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抽出合適的時間和她說?這么說來,自家老爹果然有事瞞著自己了?
想到梁少君提醒自己的那些話,祁琪心里不由得一緊。就到趕緊問道:“爹,到底是什么事?”
“哎,是這樣的。”陳滿福先是重重的嘆了口氣,接著就把怎樣和陳亮聲家定親的事一五一十的跟祁琪說了一遍。
說到最后,他皺起眉頭解釋道:“二丫頭,爹也是為你好。你一個女孩兒家家的,獨自在京里開這家店,又有那么些有錢人家的公子哥兒總是來勾搭你,爹實在不放心。再說,這門親事,是老一輩早就定下的,要不是怕委屈了你,說不定我和你母親不等看到他們,就給你把這門親事定下了。現在,爹親自去看了那個陳子壯,發現這孩子除了長的胖點,是個好小伙子。他家又答應絕對不會納妾,你嫁過去,絕對不會吃虧的。”
聽他在這里如此這般語重心長的說著話,祁琪在心里真是萬般感慨。
其實,她一點也不想怪陳滿福沒有和她商量就給她定下這門親事。因為,從陳滿福的話里,她就知道,自家這個老爹是真的真的為自己好呀。
首先,這門親事,本是老一輩早就定下的。依著陳滿福那種把信用看的比天還重的性子,他能夠顧及到她的感受,不直接給她定下,就已經很不得了啦。
最重要的,他竟然能夠給她爭取到,讓男方不納妾的權利。單從這一點來說,自家這個老爹對自己真是很盡心盡力了。
可是,這個時候,雖然她并不怪自己的老爹。對于自己這么快就要嫁人,并且嫁的那人恰好是自己認識但并不喜歡的陳子壯,她心里還是多少有些抵觸心理的。
就那么抿著唇,半天沒說話,一只手不自覺的放到衣袖中,把玩著那個放著碎玉的香囊。就到一時間心情很是復雜。
陳滿福見她總是不說話,不由得有些擔心,苦了臉問道:“二丫頭,怎么,你不愿意?主要是,爹覺得,答應了這件事,既能了了你爺爺的心事,又能滿足你要求男方不得納妾的要求,真是兩全其美。所以才急急的給你定下了這件事。因為爹真的害怕,那些公子哥兒們會毀了你,這才想著讓你越早嫁了越好。爹這件事干的,是不是太魯莽了?”
祁琪把玩著那個香囊,里面的碎玉隔著光滑的布料咯著她的手指,讓她有一種輕微的疼痛。
聽到陳滿福一再提起害怕她被那些公子哥兒毀了他,她忽然警醒起來。手指在一塊尖銳的碎玉上狠狠的捏了一下,一陣刺疼猛的傳來,讓她不僅苦笑起來。
是呀,她是誰?她不過是一個鄉下來的小丫頭罷了。沒有傾國傾城的容顏,也沒有什么過人的才能,她怎么能指望那些公子哥兒對她動什么真情?
雖然梁晨現在對她是很好,還莫名的給了她這塊意義很深重的玉。但是,他有他的公主要娶,他也不可能放棄一切娶她做他的正妻,更不會放棄一切只要她一個,和她一生白頭不離不棄。
做他的小妾,她想,她會被嫉妒的火焰燒死自己的。更何況,一旦有一日紅顏老去,他厭了自己,那時候,她又該如何呢?所以,她倒不如正兒八經的找個男人嫁了。
這樣一想,如果不考慮感情因素,那個陳子壯,貌似倒真的是個還算不錯的成親對象。
那么,她到底是要選擇感情,還是選擇踏踏實實普普通通,找個還算不錯的人搭伙過日子呢?
糾結,祁琪現在真的是糾結了。就到
陳滿福見她還是不說話,忍不住再一次試探的問道:“二丫頭,爹這件事,真的干莽撞了嗎?”
“這個……有點兒。”祁琪苦笑了一下:“不過,我理解爹這是為我好。”
呼。陳滿福呼出一口長氣,笑道:“你不怪爹就好。現在這事你也知道了,如果你沒別的說的,我這就回去,跟你母親好好商量商量,給你置辦點嫁妝,讓你風風光光的嫁過來。”
“可是……”祁琪糾結著,最終嘆了一聲,道:“爹,這件事,你是不是真的已經定實了?”
“是呀。”陳滿福點著頭,從自己懷里把和陳亮聲簽的那張婚書拿出來,道:“你看看,婚書都簽了。這事,如果不是萬不得已,可反悔不得。”
說完,又訕笑一聲:“最重要的,我們兩家的親事,可是你爺爺臨終前再三叮囑的。本身我和你母親對這件事就很為難。幸好那孩子人還不錯,如果沒有什么特別的,咱們最好就別反悔了。”
“好吧。”祁琪拿著那張婚書翻來覆去看了半天。嘆了口氣道:“爹,這事,我暫且不反對。不過,你也不要急著置辦什么嫁妝了。我要再好好了解一下那個陳子壯。如果他真的沒有什么問題,那么,我就不讓爹為難了。”
“好,好。這樣好這樣好。”陳滿福慌忙點頭:“那咱們就再好好打聽打聽,看看這個陳子壯到底是個怎么樣的孩子。嫁妝爹還是要給你準備的,反正這是遲早的事。要么,這些日子我先回陳家村,你把事情定了之后,就捎信給我,好不好?”
“好。”祁琪勉強微笑了一下。把那張婚書又給了陳滿福。就道:“爹,那我先上樓去休息了。我再好好考慮一下這件事。”
“嗯,好好。”陳滿福點著頭,歡天喜地的把那張婚書又收回身上,就也回到自己的房間去了。
他現在的心情真是很好很好。定親這件事終于得到了女兒的認可,雖然還不是真正的認可,但是已經足夠讓他覺得開心了。
因為,他相信,自己的眼光不會錯,那個陳子壯肯定會對自己的女兒很好。女兒嫁給他,肯定會有幸福。這樣,就不用怕那些長的漂漂亮亮的公子哥兒們勾引走自己的女兒了。哎,過日子嘛,還是踏踏實實的比較好。
這么想著,他又無限開心起來。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么也睡不著,一心算計著到底要給自己女兒置辦一套什么樣的嫁妝,才能讓她嫁得風光嫁的滿意。
且不說陳滿福在這里算計著嫁妝的事睡不著覺,再說祁琪,更是翻來覆去輾轉反側。
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婚事忽然就這么急迫的被提上日程,她一下子很難消化這件事。
腦子里翻來覆去的浮現陳子壯和梁晨的形象。糾結著內心的感受。
這兩個男人,一個是她沒什么感覺卻要嫁的。一個是她心里喜歡卻嫁不得的。她到底該怎么辦呢?
反悔?退婚?似乎陳子壯也沒有什么過錯。
就這么嫁過去?可是,她真的對他只是不討厭而已。
輾轉反側了好久,祁琪忽然想到一個很奇怪的問題。嗯?那個陳子壯,既然自家老爹已經和他家訂了親,為什么他今天還會向自己求婚?
這是因為,他不知道他已經訂了親,還是他實際上是個花心的人呢?并且,梁少君為什么要提醒自己,讓自己防備楊景,楊義還有陳子壯呢?
真是奇怪。不管怎么說,假設這個陳子壯并不像他表面表現出來的那般善良,那么,這事,她無論如何也是不會答應的。
不行,這事,她得想辦法弄明白了。并且,梁晨那邊,那塊碎玉,她也得想辦法給他送回去。這樣將來他那個爺爺梁亭弼問起的時候,至少他多少還有的交代。
就這樣輾轉反側了一整個晚上,熬出了好大一個黑眼圈之后。第二天早晨,她終于想出了一個決定,她得去試探一下那個陳子壯。
這天早晨,吃過早飯之后,陳滿福就趕著車回陳家村了。因為他得利用這不多的時間,快點給祁琪準備出嫁妝來。所以,他在京里便一時也呆不住了。
陳二郎則繼續去學館讀他的書。楊義也回來了,和張恒一起看著店。
不過,因為昨天梁少君的那句提醒,所以祁琪看著楊義,便總覺得怪怪的。老是覺得他的神情動作都表現出那么一種不自然。似乎,他當真做了什么虧心事似的。
給二人分配好活計,送走了陳二郎和陳滿福。祁琪便穿上一身樸素的衣服,來到第一次見到陳子壯時的那家陳家繡坊。
看個這個繡坊的招牌,想起陳家那個刺繡的手藝譽滿京城的五娘。祁琪這才明白,其實,自家老娘把自己弄到京里來,說是為了讓自己學習繡藝,好壓過她的那個什么遠房親戚。實質上就是為了讓自己嫁給陳子壯的。
當然,她的另一個目的,就是想讓自己當真學會繡藝。
可惜,來到京城這段時間,她本來想學的繡藝沒有學到。卻無心插柳柳成蔭,學到了一手好廚藝。
在陳家繡莊門口站了一會兒,心里感慨了一下。便整理整理衣服,邁步走了進去。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