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鳳凰歷練第四百零四章：通風報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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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發全向嚴明詳細詢問了案件情況，當即叮囑嚴明，讓他親自過問這個案子。對于省委辦公廳車輛曾經出現在案發現場的問題，一定要謹慎處理，嚴格封鎖消息，不允許任何人進行擴散，更不允許向受害人家屬透露。憑著多年的職業經驗，宋發全隱隱感覺，這其中有他想要的東西。

真是得來全不費夫宋發全和嚴明正想著怎么和省委一秘拉上關系，就送上來這么一個案子。按照宋發全的考慮，韓秦最好和這起案子糾纏不清，他這個政委書記正好出面給省委一秘擺平，從而搭上這個關系。

宋發全在房間里chu了一支煙，看看嚴明，神秘地說道：“嚴局長，你在這里等我一會，我有點小事，馬上就回來。”嚴明不知道宋發全有什么用意，看政委書記說的很神秘，也沒有敢追問，只好在房間里乖乖地等著。

出來房間，宋發全又往上走了一層，在1208房間門口停下來。這里就是省委一秘韓秦的下榻的房間。按照預定計劃，今晚七點，宋發全和韓秦要前往東方市武jǐng支隊，代表打黑領導小組對參戰干jǐng進行慰問，然后坐鎮武jǐng支隊，指揮調度整個打黑攻堅戰。

韓秦打開房門一看是政委書記，笑道：“宋書記，請進。”宋發全看看表，一本正經地說道：“韓處長，再有一個小時，我們就該出發了。這么重大的行動，總擔心哪里有安排不周的地方，我們再研究研究。”

聽宋發全說有些擔心，韓秦會心一笑，幾千jǐng力對付幾百名混混，即便他們有刀有槍，也不會又任何意外發生。雖然不能保證沒有漏網之魚，經過這一場攻堅戰，東方市的黑惡勢力肯定被一掃而光，漏網之魚也只能亡命天涯，惶惶不可終日，成不了任何氣候。

省政委書記的擔心，應該另有隱情。公安廳長周正明曾經給韓秦透露，嚴明和宋發全的關系非同尋常。宋發全早年曾經擔任過東方市政委書記兼公安局長，嚴明就是宋發全一手提拔起來的。嚴明能夠在東方公安局市架空局長杜軍，做到一手遮天，也和宋發全的支持有很大的關系。

韓秦也通過輔助系統的調查整理，尤其是馬超提供了第一手材料，證明東方市公安局長嚴明就是黑惡分子最大的保護傘。東方市的幾個最大的黑惡組織，全部都在嚴明的庇護之下，其他中小型黑惡組織也要通過關系給嚴明上供。

多年的順風順水和無人監督，也讓嚴明變得肆無忌憚的，他不但充當黑惡勢力的保護傘，而且直接參與黑惡組織的經營活動，從中獲取不義之財。東方市最大的場所正點茶樓，就是嚴明的情fù紅姐的生意，其中有嚴明三分之一的干股。

有了嚴明的庇護，正點茶樓在東方市場所中一枝獨秀，掃黃打黑都是繞著走。紅姐兩口子正是仗著后臺硬，才有膽子逼良為娼，草菅人命，給一些有特權的人提供花樣百出的意外服務。通過正點茶樓這個平臺，嚴明每年只有有上千萬的進賬。

按照周正明的意思，既然清楚東方市jǐng方墮落的無可用之兵，嚴明的問題非常嚴重，很多機密消息就不應該讓宋發全知道，以免這個家伙通風報信。對于周正明的建議，韓秦只能無奈地搖頭。宋發全是堂堂省委常委、政委書記，又擔任著打黑領導小組的副組長，怎么能夠做到對他保密。

打黑之所以困難重重，關鍵就在于他們后面的保護傘，這個勢力盤根錯節，牽一發而動全身。有些時候，在不知不覺之間，就已經把機密消息泄露出去了為了預防意外事件發生，韓秦還是讓省委書記在會議上做了jǐng告，給他們打打預防針。

把宋發全讓進房間，韓秦笑道：“宋書記是老政，經驗豐富，有你在一線指揮，李書記在后面督陣，三千名多名公安武jǐng戰士參戰，這么豪華的陣容，對付區區幾個黑惡勢力，應該沒有什么懸念。”

宋發全和韓秦打著哈哈，一邊觀察著韓秦所在的房間。有了嚴明提供的案件線索，宋發全想在這里撈上一票，看是不是能夠逮一條大魚。既然有人專門打電話舉報，韓秦和強jiān殺人案有牽連，就不會是空穴來風，只要能抓住省委一秘的小辮子，通過省委一秘的特殊能量，就可以改變自己的被動局面。

海運大酒店是五星級賓館，東方市委給打黑領導小組成員安排的都是高級套房。韓秦的級別雖然不夠，東方市委自然清楚省委一秘地位特別，市委書記鄧宇倫專門安排，也給韓秦按照副部級待遇執行。韓秦住的這個房間，和宋發全的完全一致。宋發全是標準的副省級干部，看見一個小小的處級秘書和他享受同樣地待遇，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宋發全在韓秦的房間里坐了二十多分鐘，根本沒有談論什么工作上的事情，而是山南海北地吹了一會牛皮，不過是想和省委一秘套套近乎。在這一段時間之內，宋發全還去了一趟衛生間，這才是宋發全此行的真正目的。

根據嚴明的提供的情況，殺人色魔在女尸上留下了足夠的證據。作為一個老政官員，宋發全第一意識就是拿到省委一秘的證據。說實話，宋發全也沒有報多大的幻想，畢竟省委一秘和殺人惡魔簡直有天壤之別。

進了衛生間，宋發全頓時變成了一個出色的偵探，開始四處搜尋能夠提供韓秦dna的證據。成果很讓宋書記滿意，在洗面臺上，宋發全找到了一根短短的頭發，小心翼翼地包了起來。海韻大酒店作為接待省領導的五星級酒店，在衛生要求上非常嚴格，在韓秦入住房間之后，衛生間里絕不可能遺留以前客人的東西。宋發全認為有絕對的把握，這根頭發應該是屬于韓秦的。

有了這根頭發，就可以拿到省委一秘的dna，與公安局封存的證據互相比對，馬上就可以得出結果。韓秦駕駛的汽車既然出現在案發現場，又有人看見他從車里抱著一個女孩子進了公園，這就非常非常怪異。堂堂省委一秘，黑天半夜的，如果沒有見不得人的勾當，開車到公園干什么

回到自己的房間之后，宋發全從口袋里掏出一個紙包，正色說道：“嚴局長，你回去之后，馬上讓人對這根頭發進行dna分析，然后與你們從現場拿到的證據進行比對。嚴局長，你要牢記，無論是什么結果，馬上向我報告，并且絕對不允許任何一個多余人員知道一旦泄露消息，我們吃不了兜著走。”

嚴明驚奇地說道：“宋書記，這是省委一秘的頭發？你是不是也懷疑省委一秘真的和強jiān殺人案有直接關系。”

雖然有這么一個重要線索，嚴明也只是感覺省委辦公廳的車輛出現在案發現場有些怪異，根本沒有敢展開聯想，更沒有敢于把省委一秘直接和殺人色魔畫上等號。即便是僅僅有個想，也需要膽量。

宋發全沉默了一下，打量了嚴明一眼，意味深長地說道：“我倒是希望這是事實。如果真的能出現這樣一個奇跡，對于我們有什么壞處呢？”經過政委書記這么一點撥，嚴明豁然開朗，頓時明白了這里面的奧妙。

嚴明又驚又喜地說道：“宋書記，你放心吧，我知道應該怎么做。我現在就回去讓人化驗分析，然后馬上向你匯報。”

悄悄離開海運大酒店，嚴明原本想直接回市公安局，讓技術人員分析化驗拿到的證據。但一想起宋發全剛才透露的絕密消息，嚴明還是禁不住打了一個冷顫!再有幾個小時，乘著夜幕的掩護，在這個城市停止喧囂的時候，幾千名公安武jǐng將要秘密開進市區，進行全城大搜捕，一個個風光無比的道上大哥瞬間變成階下囚!

宋發全雖然一再告誡嚴明，千萬不要給他的狐朋狗友通風報信，否則等于自投羅網，嚴明總感覺心有不甘在東方市道上，真正和嚴明有交情，達到稱兄道弟水平，知根知底的，也就是那么三四個人。嚴明就是通過這幾個有頭有臉的黑惡勢力頭子，從東方市道上大肆斂財。當然，這幾個人也掌握著嚴明絕大部分的秘密。

嚴明咬咬牙，自己現在還是東方市公安局常務副局長，手里同樣掌握著幾千jǐng力，難道連這幾個朋友也搶不回來？只要這幾個人不落入他們手里，即便上面懷疑他嚴明又問題，也是狗咬刺猬無處下口

稍一猶豫，嚴明開車直奔正點茶樓。正點茶樓不但有著嚴明三分之一的股份，是他的印鈔機，更重要的這里有嚴明的紅顏知己。嚴明一生玩弄女人無數，其中不乏絕色女人，但玩過也就玩過了，不過是逢場作戲，各取所需。

正點茶樓的女老板紅姐，卻讓嚴明一見鐘情，從此割舍不下。這個比嚴明小二十多歲的女人，有幾分姿色，但也說不上什么國色天香，嚴明迷戀的是紅姐身上的那份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野性氣質，與嚴副局長的夢中情人的形象非常wěn合。

有了東方市公安局常務副局長的庇護和加盟，紅姐很快就以道上大姐大自居，東方茶樓的生意更是來著上了幾個臺階，坐上了東方市娛樂業的頭把交椅。

嚴明把老婆孩子都送到了英國，在很多場合，紅姐就以嚴明老婆的身份出現，幫她打理社交關系。道上的人物也很快看清，紅姐大姐大的身份絕度不是自吹的，很多他們擺不平的事情，只要有紅姐出面去求嚴明，保證馬到成。

按照嚴明的打算，等他在東方市撈夠了錢，光明正大到國外當富翁的時候，就把紅姐帶走對這個女人割舍不下是一方面，這個女人掌握著嚴明太多的秘密。沒有了嚴明的庇護，一旦紅姐栽進去，嚴明就暴露無疑。

大難臨頭，嚴明下決心搏一搏，一定要把他的幾個狐朋狗友搶出來離正點茶樓還有幾百米的距離，嚴明把jǐng車停下來，而是換乘了一輛出租車。按照宋發全提供的信息，濱城jǐng方已經對這些人物進行嚴密監控，嚴明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

出租車緩緩地從正點茶樓門前開過。正是華燈初上的時候，又到了娛樂場所營業的黃金時間。正點茶樓門前的停車場上，已經停滿了高級轎車。車童正跑前跑后，忙著給新來的汽車蒙上號牌。

經常在東方市出入娛樂場所的人都知道，正點茶樓不但規模宏大，裝修豪華，養著幾百名漂亮的小姐，里面表演節目花樣繁多，意外服務更是應有盡有，什么初夜拍賣，正宗的女學生、村姑，很是讓一部分有變態嗜好的大人物趨之若鶩。

最重要的一點，客人們都清楚，正點茶樓的老板是東方市道上的大姐大，這個女人手眼通天，黑白兩道通吃，在這里消費，絕對的安全，可以放開了玩，就是借jǐng察兩個膽子，也不敢到這里突擊臨檢

嚴明坐在出租車里，仔細地觀察著正點茶樓外面的情況。在東海省公安系統，提起嚴明絕對是大名鼎鼎，親自上陣破獲不少大案要案，在業務上絕對是一把好手憑著一個老公安的過硬的本領，嚴明很虧就發現了玄機。

在正點茶樓不遠處，靜靜地停著兩輛出租車，看似等人的樣子，車里卻坐著客人正點茶樓是絕對的高消費場所，到這里來的客人，不是生意場上的成人士，就是被請的實權人物。到這里來消費，講究的就是一個身份，一個排場，正點茶樓的停車場，就是豪華轎車的集散地，哪里有人會乘坐出租車

本地的司機都懂的這個規矩，根本不會有人在這個地方等客嚴明冷冷一笑，這兩輛出租車，就應該改是濱城jǐng方的監視車輛了

嚴明早就認識濱城市公安局長胡福斌，在省廳開會的時候，還曾經和他分在一個小組進行討論。濱城經濟發展落后，在東海省地級市排名中，多年都是穩居最后一名。東方市是副省級城市，經濟總量更是東海的大哥大。嚴明雖然只是副局長，級別卻和胡福斌一樣，對于這個黑胖子公安局長，嚴明也很是不屑。

讓嚴明驚奇的是，沒有想到，這個家伙還真有兩下子，調集上千名jǐng力在東方市秘密活動了一個多月，東方jǐng方竟然毫無知覺。嚴明悵悵地出了一口氣，他自己也清楚，這些年來，他的心思全部放在了和杜軍勾心斗角和撈錢上，業務已經成了副業，整個jǐng察隊伍也讓他給帶成了一盤散沙!

二十分鐘之后，嚴明出現在紅姐面前。嚴明在部隊的時候就是偵察兵，不但射擊格斗技術出眾，化妝更是達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直到嚴明撕掉唇上的胡須，紅姐才認出面前這個操著一口怪味普通話的港農，竟然是和她同床共枕多年的嚴副局長。紅姐也不顧及林志濤的感受，上前挽住嚴明的胳膊，撒嬌地說道：“嚴局，你真是有情調啊，都這么大年紀了，想不到你還這么浪漫。到我這里來還做這種小游戲”

林志濤嘿嘿干笑兩聲，就想離開辦公室。工商執照上，李志濤是人代表，是正兒八經的老板。但李志濤很清楚，他能夠從給呂彪看場子的一個馬仔，成為今天東方市道上響當當的人物，正點茶樓能夠日進斗金，全是老婆榜上來了嚴明的緣故。

紅姐雖然名義上是他的老婆，嚴副局長了，林志濤趕緊知趣地騰地方讓賢。紅姐給林志濤戴上了一頂大大的綠帽子，卻給李志濤帶來了財源滾滾。堤內損失堤外補，紅姐成了嚴明的情fù，甚至當著林志濤的面打情罵俏，林志濤就在外面瘋狂地玩女人、包奶，企圖給自己找回一點男人的尊嚴。

嚴明這會沒有心思和紅姐，發現李志濤想溜，嚴明冷冷地喝道：“死到臨頭了，你還準備到哪里去”

猛然聽嚴明來了這么一句沒頭沒腦的話，林志濤兩口子頓時愣在那里，一時不知道嚴明是什么意思林志濤更是愕然，他從來都是對這個家伙百依百順，老婆隨便讓嚴明玩，這個家伙還想怎么樣

紅姐見嚴明臉色鐵青，根本不象開玩笑，使勁搖了一下嚴明的胳膊，強顏俏笑道：“嚴局，濤子這么老實，你可別嚇唬他”

嚴明見他們兩口子沒有聽明白他的意思，也沒有夫給他們解釋，惡狠狠地說道：“省委書記親自到了東方指揮打黑，調集了三千多jǐng力，凌晨一點全面收網，凡是掛上號的道上人物，誰也別想跑你們兩口子自己干的什么買賣，自己清楚，只要進去，把你們的事情一扒拉，還有活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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