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在清朝
四四自信滿滿的回了京,可是這份自信還沒堅持上兩天,就一點點的消失了。
第二天四四接到紫云山莊的信,宋馥連了兩天都沒有出門,也沒有放任何進屋,應該是連著兩天不吃不喝了,兩天不吃不喝?四四想想雖然心疼她的身體,可兩天不吃飯應該也沒什么大礙吧?只要她氣消了也就好了,四四這樣安慰著自己。
第三天紫云山莊的信又如期到了他的手中,這一天也同樣是沒有任何人進出三樓的房間是,愛琴海的每扇窗戶都在外面裝有百頁窗,三樓百頁窗和玻璃窗都是關著的,所以即使是爬到三樓也進不去房間。
這下四四有點坐立不安的了,三天不吃飯,她在干什么?是想要挾他?四四不得不讓李全把文覺和尚找來。
開始他還自信沒有問題,不需要找人幫助,現在……四四苦笑著掏出那半成兩截的發簪,對著那發簪發起呆。
“……文覺你覺得我現在該怎么辦?”在四四看來文覺和尚看人是非常準的,特別是宋馥,每次都能抓住她的弱點,讓他占盡了優勢,所以他開門見山的將兩人的事情,詳詳細細的說了出來。
文覺和尚聽了半晌,也呆了半晌,才轉起手中的佛珠,長長的頌了一聲佛號“阿彌陀佛!”
四四聽到文覺和尚頌佛號,臉色頓時就變得更加難看。
文覺和尚雖然說是一個和尚,卻有一個習慣,那就是除了早晚課的時間,基本上不念經,更不會頌佛號,除非他碰到的事情極為棘手、難辦才會如此。
雖然那聲佛號讓四四的提心更甚,可他還是耐著性子,等著文覺和尚思考,終于,文覺和尚睜開眼,為難的看著四四說道,“四爺,您是知道的,和尚我一向有話對您直言,從不……”
雖然心急如焚但四四還是客氣的伸出手,做出一個請的動作,“文覺,請直說。”
“四爺,此事做的大大的不妥,而且現在四爺幾乎被逼入死角,基本上沒有回旋的余地。”文覺和尚說話也真是不客氣,直接就照著四四的死穴一棒子打了下去。
四四坐在書桌后面,雙手緊緊的握著手中的茶盅,粉彩茶盅發出“嘎啦旮旯”的聲音,好久四四的聲音就像是從天邊飄過來的一樣,無力的問道,“文覺此話怎講?”
文覺和尚看了看四四的臉色,還是說道,“二月十四是西洋人的圣瓦侖丁節,是一個祝福有情人能夠終成眷屬的日子,”看著四四的眼中突然迸射的出精光,文覺和尚無奈的搖搖頭,閉上眼睛,轉了好半天的佛珠,睜開眼睛,見四四的臉色已經從喜悅轉為懊惱時,才又接著說,“宋施主在那個日子拖著四爺去山上,兩人單獨過一天,還要四爺親手制了一個發簪,這里面的意義不需要和尚多言,四爺自能明白。”
是,是不需要文覺和尚多說,四四心中萬分的悔恨,那悔恨完全遮蓋了乍一聽說圣瓦侖節時的欣喜,為什么她不直說?四四用力的握拳捶著自己的大腿,為什么他沒有發現她的這份情誼?眉頭鎖得緊緊的。
四四看著放在桌子上的那兩截發簪,腦筋拼命的轉著,一定還有方法,一定還有別的路可走!突然,他想到以前在宋馥那里也是有通房丫頭,眼睛忽的一亮,興奮的站了起來,說道,“那!可是……”
文覺和尚早就想到他所想的這些,那位宋馥是土生土長的清朝土著居民,從小耳濡目染的就是這通房丫頭呀,小妾啦這外來事兒的,再加上她自己的身份,當然做起來一點障礙都沒有。
可眼這位宋馥能干嗎?人家可是留學歸來的高材生,講究自立的時代女性,用她的話說,用幾年后的話說,她就是一只自由自在的小海龜,男人算什么!
于是文覺和尚直接打斷了四四的讓,“沒有可是,以前她沒有真正將四爺您放進心里,自然您想怎樣都行,可是一旦她將您裝入心中,而您又……”文覺和尚皺皺眉,兩世為人他都沒有機會接觸真正的,也不是那開放的人,自然很多話,在說的時候他的心里也十分別扭。
文覺和尚覺得四四應該明白他想說的是什么,用不著那么直接,便放過這一段,接著說下去,“四爺,和尚自信絕無虛言,她定在見到您……的時候,就已經將您在她的心中除名,并且您將永無機會,再次踏入她的心中。”
聞言四四直接跌進了太師椅里,面如死灰的看著文覺和尚,“永無機會?真的一點機會都沒有?”
“也不能說一點機會都沒有。”見四四那個樣子,文覺和尚有些心軟,便失了覺知,那話就不自覺的冒了出來,說完,看到四四那張臉,便有些后悔。
四四那種溺水之人即將抓住草繩的神情實在是文覺和尚為難,四四哪里會知道那草繩已經腐爛,不堪一抓,文覺和尚只能斟酌著說道,“宋施主是一個講究公平的人,別人怎樣對她,她就會怎么對別人。有一種情況她也許可能跟四爺恢復以前的關系,可是,再進她的心還是難。”
“什么情況?”四四站起來大步走到文覺和尚的身前,抓著他的肩,急切的盯著他。見文覺和尚張了張嘴,什么也沒說出來,眉頭皺得緊緊的,又逼問了一句,“什么情況?!”
“你找幾個女人,她就去找幾個男人,不會少一個,更不會多一個。”文覺和尚第一次覺得和四四相處有壓力,壓力極大。
果然,聽完文覺和尚的話,四四大力的一拍身邊的小茶幾,“放肆!她這是不守婦道!是善妒!”說著抓起小茶幾上文覺和尚的茶盅,用力的摔下去,淺淺的琥珀色液體灑到了青磚地上,上好的粉彩茶盅碎成,米粒大的白色瓷片,濺得滿地都是。
看著猶如困獸般在屋子里大步走來走去的四四,文覺和尚不知道是該為宋馥的處境擔憂,還是該為宋馥成功捕獲四四的心高興,想了想,還是為宋馥,也為他剛才的話解釋道,“四爺,她就是這樣的人,不是為了……,”只是有些話他是說不出口的,想不到遇上同穿了竟然還有代溝,頓了頓道,“而是不肯吃虧,平常一點小虧也就算了,碰上這種情況,她一定會要求絕對的公平,如果四爺還要堅持跟宋施主像以前一樣相處,她一定會這樣要求的。”
關于這個問題他還真的問過宋馥,她當時給出的答復是,“如果真的兩人要這樣過下去,那他府里的那些女人就算了,之前的那些女人就算她大方不計較了,可是,以后如果他還敢招惹其他女人,他招惹幾個女人,她就要招來幾個男人!一個不多,也一個不少!”說實話,不要說四四不理解,就是文覺和尚也不理解,不合就散伙好了,何必要做這種自己傷害自己的事情。
“她……”四四來回走了好多圈,才不得不承認,她真是這樣的人,雖然不確定她會不會真做出這種不守婦道的事情,可就她那睚眵必報的性格,還真是有可能的,心口一陣陣巨痛的四四,無力的坐在文覺和尚身邊,“文覺,你說她會把事情做的這么絕嗎?”
文覺和尚也不知道,他只是知道宋馥當時的表情絕對是認真的,現在看來她當時未必沒有希望通過他的嘴,把話傳給四四的意思。
想了想,他還是換了個話題,“宋施主說,不認識四爺是嗎?”見四四閉著眼睛靠在椅背上點點頭,接著又在四四那顆千瘡百孔的心上灑鹽,“她能說出口不認識四爺,那就說明在她心中,四爺連陌生人都比不上,陌生人還有可以通過交談而相識,繼而成為摯友,而四爺估計永遠都沒有這個機會了。”
“可是,可是……那時她明明眼中有喜悅。”四四根本就不相信,也不愿意相信文覺和尚的話,不自覺的就在那里找著反駁的證據。
“恐怕,宋施主這幾日也不好過,剜自己的肉尚且需要強大的意志力,何況是剜自己的心呢。”文覺和尚的話音剛落,四四突然就站起來,大步往外走,文覺和尚急急的拽住四四的衣袖,半站著說道,“四爺,宋施主不會見你的。”
四四回頭瞪著文覺和尚,本來就很憔悴的一張臉,顯得有些猙獰,斬釘截鐵的說,“這由不得她!”
“即便是四爺用強的,見了……,”文覺和尚皺了皺眉,還是找不到合適的詞,只能接著往下說道,“也不會有什么改變的,只會讓她更加堅定那份決心。”
“你怎么知道!你又不是她!”四四感覺自己都要瘋了,第一次看文覺和尚那么礙眼,一點忙都幫不上不說,還什么事情都處處跟他做對,用力的甩開文覺和尚的胳膊,接著大步的往外走。
文覺和尚扶住椅子扶手站住,“四爺,和尚確實不是宋施主,但和尚不會錯,至少這次不會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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