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剛非小皇帝被外面傳來的喧鬧聲驚醒,披著一件厚實的狐裘披風站在大門口,他滿是稚嫩的目光看向天空,臉上露出難以掩飾的擔心,踏踏”下方傳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負責指揮禁衛軍的剛非軍務部次長馬科斯,正帶著十幾名禁衛軍軍官神色匆匆從前面經過,馬科斯全身戎裝,長長的披風拖到了地上,走廊火光照在這些軍官的鎧甲上,就像是火焰在躍動”是動亂嗎?“剛非小皇帝手扶著木攔,眼神中盡力壓制著自己內心的震動,站在高處殿閣大聲問道,”已經派人去調查了!陛下“馬科斯連忙轉過身來,神色恭敬的回答道“據說是城內第九軍團的軍官與大臣們起了沖突,為了避免出現危險,屬下已經命令四衛關閉通往外面的大門,沒有陛下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開門,全軍戒備,有沖擊四衛駐所者,以叛亂論處!”
“關閉所有的道路嗎?”小皇帝聽得眼睛一亮,繼續問道“那不是說,我的叔叔,度那德親王殿下也身處危險之中?””陛下不用擔心,殿下擁有一千五百人的御熊軍,就算小有波動,也不會有什么危險的!“馬科斯眼神復雜的閃過一絲精光,又迅速湮滅,”你認為我是在為那個逆賊擔心?我更希望他死了才好呢!‘小皇帝嘴角不屑的撇了撇,手指撥弄著身上灰白色狐裘,眼神凌厲“不要以為我年齡小就什么也不知道,那個逆賊空披著一張人皮,其實是個每時每刻都想著攫取我頭頂王冠的惡徒“
“陛下真是目光如炬!”馬科斯回應道
小皇帝聲音頓了頓,看了一眼低著頭不敢對視的馬科斯,稚氣的問道”馬科斯,我的軍務部次長,禁衛軍統領。[。wsxs]你告訴我,如果全部殺掉這些令人憎恨的大臣,帝國的運轉會出現問題嗎!”
“恕我直言,陛下,因為這些大臣,帝國的運轉早已經滿是問題了!但是如果沒有了這些大臣,帝國會立即崩潰!”馬科斯眼神銳利如劍,猶豫了一會,一字一句說道,他沒想到小皇帝會如此直接。
簡直就像是一個被搶了玩具的小孩子一樣,惡狠狠的說出我不跟你玩了的話,但是馬科斯也感到一絲好笑,皇帝才七歲啊,不就是一個小孩子嗎?但是這個只能孩子的肩上擔負著一個帝國興起的希望
“這么說,你會讓他們都死掉的是吧!”小皇帝中閃過一絲失望
“他們會為了殺了這個惡賊嗎?’小皇帝終于從遠處收回了目光,轉過頭來,稚嫩而略帶威嚴的臉上,在遠處火光映照下紅嘟嘟的。看到出來,年幼的皇帝沒有表現出同齡人的害怕,而是興奮……是殺戮?還是那種在關鍵時刻表現出來的勇氣?或者兩者都有,馬科斯身體微顫了一下。小小年紀便已經如此……果然不愧是百年君王的血脈”
我應該獎賞他們?還是懲戒他們?“小皇帝睛眨了眨,繼續問道,對于馬科斯的猶豫很不滿”他們是陛下手中的利劍,是捍衛帝國的衛士。自然會為陛下鏟除逆賊!“
馬科斯深吸了一口氣,突然的一下當先單膝跪下,身后的十幾名軍官整齊單膝跪下。朗聲說道“單手身為帝國軍人,卻襲擊上官,造成動蕩,依靠脫韁的武力來達到目的,雖然與國有利也是一種叛逆行為,所以只有一種結果!”馬科斯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是意思非常明白,那些參與的軍官只有死亡一條路可以選”這是什么意思?馬科斯卿,既然與國有利,為何還要處罰?“小皇帝愣了一下,
馬科斯抬起頭,聲音微顫的說道”陛下能夠聽臣私下一言嗎?”
“算了,我不想聽”小皇帝猶豫了一下,搖了搖頭,七歲的小臉帶著令人生畏的肅然說道”能夠陪我到天亮嗎?你知道,晚上我總是害怕!“
“當然可以,陛下!”馬科斯向身后的禁衛軍擺手,禁衛軍軍官離開,馬科斯獨自一人踏上殿閣的臺階,在大廳,侍從們連忙點亮整排的蠟燭,猶如漫天星斗點亮的如同白晝,”陛下在害怕什么?“馬科斯目光左右看了看,如此多的蠟燭,僅僅只是用來照明是說不過去的,
“鬼魂啊!”小皇帝裹著一條毯子靠在長椅上,神色尷尬的看了看四周“雖然知道國家危難之時還點這樣多的蠟燭實在是有些奢侈,但我就是有些害怕,我的女仆說這里有鬼魂,從京都跟來的!跟著我們的后面,一路飄到了南方!只有蠟燭的光才能讓他們安息!而且今晚看來會死不少人吧?”
“鬼魂,只是心中怯弱的一種表現”馬科斯輕聲說
小皇帝睛眨了眨,似乎是聽懂了馬科斯的意思,深吸了一口氣,問道“你曾經有過鬼魂嗎?”
馬科斯的面色十分平靜,猶豫了一下,說道“有的,她叫琳妮絲。”
“是你妻子?”
“我的第二任妻子。”提起她來,馬科斯臉色很傷心,小皇帝看得出,他想知道真相“就只有這些?”毛毯從他一邊肩膀滑落,伸手拉好“她漂亮嗎?我聽其他人說馬科斯卿的夫人似乎并不……”
“漂亮極了。”馬科斯眼神閃爍了一下“我第一次見到她,真以為是女神現世,那時我的出身遠不及現在。而她是統轄地區伯爵的小女兒,家族歷史悠久,家財萬貫,而且十分驕傲。帝國前禁衛軍副統領博拉斯科就是她的外甥”
“博拉斯科”小皇帝說“我想起來了,博拉斯科就是那個因為我父皇死亡而被處決的禁衛軍將軍”
“沒錯,就是他,就忠誠和地位而言,博拉家族都是帝國豪門,而我當時只是一名小后勤官”馬科斯表示同意。
“令尊替你求得了婚事?”
“不,”他說,“我們的婚事……陛下。此事說來話長,而且很無趣,我還是別說的好。”
“反正我無事可做,就說說吧,能夠聽到馬科斯卿當年的往事,也能夠令我拾起名為勇氣的利劍啊”小皇帝撒嬌道,
“遵命,我的陛下。馬科斯顯得很無奈的眉頭一皺“我的故鄉……您必須先知道這點,才能了解其他。馬盧島雖然漂亮,可是地處偏遠。想像一下那種景象。盤根錯節的老橡樹和參天古松,開花的山楂林,灰石長滿青苔,小河流貫陡丘,水流清冽。就算是貴族家族的廳堂,也是用簡陋的園木筑成,外圍有土籬環繞。除了少數佃農,我的子民都住在海邊,以捕魚為生。那里的冬天有多嚴酷。絕非您所能想像。”
“雖然如此,但我在那里長大,我從不缺女人,我和許多漁婦以及農家女都有關系。不論婚前還是婚后。我成婚很早,新娘是父親挑的,她是深林一家小貴族的女孩。我們結婚……大約有十年,她面貌平庸。但個性不差。也就是我的夫人,雖然我們的關系比較像盡義務,而非真感情。但她依然表現的無怨無悔!”
小皇帝嘴角微微一笑“我為你感到遺憾。真的。”
馬科斯點點頭“沒多久,我繼承了父親的職位,加入禁衛軍,身份提高了。前來提親的人很多,我還沒做出最后決定,三十年前與南方之戰,最后的決戰是在派克人的都城下展開,“”十余萬大軍,攻城攻打了十一天,死的人就像布袋一樣堆在地上”
“當投石機將派克人的城墻砸開一條縫后,一名禁衛軍當先了進去,我也不落人后,亂戰中,一劍砍落了派克人王儲的人頭,派克軍隊大亂,我因此戰被越級晉升為將軍,你的爺爺,也就是當時的皇帝陛下,他稱呼我為好運的家伙!”
“為慶祝勝利,皇帝發布詔令,在京都舉行比武大會。我就是在那里認識了琳妮絲。她當時只有我一半年紀,偕同父親專程從外地趕來觀看自己的兄弟比武。我的視線離不開她。一時沖動,我懇求她賜予我信物,讓我為她而戰。我作夢也不敢妄想她會答應,然而她卻一口同意了。”
“我雖已老邁,當初卻也是萬人軍中取敵將頭顱的勇士“
馬科斯眼中閃爍著回憶的光澤,比試一場接著一場,我頻頻大勝而歸,杰斯特大人被我挑落馬下,‘青色銅槍’恩羅伊斯也非我敵手。帝國雙壁的萊爵和他的弟弟丁爵士、幕僚長安大人,‘壯豬’魯賓撒克、就連當時皇帝陛下的親衛隊長柏斯恩侯爵大人,通通被我擊敗。最后一場比試,我與你的父親,也就是先皇,當時他還只是一名不受重視的王子,勇猛彪悍,在京都老是闖禍,我與他九度交手,不分勝負,最后皇帝認為皇子參賽天然占了便宜,便把優勝桂冠判給了我。我為琳妮絲戴上愛與美的后冠,完全沉浸在美酒與榮耀中。”那晚我就醉了“
馬科斯目光迷離,如同皺皮一樣的眼角散開,暢快說道”當天晚上便去向她父親提親。我原本擔心會遭到毫不留情的拒絕,沒想到雷頓大人卻答應了婚事。于是我們在京都成婚,婚后那兩周,我是全世界最幸福的男人。”
“只有兩周?“
小皇帝微微錯愕,多么美好的時代啊,那是帝國的黃金時代,帝國雙壁,青色銅槍,被譽為帝國規劃者的幕僚長安大人,就連魯賓撒克這樣帝國臺柱般的人物,在當時也只是被稱為“壯豬”這樣充滿喜感外號的莽夫,
如果帝國還擁有這些名將,怎么也不會落到如此境地!
“從京都外港乘船返回,恰好需要兩個星期。琳妮絲對我的老家大失所望,覺得島上太冷太濕又太偏僻,我的居城也不過是個木造長廳。我們沒有化裝舞會,沒有默劇表演,也沒有奢華晚宴。要等上好幾年,才有一個歌手前來演唱,而且島上連一個金匠都沒有。每一餐對她都是煎熬,因為我的廚師除了烤肉煮湯,所知相當有限,而琳妮絲很快就吃膩了魚和鹿肉的味道。”
“我活著只希望見她開心,所以我大老遠從京都聘來一個新廚子。又從港口找來一位豎琴手。金匠、珠寶匠、服裝師,她要什么我都成全,卻怎么也不夠!,我雖然被擢升為帝國禁衛軍的將軍,但是并不是一線部隊的,只是一個掛名,所以并不富裕,島上除了盛產野熊和木材,此外的資源卻相當匱乏。我最終付不出那么多仆人,廚子和豎琴手的薪水。而琳妮絲一聽說我有意典當她的珠寶,便暴跳如雷。”
“如果我說,我當時甚至做了好些羞于啟齒的事,一切都是為了錢,以留住琳妮絲的珠寶、豎琴手和廚師。終于,我失去了一切,榮譽心,軍人的勇氣,我的壞名聲甚至傳到了帝國京都。直接被憤怒的皇帝下令從禁衛軍名單里邊除名!
“我差一點就去當了傭兵,如果不是接到了你父親,也就是當時作為地區治安官的先王招募為軍官的信函,當我在里奧河畔浴血鏖戰。被上千盜匪圍攻,在蒙蒙細雨中身中六刀躺在泥地里等死的時候,你父親帶給我的消息是,”琳妮絲搬進了一名京都豪族的豪宅“
“她怎么能這樣……”小皇帝聽得眼睛一下鼓起來。”真是晴天霹靂!不是嗎?“馬科斯嘴角苦笑了一下”據說她是他最寵幸的情人,連他的正室都要畏懼三分。”馬科斯的語氣悲痛莫名,
“你一定很傷心!”小皇帝實在不愿逼他繼續。但他想知道最后的結果。小皇帝問道“她就是在那兒去世的?”。
“對我來說是”
馬科斯聳了聳肩,神色激昂說“那個豪門在半年后牽扯進皇位的爭奪戰,最終,就像風一樣消散了!而我跟在先皇馬蹄的后面,以平亂六功臣的身姿再次進入京都!風光耀眼,比那個豪門還要地位高貴的多”
“就像今晚一樣,對于那些身后恩典,卻一點也不知道回報的貪婪者,陛下何必還要為那些人傷心呢!至于鬼魂,臣下征戰多年,殺死的人成千上萬,也沒見過鬼魂是什么樣子,而且如果真的有的話,再多的蠟燭無法驅散他們的,
“只有陛下的勇氣才能讓那些鬼魂安息。就像那些自求自保的大臣,如果陛下能夠在他們的危言聳聽面前堅決一點,京都就不會放棄!導致現在軍心和民心如散沙一般渙散,南方大軍停頓不前,怨氣沖天,”這次動亂,正好可以糾正這些錯誤,陛下也可以借此從新塑造人民對于你的信心,讓軍隊中的不平之氣化為與敵作戰的利器,讓帝國京都的萬千冤魂不再啼哭!”馬科斯站起身,向沉思的小皇帝行了一個軍禮,默默走向殿外,抬起頭,城內已經是火光沖天,紅光照亮了半個城,第九軍團在城內有六千人,只要禁衛軍不出手,足以控制全城,風中,不斷有從大臣府邸方面傳來的哭喊聲,凄厲如風中冤魂
“大人,第九軍團開始進攻度那德親王殿下的府邸了!”一名禁衛軍官急匆匆跑過報告,
“敢死隊都準備好了嗎”馬科斯微微點了點頭,”是的,三百名禁衛軍中最勇猛最忠誠的士兵“那名軍官說道”那就好!“馬科斯冷冷說道“注意那邊的動向,找準機會!這場撥亂反正的爭斗終于到了最核心階段,作為帝國最為鋒銳的利劍,也到了出鞘封喉的時候了”
凌晨的天光在東邊的地平線上微微露出一條白線,在連續殺掉了帝國內務大臣,財務大臣以及各部的一些重臣之后,第九軍團的士兵開始匯合在度那德親王所在的白蘆別院前方,一千五百人的親王御熊軍早已經列陣以待,一身白色鎧甲的度那德親王眼睛微瞇的打量著前面的對手,嘴角微帶冷笑,第九軍團?在連續的削弱之后,不過一群烏合之眾,還以為是當初死守京都不失的精銳之師嗎?那時你們的身后有京都做支撐,有帝國最為優良的鎧甲,有配備的最鋒銳的利劍,現在,你們有什么?
“再次攻擊,一定要沖垮他們!”
發動兵諫的梅卡亞看著前方倒下的無數尸體,滿血絲,親王的御熊軍不愧是有名的精銳。裝備精良遠超遭到削弱后的第九軍團,而且都是真正的職業士兵,隊列如扇面展開,猶如一個巨大的刺猬,一排一排長槍,疊加在一起。長槍交錯從盾牌間伸出,幾乎沒有縫隙可循,
手緊握著鐵質長槍長柄的御熊軍目光冷酷,毫不動搖,猶如地面上突然出現的一片由長槍組成的樹林。槍尖閃爍著金屬的可怕光芒與之相比的,是前面有些手足無措的第九軍士兵,
“沖!”
第九軍士兵吶喊著上前,立即就被訓練有素的長刺槍抵住,一瞬間,軀體倒伏,鮮血飛濺,交戰線上呈現出一邊倒的趨勢,連續攻擊了四波。御熊軍的隊列依然密密麻麻,就象厚厚的一疊吸水紙,每一張都準備飽滿地吸收鮮血
“全軍前進,擊潰他們!”
度那德親王高抬起手。看了一眼東方的光明,只要等到天亮,局勢就會徹底倒向自己這一方,縱容兵諫。殺害大臣,那個小皇帝的名聲將徹底變成臭水溝,到時候再聯合其他勢力。自己登上帝國寶座的時間指日可待
“那是什么?”
就在這時,他聽到身邊侍從的驚呼聲,轉過頭一看,頓時臉色變得鐵清。他的臉孔扭曲成一團,眼中冒出了怒火,拳頭捏得咯咯作響。只見在御熊軍的側面,在那飄雪的長街盡頭,出現了星星點點的亮點,
那亮點在急速的增多,匯成了一片閃亮的光帶,
那分明是一支全身覆甲的重騎兵!蹄聲轟隆。火把閃亮耀眼,人如虎,馬如龍,隊伍沒沖近,一股久戰精銳的強悍氣息已撲面而來,度那德親王知道自己遭遇了什么,帝國最為精銳的騎兵,剛非鐵甲精騎,
第九軍團不可能擁有這種東西,唯一擁有的,只有皇帝的禁衛軍!
“是重騎兵!”最為精銳的御熊軍也慌亂了起來,在如此沒有阻礙的地段,遭遇帝國鐵甲精騎,簡直就是跟送死沒區別,
“前進,壓住他們!”第九軍團梅卡亞神色大喜,拔出佩劍大喊道,要配合騎兵一舉沖垮前面的御熊軍
“攻擊!”
同時,鐵騎如山崩般襲來,大地在腳下劇烈的顫動,人機會站立不穩,馬蹄在耳朵邊轟隆
整齊的鐵甲騎兵就像浪頭一樣壓向前方陣列,前排的敵人連第一聲驚呼聲都沒來得及喊出就被巨大的沖擊力掀飛,再落在后排的鐵蹄下,第二排、第三排,一排接一排的被一股不可阻擋的鋼鐵洪流所沖倒
“這是……”
梅卡亞愣了,高舉起的佩劍從手中滑落,掉到了地上,以為局勢扭轉的度那德親王也愣了,他看著鐵甲騎兵無情碾壓的目標,嘴大張著,竟然是第九軍團的士兵,鐵甲騎兵口里高喊的是“平叛!”
“平叛……哈哈!似乎想到了什么,度那德親王歇斯底里的狂笑起來,那個小東西,果然還是沒有下令殺死自己親叔叔的膽量啊,什么天生君王,不過就是一個七歲的小屁孩!
驚變驟發!
站在他左邊的一名侍從猛然抽劍從后面砍向他脖子,普普通通的可以說是毫無架勢的一劍,,唯一的特點就是,突然,快!快得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前面,都在看著鐵甲騎兵碾壓第九軍團的士兵,
沒有人注意到這名侍從暗自向前靠近了一米,走到了能夠一劍就砍下親王頭顱的位置,更可怕的是這一劍動得毫無預兆,沒看到什么動作,一瞬間閃亮的劍刃已經切過了度那德親王的脖子,”噗嗤!“親王的頭顱被熱血沖到了半空中,圓鼓鼓的眼睛,死不瞑目!
1.12兵諫之黎明,度那德親王殿下親率御熊軍拼死攔阻叛軍向皇帝進發,終于為皇帝陛下平叛贏取了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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