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那個叫奚刀的少年。小紅也幫王嫣然梳好了頭發。這兩天,王嫣然一直都是女裝打扮。可是她并不會自己梳頭,都是水幽寒或者小紅在幫她梳頭發。為了趕路方便,水幽寒自己是編了辮子盤在頭上,王嫣然還是小姑娘,水幽寒就只給她單編一條麻花辮,或是兩條麻花辮。王宣看了笑說是鄉下妞的打扮。水幽寒卻覺得這樣打扮,別有一番風情,更襯托出王嫣然的青春、純真氣質。
三人剛收拾好,侍劍就過來敲門。原來王宣他們也都準備好了,請她們一起下樓吃飯。王宣洗過了澡,再也不是灰頭土臉的泥塑雕像樣,而是恢復了本來面貌,換了一身嶄新的白色第九十八章黑山客棧外袍,又是一個翩翩濁世佳公子。
走在樓梯上,水幽寒就注意到樓下已經不是他們剛才進來的模樣。也不知是因為已經到了夜晚的緣故,還是老板娘忽然大方起來。樓下現在燈火輝煌,大廳中間更是燒起了火爐。想必是晚飯時間,大廳中已經坐了幾桌客人。
水幽寒的視線在大廳中掃過,立即就發現兩個光源。當然并不是普通意義上的光源。首先就是大廳中間的火爐旁,擺著幾張桌子。卻只有一張桌子旁坐了人。另有幾桌客人,竟都放著kao近火爐旁邊的桌子不坐,只在角落中坐著。
那張桌子旁邊坐著四個男子。最引人注目的,是當中的那個氣場強大男子,一張英挺的俊臉,錦帽貂裘,看上去約莫三四十歲。這男子坐在那里,也不見有什么動作,卻莫名的吸引人去注視。水幽寒認為,只有手握權柄,習慣發號施令的成功人士,才會有如此的氣場。這中年男子左手邊坐著一個書生打扮的年輕人,貌好若女子,氣質溫潤。中年男子右手邊,則是一位武士打第九十八章黑山客棧扮的年輕人,這年輕人的樣貌一點不比那書生差,只是面容緊繃,即便就kao在火爐旁邊,身上依舊散發出陣陣寒氣。桌邊還有一個男子,年歲不好估量,面白無須,正在給那中年男子倒茶。
第二個吸引水幽寒視線的,則是站在那中年男子身邊的女人。那明明是剛才的老板娘,只是這老板娘,也和這大廳一般,變戲法似地像換了一個人。剛才還是一身破布似地衣衫,全身裹著獸皮。現在卻換了一身紅艷艷的衣裙。令人最為吃驚的是,這樣的天氣里,這老板娘穿的竟然是單衣,而且相當的緊身,相當的……那個……暴lou。
水幽寒這一行人從樓梯上走下來,老板娘聽到聲音,都抬眼望過來。水幽寒幾乎以為是燈光刺眼的緣故,讓她出現幻覺。老板娘看王宣的眼神,竟似守財奴忽然發現了金山,或是一只狐貍,發現肥美的獵物,眼睛里幾乎要冒出綠光來。只一眨眼間,老板娘已經扭著水蛇腰,風擺楊柳般地擺了過來。也不知她是哪里來的力氣,硬是擠開侍劍,湊到王宣跟前。
“這位公子爺是不是餓了?奴家這客棧備的東西可齊全著那,公子若是有什么想吃的,千萬別不好意思開口。盡管告訴奴家,奴家就是拼了性命,也要弄來給公子吃。”
這說話的聲音,柔嫩的幾乎能掐出水來。老板娘的人更是幾乎將整個身子都kao在王宣的手臂上。她的領口是敞著的。lou出雪白的一片皮肉。王嫣然走在王宣和水幽寒之間,自然看的清清楚楚,忍不住哼了一聲。那老板娘向她們這邊橫了一眼,眼神現在水幽寒和王嫣然臉上掃過,接下來又在兩人胸前停留了片刻。看到水幽寒胸前,老板娘眼里閃出幾分妒恨,掃過王嫣然胸前,則換了明顯的不屑。王嫣然越生氣,這老板娘就越發大膽起來。似乎要宣戰一般,老板娘的一只手似乎無意間,將領口又拉開了一些,還故意挺了挺胸,那里面豐富的內容簡直呼之欲出
王宣想要坐到火爐旁邊,老板娘卻指著樓梯旁一張桌子。
“唉呦,公子爺,奴家給您預備了好桌子,您就坐在這里可好。”
王宣一笑:“多謝老板娘如此厚愛。我看那邊桌子更好,離火爐近,暖和。”王宣指著中年男子旁邊的一張桌子。
老板娘向中年男子那桌拋了個媚眼,又笑盈盈地對王宣說道:“公子爺有所不知,那邊那幾張桌子,都是那位大爺包下了。您沒瞧見,我這么些客人,都在別處坐著那。”
大廳里的幾桌客人,這時都紛紛向他們這邊看來。有的好奇,有的明顯是打算看熱鬧,還有兩個,竟把目光釘在水幽寒這幾個女子身上。那目光就像毒蛇的粘液一般粘膩而讓人厭惡。水幽寒在王宣身邊低聲說道:“宣公子,咱們不要多事。我們穿的暖和。坐在哪里吃飯都是一樣的。”
王宣當然也注意到了大廳里的氣氛,也不再多說,就要在樓梯旁的桌子邊坐下。不料這時,那中間桌上的書生不知和中年男子說了些什么,竟然站起身,走到王宣身邊,拱手為禮。
“這位公子,如果不嫌棄,就請到我們旁邊的桌子入座如何?我家主人習慣了清凈,因此多包了幾張桌子。如今我家主人看公子人品不俗,又帶著家眷,坐到爐邊,要方便許多。這是我家主人一片好意,還請公子不要推拖。”
書生舉止舒徐,彬彬有禮,說話又極為客氣。王宣當下也就還禮,略謙讓了一下,也就點頭答應了。水幽寒雖然不知道這書生打的什么主意,但是坐到那邊,離那些眼神遠一點,她也是極為愿意的。王宣應該也是考慮到這一點,因此答應的十分痛快。一會工夫,史管事、王家府兵等人也進了大廳。王宣就讓他們在旁邊一張桌子旁坐下,正好擋住那幾道惡心人的視線。
水幽寒等人在桌邊坐定,王宣便去向那中年人道謝。那人安坐在座位上,并未還禮,只是微微點了點頭。還是那書生與王宣對答。王宣客套了兩句就回來坐下。以水幽寒來看,那中年人此舉未免有些失禮。況且王宣本就是人中龍鳳,在渤海郡時,敢這樣對他的,不過寥寥幾位,還都是他的長輩。水幽寒還擔心王宣會因此不滿,卻見王宣一臉平靜。才放下心來。
老板娘眼珠子咕嚕嚕在王宣和那中年人之間來回轉,見王宣入座,就又貼了過來,殷勤地問王宣要點些什么菜。
王宣說了幾個菜名,那老板娘笑容越來越僵。“公子爺,您,您這可為難奴家了。我這小店,又是這樣的天氣,原料本就不足,可做不出公子您要的那些啊。”
“老板娘剛才不是還說,要什么有什么嗎,怎么現在就為難了?”
“哎呦呦,公子爺。那是奴家心疼公子爺一路勞乏,公子爺也不想想,奴家這個店,建在這樣的地方,哪有能做那樣精制菜式的廚子肯來。不過公子放心,奴家定叫他們做幾個拿手的菜給公子品嘗。”
“既然這樣,就揀你們拿手的菜端幾樣上來吧,做的干凈些,快點送上來就是了。”
“好嘞,公子爺,奴家這店里剛殺了一頭牛,肉鮮著那。奴家讓他們做幾個好菜給公子爺端上來。公子爺,您也別老板娘老板娘地叫奴家,我那當家的早早撇下奴家走了,讓奴家獨自一人支撐這個店,好不辛苦。奴家名叫佟香玉,公子爺就叫奴家玉奴好了。”這老板娘后幾句話,幾乎是貼在王宣耳邊說出的,聲音雖低,可奈何水幽寒她們坐的太近,還是聽的清清楚楚。王嫣然一張俏臉都氣的紅了,小紅也低著頭,不敢抬頭。水幽寒則是假裝拿手帕擦臉,實際是在帕子后偷笑。
佟香玉這樣吃王宣豆腐,也惹惱了一些人。角落里一個大漢啪的一拍桌子:“老板娘。你見錢眼開,有人拿金子包了桌子白放著不讓我們坐也就罷了。你只在那邊獻勤,我們這里坐了半天,也不見你來問一聲。這坐著的,單就那小白臉是客人,我們都是要飯的不成?”
又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說道,“丁老虎,客人和客人可不一樣。你瞎氣個什么勁,老板娘是看上了人家的寶貝。你要是長了那樣一張臉,不用你叫,老板娘也來伺候你。”
這話里可就牽扯上王宣了。王宣將手中的茶杯放在桌子上,侍劍拔劍站起,旁邊那一桌的府兵也各個刀劍出鞘。
佟香玉從王宣身邊直起腰來,臉色變了幾變,開口就罵。
“丁老虎,少扯你娘的臊。老娘的店,老娘愛怎樣就怎樣。誰要看老娘不順眼,立馬就給我滾出去,老娘不缺你那一份孝敬。”
罵完了丁老虎,佟香玉又轉過頭來,對著王宣妖嬈一笑:“唉呦,公子爺,和氣生財,和氣生財。您別和那渾人一般見識。這吃飯前若是生氣,傷了身體可真讓人心疼。”
也許是王家府兵人多、氣勢足,也許是老板娘的積威,那說話的人果然住了口。這客棧內局勢不明,還要保護三個女人和兩箱金子,王宣自然不想妄動刀兵,也就叫府兵收了刀劍。
一會廚房的門打開,三四個伙計端著托盤,開始各桌布菜。說是布菜,各桌菜色基本一致,都是清一色的包子,肉湯和咸菜。水幽寒暗自好笑,只怕這客棧只能提供這些飯菜,這老板娘還非讓王宣點菜,不過是借機獻殷勤,吃豆腐罷了。
佟香玉春風滿面,在那中年男子和王宣這兩桌之間如花蝴蝶似地來回穿梭,幫著擺放飯菜。有性急的,已經大口吃起了包子。
“小刀,快把包子給客人送過來。”佟香玉吩咐一個端盤子的伙計。那伙計正是奚刀。他聽了老板娘的吩咐,就端著一大盤包子走了過來。奚刀走到水幽寒身邊,佟香玉似乎嫌他動作慢了,就伸出手要接那盤包子。還沒等她接住那盤子,奚刀似乎被什么絆了一下,手中的托盤啪地掉在地上,雪白的包子滾的滿地都是。
出場的重要人物較多,大家慢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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