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百二十七章個獻寶者的悲慘呼聲…
打電話來的是葛云。葛云說他現在已坐在回南嶺的飛機了,中午有時間就來找李追華談事。
那事很重要,關系到他們的事業和前途,李追華自是知道,葛云開辦古玩店的心情急迫,當然,他在搞古玩這方面熱情向來很濃厚。
李追華好生答應著葛云的話他隨時有空,到時候兩個人見面好好聚一聚。
在李追華的心里,葛云不但是個情誼深厚的摯友,而且是個值得信任的合作伙伴。對方雖然有時候因為急功近利做事趕火毛糙了點,但是那股敢沖敢打敢作敢當的勁值得學習,是他的優點。
剛掛上葛云的電話,沒想手機來電鈴聲又響了起來,李追華順手暗下接聽鍵,對著話筒彬彬有禮地說道:“你好
“你好。李老弟。是我,你聽得出我的聲音來嗎?。只聽電話那端傳來一個比較蒼老的聲音,那說話聲笑意盈盈的,顯得很是溫和親切。
“您是?”李追華微微一愕,瞬即他腦中亮光閃了一下,想起來了。
那聲音竟是鄭云仁的,那位癡迷古玩的文物泰斗!
“哦,我知道了,原來是鄭先生,難怪您的聲音聽著這么熟悉!”
李追華比然笑道。
“呵呵,你可還記得我。李老弟,我是通過老崔才問到你電話號碼的。”鄭云仁在電話里歡笑道,看樣子他現在很高興。
李追華說道:“不知您找我有什么事情?”
他自然知道,對方口中的“老崔”是崔憶暖的父親崔健生,鄭云仁特地向他打聽自己的聯系方式,定是有事情。
李追華便直言問了鄭云仁,他還道對方有什么特別的請求,可哪里想到。鄭云仁找他卻是為了一件無關痛癢的閑事。
“李老弟,不知道你今天上午有沒有時間,我想請你來我家喝酒一我想和你干幾杯。聊聊天只聽鄭云仁笑聲盈盈地說道。
“我有時間。鄭先生,那待會見,我這就去你家登門拜訪。”李追華毫不猶豫地說道。
“謝謝。你真是一個爽快人”。鄭云仁連忙感謝道。
“不客氣。鄭先生,您邀請我是我的榮幸。”李追華微笑道。
掛了手機之后,李追華就稍微收拾了一下,準備趕去鄭云仁家。
臨時之前。他突然想起來了,心道自己何不順便拿著那個,“四季連魯班鎖。”說不定鄭云仁也能幫自己巧解開鎖框,從而順利地獲取到框中的“能量珠”和“機關圖紙。等東西。
在打開機關鎖之前李追華不想再探那水潭了,里面死了那么多人,血腥味正濃。他一想起心頭就煩惡,只想嘔吐。
所以他不打算馬上去將那石棺中第二層里面的海量金磚搬運出來,沒心情。也那個精力。
不過李追華也絲毫不擔心,因為除了他自己,沒有人破解了其中的玄機。
寶物放在那處處埋伏著險要機關的石棺之中,和放在私人藏寶庫里基本上沒什么兩樣。同樣都很保險。
草草吃了一碗雞蛋面,然后李追華就帶上那個裝有“魯班鎖。的紅木錦盒走去小區門口的街邊打的,徑直趕往鄭家。
趕到鄭家前,李追華還盡了賓客之道買了不少禮物,其中酒水是重頭戲。
“許阿姨好。”
“小李啊,快請進。”
許阿姨拉開門見到叫門的是李追華,便忙熱情洋溢地招呼道,并接過李追華手中提著的禮品。
李追華笑容滿面地走進門去,忽然,他臉色一變。
只見屋內正站著一個干瘦的年輕男子,那男子臉上右眼邊有一抹淤青,像是曾受過重傷。
“小濤,這是李先生。你爸爸要請的人就是他許阿姨向那年輕男子介紹李追華道。
李追華當先打了聲招呼:“你好,小濤。”
此刻他面對鄭濤渾然無事般,神色鎮定了過來。
他不知道鄭濤是否仍然對自己懷恨于心。可他并不在意這一點,他堅持初衷,但凡對方還有那么一丁點良心,那他就會覺得自己打他那頓打得好,打醒無知人……媽,我出去了
鄭濤一見李追華,他就表現出一副渾身不安的樣子,根本沒敢正眼瞧過李追華一下,而是鐵青著臉低沉著頭。說完那句話人就灰溜溜地走出了家門……這孩子!”許阿姨對著鄭濤的背影沒好氣地喊了一聲,“小濤,你又出去做什么了?!”
可鄭濤早已走遠了。
許阿姨無可奈何地搖頭嘆了一口氣,而后轉過頭來對李追華抱歉地說道:“真不好意思。小李,我兒子就這樣,誰來家他都是這副不見人的德性。你別介意啊
“阿姨,沒事。人的性格不同而已李追華很能理解地笑道。
許阿姨說道:“小濤這孩子一直很不懂事,又好吃懶做,因此他爸爸跟他簡直水火不相容,尤其上次他偷了那個鼻煙壺之后,他爸爸想要他命的心都有了!唉,這對冤家盡讓我煩心。不過現在情況好很多了,還是多虧了你,還有俊暖。”
說到后頭許阿姨眼中綻放出了一抹格外欣喜的光芒。“多虧我?那好像沒幫上你們家什么忙吧?”李追華笑著說道,而他心下里到真有些疑惑。
瞧許阿姨這喜笑盈然的神情小她敢情是遇上什么大好事了。
隱隱地,李追華也替她感到歡欣,在他的心目當中,許阿姨勤勞善良,為了支撐起這個支離破碎的家他嘔心瀝血,不知受了多少的勞累苦楚,而今他如釋重負舒展開眉頭了,李追華雖是外人,但也抑制不住地為之歡暢。
“怎能不虧你?要不是你說通我家老頭子,那他怎么會想到我們娘兒倆?。許阿姨笑吟吟地說道。“老鄭昨天賣了幅古畫給一老藏家,買家是經崔先生介紹的。對方很靠譜,出的價錢非常實在,足夠用來置辦家當和給小濤開一家理發店了
“哦,是嗎?
》二卓沸華又驚又喜”想鄭爽生終干想通了會得為家代押兒里考,這自是大好現象,值得慶賀。”是的。只希望我家小濤打下那個店會好好干,別再連累家人了。”許阿姨連連點頭,并告訴李追華,她現在已經辭去了保姆的工作。找到了一份新工作。
姐緩給我介紹的這份工作,待遇很好又沒那么辛苦,關鍵是適合我,我喜歡干服裝行業。呵呵。這是阿姨的老本行了小李,說句實在話,阿姨家能有今天,一家人還能恢復融洽的關系。全靠了你和暖娛的幫忙,阿姨都不知道怎么感謝你們才好。”許阿姨一臉感激之情地注視著李追華,言語間有點激動了。
李追華歡快地笑道:“阿姨,您太客氣了了!這其實主要靠你家人自己的互相理解一一阿姨。你有福氣了,我為你高興。”
這是李追華發自肺腑的話,能親眼看到鄭家人和解共處,他打心底高興。
小李,你來了?!快請坐!”
鄭云仁的收藏室,房門突然推開了,李追華一眼望見鄭云仁走了出來。
鄭云仁見李追華來了,疾步奔上,殷切地問候。
兩人相對著坐下后。很快,鄭云仁就叫妻子去準備好酒好菜。
“鄭先生,我先敬您一杯!看到你和阿姚”都好,我很開心。祝愿你們身體健康萬事如意!”
酒和菜端上桌來之后,李追華和鄭云仁對酌對飲,兩人都喝得很痛快。
“來,干杯!”鄭云仁滿臉放光地與李追華碰杯痛飲。
而后,鄭云仁語聲鄭重地說道:“李老弟,我已經想好了,我不能整天守在我那斗室里,那相對于中國上下五千多年的文物積淀來說,只不過是滄海一粟,巴掌大的世界而已。所以,我決定走出來。能為我國的文物事業做出一點點貢獻我也就心滿意足了。”
“這么說,您決定重返文物考察和鑒定崗位?”李追華問道。
鄭云仁點點頭,回答道:“對,我是這么想的。”
“那敢情好!鄭先生,誰不知道,您可是本市文物界的泰斗,市博物館沒有你的加入是一大遺憾啊!”李追華說道,他這話實話實說罷了,沒半點拍馬溜須的意思。
這之前他已經從崔憶暖那里得知,在那起事故發生之前。鄭云仁在文物界名聲赫赫,在市博物館欽定的專家團里面他擁有極高的職位和聲望。
可惜一件假貨讓他幾乎身敗名裂從此一蹶不振,只是閉門不出終日郁郁。
“什么泰山什么北斗,那都是人生在世的虛名而已,并不重要,我如今也終于把它給看透了。人的價值有時候不是體現在他的成功上,反而是他的失敗上面。沒有失敗,就沒有進步,就不能讓人看到有追求有價值的一面。”鄭云仁意味雋永地說了起來,他話含玄機,歷經滄桑的過來人才參悟得透如此之深奧的人生真理。
接著,兩人邊喝酒邊侃侃而聊。只”,關于“程仿,被打眼的那件事我無力回救了,但男子漢大丈夫誰不敢面對現實,盡管它是血淋淋慘不忍睹的!”鄭云仁說到這兒臉色忽而沉了下來,眼神中頗有陰云地說道,“除了這件事,還有一件很是讓我輾轉反側,始終放不下。”
“什么事情讓你這么在心里糾結?”李追華迫不及待地問道。
鄭云仁毫不隱瞞地跟他說了:“因為我的固執和偏見,我曾害死了一個人。這人雖然不是我親手害死的,但不可否認。我間接地害了他。這么多年以來,我閉門苦讀“懷石先生,的《收藏家的修養》,總算明白了其中最大的一個道理,深深懂得,在古玩界,做一個正直公道的人有多么地難,又是多么地可貴!可是回想當年,我也曾不公正過,無意地不公正!”
李追華靜靜地聆聽著鄭云仁所說的每一個字,在細聽他非凡的經歷他那不為人知的故事。
只”可能你不知道。前些年《人民日報》上有一篇文章在古玩行震懾人心,標題叫《一個獻寶者的悲慘呼聲》。文章的主人是一個平民收藏家,他在淘寶的過程中淘置到了一把,越王劍。一一你應該也清楚,越王勾踐臥薪嘗膽除掉吳國光復越國的歷史故事那位收藏家如獲至寶。經過查閱大量的相關資料以及親身求證,他毫無疑惑地認定,那是一把真品寶劍,屬于國寶級文物,于是他決定把那把“越王劍,捐獻給國家,上交故宮歷史博物館。可沒幾天他東西就被原封不動地送回來了,宮里的專家一致認為,那只是一件質品。那位收藏家因此惶惶不可終日,從那以后走上了一條為寶劍證明的艱苦道路,卻始終不被那些專家認可最后,他含恨而終,死后他生平最看重的那把“越王劍,被他妻子以低價轉賣了。結果你猜怎么著?那把劍轉到古玩市場,最終給州市博物館以重價收購,蓋定為真器“越王劍”真真屬于國家一級文物!小李啊,我試問,古玩行的標準何在?每個專家心中都有自己的一個標準,你認可它就是真的,你從一開始就不看好它,那它還能真起來嗎?往往主觀意志的判斷左右了一件物品的價值,讓公正喪失了其本來的意義!”
鄭云仁長篇大論一五一十地說了起來,李追華細細聽著,沒有錯過一個字,默默點頭,認同的他的觀點。
鄭云仁還繼續說道:“在我重回文物界之前,我得去一家人,看一樣東西,那樣東西如果沒一個妥善的著落,我如敏在喉如芒在背啊!”
“什么東西?”李追華不由問道。”是一件瓷器,元青花。李老弟,我有一個請求。”鄭云仁舒松了一下神情道。
“請講。”李追華道。
鄭云仁說道:“我想等下你陪我一起去檢看那個東西。這是我踏出來的第一步,我必須完成這件心事。”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