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癡正在揣摩手中的這顆榛子的時候,那位松鼠大魔王正在匆匆忙忙的在各個店鋪內奔跑。
她的大尾巴翹起,頂著身后那個看起來已經大的離譜的布袋,一路上哼哧哼哧,雖然她不累,但旁邊的人看著總覺得她實在是太過辛苦。一些店主也是紛紛可憐她,心想到底是哪個飼主那么殘忍?讓這么一只小松鼠出來買東西?
逛了兩圈之后,小松鼠看看紙片上的內容。所有買好的東西現在都已經被劃上了一個叉,現在,只剩下一個旁邊標記著面包店的東西沒有買了。想來,應該是買面包吧?
“白癡吃面包,吃死你”
小松鼠哼了一聲,立刻頂著腦袋上的布袋前往面包店。就和剛才一樣,她跳上柜臺,看著眼前那些琳瑯滿目的面包,直接從尾巴的毛中取出那張紙條,遞給那位已經看得目瞪口呆的店主。
“老板我要買東西快一點不然我吃了你”
店老板轉過頭,在看到柜臺上那口氣不太好的顧客竟然是一只戴著耳麥的松鼠之后,著實愣了一下。不過幸好,這位店老板還算鎮定。他笑了笑,詢問想要買什么類型的面包。
“吶,就是上面寫著的。快點,我趕時間”
店老板恐怕還是第一次遇到這么不給面子的松鼠。他皺了皺眉頭,不過總算還是接過紙片,看了一眼。
“嗯……長棍面包和雜糧面包。買這些分量的話,總計十蘇拉。”
松鼠想都不想,直接轉過爪子,從自己的尾巴內掏m著。很快,她就掏出一張紙幣,瞧也不瞧的,直接遞給那位店老板。
“十蘇拉是吧?吶,給你。”
那位店老板再次一愣,他接過松鼠手中的蘇拉,但一時還沒有準備去拿面包的意思。憎恨見這位老板不動,立刻皺起眉頭,說道——
“喂人類你干嘛不動啊?錢不是給你了嗎?”
店老板晃了晃手中的紙幣,說道:“小東西,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是,如果你認為一個蘇拉就能夠買我十蘇拉的面包的話,未免也有些玩笑開大了吧?”
一蘇拉???
小松鼠揚起腦袋,一時間,整個身體都呆住了。
怎么可能只有一蘇拉?自己來的錢明明剛剛好的呀?怎么可能到這里……只剩下一蘇拉了?
在這種呆滯之后,憎恨馬上就想到了自己現在這種處境的原因。
很簡單,因為自己不認識貨幣,所以在剛才所有的買賣過程中,一定有哪個店老板欺負自己不認識,所以就多拿了錢
想到自己竟然被騙了,而且,還是被最為卑微的人類給騙了這下子,這只小松鼠立刻怒火中燒,捏起小拳頭,望著天空憤憤不平當下,這只小松鼠立刻掉轉身,頭也不回的沖向之前所走過的所有店鋪。去找那些店鋪主人理論,討要自己的錢。
但……
基于一個非常簡單的邏輯,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有誰會承認自己多拿錢嗎?
在小松鼠一路質詢的過程中,沒有一個店老板承認自己多拿了錢。一致認為自己是童叟無欺,公正無比的。因為沒有證據,小松鼠唯一能夠做的也只有在這里大肆的呼喊,可是結果……
天色,漸漸昏暗了下來。
憎恨拖著略帶著些許疲憊的腳步,來到了一條掛著許多霓虹燈的街道上。
她趴在一張座椅上,心情沮喪。如果不是蜜梨告誡過她絕對不能發飆的話,她現在說不定已經將所有的店鋪主人都吃掉了,哪會受這種怨氣?
沒辦反,雖然最后沒有買上面包,但其他的東西也多多少少算是買齊了。現在,就回樹屋……
小松鼠抬起頭,再抬起雙爪和兩只腳。然后,她別過頭,看了看自己那條毛茸茸的大尾巴。
袋子呢?
裝滿自己所買東西的袋子……哪里去了?
天色,越來越黑了。
伴隨著天色的黑暗,四周的霓虹燈也是漸漸開始打開。這條剛剛還不顯得怎么熱鬧的街道,此刻卻是漸漸的熱鬧了起來。
小松鼠抬起頭,望著眼前那些閃爍著的霓虹燈。現在,她的心情已經不能單單用沮喪來形容了。
不止沮喪,而是恐懼
仔細想想,自己可是將魔帝的菜籃子給丟了因為自己的原因,自己的主人今晚不僅沒有飯吃,反而還賠了許多的錢啊
怎么辦?怎么辦
如果自己這個樣子回去,別說讓那個白癡替姐姐解除封印了,估計自己也會被他立刻封印啊看他那一臉不善的樣子,絕對會的他絕對會封印自己的
小松鼠急的在座椅上不停轉著圈,末了,她抱著自己的尾巴,已經驚慌的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了。望著眼前這逐漸熱鬧起來的街道,她現在真的是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不知所措
有了錢
只要有錢,能夠將那些錢帶回去。雖然說沒有完成任務,但到底還是個辦事不力的罪名而已。是的,只要把錢帶回去……只要能夠帶錢回去就行了
可是,怎么弄錢呢?
最簡單的方,當然是前往那個女仆的家里,問她要錢。那個女仆人類的家里很有錢,給個一兩千蘇拉的應該不成問題。
不過……
就在小松鼠準備動身的時候,她骨子里的自尊,卻還是在這個時候制止了她。
切,憑什么我堂堂的魔族,要向人類借錢啊?這樣傳出去豈不是很掉鏈子?給魔族丟臉?
小松鼠抱著腦袋,尾巴得瑟著。盡管她很要面子,但現在這樣焦急的情況也讓她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了。如果不向黯借錢的話,要怎樣才能夠解除眼前的危機?
“哎,達令您來啦?真的是讓人家好等哦”
就在這時,一個十分柔媚的聲音,傳到了小松鼠的耳朵里。
憎恨抬起頭,看著前方。只見在那霓虹燈下,一個衣著暴露的人類女子正笑容滿面的挽著一個中年男性的胳膊。而那名中年男性則是一臉的歡喜,隨手就掏出一張自己不怎么認識的紙幣,塞進那名人類女子那敞開的性部之中。趁機,m了一把。
其實不單單是這個女子,在這條街道上,不知什么時候已經走出許許多多這樣化了妝的暴露女性。她們笑著,不斷地纏著過往的每一個男性客人。而那些男性也是笑著,跟著她們進入旁邊的那些酒店。困擾小松鼠的東西——錢,也是如同流水一般的,從男人的口袋里,流進女人的腰包。
怎么回事?
小松鼠歪著腦袋,奇怪了。
難道這條街道上的男人都習慣給女人錢嗎?這是什么規則?
小松鼠想了想后,跳下椅子,跟著一名男性客人進入旁邊的一家酒店。那名男性客人才剛剛進去,立刻就有四名衣著暴露的女性涌上來,笑容滿面。而那名男性也是哈哈大笑,隨手取出許許多多的紙幣,到處發。就像是發草稿紙似的
這下子,憎恨的雙眼亮了。
盡管對于一直沉浸在武斗中的憎恨來說,眼前的情況似乎有些不合常理。但是,也許可以理解為這里的男人都中了魔吧?所以只要看到女孩子就給對方錢?想要賺錢的話,這實在是一個最好的方
當下,這只小松鼠立刻縱身一躍,跳上了旁邊一名女性的肩頭。那名女性察覺到肩膀上突然多了個毛茸茸的東西之后,嚇了一跳,連忙伸手去拍。但憎恨卻已經一轉眼,來到了她的頭頂。
“我要打工我要和你們做一樣的工作我要賺錢最快的速度內賺錢”
憎恨的口中吐出黑色煙霧,直接侵入那名女性的口鼻之中。片刻之后,那名女性似乎理解了頭上的那只松鼠的念頭。雖然還是有些驚訝,但她終究還是托著小松鼠,前往酒店的經理室,找老鴇去了。
天色,已經很暗了。
蜜梨利用家里的一些食物做著晚餐,同時不斷的抬頭望著窗外。
憎恨怎么還沒回來?
即使再怎么搞不定,買些東西也用不著買這么長時間吧?
“啊嗚”
小面包放學回來,推開大門。一進門,她就捂著自己的肚子,舉起牌子——
《晚飯好了嗎?》
白癡托著手中的榛子,看了一眼小面包,說道——
“那么晚才回來。做什么去了。”
《社團啊》
面包放下書包,笑著,舉起牌子——
《自從去年演出完畢之后,那位歌劇社的團長就辭職不干了。可洛接替了團長的職務,要忙很多東西。我,莉蘿也都加入了歌劇社。幫忙準備下次的活動呢。》
“哦?真是有意思呢。彩排什么?”
蜜梨將一碗熱菜端上桌,同時笑著問道。
《這一次是合唱。可洛領唱,為了新國王獻禮。》
舉起牌子之后,面包的臉色略微有些哀傷,她翻過牌子——
《下個禮拜就是登基儀式了。小金雖然裝作很堅強,但我知道,小金和小杏一定都很傷心的。所以,我們希望能夠將最好的演出表現給他們看,為小金加油。》
白癡點了點頭,讓面包坐下。面包放下書包,脫去外套,看到白癡手心中的那個鎮子之后,不由得指了指,舉牌——
《這是什么?》
白癡也不隱瞞,直接將憎恨和她姐姐的事情說了出來。聽得面包一陣前仰后合,笑了起來。
《有意思,叭叭,給我看看。》
白癡攤開手,讓面包從他的手中取走那枚榛子。面包在手心中把完了一陣之后,突然手一晃,右手化為一把冰凍的鐵錘,就要往榛子上砸
“面包,你做什么?”
白癡看到這丫頭舉起右手的樣子,不由問道。面包則是嘻嘻一笑,用錘子猛地往這顆榛子上砸下
一聲輕響,面包手中的冰錘破裂。隨后,白癡,蜜梨和面包三雙眼睛,就這樣直勾勾的盯著這顆榛子看。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變化,發生了。
榛子上緩緩裂開兩條縫隙,很快,縫隙就裂開,隨著一陣咯啦咯啦的聲響之后……
這兩條縫隙張開,露出……兩只有著淡紫色瞳孔的眼睛。
“(魔族語)嗯……嗯……?這里是…………???”
一些白癡不懂的話語,開始從榛子中傳了出來。是女性的聲音,帶著些許的慵懶,與迷糊。
白癡看著這顆在桌子上躺著的榛子,不由得看著小面包,問道:“你,怎么知道……”
《因為叭叭曾經說過吧?魔族如果被封印的話,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被其他人封印。而另一種,就是自我封印。》
《既然叭叭想不出來為什么這顆榛子會被封印,那么就干脆認為她是自我封印的好了。那樣的話,我想施加強烈的沖擊,應該可以讓她醒過來吧。》
白癡點點頭,此時,旁邊的蜜梨說道:“可是公主殿下,如果您剛才那一錘,將這顆榛子敲碎了,該怎么辦?”
面包一愣,片刻之后,這個小丫頭捂住后腦勺,開始哈哈哈的笑了起來。對此,白癡卻是沒有任何的問題,補充道——
“如果這么一錘子就能將魔族敲碎,那她這個魔族,不當也罷。”
就在三人討論的時候,這顆榛子在桌子上滾了一下,轉過頭,有些疑惑地望著白癡。那雙淡紫色的瞳孔雖然在榛子上顯得有些小,但是不得不說,光是這一雙眼睛,就能夠稱得上是十足十的美目。
“(魔族語)啊……這一次的是……不不不,我應該用您聽得懂的語言。”
“嗯,主人,是您喚醒我的嗎?”
聲音很柔和,乍一聽到這顆榛子竟然會說自己聽得懂的語言,白癡低下頭,看著這東西。
見白癡望著自己,榛子上的眼睛笑了起來,瞇成一條縫隙。
“您好,主人。那么,請問您有什么吩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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