
白丑沒說什么,木佩蘭卻忍不住取笑道:“你啊!還沒有跟他怎么著,連人家外甥小輩都一并關照了。”
白茯苓不好解釋什么,干脆撒嬌埋到娘親懷里什么都不說!
木佩蘭一生只得白茯苓一個女兒,看到漂亮乖巧又害羞靦腆的小禰也十分喜歡,請云嬤嬤去讓廚房送了好些點心來給小禰吃。
內院的女人個個都是精力無窮且窮極無聊,對八卦小道消息從來如饑似渴,白丑派人接了個極俊美的小男孩到忠國公府里暫住,還住到了白茯苓的讀云軒的事,不到天黑就已經傳遍了兩座國公府。
本來很簡單一件事,傳著傳著就變了味……
白丑是忠國公府的女婿,自己都算半個客人,怎么好意思隨便把朋友的孩子往岳家帶?一定有貓膩!
朋友的孩子帶到岳家就算了,一來就先到留芬閣去轉了一圈,還讓這孩子住到他心肝寶貝女兒的院子里!這里頭沒有古怪,誰信?!
重點是,這還是個男孩子,一個長得很漂亮的男孩子,普通人家怎么生得出這樣的孩子?
那孩子誰生的?忽然帶到國公府里又是為了什么?
種種疑點推測下來,靖國公府里的夫人太太們得出一個可怕的結論——這孩子會不會也是木佩蘭親生的?又或者其實是林家的旁枝族親?突然把他弄到國公府里,其實是想過繼到忠國公夫人膝下繼承爵位?!
這下子靖國公府上下都不淡定了,“無恥”三兄弟帶了夫人一起到李氏那里商議對策,李氏終究是見過大風浪的,心里雖然也慌亂非常,但面上不露聲色,淡淡道:“知道了,這事我會去跟你們爹商量一下,你們一個個別聽風就是雨,林氏家大業大,你們爹怎么說也是長兄,皇上恩準襲爵的靖國公,還輪不到她們一對寡母孤女聯合外人胡作妄為!”
我不該說大家一定猜不到小孩的身份,應該說大家一定猜不全才對,嘻嘻嘻。
封面換了個奸笑的包子臉MM,好看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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