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o2,歡迎來到生吞活剝酒店
下了列車,這些異鄉人來到了不屬于人類的地方。抬眼望去,他們這群人明顯和四周的環境格格不入。
“接下來,我們怎么辦?”
一名大學生手中緊緊捏著一枚導力石,幾乎都要將其中的力量抽光卻還是抑制不住自己心中的害怕。
杏公主略微呼出了一口氣。她看不見,自然也不會對四周那些充滿野性的目光感到害怕或是詫異。她略一沉吟后,直接走向月臺,辦理離開車站的手續。
“啊公主,請等一下”
黯連忙扛起陽光,跟著走了上去。其他學生自然也是跟了上去,提著行李,戰戰兢兢的走著。
“啊嗚?”
小面包嘴里叼著那半截蟲干,好像牙簽似地咬著。白癡倒是三下五除二的將蟲子吃掉,拉著她,跟上。
“(獸人語)……,…………”
出站,負責翻譯的翻譯官拿著眾人的列車票,膽戰心驚的走向負責驗票的那名驗票員。面對對方那身形遠遠比他大上一倍的怪物,這位翻譯官很明顯的顫抖起來,連話都說不起來了。
驗票員盯著這個翻譯官,嘴角咧開,露出那滿口的獠牙。他嘿嘿笑著,說了兩句。之后,這名驗票員突然張開嘴,沖著翻譯官大吼一聲
“啊……啊”
翻譯官被嚇到了,整個人立刻癱軟在地,手中的票也散了一地。更加糟糕的是,他的胯下竟然出一陣騷味。他……嚇得尿褲子了。
“嘎嘎嘎嘎”
驗票員大聲笑了起來。他抬起爪子,充滿蔑視的望著眼前這些人類。盡情嘲笑著對方。四周的其他獸人也是紛紛哈哈大笑,看著白癡等人,就像是看著待宰的羔羊一般,肆無忌憚的嘲笑。
但,就在這時……
“請驗票。”
人類的公主,卻是緩緩走了上來。
這個十二歲的少女落落大方的蹲下身,撿起其中一張票。她閉著雙眼,將其遞向那幾乎有她三倍高大的驗票員。
“(獸人語)……?………………,…………”
獸人驗票員略微驚訝了一下,他彎下身子,將那巨大的嘴在小杏的面前緩緩張開,露出其中鋒利的牙齒。略一呼氣,一股獸人獨有的口臭立刻撲到這位公主的臉上,挑釁著。
杏捏著票,那張俏麗的小臉沒有因為這名獸人的粗魯而顯露出任何的情感。只是,當那名驗票員再次張開嘴大笑之時,這位小公主的左手卻是瞬間擊出,重重的轟在對方的心坎在對方張開嘴,吼不出聲之時,她的右手立刻張開,藤蔓從她的指尖竄出,直接闖進獸人的嘴里,纏住一根獠牙,一拉
咔的一聲,那根尖銳的獠牙瞬間就被拔出。杏捏著這只獠牙,翻過來,在自己手中的票根上一按,打了一個洞。
“謝謝驗票。現在,你是希望繼續由我自助?還是花點心思,幫我們一把呢?”
公主的不卑不亢立刻為人類方助長了氣勢那位驗票員捂著斷裂的牙齒,一臉異樣的看著這個幾乎只到自己膝蓋的小女孩。在四周其他獸人的哈哈大笑中,他極為狼狽的打開閘門,放行。
“這些獸人竟然沒有群起而攻?我剛才還以為我們要和現場那么多的獸人干上一架了呢。”
黯心有余悸的說道——
“不過,公主還真厲害啊?這樣都行?如果換做普通人肯定早就被嚇死了吧?”
趴在黯頭上的憎恨哼哼了兩聲,說道:“這是當然的。這些獸人雖然很重視血腥復仇這種原始的方法,但他們也有一些無聊的尊嚴和所謂的戰士的規則。剛才是那個傻瓜獸人直接挑戰虛榮大人的。嘴里還叫囂著‘有本事來打我啊’這種話語。所以,虛榮大人直接出手,完全被當成接受挑戰。既然是正大光明的挑戰與應戰,誰輸誰贏,當然不會引起四周獸人們的群起而攻了。”
黯呆了呆,說道:“虛榮大人?”
小松鼠立刻挺起胸膛,大聲道:“沒錯其實啊,人類,我告訴你。你們的那個公主其實也是魔族哦而且還是十分強力的魔族她如果真的動起手來,可是比我更強更有實力一旦虛榮大人怒,整個世界都會為之顫抖在過去兩個紀元之中,你們的這位公主曾經殺死了無數的人類,干掉了好幾名天使啊她就是集美麗與專注為一體的玫瑰,是足以讓任何人為之聞風喪膽,三歲小孩聽到名字后也會被嚇哭的……”
“小杏公主?”
黯的突然打岔讓這只小松鼠一時間卡住。它張開嘴,撥弄了一下頭上的耳麥之后……
“是的。就是她。……喂你要相信我啊你們的公主真的是魔族啦我就是魔族,你要相信我啊”
“嗯我相信你”
黯露出一臉認真的表情,她捏住下巴,一本正經的說道——
“原來如此啊,原來公主是魔族啊。這的確是個大問題呢。看來我該未雨綢繆,去尋找能夠降服魔族公主的勇者。對方應該是一個英俊的小男孩,因為勇者和魔族公主之間的這種事情,向來都是不得不說的。”
小松鼠一愣,在想了想黯話中的意思之后,它再次哇哇大叫起來:“我說的是真的她是魔族我也是魔族還有還有,這個廢柴人渣就是魔王你體內擁有天使之力”
黯的臉色大變,她驚道:“真的?那可不得了原來我是天使,而小白是魔王啊看來我這輩子都會遵從與魔王互相斗毆的無止境的宿命之中呢”
小松鼠見黯終于相信了,這才爬到她的頭頂,雙爪交叉,滿意的點頭:“沒錯沒錯我們就是魔族,我們未來的理想就是統治世界”
“松鼠大魔王統治世界?”
“當然”
“命令我們必須每天進貢松子?”
“作為奴役人類來說,這是必須的”
“讓人替你按摩?打理你的毛?每天幫你洗澡?”
“哈,作為人類的主人來說,這根本就不需要商量的”
“好啊,那我現在就來幫你。”
說著,黯立刻從頭頂抱下小松鼠,取出早就準備好的特制木梳替這只小松鼠梳理起身上的毛起來。小松鼠當然很受用,舒舒服服的躺在黯的懷里,接受服侍。不過,一分鐘后,它似乎終于察覺事情不對頭了,連忙跳了起來——
“不是啦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
“小松鼠,要吃松子嗎?我買了好多。這是我進貢給你的喲。”
黯取出一包松子,打開,倒出一些。憎恨鼓著腮幫子,對于人類的貢品,它當然老實不客氣的抓起,啃了起來。而黯也是美滋滋的看著這只小松鼠在自己的手心里吃松子,微笑。
“嗚?不對我是恐怖的魔族是壞蛋是專門為了讓人討厭而存在的怪物我可是無敵的偉大的充滿血腥與暴力的……”
“閉嘴,松鼠。”
“吱吱吱”
憎恨實在是太吵了,在黯身旁的白癡聽不下去,直接拉下它耳朵上的耳麥。失去了耳麥,小松鼠恢復成吱吱的叫聲,張開雙爪,撲向白癡來搶耳麥了。
好不容易,眾人終于離開了車站。雖然在列車上就已經見識過這座城市的宏偉和巨大,但真正踩在這座國家里,還是不由得再次被震撼了一下。
“嗯……公主殿下,我們已經將即將來訪的信函交給這座城市的管理者了。可是……那個……”
出了站,翻譯一邊抹汗,一邊抬頭望著四周。
可是,在這宛如巨人國的高大建筑物之下,哪里有任何迎接隊伍的影子?
“啊……好奇怪……公主殿下……這個……真的是……好奇怪……”
小面包拉了拉白癡的袖子,咀嚼著那根蟲干。白癡摸了摸她的腦袋,沒有說任何話。
今晚的月色,很亮。
四周行走的獸人們的雙眼全在夜色下散出詭異的光芒。
猶如置身巨人國度的人類看起來就像是矮人,他們互相擁擠著,面對四周那些來來往往的怪物們,不由得膽怯起來。
小杏在原地等了一會兒,但片刻之后,她就徑直向前走去。一旁的翻譯官見了,連忙追上去說道——
“公主殿下可能……可能是日期錯誤了或者是這個國家的長官跑錯了車站總之……總之……”
“總之,我們先找一個旅店休息吧。”
對于獠牙帝國,以及這座怨毒鎮市長的輕視,小杏并沒有表達出多少的不滿。她的心早已經在和大哥哥的訓練中被打造的平靜如水。不會因此而有任何的動搖。
小面包和白癡互相拉著手,率先邁出腳步。旁邊的黯看到了,也是跟著,尾隨那位公主走去。
既然沒有儀仗隊,那也就意味著今晚要先找一家旅店住宿。等到明天一早再去會見那位目中無人的市長。
月色朗朗,完美的三輪圓月高高掛在狼嚎山脈的頂端。
隨著夜色的深沉,四周的一切看起來顯得既原始而陌生。
就連旅店,也是如此。
生吞活剝酒店。
作為一座怨毒鎮內唯一一家配有人類宿舍的酒店,這里自然也成了白癡等人入宿的唯一選擇。
這家酒店的大門是用一頭舉行魔獸的骸骨裝飾而成。店門前的頂棚則是用兩根不知名魔獸的腿骨頂起。
再配合翻譯官膽戰心驚的念出這座酒店的名字,光是看一眼,就足以讓這里的許多人倒吸一口冷氣。
“那個……請各位自行去解決房間的問題吧……我……我……”
翻譯官捂著褲襠,在店門前哆嗦著。很明顯,看著這酒店的裝飾與名稱,即使再給他十個膽子,他也是不敢進去,和里面的獸人進行面對面的交談了。
既然是自由時間,白癡和小面包在人流的伴隨下,一起進入酒店。
踏入大門,嘈雜而樸素的音樂聲就從中竄出。
這是一種最為簡單的擊打樂,只見角落里聚攏著一群獸人,他們端著酒杯,圍在一起大聲的談論。在他們之中,竟然還夾雜著幾名看起來十分骯臟的人類,用白癡等人完全聽不懂的獸人語歡快的交談著。
對于杏公主的進入,店堂內的獸人和人類們略微停頓了一下。但是很快,他們就再次轉過頭,繼續他們的狂歡。其中一個角落里,兩名人類正在四周人的歡呼下與一名獸人互扳手腕,啪的一聲,人類輸了。獸人出一陣咆哮,一把摟住那兩名人類,舉起手中的酒杯,與其互相碰撞之后,仰頭一口飲盡。
“這里……這里……是很多人類商人的聚集地……”
“但是……有膽子來和這些獸人做生意的人……大多都是強盜……山賊……殺人犯……都是些……都是些……亡命之徒……”
翻譯官顫抖著。小心翼翼的為自己的同伴解釋。不知不覺,他就隨著同伴來到酒店的吧臺前,而他卻不知不覺,繼續評論著。于是……
喧鬧的音樂聲中,一只杯子狠狠的砸在翻譯官面前的吧臺上。杯子中盛滿了黑色的不知名粘稠液體。當這名翻譯官嚇得抬起頭來之時,一雙青色的瞳孔,已經處在距離他不到一厘米的地方了。
“人類,如果你不放尊重一點的話,我不介意用你的大腿來當做下酒菜。”
說話的,是一名嘴角露出兩根向上的獠牙,手中體型巨大的獸人。這名酒吧工作人員在略微嚇唬住這位翻譯官之后,才把頭往后挪,看著面前的這些人類,說道——
“歡迎來到生吞活剝酒店。我是這座酒店的店長,狂暴。有什么可以效勞的嗎。”
眾人沉默,片言不。這位名叫狂暴的獸人視線略微一轉,每一個和他視線接觸的人類都會不由得轉過頭,不敢直視。
“啊嗚啊嗚”
就在這時,一個稚嫩的聲音卻是從人群中傳來。接著,就是一雙小手拼命的從吧臺下往上伸,從人群后面擠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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