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拿著一份加急送來的求援報告,胖子也有些詫異的從靠背長椅上站起身,這份加急報告是用軍團信鴿送來的,上面報告的情況讓胖子也有些難以相信,
“這算是什么情況瞎貓撞上死耗子了吧!”胖子有些深思的雙眉緊蹙,在他面前還肅然坐立的5個中央軍的旗團長,
在左面的墻壁前,普拉伊斯正用他帶有濃厚的芮爾典口音的聲音,手指在墻上形式地圖上指指點點,有是還用手中的炭筆,在地圖上仔細分析著偌德京都外圍的地勢“整個偌德京都的地勢就像一個內凹的圓形,無論我們從哪一個方向進攻,都會面臨地勢上的不利局面”
作為芮爾典前軍務大臣,普拉伊斯可能是這里在座的所有人里邊,唯一一個對于偌德京都有所了解的人,這來源于他特殊的身份,芮爾典人與偌德人相互間廝殺了數百年,兩國之間對于雙方地形和城市都是非常熟悉,分析起來可謂相當到位,
看見胖子從座位上站起身,普拉伊斯停住分析,其他的將軍也紛紛疑惑看過來,胖子走過去,將手中的報告書交給旁邊的普拉伊斯,說道
“你也看看,沒想到我還是低估了偌德人,這些倔強的家伙還真有幾分魄力,在如此大軍壓境的情況下,竟然還能夠發動一次反擊戰,如果不是負責調防的近衛第二騎兵旗團正好從旁路過,沒準瓦里西恩這次要吃大虧了!“
“瓦里西恩“
普拉伊斯從胖子手里接過報告,他也想要知道,是什么樣的報告能夠讓胖子這種怪胎也感到震驚,目光掃過,普拉伊斯的臉上也是無法掩飾的差異,
“這是什么情況“下面的旗團長們相互對視了一眼,大家都想知道,是什么樣的報告,能夠同時讓獵鷹陛下和普拉伊斯如此失態
“今天早上,負責巡防的第二近衛旗團,在距離瓦里西恩軍團營地西面20里的迪塔坡地,發現了偌德軍主力大規模集結的動向,因為情況緊急,第二近衛旗團已經投入了戰斗,現在急切需要大本營的援助“普拉伊斯一臉凝重的將手中的情報放在桌子上
“迪塔坡地在哪里“胖子轉過身,目光在地圖上尋找著交戰的位置,20里的距離說遠不遠,說近不近,如果第二近衛旗團的情報屬實,那么此刻負責夾擊京都的瓦里西恩軍團,應該已經與偌德京主力撞在了一起,
聽到這樣的消息,幾個中央軍的旗團長幾乎是同時奇怪的對視了一眼,心里都忍不住暗中說了“艾科斯這家伙好運氣啊!
“竟然連一次巡邏都能夠撞上這樣的機會,偌德主力啊!
這在現在這種主力龜縮不出的情況下啊,多么好的一條超級大魚啊,如果真在關鍵時刻拯救了被伏的瓦里西恩軍團,還擊潰了偌德軍的主力,那軍功可就非同一般了!搞不好,艾科斯也會像瓦里西恩那樣,直接被獵鷹陛下提為軍團長也說不定”
偌德人在京都方面集結兵力的跡象雖然不明顯,但也不是完全無跡可尋,但因為偌德京都外圍密密麻麻的封鎖線,里邊的情報根本就出不來,
獵鷹軍派出的斥候也很難突破多道防御線去窺視偌德軍的動向,所以現在的情況,對于圍城的獵鷹軍隊卻極為不利,這也是胖子不讓撒隆在攻克衛城前,不得擅自攻擊京都的本意,
敵我不明,情報不明,甚至連對方的兵力部署都不清楚,如果擅自強行向著京都方向突進,無疑是等于一頭撞在偌德人驚心布置的死亡陷阱上
“陛下,我們必須馬上派出援軍”普拉伊斯向胖子建議道“第二近衛旗團只有5千多名輕裝騎兵,而瓦里西恩的軍團雖然有6萬人,
但他們剛剛強行突破了安若德防線,擊潰15萬的諾德軍隊,根本還沒來得及休整又加上是倉促應戰,無論是戰力還是士氣,都無法做持久作戰,
偌德人將突破口選擇在他的方向,確實是一個極為狠辣而果斷的決策,瓦里西恩的部隊一路南下追擊潰軍,早已經是疲憊不堪,在遭遇這種大規模的會戰,剛剛開戰還好說,一旦進入僵持,我怕瓦里西恩軍團會出現疲兵的連鎖反應,最后難免會被諾德軍一舉擊潰!
到時候,不但諾德京都的參軍會士氣大震,就是我們兩側夾擊的布局也會因為此戰而功虧一簣,攻擊偌德京都的難度將加大數倍!”
“你說的沒錯,所以我才感到有些猶豫!”胖子贊同的點了點頭,目光從地圖上收回來,手指突然在地圖上標記的交戰地點重重的點擊了一下,轉過頭來說道“你們想過沒有,偌德人在這個方向集結了數萬兵力,
那么偌德人在這個方向上的防御應該也是最為薄弱的,否則,光翻越那些上千道的壕溝,就足以身穿重甲的讓諾德士兵精疲力竭了,所以我可以斷定,偌德人在這方向必然有一條可以通行的道路,而且還是可以通行數萬大軍的大道路!“
“陛下的意思是,我們可以順著道路直達偌德京都“
普拉伊斯臉上愣了一下,借著恍然大悟的神色,獵鷹陛下說的沒錯,要讓數萬伏擊的軍隊快速通過,偌德人在這個方向一定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在伏擊地點的后方不僅是一塊平坦地,而且還有著一片漫迷的森林
“但是,我們怎么找到這條路呢“普拉伊斯神色困惑看向胖子,
他承認胖子說的有道理,但諾德人也不是傻瓜,絕不可能就這樣輕松讓人發現自己的秘密,否則在京都外圍徘徊了一個月的撒隆早就有所發現了,
“當然是找曾經走過這條道路的人帶路啦!“
胖子眼中閃過一絲皎潔,不以為然的嘴角微笑道”本來我還在想,偌德人挖了那么多的壕溝,難道真是發瘋了,還沒有決戰就要將自己困死在京都里,實在是有些自絕生路的意思,
可是現在我明白了!胖子聲音停了停,目光看向窗外,手伏在窗前的鐵欄桿說道“偌德人在外面的防御線,不僅僅是為了阻擋我們,更是為了松懈我們,讓我軍以為他們已經是困獸,這樣就不會對他們有所防備,只要有機會,他們就會跳出來,在我們的腹部狠狠的插上一刀,亞格羅爾克這個家伙,果然還是老練毒辣啊!“
“曾經走過這條路的人“這次不但普拉伊斯茫然無措,就是所有人都無法理解胖子的這句話,曾經走過的那只有偌德人,難道陛下的意思是要偌德人給我們帶路,這怎么可能!
“命令!”
就在這個時候,胖子凝重的身影從窗前轉過來,冷酷的臉上透著濃濃殺機,大廳內的將軍們整齊的站起身,身體挺立的筆直,頓時大廳內彌漫著一股蕭殺,所有人眼里都閃著興奮的光亮
“芮安德,你的第一近衛騎兵旗團迅速沿東安斯森林方向,向瓦里西恩軍團方向靠攏!”胖子如果利劍般的目光,掃過將軍們閃著濃濃戰意的臉,才大聲下令道“日朗庫迪,你的第三近衛步兵旗團從卡萊方向向瓦里西恩方向靠攏!
胖子斬釘截鐵的說道“我要你們不惜一切代價,不管到達時,瓦里西恩軍團是否已經崩潰,你們都必須立即發動猛攻,將偌德軍主力給我壓住!其他各軍隨我從布朗斯方向,直襲偌德軍的左翼,在日落之前趕到會戰的交戰點”
大地殘陽如血,蒼勁的北風呼嘯而過,在偌德京都的郊外,雙方戰士滿是鮮血的尸體已經躺滿了山坡,
斜插在地上的戰旗被鮮血染成紅色,隨著瓦里西恩下令中軍推進,對面的諾德軍本陣也毫不示弱的縮短著雙方的距離,最后兩個本陣終于沉重的撞在一起,
決戰在這一刻開始,沒有任何的過度,直接就是慘烈無比的,
“殺”在這片不到3平方公里內的荒野山坡上,無數的士兵在蠕動、在抽搐、在流血。獵鷹軍隊的黑色盔甲與偌德士兵的黑色重甲已經混成一團,再難以分清誰是誰。場面簡直如同地獄般的猙獰,到處是兇狠的拚殺。
頭頂上箭雨橫飛,眼前是一片明亮的金屬反光,無數的刀劍砍劈、長矛戳刺。腳下鮮血淌流滿地,深深的滲進了泥土中,血腥撲鼻。
士兵們的喊殺聲、死者的慘叫聲、傷者的呻吟聲、騎兵們憤怒的咆哮、鋼刀劈骨的響聲、兵器撞擊的鏗鏘聲、受傷者者的喘息、戰馬的嘶鳴,所有聲音混成一團,巨大的聲浪直到十幾里外也聽得清清楚楚,激戰至下午,
層層疊疊的尸體在雙方的交戰線上形成一條清晰的黑線,上萬的戰士的鮮血已經在地面上形成一個有一個的血潭,有人的,也有戰馬的,就像在這片廣袤殘酷的地上,中劃出的一道血色網絲,這是戰場上戰士的不屈吶喊,
這個時候,戰場上的局勢已經十分明朗,獵鷹近衛騎兵雖然最終擺脫了偌德禁衛軍的圍剿,但也損失過半,瓦里西恩本陣的處境同樣也十分不妙,雖然及時調整了左右翼,并在近衛騎兵的掩護下,躲過了左翼被沖潰的危險,
“嘩”瓦里西恩軍團厚重的盾牌兵和長槍手排在最前面,整排的密集弩射手在后,從隊列間隙伸出雪亮的長槍,密集猶如樹林;弩射手在盾牌的后面,以猛烈的強力射擊傾瀉著如同冰雹般的箭簇,偌德步兵的攻勢無數次被打散,但又無數次沖上來
“媽的,這些偌德人瘋了!”
獵鷹士兵疲憊的神色已經清晰的寫在臉上,手中的重型武器和沉重的鎧甲,讓不少激戰了一個下午的士兵,都開始變得行動遲鈍起來,往日還不放在眼里的重量,此刻都顯得那么讓他們寸步難行,或者一有機會撤下來休息,就立即坐在地上氣喘噓噓,
戰斗意志和體力都激烈的戰斗中在不斷的消耗著,
先前瓦里西恩最擔心的體力劣勢,正隨著激戰的強烈程度和時間的延長而緩緩暴露出來,
“穩住,我們沒有退路!”瓦里西恩軍團的士兵戰斗得十分英勇,即使眼看形勢已經無可挽回,
但在沒有接到撤退的命令前,他們依然死守在崩潰了一角的戰線上,
排成了對付對方沖擊的密集隊列,在他們的正面,數萬偌德主力,正組成銅墻鐵壁般的盾墻向著中間壓來,
沖在最前面的,就是戰力最為強勁的偌德禁衛軍,
這些身高體壯,手中揮舞著長柄戰斧的重型步兵,就像坦克一樣碾壓過獵鷹軍步兵的隊列,
“殺”
他們敏捷的揮舞著手中重達幾十斤的長柄戰斧,無數次的將前面的盾牌和連同后面的獵鷹步兵一起劈開,
鮮血和碎肉掛在他們身上,讓他們看起來就像一個個不可戰勝的魔神,這些資深戰士的體力非常了的,即使已經激戰了一個下午,他們依然顯得那么生龍活虎,
重達幾十斤的鋼制鐵柄長戰斧,在他們的頭頂舞動的就像高速旋轉的風車,然后猛然的呼嘯落下,銳利沉重的打擊,可以破開任何擋在前面的物體
“擋住他們!”獵鷹軍士兵的刀、矛、劍紛紛砍戳在他們身上。但充當先鋒的偌德禁衛軍同樣兇悍得讓人發憷,沉重的鎧甲幾乎將所有的攻擊被彈了回來。
他們組成的強力突擊陣容,不斷將前面的敵人擠壓開,鮮血和頭顱骨的碎片橫飛,或者干脆劈開一條鮮血淋漓的道路,他們的目標只有一個,距離他們已經不足百米的獵鷹軍主陣戰旗,那是獵鷹軍隊最后堅持的靈混
瓦里西恩拔出自己的佩刀,他也看出了偌德人的意圖,獵鷹戰士可以死,但絕不會讓自己的戰旗落入敵人的手中,
他不斷的在激戰中調派兵馬,將一個又一個的精銳中隊派往前面血流成河,高地斜坡上尸積如山,
獵鷹軍的陣地搖搖欲墜。
這是一個艱難的選擇,為了保護戰旗,就必須付出更大的代價,更多的鮮血來擋住偌德禁衛軍。
“前進,擊潰他們!”、
同樣的,在偌德軍方面,越來越多的偌德軍沖上獵鷹軍本陣所在的山坡,密密麻麻的人頭如同海洋一般,無數長槍構成的森林,幾乎遮擋了大地本來對于顏色,他們唱著振奮高昂的偌德戰歌,排成隊列向前推,震天的吶喊聲猶如汪洋波濤,一浪高過一浪。
如果不是3千名刺瓦長弓一直堅守在最后的防線上,軍團本陣早已經在偌德軍浪潮般的沖擊下奔潰,但長弓手是一種極端消耗體力的兵種,
“衛隊”關鍵時刻,瓦里西恩一聲怒喝,橫刀指著對面一眼望不到邊際的偌德軍“上馬!”
兩百名近衛騎兵整齊的翻身騎上戰馬,將手中鋒銳的長槍長長地伸出馬身,向前豎起,槍矛如林,空氣在震蕩,
“沖鋒!”瓦里西恩高舉起自己的戰刀,近衛騎兵開始緩緩加速,兇悍又如那雷霆,猶如烏云壓頂般從山坡上面如同箭簇般重重撞進偌德禁衛軍的隊列中,
一方是偌德王國的頭號精銳,號稱大陸第一的戰士,歷史悠久的強悍之師,一方也是徂建三年,經歷而來無數次血戰從未一敗的騎兵勁旅,
“啪啪啪”獵鷹騎兵人數雖少,但卻擁有極為強勁的沖擊力,
何況這些近衛騎兵全都是瓦里西恩配置的強力近衛,戰力和裝備都遠比普通近衛騎兵更加精良,他們身上不但配有突擊弩,還有專門用來對付重步兵的鋼尖投槍
“拋射!”陣頭響徹一聲尖銳的號令。兩軍尚未接陣,在迅馳的馬背上,近衛騎兵猛力一揮,一輪兇猛的標槍投射,雨點般落到最前面的諾德軍陣中。
對身穿重甲的諾德來說,投槍的威脅并不大,他們連正面的砍刀都能運氣擋下,一般的遠程武器根本傷不了他們。但這次不同了,投擲標槍的全是近衛中的好手,近距離內,他們全力投擲的標槍,其威力更強于強勁弓弩的發射。
“嗤嗤”聲中,標槍毫無阻礙地穿透了偌德重步兵的鎧甲,鮮血飛濺、望著胸口凸出的標槍,再看著手上鮮紅的血。刀槍不入地偌德禁衛重步兵,實在難以理解這個事實,自己竟被人從正面射穿了!
“殺!殺!殺!”被重創的偌德禁衛重步兵發出了狂暴的咆哮。高舉著長柄戰斧,頑強的沖向向自己投射標槍的獵鷹近衛騎兵,但他們只來得及前沖了兩步,雙腳卻已不足支撐沉重的身軀了。
“彭”一聲巨響,一名身高超過2米的偌德禁衛重步兵圓睜著不能瞑目地雙眼,兩米多高的身軀頹然倒在地上,掀起了一陣飛塵。緊接著,是第二個,第三個,
被標槍射中的偌德重步兵紛紛栽倒地上,塵土飛揚。重傷未死的諾德人的慘叫聲和呻吟聲響成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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