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孩子

本想再把小石頭和小十八找來逗一逗、玩一玩的宋馥，現在也沒了那份情緒。

懶懶的躺在陽臺的躺椅上，看著綠綠的樹葉，心里揪成一團亂麻球。

一會兒擔心小寶寶會受到什么樣的傷害，是像小石頭那樣，還是更嚴重，一會兒又在琢磨著這種情況在現代會有什么好方法。

睡睡、醒醒、哭哭，一天的時間就這樣過去了，馬嬤嬤進來送了幾次飯，都被忽視了，宋馥現在的狀態有些像自閉一樣，誰說話聽在她的耳里都是嗡嗡的聲音，偶爾也能聽懂別人說些什么，卻完全沒有進入腦子中，只是在耳邊過了一圈。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宋馥的耳邊一直響著優雅的琴聲，天色漸漸黑了下來，琴聲停了下來，有人將她抱進了屋里，兩個人坐在床上，“寶貝，不要怕，一切都有我，”聲音不大，緊緊的貼著她的頭頂，那聲音頓了頓，宋馥感覺頭頂的那個下巴用力的咽了幾次口水，大手輕輕的貼到了宋馥的小腹之上，就聽他又道，“孩子也不會有事兒的。”語氣中有難以掩飾的悲愴。雖然他同意趙醫正用孩子來吸毒的做法，可不管怎么說那都是他的孩子，他同他喜歡女人所生的孩子，同時也是他熱切期盼的孩子。

好像是感覺到了四四的傷感，受了傷的宋馥微微的轉了轉身，伸出胳膊環住四四的腰，抱住了另一個受了傷的心……

幾個月過去了，四四一直都守在宋馥的身邊，一方面是他想爭取回宋馥的心，另一方面十三這幾個月的進步有，卻十分的微小，一直心有愧疚的四四在每天都幫著十三做按摩，最關鍵的是，現在的京城被太子和他的那幾個兄弟們搞得是烏煙瘴氣，四四不想參與其中，想來康師傅也不希望他摻合進去，所以還不如在莊子上陪著他最重要的兩個人。

這些日子里，宋馥和四四的關系變得很微妙，四四跟她說話，她都會回應，而她自己則絕不主動跟四四說一句話。本想跟她談談的四四，每當看到她眼底的青黑，就想起她夜夜驚醒后在他懷里十分不安的樣子，心里就疼得不行，只能由著她去。

冬天里，第一場大雪的那個夜里，宋馥生下了第一個真正屬于她的孩子，一個渾身黑紫色的孩子，那孩子只是像初生的貓兒一樣哭了兩聲，就再也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孩子生下后，宋馥就陷入了深深的昏迷之中，每天都要灌很多的藥，針炙更是一天不能停，就這樣終于在窗外那顆大樹冒出新芽的時候，宋馥才醒過來。

她的昏迷有余毒的原因，也有趙醫正下藥的原因。誰都知道只要她醒來就一定會問孩子的情況，哀大傷胃，怒大傷肝，與其因為已經發生的、無法彌補的事情讓她再傷了身子，趙醫正就和四四商量，不如一直讓她睡著，一直到身體徹底調養好了再說。

對于這個孩子，宋馥還是有預感的，畢竟在生之前，這個孩子就在她得肚子里一次都沒有動過，可是，人都有僥幸心，想著也許就是個懶孩子呢，宋馥醒來時身邊只有馬嬤嬤，看著馬嬤嬤閃爍其辭的樣子，宋馥的心里就明了了。

待四四進來后，宋馥眼睛含著淚水，望著他，直到四四將宋馥抱進懷里，好像是得到了確認，直到這個時候，她才痛哭出來。

哭夠的宋馥，用紅腫的眼睛看著四四，摸摸后腦那個隨意捾發髻，濕濕的，兩個人就這樣四目相對的看著。過了很長時間，宋馥才用沙啞的嗓音道，“我要報仇，我要讓她求生不能，求死不成，我要讓她得到她想要的一切地位，卻痛苦的活著，長長久久的活著。”

四四點點頭，可心里卻認為宋馥在說氣話，給她地位就很難讓她求生不能求死不成。

“在南邊應該有英國人來賣的鴉片，也有叫罌粟、大煙、煙土、大煙膏的，還有好多名字。那種東西有很強的止痛作用，開始都是作為止痛藥之類的給人服用，而用過一兩次之后就會上癮，并且癮頭會越來越大，聽說好多原本富裕的人家，都因為家里有一個人吸鴉片而家破人亡，賣兒賣女的。”宋馥平靜的努力回想，邊回想邊說，這些事情四四真是完全沒有聽說過，聽得他目瞪口呆。

“那里的那個匣子，馬嬤嬤說里面有你給的莊子錢，就用那些錢到那些英國人那里買鴉片。

”宋馥的手隨意的指著，根本就沒有指到那大衣柜，眼睛茫然無神的看著四四，完全沒有焦點，又聽她說道，“吸鴉片的人只要控制好量會像正常人一樣，不被人看出來有什么問題，可癮頭犯了的時候，就會如如萬蟻穿心般，在那個時候，如同最卑微的乞丐一樣，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只求能抽上一口鴉片，如果你答應給她那鴉片，就是讓她用舌頭去洗馬桶，她都會去做的。”

那個鴉片真的這么厲害嗎？四四皺著眉頭，好半天才問了一句，“你要讓烏喇那拉氏吸那個鴉片？”

“是，我要她吸鴉片，我要她上癮，我要她愛上鴉片，對鴉片欲罷不能，然后斷她的貨，卻不讓她戒掉這個癮，而是每隔三五天，就斷她一兩天的鴉片。讓她時常感受到那欲罷不能的痛苦，讓她經常活在恐懼之中，讓她比塵埃還低賤的求人，求她看不起的人，看守她的人都要曾經被她打過，傷害過的人，我要讓她哭著跪地求那些在她眼中低賤的人，我要讓那些人盡情的作賤她。”

說完宋馥茫然的眼睛突然有了焦點看著四四，笑得很燦爛，“她不是就怕別人搶走她正妻的名份嗎？正好，你可以在她吸飽鴉片后，帶著她出席那些盛大的場面，這多好！讓她得到她最想要的，卻又讓她徹底的失去這些。”說完投入四四的懷抱，伸手圈過四四的腰，然后“嗤嗤”的輕笑起來，從“嗤嗤”的輕笑，很快就變成“哈哈”大笑，好像是越笑越開心，可眼角卻不停的滾落晶瑩的淚珠，最后還是趴在四四的懷中大哭起來，斷斷續續的哭著說，“她害死我的孩子，我要讓她永遠的這樣活著。”拳頭重重的砸著四四的肩膀。

聽明白她的話后，四四握住了她的拳頭，輕輕的的撫摸著她的頭發，猶豫再三還是在她的耳邊輕聲說道，“孩子還活著。”

宋馥吃驚的抬起頭，想看看四四的臉，看他是不是在說謊，可是眼睛已經哭得看不清，便急急的伸出手來揉眼睛，四四及時的抓住了她的手，“不要急，孩子真的還活著，只是情況不太好，之前不告訴你，就是怕你心急，誰知你……”

四四的話還沒說完，宋馥已經聽不下去了，急急的打斷他的話，問道，“他怎樣？毒很嚴重嗎？病得怎么樣？很嚴重嗎？現在還在喝奶嗎？能睜眼睛嗎？有多重了？還多長時間才能好？”一句接一句的問著，四四應接不暇完全插不上嘴，問了好多句見四四一句也沒回答，推開四四急著就要下床，“我要去見他！”

“你現在不能去看她，”說著把她又抱回懷里，看著紅紅的鼻頭兒，耐心的解著，“現在她還在薰藥，再過一個時辰吧，一個時辰后你再去應該就會見到了。不過，你要答應我每天好好的吃藥，把你的身子養好，每天只能上午和下午各看一次，要聽趙醫正和胡醫正的話。”看宋馥很勉強的點著頭，又補充道，“胡醫正是太醫院專看小兒疑難雜癥的，醫術很好，我小時候也吃過他的藥。”

“他……”誰要聽這個，宋馥不滿的再次打斷四四的話。

“噓！不要急。”這次四四也打斷她的話，開始回答她的問題，“她現在病得確實很重，奶每天都在喝，按你之前養小石頭時說的，找得是個第一胎的奶娘，和你生她的月份差不多，除了吃藥外，都按小石頭當年那樣做的，而且十三弟妹也守在那里，現在她還不會睜眼睛，現在應該有人斤重了，這幾個月長了不少的稱。”

“幾個月？”宋馥吃驚的看著四四，忍不住又確認一遍，“你是說我睡了幾個月？”

四四溫柔的用干凈的薄被抱著她，不讓她直接貼上自己身上已經被她淚水濕透的衣服，“是，你看看窗外樹都發芽了，你的身體也非常不好，這才剛醒，要養好，只有你養好了，孩子才能安心，你總不能讓小石頭，小十八，還有這個只有幾個月大的孩子跟著你揪心吧。”

見宋馥認真的點了點頭，四四的心才稍稍安定下來，“剛才馬嬤嬤給你喝水了嗎？”宋馥想了想才點點頭，不過還是就著四四的手喝了一杯白水，“剛才哭了那么多，多喝點。”見她搖著頭，小嘴抿得緊緊的，便放下水杯，“那一會兒喝點粥，然后，休息一會兒，我帶你去看孩子。”

雖然我的計劃經常沒有變化快，可這次我發誓，這絕對是最后一次虐女主了，無論是還是精神上的，至少在我的觀念里絕對是最后一次了。

以后只會虐別人，希望大家不要嫌我們馥兒小寶貝太狠，下手太重。

謝謝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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