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十二日,張遼一行人終于趕到了城,當隊伍魚貫張遼卻昂著頭觀察著去年大戰后還未來得及全部修復的城墻。
城的城墻高度已經超過了京都陽的七丈,張遼目測估計應該有八丈多接近九丈,這樣的城墻高度是絕對屬于逾制的,給了曹操在戰后繼續批判袁紹的借口。不過由此也可估算出當年袁紹兼并幽、并,雄踞河北后是如何的不可一世。城墻上的坑坑洼洼則應該是去年城大戰的留念,雖然墻體表面被人用水清洗過,但以張遼的眼神還是能從細微處發現很多顏色深暗的地方。
城的守兵都是曹操的嫡系,他們自然對張遼這位軍中大將不會陌生。見到張遼看著城墻發愣,這些士兵也決不干涉,只是將注意力更多的集中到周圍的環境中。要知道,過幾日便是大公子曹昂大婚,城各色人等來來往往,天知道其中有沒有袁紹的余孽,這時候可是決不能出事的。雖然張遼身邊有近百名更加強悍的衛兵,但他們這些人也有各自職責,這也是當年張遼曾對還是新兵蛋子的他們反復強調過的。
“文遠!”
張遼正抬頭看著城墻時,就聽到城門內有人大聲喊他。循聲一看,卻看見夏侯淵正站在城門內側朝他揮手。倒也不是夏侯淵不迎上來,實在是張遼的兵還在陸續進城占據了道路,對于行進中的軍伍,曹軍中可是有不得隨意沖擊的軍令的,夏侯淵也只能等著隊伍過去。
“伯仁、伯權、仲權,趕緊給我過來。”張遼扭頭就向還在隊伍后面的夏侯三兄弟喊道。
軍隊的速度還是很快的,張遼也不過就帶了五百騎兵和兩千步兵以及衛士、輜重人員大約五百多,到了城,自然有軍營安頓,郝昭如今也是軍司馬,又是張遼親信,此事自然有他負責。而張遼的衛士和家丁則護衛著馬車跟著張遼和親自來接人的夏侯淵向住處趕去。
“文遠,如今為大公子的婚事,城上下都忙壞了,就連主公和阿德都忙得腳不沾地,子廉、子孝也被拉著出了壯丁。幸虧我也是剛剛從長安趕過來,才能擺脫瑣事來接你啊!”夏侯淵對著張遼解釋道。
他這話倒不是說給張遼聽的,關鍵是說給馬車中的曹清聽,因為剛才乍一見面,曹清就埋怨曹操這個兄長如今面子太大。
“妙才兄,休要介意清兒的話,她那不過是隨便說說的。說起來咱們都是大公子的長輩,遇到后輩第一次大婚,咱們高興還來不及呢,哪里會計較別的。清兒估計是長久沒見到兄長了,見面撒嬌,提醒你們她這個小妹的存在。”張遼笑道。
“嗨!”夏侯淵聞言也不由得一聲感嘆:“當年和主公一同游蕩,還真是年少輕狂。后來又隨主公從軍,攻打黃巾軍。接著又是十幾年征戰,卻是沒幾日清閑日子啊!”
夏侯淵搖搖頭。突然看見張遼地笑臉。頓時笑罵道:“也就是你小子。什么事情都能扔給屬下做。結果自己地了閑。屬下還一個個滿意之至。可我們向學你地樣子卻沒人能做到你這般地步。心中甚是懊惱啊!文遠。咱們可是好朋友。好兄弟。這次你得好好指點哥哥一下!”
張遼地笑容越發燦爛。“成啊!談不上指點。沒事切磋一下就是。不過小弟現在更關心地是我今日住在哪里?”
“哈哈哈!”夏侯淵大笑道:“這你不用急。袁本初在城地府邸可是相當大。主公和老叔一家子都沒能住滿。如今我、元讓、子廉、子孝。還有你。咱們五家人都被大嫂安排到了空著地院子里。那些院子我已經看過了。都緊挨著地。咱們沒事也能串個門啥地。倒也省得跑到如今必然會擁擠地街上去了。”
“這倒也不錯。至少清兒和幾個孩子絕不會感到寂寞了。”張遼無所謂地說。反正也就是十幾天地功夫。沒必要計較住所地。
對于曹操將自己這幾人安排在一起張遼絲毫不會意外。在外人眼中。自己這五人已經在身上打上了深刻地曹氏烙印。即便可以撇清。分散住宿也不會有人認為他們清白。倒不如干脆集中起來。何況自己這些人都是外將。除了曹洪、夏侯惇在城有房產。曹仁、夏侯淵和自己都沒來得及置辦。而且城也不像陽那個從廢墟中重建地城市。可以再建設初期就占地建房。
當然,即使曹操不安排,張遼也不擔心會沒地方住宿。城的幾大家族也早就試探性的向張遼拋出了橄欖枝,甚至巨鹿田家在田豐被張遼庇護住之后還有意讓田豐回歸家族,只不過被田豐婉言拒絕了。而且身為曹操兒女親家的河北巨商甄家也
過張遼在幽州控制的北方商道中插一腳,只要張遼有T城一處房產是穩穩當當的。
“文遠,知道嗎,這回子修大婚,那群孫子也派人來賀啦?”
正信馬由韁的張遼突然聽到夏侯淵在一旁沒頭沒腦的來了一句。而然張遼也就一愣的功夫,腦筋一轉,就明白夏侯淵指的應該是那些諸侯又派出了使者。
“都有什么人?”對于那些諸侯身邊的人張遼還是很有興趣的,雖然名氣大的不多,但畢竟曾經是張遼心目中的“名人”。
“劉備那里還是上次的虞翻。孫權那里換人了,來人叫呂范。劉表派來的是韓嵩、劉先和王粲。劉璋那里來人叫王累。張魯派來的叫楊松。倒是涼州韓文約膽子最大,是親自來的。”
張遼一聽,好家伙,確實都是名人。不過他剛才很明顯能聽到夏侯淵談及孫權時語氣明顯不善,應該是之前孫劉聯手和孫權前次想算計曹仁的女兒,讓這幫親戚都有些惱火。不過前次孫權派來的魯肅雖然也常常替人說和,不過這回的使者呂范才真正是個媒人,歷史上的劉備娶孫夫人,他就是女方大媒。
想到這里,張遼又不禁想起當年那個用清純的眼神注視著他的小丫頭,算算日子,她如今也該虛歲十六了。就是不知道這個失去了最寵愛他的大哥的丫頭在同父異母的孫權手下過的是否快樂?
“喂?文遠,想什么呢?”對張遼說話間習慣性走神的毛病夏侯淵已經見多了,直接輕輕推了一下,招呼一聲將張遼叫醒就是。
“哦!在想這回來的這些人又想做什么?”
“能做什么?韓遂的目的最明白,馬騰徹底向主公靠攏,連自己的軍隊和子侄都送給了主公使喚,和馬騰有殺妻滅族之恨的韓遂豈能不急。他此次可是半月前就趕到了,以主公陽舊交的名義頻頻拜訪主公,我看他是急了!”夏侯淵久在西北,任務便是準備收復西北和蜀中,對涼州土皇帝韓遂自然是絲毫好感都欠奉。
“不得不防啊!我軍如今一家獨大,宛如戰國時的強秦,其他諸侯聯手合縱也是情理之中的事。那劉備、孫權不就在聯手玩花樣嘛。”
“嗯!好兆頭啊!六國未能擋住強秦,如今這些個諸侯也必然無法擋住我軍。”夏侯淵咧開了嘴。
“妙才兄,強秦那會兒可不似主公如今有諸多牽制。”
“呵呵,我知道。主公需先解決朝中那幫搗蛋的家伙才行,攘外必先安內,你早就說過的。”
“今晚主公有空嗎?”
“當然有!你和小妹來了,主公哪能不來看你們,便是子修也要來拜訪姑丈、姑姑的。我出門時大嫂就已經在準備晚間的家宴了,到時候就咱們幾個和主公一起好好喝一杯。”夏侯淵說道。
說完,他回頭看了看,說:“文遠,后面那幾個小子如今怎樣?”
夏侯尚是夏侯淵最看重的侄子,夏侯衡、夏侯霸則是夏侯淵的長子和次子,夏侯淵有此問也屬正常。但是張遼卻從夏侯淵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些不屬于長輩對后輩的那種占有欲。
張遼有些納悶,但也沒在意。“不錯,這三個小子都不錯。就是伯權身子弱了些,否則可全都是未來的統兵大將。”
“呵呵呵!”夏侯淵樂的嘴都有點合不攏了。“如此就好!這下就放心了,以后也能偷懶了!哈哈哈!”
張遼一聽夏侯淵這話中的意思可有點不對,似乎是要打什么主意。可夏侯尚他們都是他的子侄,又能打什么主意呢?
“妙才,我怎么覺得有點不對啊?”張遼既然想不通就干脆直接問。
“呵呵!你在青州和幽州,身邊有個樞密司,不但軍隊整訓有素,各種事情發生后也是應對及時有方。如今主公也正式讓劉子揚在他身邊建了一個樞密院,伯仁他們可都是好苗子啊!而且我們也要各自組建樞密司,呵呵,自家子侄是一定要用的!”夏侯淵得意的笑道。
“啊?”張遼沒想到自己又被人打劫了,“你們……你們啊!”張遼手指著夏侯淵無奈的說道。
“嗨!文遠,這可是大家伙的事,可不興生氣的哦!”夏侯淵壞笑著調侃道。
“得!算我倒霉。正好伯權的身子不適合在寒冷的北方多待,我看他要么留京,要么就給子孝。仲權還是合適帶兵,留給我就是。至于伯仁,算了,我放手。”張遼搖頭道:“剛到城便被打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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