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衙客廳里,宋蕓兒、柳若冰都已經沐浴更衣,洗去了一路風塵,坐在客廳里和白夫人、白素梅、秦芷慧、宋晴說話。
秦芷慧對宋蕓兒說道:“宋姑娘,前天縣里驛站送來一封信,好像是你爹爹寫給你的,聯系不上你,我就留在房里了,我這就給你拿去。”
宋蕓兒一聽是家里來信,有些意外。不一會,秦芷慧拿了一封信回到客廳,遞給了宋蕓兒。
宋蕓兒看了一眼信封上的字,叫了聲:“太好了,是我爹寫給我的!”匆匆忙忙拆開信看了起來。
沒想到,看著看著,宋蕓兒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眾人都嚇了一跳,連忙圍攏過來,問發生了什么事情。
宋蕓兒一邊哭著一邊說:“嗚嗚……我娘……我娘病重,嗚嗚……我爹……我爹要我馬上回去一趟……嗚嗚”
柳若冰忙問:“病得重不重?要不要緊?”
宋蕓兒哭泣著搖了搖頭:“我不知道,爹只是說娘病重,嗚嗚……”哭著將手中的信遞給柳若冰,“師父……,我想回去看我娘……嗚嗚”
古代由于交通和通信的不便,所以一般說來,家人寫信時,使用“病重”這樣的詞匯,很多情況下也就代表著病危甚至已經死亡了,擔心收信的人著急,這才隱晦著說。
所以,柳若冰當然知道這封信的份量,輕輕拍了拍宋蕓兒的肩膀,說道:“馬上收拾行李,立即出發趕回去。”
宋蕓兒點點頭,哭著跑回房去了。
這一下子屋里的氣氛頓時凝重起來,秦芷慧吩咐小丫鬟月嬋趕緊跑去屋里通知楊秋池。月嬋答應了一聲正要走,就聽到后堂傳來楊秋池的笑聲:“叫我什么事情啊?”隨即,帶著紅綾從后堂轉了出來。
秦芷慧急步上前,說道:“夫君,宋姑娘家里來信,說伯母病重,讓她趕緊回去呢!”
楊秋池一驚,忙問:“病情如何?――蕓兒呢?”
秦芷慧神情黯然地搖了搖頭:“病情不太清楚,蕓兒回房收拾東西去了,要立即出發趕回寧國府去。……這路途遙遠,我們都擔心去晚了的話,怕是趕不上了。”
“她一個人嗎?那怎么行!”楊秋池著急地說道,看向柳若冰。
柳若冰沉吟了一下:“單就武功而言,蕓兒現在的修為倒是哪里都可去得,只是,她年紀尚小,江湖經驗不足,又急著趕路,我也擔心她路上有危險。”
這時候,宋蕓兒已經提了一個小包裹跑了回來,看見楊秋池,悲聲道:“哥!我娘她……嗚嗚嗚”。
楊秋池走到她身前,輕輕摟著她的肩膀。宋蕓兒哇的一聲大哭起來,扔下包裹,撲進楊秋池的懷里。
楊秋池心里難過,愛憐地摟著她,輕聲寬慰著。
宋蕓兒在楊秋池懷里一邊哭一邊說道:“哥~!我回去看我娘,你自己要多保重。”
楊秋池輕輕撫摸著宋蕓兒的秀發,柔聲道:“吉人自有天相,伯母也許只是牽掛你,才假托生病了呢,別太擔心了,蕓兒。”
“真的?”宋蕓兒抹了抹眼淚,抬起頭看著他,雖然心里知道這是楊秋池在寬慰她,可卻滿心希望楊秋池說的都是真的。
“嗯~!”楊秋池點點頭,接著說道:“你一個人回去,哥可不放心,這樣吧,我派幾個錦衣衛女護衛隨同你去,路上也好有個照應。”
宋蕓兒點了點頭:“好的。”說實話,她才十五歲,讓她一個人回去,幾千里路,她還是有些害怕的。
楊秋池吩咐丫鬟去將夏萍叫來,派五個武功強而又江湖經驗老到的錦衣衛女護衛隨同宋蕓兒返回寧國府。夏萍躬身領命,匆匆下去布置去了。
宋蕓兒抓著楊秋池的胳膊,說道:“哥,蕓兒不在你身邊,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別喝太多的酒啊。”
楊秋池愛憐地看著她,笑了笑:“小傻瓜,放心吧,哥記住了。”
宋蕓兒又道:“我回去看了娘,如果娘真的沒事,我會立即趕回來,如果娘……嗚嗚嗚”,靠著楊秋池的肩膀放聲大哭起來。
楊秋池聽她哭得杜鵑啼血一般,不由柔腸寸斷,摟緊她柔聲說道:“別擔心,伯母不會有事的,你回去一趟不容易,不管伯母怎么樣,都別著急,等一切都安頓好了再回來,哥會等著你的。”
宋蕓兒當然聽出了楊秋池等她這句話的份量,抬起頭,滿眼淚花看了看楊秋池,勉力一笑,想起娘生死不明,隨即又哭了起來。
秦芷慧、宋晴、白素梅三個妾室都知道宋蕓兒在楊秋池心中的分量,都各自回房給宋蕓兒準備了些路上用的和回去給伯母的輕便禮物給了宋蕓兒,反正有護衛帶著,倒不嫌累贅。
大家又都相互叮嚀,這時,五名錦衣衛女護衛已經收拾停當,馬匹已經準備好了,柳若冰本來準備讓宋蕓兒騎棗紅馬,但這匹神駒速度太快,五個護衛跟不上,反倒會讓宋蕓兒落單的。好在沿途都有錦衣衛驛站,憑借女護衛們的京師錦衣衛腰牌,食宿都很方便安全,還有馬匹可供更換。
眾人一直將她們送到衙門外,楊秋池牽著宋蕓兒的手,自從穿越來到明朝第一天起,這個嘰嘰咋咋帶著幾分野氣的小姑娘就一直跟隨自己,可謂出生入死,雖然也免不了磕磕絆絆,卻情誼相隨。
楊秋池已經習慣了宋蕓兒像一條小尾巴一樣跟著自己,現在陡然要分別,心里挺難受的。
宋蕓兒更是如此,哭泣著拉著楊秋池的手一直到了門外,這才松開,抽噎地對楊秋池叮囑道:“哥,蕓兒走了啊。”楊秋池心里疼惜,情不自禁將她輕輕摟進懷里,在她掛滿淚花的臉蛋上吻了一下,說道:“路上小心!”
宋蕓兒兩眼含淚,嘴角露出一絲歡喜,點了點頭,離開楊秋池的懷抱,認蹬上馬,轉頭對柳若冰說道:“師父,我哥的安全就拜托您了。”
柳若冰站在門口,微微點了點頭,沒說話。
宋蕓兒向送行的人們拱了拱手,這才凝視著楊秋池,美目中又涌滿了淚水,猛一轉頭,抖馬韁,帶著五名女護衛飛馳而去。
回到內衙,大家心情都很壓抑,說了一會話便各自回房休息了。
宋蕓兒的離開雖然讓楊秋池很難受,但他的工作還必須做,他讓宋晴和紅綾先回去睡,自己要對這次提取到的檢材進行檢驗。
楊秋池的那個大鋁合金柜子放在書房里的,書房也就是他的法醫檢驗室。
首先要對提取的[]內容物檢材進行檢驗。
他先進行了混合凝集反應,結果只檢出了一種血型,這讓楊秋池微微有些奇怪,難道,兇手的血型與死者的血型竟然相同嗎?
隨后,他對檢材離心后對沉渣涂片進行染色,然后進行顯微鏡鏡檢,結果很讓他意外,檢材里居然找不到精子的半點蹤跡!奇怪了。
楊秋池立即對檢材進行特殊抗原檢測,結果,沒有找到精液所含有的酸姓磷酸酶!這種酸姓磷酸酶檢測試驗靈敏度是非常高的,在一大盆水里只要有一滴精液,也能被檢測出來。
楊秋池不死心,又對剛才離心后的上清液作了抗人精沉淀反應,結果是陰姓!這就是說,[]內容物里根本沒有精液存在!
這就奇怪了,怎么會沒精液呢?如果是現在倒很容易理解――兇手使用了套,可現在是在明朝哦。難道兇手根本沒有強殲趙青嵐?或者體外射精?或者是射在了其他部位,比如口腔里?
幸虧自己為了對照血型,提取了口腔唾液檢材。
楊秋池又對口腔檢材做了一遍查找精液的測試,結果讓他很沮喪,同樣沒有找到精液的蹤影!
兇手沒有在死者身上留下體液物證,楊秋池很失望,立即對死者趙青嵐的衣裙進行指紋痕跡查找。
他決定重點檢測死者貼身小衣上的指紋,如果在死者小衣上找到的指紋不是死者趙青嵐或者王典史的,那十有可以肯定,是兇手脫死者衣服時留下的。
用醋酸鈾銑鋅溶液與棉質小衣上無色汗垢指紋進行反應后,再用紫外線燈照射,指紋會發出熒光而顯現出來。經過檢測,在小衣寶劍壓住的位置上,果然存留幾枚指紋,楊秋池用數碼相機拍照之后,又立即到牢房提取了王典史的雙手指紋。
他將小衣上的指紋與王典史、趙青嵐的指紋進行了對比,逐一排除,希望能找到不是他們兩的陌生指紋。
可是,楊秋池再次失望了,死者趙青嵐小衣那幾枚指紋,都是趙青嵐和王典史的!
難道,這個兇手當時就沒有碰趙青嵐,而是用兇器制住了她,逼迫她自己脫光了衣裙,所以,衣裙上這才沒有留下兇手的指紋嗎?
楊秋池不死心,對趙青嵐的外衣進行了指紋檢測,卻沒有能夠發現指紋。這很好理解,這些天現場下過雨,外衣被雨水浸泡沖刷,所以找不到指紋。
楊秋池把最后一線希望放在了寶劍上,用磁姓指紋刷對寶劍進行了指紋檢測,一樣的結果,被雨水沖刷過的寶劍上沒有發現任何指紋!
所有的希望都變成了失望,難道,被切了頭的趙青嵐分尸案,真的是一個無頭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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