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法海小眼睛放著光跟著紅綾,見她楊柳細腰款步裊裊,簡直要把人得魂都勾走了,不由自主又咕咚咽了一聲口水,心中暗自嫉妒這爵爺好艷福。
楊秋池見他一付豬哥樣,更是不悅,重重地哼了一聲:百戶大人,我有話要和你單獨說,咱們到后堂說罷。
楊秋池說話的時候,周法海的目光一直跟著紅綾躲進了宋蕓兒身后,周法海看不真切,正要左右偏個角度看看,猛然遇上宋蕓兒如電一般的目光,將周法海狠狠刺了一下。
這下子,讓周法海已經很是有些不快,聽到楊秋池這話,回頭看了看自己那幾個錦衣衛,笑道:這幾位都是我的心腹,無須回避,爵爺有話就請當面說罷。
楊秋池哼了一聲:我命我護衛讓你們集合隊伍,對保寧府船幫商行大掌柜陸漸離家進行布控,防止其潛逃,為何……
爵爺!周百戶臉一板,打斷了楊秋池的話,您雖然是伯爵,但實職僅僅是巴州知州,還管不到我們保寧府來,再說了,你們有證據證明陸掌柜和船幫犯罪了嗎?僅憑爵爺一張嘴這樣隨便說說,我如何能相信呢?
周百戶這番話說得十分的無禮,楊秋池望向他身后那幾個錦衣衛,見他們得意洋洋的樣子,知道肯定是他們幾個進去稟報時添油加醋胡說八道,這周百戶顯然并不知道自己錦衣衛指揮使特使這個身份,聽了這幾個錦衣衛的小報告,已經對自己有了成見。剛才只不過是官場上的客套罷了。
周百戶見既然撕下了臉,索性說個明白:陸掌柜是我保寧府有頭有臉的人物,連正四品地知府大人都要對他客氣三分,爵爺要對他動手。不知道仰仗了誰的勢力呢?
徐石陵喝道:放肆!周法海,你竟敢這樣對我們指揮……我們爵爺說話,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楊秋池擺手制止住了徐石陵,示意他不要說話。
周百戶冷冷盯著徐石陵:本官看你是京城北鎮撫司來的,給你點面子,你竟然口出污穢,我官秩比你高得多,信不信我治你個不敬長官之罪。
楊秋池的小黑狗一直跟在他地身邊,此刻見那周百戶言語不善,兩只小眼睛賊亮亮地盯著周百戶。喉嚨地發出低低的嗚嗚威脅聲。
徐石陵火火中燒,正要破口大罵,忽然看見楊秋池雖然臉上微笑著。可眼睛已經冰冷如刀,知道楊秋池這位錦衣衛指揮使特使對這周百戶已經動了真怒,便笑了笑,閉嘴不說話,等著楊秋池下令拿人。
周百戶還以為徐石陵怕了他。他畢竟對北鎮撫司心存敬畏,倒也不敢太過分,笑呵呵道:這樣就對了。轉過頭盯著楊秋池。皮笑肉不笑說道:爵爺,你新來乍到,不了解這里的行情,年紀輕,又想立功,所以不知道從哪里得了一些道聽途說誣陷陸掌柜和船幫的消息,就要出手拿人,未免有些太草率了吧。
周百戶沒注意楊秋池的眼神,見楊秋池一直微笑著看著他沒還嘴。以為楊秋池被自己鎮住了,能鎮住一個堂堂超品的伯爵,這讓他很有成就感。
不過,對方這伯爵恐怕也不是天上掉下來的,很可能還是有些后臺,周百戶不敢太過分,笑呵呵說道:我看兩位肯定有點小誤會,這樣吧,爵爺,你今天光臨卑職的百戶所,就讓卑職作東,給您接風洗塵,到時候我請陸掌柜陸兄弟好好敬您幾杯,說說話,這誤會也就消除了。以后都是朋友,豈不更好,爵爺您的意下如何?
楊秋池饒有興趣地看著周法海:百戶大人與陸掌柜稱兄道弟的,看樣子,這陸掌柜好像和你關系不錯哦。
周法海得意揚揚說道:那是當然,不瞞您說,我與陸掌柜交往多年,這陸掌柜尊稱卑職一聲大哥,我說地話,他還是給幾分薄面的。
他一個商行掌柜,身份地位如此低下,何德何能能夠與錦衣衛百戶大人稱兄道弟呢?楊秋池很好奇地問道。
周法海很神秘地搖了搖頭:爵爺,這您就不知道了,這陸掌柜可不簡單,他與……看了一眼楊秋池身后的徐石陵等人,咳嗽了一聲,停住了話語。
楊秋池笑了笑,學著周法海地口氣,說道:他們都是我的親信,百戶大人有話請講當面。
周百戶有些尷尬,笑道:那好,這陸掌柜與咱們保寧府同知羅慕天交情很不錯吶,兩人來往很密切……另外,省城好些高官好像與這陸掌柜也很親近,但具體是誰,有些什么關系,說實話,我也不太清楚。
楊秋池心里暗自高興,好。保寧府同知羅慕天,正五品,實職官比自己還高,還有這個牛皮哄哄的正六品錦衣衛百戶所百戶,這兩把保護傘,再加上省城里身份不明的幕后人物,的確夠他陸掌柜囂張地了。
楊秋池嘖嘖了兩聲:這陸掌柜果真了得啊,找到了這么厲害的后臺!
就是阿!周百戶很高興,笑呵呵道,所以我才提醒爵爺您小心從事呢,想要功勞那還不簡單,趕明兒我給爵爺您幾條輕松又有賺頭的線索查一查,保管您既省心又有實惠。嘿嘿。
百戶大人,這陸掌柜除了這保寧府地羅同知羅大人和你這兩座靠山之外,還有沒有更厲害的靠山呢?
周百戶一愣:正五品的靠山這還不夠啊?
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畢竟使堂堂伯爵,這怎么都有點……
周百戶肚子里暗罵了一句:你這空頭爵爺還臭美什么!臉上還是笑呵呵道:陸掌柜交游廣闊,也許還有別的關系吧,卑職不是很清楚。只不過,如果他能攀上爵爺這棵大樹,那可就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了。嘿嘿,就不知爵爺肯否屈就。
楊秋池看著他嘿嘿笑了兩聲:我對這些滿身銅臭而又為富不仁的人沒什么興趣。我現在只想將他抓起來,看看他肚子里的狼心狗肺到底還在不在。
周法海臉色一變,沉聲道:爵爺,你這是給臉不……
你沒什么臉可以給我,我倒可以給你看件寶貝,看完之后,你就該知道你的臉在哪里了!說罷,對徐石陵使了個眼色,然后徑直往后堂走去。
周百戶一愣:什么玩意嘛……
徐石陵上前一步,一手抓住他的胳膊,一手掐住他的腰眼,周百戶頓時半身發麻,驚叫道:你他媽地干甚么!
徐石陵揚手給了他一耳光:我就是要你知道我們叫你進去干什么事情!
周法海身后幾個錦衣衛見勢不妙,幾個上前來搶周法海,剩下一個轉身要跑出去叫人。
楊秋池身邊的小黑狗箭一般沖上去,一口咬住了那正要跑出去的錦衣衛。
與此同時,護衛隊分頭而上,三拳兩腳將他們全打趴下制住。小黑狗高興地蹦跳著。
周法海又驚又怕,叫道:我是錦衣衛百戶!你……你膽敢……,你他媽不要命了-!
徐石陵一拳搗在他的肚子上,疼得周法海悶哼了一聲,再也說不出話來,被徐石陵老鷹抓小雞一般拎著進了后堂,往地上一扔。
周法海身子卷曲得跟個蝦米似的,抱著肚子痛苦地哼哼著,好一會,才緩過勁來。
徐石陵一把抓住他頭發,將他扯了起來跪倒。
周法海哼哼著說:我……我可是錦衣衛……百戶……你伯爵敢這樣對我……我……
楊秋池從懷里摸出自己的錦衣衛腰牌,伸到他的眼前:周法海,你先看看這是什么!
周法海定睛一看,全身打了一個冷戰,睜大了眼睛盯著楊秋池手中的腰牌,全身開始如篩糠一般抖了起來,哆哆嗦嗦道:爵爺您……您……您就是……錦衣衛指揮使……特使……楊大人
楊秋池冷冷一笑:你再看看這腰牌后面寫的什么!說罷,翻過腰牌,亮出后面刻著的兩行字:緝事一體遵令,諸悖逆抗令者,先斬后奏。
周法海只嚇得魂飛天外,不顧徐石陵抓著自己的頭發生疼,拚了老命想往地上磕頭,語無倫次道:爵……特使……楊大人……卑職……饒命啊……屬下……罪該萬死……饒命啊!
徐石陵放開了他,周法海一個勁磕著頭,咚咚有聲:卑職……罪該萬死……不知道特使……不知道特使就是……您老人家……真是罪該萬死……
楊秋池收了腰牌,哼了一聲:我沒功夫和你廢話,我只問你,聽不聽我號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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