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卡里大人,你這是?”
胡倫西蘇目光錯愕的看著迪倫斯卡里像腳上安了彈簧一樣站起身,而那名敲門副官的臉色也一樣古怪,這是出了什么意外的表情啊,胡倫西蘇微微蹙眉,他腦海里還掛念著迪倫斯卡里口中所謂能夠提前進入直布羅海道的辦法
“那是一枚陛下的戒指!”迪倫斯卡里神色不自然的說道,整理了一下衣領,拉開船艙的門,
怎么敢讓獵鷹陛下親自在外面等zìjǐ呢,他低聲嘀咕了一聲,看了一眼還愣在那里的胡倫西蘇,說道“快點,雖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但陛下在這時候到來,真是令人感到一些憂慮!只希望我的擔心是多余的,畢竟這是你我兩族第一次聯手,作為獨立個體,我們兩族的實力在帝國只屬于二線,根本無法與其他王室抗衡,但是聯手的力量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而最令人感到擔憂的是,這次聯手沒有提前向陛下告知啊!“”你是說……陛下是來問罪的!“胡倫西蘇的臉色一下變得很難看,雙手緊握在拳”說不好,希望只是我多慮!所以還請閣下一定要與我保持一致啊!”迪倫斯卡里滿臉討好”這是當然,現在我們可是聯軍啊!“胡倫西蘇猶豫了一下,咬了咬牙說道”那就好,那就好!“迪倫斯卡里感動的點頭,對于胡倫西蘇的猶豫,迪倫斯卡里臉色平靜的裝出沒看出來,內心里邊自然有zìjǐ的想法,小家伙,還真當zìjǐ是誰?我迪倫斯家族好歹還有一個帝國王妃的資本,崛起只是一個時間問題,只是因為先天不足所以才被滯后,只是據守孤島的胡倫族就很難說了。雖然是當初最早與南方薩摩爾聯盟的地方勢力,但是在早已經走上帝國之路的這位雄才大略的皇帝心中,對于當年的情誼還記得多少?
兩族畢竟曾經對立多年,相互廝殺,特別是像迪倫斯卡里這樣的迪倫斯海軍中的老人,誰手上沒有沾過胡倫人的血,誰沒有經歷過好友屬下死也胡倫人手中的慘烈往事,現在已經被統合在一起,但并不代表仇恨就完全忘掉,如果這次獵鷹陛下真是沖著胡倫族而來。迪倫斯卡里反而會樂見其成,迪倫斯擁有足夠的底牌,并不需要過分擔心來自陛下的責罰,頂多就是訓斥幾句,到時候再由家主出面,皇帝陛下怎么也會買家族幾分面子,
跟在他身后的胡倫西蘇的步伐則有些發飄,作為一名有著海上胡倫族之稱,就算是在暴風中的甲板上也能夠立足不動胡倫海族男人。在停靠平穩的甲板上發飄,可見他內心的緊張,”怎么辦?不會是已經傳到這來了吧!“他額頭上現了汗珠,隱隱感覺到這次獵鷹陛下的突然到來。會不會跟艦隊出發前族內爆發的那次大變故有關,希望不是吧!他瞳孔微縮了游戲愛,嘴唇微微顫動
,他今年二十七歲。正好親身經歷過當初胡倫族與南方薩摩爾聯手的歲月,當時他還是一名普通的族內軍官,那場平定南方的戰爭。胡倫族真正起到的作用很有限,
但這幾年來,看著國內其他勢力跟在帝國后面日漸擴張,一個個賺的盆滿缽滿,甚至連北邊的草原人都在摩拳擦掌的想著帝國的新土地擴張,而最早與南方薩摩爾聯盟的胡倫族卻依然是那么一畝三分地,
族內的長老們表現的越來越對帝國不滿,長老會認為當初冒著被攻擊的危險,決定與尚未掌控南方的薩摩爾聯盟,并且給予了薩摩爾巨大的支持,如果沒有當初胡倫族的幫助,薩摩爾是不可能如此順利統和維基亞南方,更不會有今天這樣橫跨兩塊大陸的成就,是胡倫族成就了獵鷹帝國!
作為回報,胡倫族當之無愧應該是帝國內最豐厚的,
但事實恰恰相反,隨著南方薩摩爾向北擴張,最終變成橫掃整個伊卡迪瓦的強大王朝,給予當初最早的幫助者只是一些沿海的荒蕪土地,而胡倫族的艦隊還需要承擔護衛海峽來往商隊的職責。
隨著帝國海軍的真正成形,胡倫族老式艦隊的地位也開始迅速走下坡路,
帝國打薩蘭德時,胡倫族海軍和迪倫斯海軍是帝國海軍的重要組成部分,打諾德人時,胡倫族海軍已經落到了二流的位置上,只是作為運輸艦隊使用,到帝國朝著歐巴羅新大陸進軍時,胡倫族海軍徹底變成了內海海軍,基本跟交戰無緣,完全成為一種裝飾品,
胡倫族歷來是是長老制度,長老會的決定就算是族長也沒有權力阻止,
但是隨著越來越多的胡倫族人離開獨島遷往附近的海灣定居,長老會的權限無形中就被分裂成了兩部分,
堅持留守在獨島的是頑固派,依然固執的要求保持胡倫族不上岸的傳統,遷往海灣地區的是以族長為首的改革派,認為面對時代大潮應該順應形勢,固執的堅守在資源近乎枯竭的獨島是一種作繭自縛的行為,最終形成的就是胡倫族內部分裂的事實。
在這次是否應該派出艦隊向內海開進的問題上,胡倫族兩派長久淤積的矛盾終于爆發了,擁有人口三分之二的改革派認為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是胡倫族跳出帝國內海艦隊這個尷尬名詞的機會,而且經過這幾年沒有過多戰亂的穩定發展,胡倫族的人口也突破了三十萬,胡倫族需要一個新的聚集地,
“我們跟其他人不同,我們跟獵鷹帝國的關系是平等的聯盟,而不是臣服,我們一樣擁有zìjǐ的艦隊,zìjǐ的戰士,為什么還要屈居在帝國之下,讓帝國在旁邊指手畫腳!只要我們愿意,完全可以離開這里去建立zìjǐ的國家”
頑固派長老們的憤憤之言代表了很大一部分族內掌權者的想法,帝國日漸強大,胡倫族的發展速度根本跟不上,就像在一個巨大太陽前的微小燭光,誰也不知道再過幾十年,胡倫族會變得強大。還是被帝國這個巨大太陽炙烤成蠟,因為胡倫族以往引以為傲的海軍,在帝國海軍面前根本不值一提,帝國海軍早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寥寥可數的龍牙艦,而是真正成規模和完全甩出了胡倫族好幾條街道的超強戰力,
就像先前迪倫斯卡里所說,在帝國一線作戰海軍面前,兩族艦隊連一個小時都堅持不住,也就是說,只要帝國愿意。隨手能夠一巴掌將胡倫族拍死。
在這種思潮下,胡倫族長老會強行做出了遷移逃離帝國的決定,遭到了已經定居海灣地區的改革派強烈抵制,但是頑固派還是采取了行動,他們調集在獨島上面的船隊,企圖在一個清晨突襲海灣,從新將權力拿回來,
在行動被海灣改革派提前發現后,獨島上面的船隊轉向南方。朝著不知名的海域前進,整個船隊帶走了獨島上三萬七千多居民,還有四萬多獨島上的居民房屋被點火焚燒,如果不是海灣定居點援救及時。這四萬多胡倫族人就要全部死在獨島上,那次變故已經被族內封鎖了消息,但是想到帝國那名為監察部的無處不在的惡犬,胡倫西蘇也沒有絕對的把握
這是赤裸裸的叛逃。長老會已經瘋的不再顧及其他族人了,只看其將四萬多人滯留在獨島上就可以知道,為了壓制這個消息。族內已經是傾盡全力,少族長胡倫菲林親自去了北方三郡解釋這件事,zìjǐ帶艦隊南下,不敢有絲毫延遲讓帝國看出問題來,
帝國對于叛亂者這種事歷來是殘酷無情的,kànkàn當初薩蘭德遠征軍在諾曼底地區的經歷就知道,薩蘭德人作為與諾曼底人作戰的急先鋒,戰死了數萬人,卻僅僅只是因為不聽帝國的指揮,在一些地區采取了殘酷的bàofù行動,就立即被帝國十余萬大軍反手拍死在諾曼底,
“要是陛下真是為此事而來,zìjǐ該如何回答?”
胡倫西蘇心里沒有底,胡倫族驍勇善戰,那是指海上,在陸地上,崇尚輕甲快刀的胡倫族,簡直就是天生的短板,跟曾經十余萬士氣昂揚到極點的薩蘭德遠征軍相比,拖家帶口才不到三十萬人的胡倫族算什么?
帝國軍令一下,大軍開拔,鐵騎踏碎山河的景象還歷歷在目,
這才幾年啊,帝國的戰刀非但沒有遲鈍的跡象,反而已經鋒銳的令整個異大陸驚駭了,想到這里,胡倫西蘇腳就自然開始飄起來,終于在旗艦巨大的艦首位置,他看見一個昂首瞭望,背對著zìjǐ的寬厚身影,在身影的旁邊,站著曾經見過幾次的帝國重將瓦里西恩
腳不在飄了,腦海里的思緒也停住了,因為前面的迪倫斯卡西停住了,而腳下的甲板也開始真實起來,前方的獵鷹陛下給了一個背影,十幾名黑甲近衛神色嚴肅的站在兩側,氣氛很古怪,
老練成精的迪倫斯卡西眼睛一轉,在距離寬厚背影十幾米的地方,就一下單膝跪在甲板上,聲音洪亮“屬下迪倫斯卡西拜見宗主大人!拜見瓦里西恩大人!””宗主!“后面的胡倫西蘇聽的眼神一頓,內心打了個哆嗦,不會吧,這老狐貍剛才還表示要共進退的呢,怎么一下就把zìjǐ撇出去了,
迪倫斯卡西你個老狐貍,口中不提陛下,而直稱陛下為宗主,不但一下拉進了與陛下的關系,而且還表達了一個潛在意思,陛下可是迪倫斯族的宗主啊,還是迪倫斯家族的姑爺,就算是處罰起來,頂多也只能按照宗主與附庸的關系來懲罰,這可比啟動帝國皇帝的身份下達處罰令弱爆了,所以陛下要是有什么不滿,還是找旁邊這個冤大頭吧!那個冤大頭不就是我?胡倫西蘇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只能鼓足勇氣,朗聲說道“胡倫海軍負責人胡倫西蘇拜見陛下!拜見瓦里西恩大人”
話音剛落,甲板上就是“砰!砰!”兩聲悶響,只見胡倫西蘇不是單膝而是雙膝一下跪在了地上,頭重重的撞在甲板上,恭敬到了極點,他感覺出來了,就在剛才,就在前面的獵鷹陛下轉過身的一剎那。那如刀般寒冷的目光首先落到的是zìjǐ身上,直刺靈魂啊……胡倫西蘇頭碰到甲板,身體卻在微微發顫,
他跟迪倫斯卡西沒法比,那個無恥的老狐貍直接拉出了與陛下是宗主與附庸的關系,有了這一層保護罩,自然說話可以平易很多,但是zìjǐ不同,誰知道長老會分裂的事有沒有傳到陛下耳中,如果zìjǐ也學迪倫斯卡西那樣耍無賴。估計會被直接在甲板上斬下頭顱懸首示眾的,而且站在陛下旁邊的瓦里西恩,不要看平時是一臉的傻樣,誰想的到這個家伙可是屠殺國王級別的專業戶,甚至被私下里稱之為”國王屠夫!“每次zìjǐ見到他,都會感到不寒而栗。
“都起來吧!”對面的獵鷹陛下似乎猶豫了一下,似乎覺得有些過了,聲音并不大,但自帶一股帝國君主震懾yīqiē的威嚴。
“都還過的習慣嗎?‘胖子神色平靜。語氣和藹的一塌糊涂,
旁邊的近衛一臉嚴肅,手都不自覺的放在了戰刀的刀柄上,瓦里西恩一臉嚴肅。目不斜視,獵鷹陛下剛才那張冷臉誰都看見了,自求多福吧!兩位,他目光看向天空。鼻翼煽動了一下,祈禱吧!說錯話可是會死人的!”有陛下這句話,小的就算是肝腦涂地也心甘情愿了!“迪倫斯卡里表現的非常激動。簡直就是一副恨不得殺身以報恩的表情,對于迪倫斯卡里的過分表演,胖子并沒有在意,他在迪倫斯家族待過,自然也聽zìjǐ那個風韻猶存的丈母娘談起過這個迪倫斯族長輩的秉性,
當時一身黑裙如畫的迪倫斯貴婦,手里捂著疊扇,微微笑著說”其實算不上什么壞人,就是滑了一些,總是見到危險就躲的那種!但在關鍵時刻,也是個有擔當的人,當初主家凋零,只有我一個女子血脈,能夠在日漸壯大的迪倫斯海軍派的虎視眈眈下爭取到主家族長的位置,他親自出面協調雙方利益起到了很大作用,我負責陸地迪倫斯,海軍負責海軍迪倫斯!雖然分裂了族長的權力,但至少讓主家的血脈傳承下去!“”這里……“
胡倫西蘇的聲音微微顫抖,用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他這一舉動,讓胖子微微蹙眉,現在可是四月,這里還是戰艦的甲板,海風依然吹得耳邊呼呼的響,你抹的什么汗啊,不會是胡倫族真的出了問題了吧!”有什么問題嗎?有不好的地方可以跟我說,好歹我們也是聯盟,還有胡倫族這次怎么不是派胡倫菲林來?她沒有什么事吧!“胖子眼睛瞇成了一條線,語氣沉重,不由讓空氣都冰冷了幾分”沒有,不要誤會,少族長很好,只是因為緊急事務去了北方三郡,但是有不敢違背陛下的時限,所以才臨時讓屬下帶艦隊南下,再過半個月,少族長就會到普套的!“胡倫西蘇還在抹汗,但語氣終于平穩了一下”這么說菲林真沒有什么事啊!她和孩子還好嗎?“胖子聽得只是去了北方三郡,語氣終于放松了些,暗罵zìjǐ一句瞎操心”菲林?少族長的孩子……!!“
胡倫西蘇聽的身體微顫了一下,眼睛眨了眨,充滿了不敢相信的目光,胡倫族少族長尚未結婚就生下一個兒子的事,在族內不是什么秘密,而且也沒有人追究,胡倫族因為人口少,加上以前居住獨島的習俗,不少女人都是把zìjǐ喜愛的男人強行抓到來島上,懷孕后又將男人放走,時間久了,胡倫族的女人又被沿海地區稱為”海魔女“女人提起這個詞是咬牙切齒,男人提起這個詞更多是幾分向往,
但是獵鷹陛下如此隨意而且如此情切的直呼菲林其名,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難道……“胡倫西蘇內心的糾結一下就像綻放的花朵,都快歡快的要唱歌了,少族長的兒子可是有一頭少有的黑發啊,而且還是黑瞳,當時把不少人都嚇了一跳,也不知道美麗而且妖嬈少族長是找誰配的種,
黑發在歐巴羅可能并不稀罕,中比亞人就有黑發,但是如果放在伊卡迪瓦,黑發黑瞳的人,就只有眼前這一個了,
獵鷹陛下,帝國皇帝,少族長的兒子是皇帝陛下的兒子,那是王子……
這個想法頓時讓胡倫西蘇感到解氣了,他非常鄙視的看了一眼旁邊滿臉愕然的迪倫斯卡西,
這個老東西,傻了吧,你們有一位王妃,我們可是還要多出一位王子,皇帝陛下現在就一個王子,雖然胡倫族的這一位是私生子,那也是皇帝的血脈啊!”碰碰“就在這時,一名黑甲近衛急匆匆從戰艦踏板上過來,在胖子旁邊低聲說道”陛下,剛非軍隊開始南下了,前鋒一萬七千人已經越過了邊界線,距離里斯本托不到五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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