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八十一章談話

話雖然是這么說，但是張子劍還是沒有具體的計劃，他覺得也許應該先去拜訪一下秦楚雄，看看這位秦市長到底能把事情做到多絕。

秦楚雄現在的日子也不好過，把柄被那些可惡的小日本拿在手中，現在他是連動彈都動彈不得。今天他能夠爬到市長這個位置，其中的艱辛只有他自己知道。

如今若是被自己的對壓也就算了，畢竟都是自己人，斗來斗去傷不了和氣，但是現在卻是小日本在那邊控制自己，真要是這次南三亞的美女選秀招標會都讓小日本給沾了便宜去，那他秦楚雄豈不是要被國人給罵死。

他才不愿意做這樣的事情呢，必須盡快想辦法解決這件事情才行，自己的仕途可不能毀在小日本的手里。對于張子劍被迫解除職務，他也無能為力，考慮到自己和張子劍的對立，而且他也的確需要拉拔自己人，所以在這件事情上面，看起來他的確是在幫助小日本，但其實也在為自己著想。

他是個老政客了，知道接下來張子劍一定會來找自己的，又或者陳天豪也會找機會讓自己過去一下。但不管是什么原因，他秦楚雄能夠爬到今天這個地位，靠的并不是誰的勢力，而是憑自己實力的。

所以他對付張子劍也不全是因為小日本的關系，憑什么那小子什么什么好事都給他占盡了，這衙內就等于是個大鍋飯，誰都要吃一口的，沒道理讓張子劍那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給一鍋端啊。

張子劍一個人躺在床上無所事事，這恐怕是他自從踏上仕途之后第一次這么悠閑。不過這也沒什么不好，就當給自己放假好了。他決定近期之內就去拜訪一下秦楚雄，不管小日本到底允諾了他多少好處，或者他想要南三亞這塊肥肉，但最起碼也該給自己一個交代才行啊。

人家說你借東西或者拿東西，那都是一句話的事情，干這種背地里使絆子的事情就太過缺德。更加是不把他張子劍放在眼里。

在他看來小日本那邊倒是還好解決，反正還有小叔的勢力可以照應著。這次小日本實在是太過分了。如果他猜測的沒錯的話，秦楚雄突然對自己發難，一定是小日本在背后搞得鬼。一腳把他從關鍵的位置上踢開！但是現在他處在被動的狀態，也不能直接就動用手上的勢力對付小日本。早晚他都會讓這群披著人皮的狼全部滾回狹窄的小地方去。

就在這個時候他的手機響了。接聽起來一聽是陳天豪打來的，不知道這個時候陳天豪打電話來干什么，但還是接了電話，“喂。陳大爺，找我有事？”

“還能有什么事情，你小子不會以為被解除職務，悶悶不樂在家呆著吧？”陳天豪這話明顯就帶著調侃的意思。

聽口氣，這位陳大爺忒不地道了。現在什么時候了，剛才心里還有點悶悶不樂，現在一聽這口氣，完全是生氣。他張子劍一直都知道在仕途這條道路上，能夠少得罪人仕途就能夠坦坦蕩蕩，但是吃這碗飯自然是免不了會成為別人眼中的刺頭。

他不能怪秦楚雄心狠手辣，只能怪自己的實力還不夠，更怪自己沒有多長個心眼，否則今天也不會弄到這種地步了。他不怕失敗。但是從什么地方跌倒他就還從什么地方站起來。這就是張子劍比一般年輕人厲害的地方，很多事情可以一笑了之，但是卻絕對不會輕易的認輸。

“陳大爺，有什么事情您就直說，我這個人你也知道。也不會為了這點小事就沮喪。”張子劍最后還是表了態。

這邊陳天豪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后對著張子劍說道，“南三亞這次的選美賽和游艇賽如果要重新回到你的手上的確是有點麻煩，不過我會想辦法讓你繼續呆在這里的。”

張子劍點點頭。“陳大爺。我心中有數。計劃是我搞起來的，沒人比我更明白里面的道道！兩個活動還會從新我手上。外面的贊助也是我拉的，說句不好聽的話，如果沒有我之前的付出，這兩個計劃根本就辦不起來。看著吧，沒多久他們就會求著我回去了。”

張子劍并不是狂妄自大，而是他做事情向來都很有分寸，不管怎么樣，這件事情他當初就留了一手，如果有人敢動他的菜，他絕對會讓這兩個計劃頓時成為夢幻泡影。看看到底誰比較厲害。雖然張子劍不想這么內耗下去，雖然有種不顧大局的想法，但現在逼的他有點急。

張子劍這邊還沒有動作呢，秦楚雄這邊就已經開始焦頭爛額了，那些個空降過來的副市長雖然說都是些老政客了，但是畢竟對這邊的情況還不是很了解，再加上這選美比賽迫在眉睫，如果讓不熟悉流程的人來辦理的話，只會將計劃搞砸而已。

“這個張子劍難道真的這么有能耐，他才剛解除職務，就有人開始撤資了，而且是最大的那個投資商，這種抄底拆臺不顧大局的胸懷，確實氣人。難道就不為他手下的人想想？”秦楚雄看著手上的計劃書，眉頭都快擰成一個麻花了。

就在他喃喃自語的時候，突然座機電話響了，接著就聽見秘書說道，“市長，張……張子劍來了，他說想要見你。”

秦楚雄這會兒心里正煩著，沒想到那個刺頭竟然就自己找上門來了。見或者不見都是個難題。張子劍已經下臺了，反正人他已經是得罪了，自然也沒有必要繼續下去。

“讓他進來吧。”權衡利弊之后，秦楚雄還是決定要見一見張子劍，如果他能夠把眼前的危機擺平的話，自己就是給他當一回孫子又能夠怎么樣，總之不會少一塊肉的。

張子劍一直都站在桌子邊上沒有說話，他覺得如果秦楚雄是個做大事情的人，定然不會小家子氣的不見自己。果然當秘書說讓他進去的時候，他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張子劍從容不迫的走進了秦楚雄的辦公室，秦楚雄坐在桌子上用上位置的眼光看著他也沒開口說話，甚至也沒請張子劍坐下！只那么靜靜的看著張子劍。

以前的話還是帶著點虛偽，甚至還客氣的請他坐下。

和對方對視后，這廝耐不住性子。帶著點痞味的說道：“秦市長真是悠閑啊，這個時候竟然還坐得住，讓小子我真是佩服不已。”嘴角帶著微微的冷笑，也是高傲的看著對方，畢竟還有個衙內身份。

雖然對方覺得客套根本沒必要。但是相互看下去。又不是不了解，至于玩這種心理戰術嗎？張子劍在官場這一路走來，這一手也算老道。真正厲害的政客是可以把敵人也變成自己的朋友。兩人之前的蜜月期已經結束，但現在從小回到對立的狀態上。雖然張子劍從職務上和他差距遙遠。但現在手中還是有籌碼的。

“看來撤資的事情果然是你主張的？”上來就一句怪罪，用其實先壓他一下，接著說道：“張子劍，你也是一名成熟的干部，組織安排。不用我在強調吧！在大局面前，你的所作所為，對得起組織和黨嗎？”秦楚雄倒是也沒有拐彎抹角，他不是笨人，既然張子劍今天前來了，那就把話說的狠一點，先扣一頂大帽子再說，雖然沒有證據，但起碼從大理上入手。哪怕他秦楚雄在背后搞動作，但張子劍還是被動入局，有理也會沒理的局面，越是往后，越是吃虧。

“秦市長。有些事情也不怪你，誰讓我太過年輕氣盛了呢？如果當初能夠稍微含蓄一點的話，也許不至于到今天這個地步。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利益，你有我也有！一家人關起門來怎么斗我都不會做的太絕。但結合外人，市長大人。這不是大局的問題了！”張子劍的話在說到這里的時候稍微頓了一下，明顯就是在給秦楚雄施壓。

秦楚雄也是老鳥更不是軟柿子，就見他笑著說道，“關于你被解除職務的事情，希望你也能理解組織上的考慮。”他的話語輕微的一頓，接著說道：“這么短短的時間內，發生了多起責任事故，讓你繼續做下去的話，南三亞這么多干部怎么想，對于后怎么管理？”

“秦市長說的對，不過我這個人也不是不顧大局的人，這一點我相信秦市長應該也看得很明白。但是誰不顧大局呢？別拿那種大義的帽子扣我頭上，我頭小，帶不起來。”

張子劍最后這句話算說的很狠，但秦楚雄卻聽出了他的弦外之音。現在已經這樣了，也只能開導張子劍，他從政一來還真第一次遇到這種難玩的人物。要是有選擇，他絕對不會拿張子劍來開刀

面對張子劍的埋怨，他臉上也表露出不在意的神色，稍微微笑的說道：“小張啊，以你現在的條件，用不了幾年就能做到我這個位置，到時候你就知道什么是局限性質了，很多是時候是身不由己。”說完稍微輕嘆了一口氣，又接著說道：“贊助商的事情，贊助商的問題我想你也知道了，怎么解決，怎么處理，你要理智的對待。這對于你以后的大局觀是有好處的。”

張子劍沒接他的話茬，而是轉彎的問一個話題：“糖衣炮彈未必是金錢或者是美女。說不定還有其他，秦市長，您覺得會是什么？”張子劍在說話的時候，一直都用眼睛盯著秦楚雄，他是想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一絲異樣。

果然在他說道美女兩個字的時候，秦楚雄的瞳孔明顯稍微收縮了一下，那是憤恨的眼神。為什么在說到美女的時候，秦楚雄會是這樣的神情呢？突然間張子劍想到那天晚上自己中了閆妮的催情藥的時候，菜菜子竟然一下子就認出了這種藥物，顯然她應該是在不久前聞過相同的味道。

而秦楚雄開始對付自己也似乎就是這幾天的事情，當菜菜子找上他的時候，似乎也沒有否認秦楚雄幫助他們。這么一來，張子劍很快就能夠想到事情的原因了。

別看張子劍含沙射影的問道，在這件事情上面秦楚雄自然不會表現出什么來。見到張子劍在他面前玩玩思維跳躍，頓時有種惱羞成怒道，臉色一版的說道：“張子劍，有些事情可以去猜，但不能亂說，做事要講證據。不然就會禍從口出了。今天就到這兒把！”

看著秦楚雄的面孔，張子劍輕微的帶出點冷笑來，也沒答話，直接轉身離開。走了幾步后，再次轉身對著秦楚雄說道：“我始終相信身不由己的事情。但愿你是那種。要是這樣的話，咱們還能站在一條戰線上。還是同志！”

對于張子劍的暗示秦楚雄豈能不明白，但此時他真是的已經騎虎難下了。

他越是這樣，張子劍就越是可以確定事情就是如此。微笑著說道。“不管咱們怎么窩里斗，都無所謂，畢竟你我都是自己人，蠻賊那些陰謀詭計是靠不住的。”要是擱在以前，張子劍這廝也不會對著一位市長如此說話。起碼他還知道上下之分的，但現在秦楚雄的一些作為，超出了他的底線，再加上他有衙內的背景也就天不怕地不怕，大不了換個地方從政。Y也有種破罐子破摔的單算。

張子劍算是戳在了秦楚雄的痛楚上，他雖然不是什么廉政無私的人，但好歹還有一顆愛國的心，怎么可能甘心遭受到小日本的驅使。

“秦市長，我想你應該比我更清楚。這次小日本根本不可能是為了南三亞這么小小的一點點利益而來的，他們要的是一種長遠的利益！”秦楚雄聽這話后愣了一下，他不是咩想過這一層，越想后，他發現。地盤是在咱們自己的本土上，小日本再怎么蹦跶，也不會把項目控制到他們那邊吧！至于利益，人家投資也是要求回報的。像其他外資產業來咱們本土建廠一樣。

只要活動舉辦地點還在本市，利益所得是那些軟消費渠道上。這點也是張子劍自己看準了時機才下手，策劃的兩項活動方案，別人投資商來投資，他雙手歡迎，甚至通過關系拉來一幫，怎么小日本的錢就不行呢？難道有更深層的陰謀？

越是往后想秦楚雄就越覺得有點不對勁，別看和張子劍不怎么對頭，但在某些事情上眼光還是不錯的，那么他肯定也知道某些時期，甚至揭穿小日本的陰謀，這才逼急小日本給他一個大套子鉆，可惜最先上套出不來的人，是他自己而已。要是有選擇，秦楚雄也不想和張子劍硬碰硬。

帶著迷惑的眼神，看著張子劍，有種思索。腦子中急速的運轉著，陷入沉思中。

張子劍看他的樣子，就知道自己的話起到作用，起碼來說，秦楚雄人不壞，經過大潮流時代，也經過那種以國家為利益的思想大年代，這種人，還是可以爭取的。

南三亞什么地方，也是遍地黃金啊！不次于特區等地方，不然也不會炒爆房產引來房產泡沫等經濟因素，那時候熱潮的時候，帶著現金往當官家中跑的海了去了，秦楚雄不會沒經歷過，所以大場面見識慣了，金錢的誘惑看的很淡。

小日本能抓他的把柄，起碼他還熱心目前的權利，當人對權利很熱衷的時候，舍不得放棄，斗來斗去的，把主動權斗到別人手中了，這種被動的局面誰也不想看到，秦楚雄要是有辦法，也不會招惹自己啊！

秦楚雄醒過神來，目色有些呆，隨后看了一眼還沒走的張子劍，伸手拿過桌子上的煙，慢慢的點著，深深的吸了一口，嘆聲氣，不小心給嗆著，連續咳嗽幾聲對著張子劍說道：“小張啊！有些事情是無非挽回的，上級做出的決定，要理性的對待，你這個人太沖動。不管是外來的投資商也好，還是國內的投資商也好，一樣給我們帶來經濟效益。這點你更明白，你針對的是什么想護好你手中的利益，要學會妥協，我想這點你應該會，可是你沒有，選擇硬碰硬，那么很很多人把你當成絆腳石，攔路虎，因為你阻擋了別人利益。”

稍微一頓，也就說這幾句話的時候，他的目光是真誠的，張子劍也能看的出來，至于秦楚雄說的話，張子劍比誰都明白，可是話理誰都知道，但真正做起來，就感覺力不從心甚至感到身不由己，往往預定好方向，可偏偏不按照自己預訂的軌跡走。

秦楚雄接著說道：“有些話，你能理解我的出發點，那就好！”說完，秦楚雄沖著張子劍擺擺手。

最后一句話明顯的是暗示，別把仇恨記在我身上，我也是執行者，要不是被逼無奈，也不會找你開火，現在已經走到這一步了，那么就看你自己和你身后的勢力怎么解決吧！

看著張子劍離開后，秦楚雄兩手抱著頭，一股很苦惱的樣子，他現在的心情和壓力不次于張子劍，甚至比張子劍那點事還要大。張子劍還有退路，他還年輕，平調個職務就成，可是他秦楚雄呢？已經沒有退路了，要么一頭道走到黑，要么，把自己給毀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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