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調香師第一百九十七章波瀾下
第一百九十七章波瀾(下)
怡真放心不下花溪,不同意她去意林館,臨走時還再三叮囑她要謹慎,“……你先不要心急,我去看看王妃。荀柔那邊,我會另派人去查看,你且在此處安心等我的消息,別輕舉妄動”
“省的了,你放心,我就在這里等你的消息。”
送怡真出了院門,花溪回房就問白蘭:“消息可送出去了?”
白蘭道:“回郡主的話,已經送出去了,估摸下晌王爺會過來這里。三王子那邊,奴婢會注意的。您也累了一夜了,先躺一躺吧?”
“有事記得叫醒我。”花溪伸手按了按太陽穴,“對了,泰王、樂依王子他們都離開了嗎?”
“泰王等人已經離開,芝南的兩位王子用了午膳后啟程。”
“哦,你下去吧。”
白蘭伺候花溪更衣,又在桌上點了一爐安神香才離開。
花溪躺到了軟榻上,側頭一抬眼就看見斜對面半開的窗戶外的桂花樹,想起了在禮賓館桂花林里漫步的情景,伸手從里衣里拽出了玉牌,舉在眼前撇了撇嘴,伸手一彈,自言自語道:“你不是福星嗎?怎么這次不顯靈了?”
花溪嘆了口氣,收好了玉牌,身子一歪,轉頭閉上了眼睛。
不知睡到了幾時,花溪醒了,翻身睜開了眼,桌上白玉香爐里裊裊青煙后似有人影閃動。花溪揉了揉眼睛,待到看清真的有人時,差點驚叫出聲。
“是我”
熟悉的聲音讓花溪的喊聲卡在了喉嚨里,她坐起身把桌邊的人瞧了個清楚,不禁氣惱道:“你不是走了嗎?怎么又回來了?”
歐陽錚穿著一襲玄色的騎裝坐在桌前,自顧自地倒了一杯茶,“回來跟你道個別。”
“你從哪里進來的?”
歐陽錚指了指面朝房后的窗戶,“我暗中潛回來,總不能光明正大的從大門進來。”
“郡主,郡主……”門外白蘭聽見屋里的動靜,敲門詢問道,“您可是醒了?要奴婢進去伺候嗎?”
花溪瞟了眼歐陽錚,朝門外喊道:“醒了,現下無事,我再躺躺,有事自會叫你。”
應付完白蘭,花溪看著歐陽錚無奈地撇撇嘴,“看樣子西月王府的侍衛們最近都疏于訓練,屋舍竟任人隨意出入。不過話說回來,你堂堂洛西王世子向來守禮知節,怎么今日竟也會行這雞鳴狗盜之事,真讓人大開眼界。”
花溪笑盈盈的眸子滿是揶揄,歐陽錚唇角微彎,輕咳了兩聲,說道:“本來是想走的,不過半路聽到有人埋怨福星不靈,所以我就去而復返了。”
“你幾時來的?”花溪嘟了嘟嘴,這家伙竟然在屋外聽墻角
“沒多久,不到半個時辰。”歐陽錚抿了一口茶,“見你睡得香,沒叫醒你。”
“你不是已經出了別苑,半路折回來,尹元燁他不起疑?”花溪起身趿了鞋子在歐陽錚對面坐下。
“我并沒有離開別苑,何來分開?”
“我明明聽白蘭說你已經走了……”
“不過使了個障眼法……”歐陽錚沒有細說,又問花溪說,“薄野宗啟與你為難,你準備如何應對?”
“你的消息真靈通我還能如何,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荀柔的死與薄野宗啟脫不開干系,他想嫁禍給我,也要有充足的證據。如今不過是一個香坊特制的瓶子,又不是從我手里送出去的,想賴到我身上說不過去。至于還有什么別的花樣,我也無從得知,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我只擔心,他另有圖謀……”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花溪聽見屋外白蘭喊道:“郡主,郡主,三王子、志都王妃和沐蘭姑娘過來了,說有要事要見郡主。”
“知道了,我這就起,你先去打水。”花溪一聽慌了神,心想,志都王妃和薄野宗啟都在外面,若是被別人看到歐陽錚在自己屋里,不知會作何想法,趕緊推搡了一把歐陽錚,“白蘭她們就要進來了,你趕緊先找地方躲躲。”
“你這里一目了然,叫我往哪里躲?”歐陽錚看著焦急的花溪,唇角噙著笑,“既然是你的人,你又何須擔心她們會出去亂說?”
“不行萬一有外人瞧見了,傳出去不是更添亂。”花溪四處看了看,果真找不到合適的地方讓歐陽錚藏身,最后指了指窗戶,“從哪里來的就從哪里出去。”
歐陽錚笑了笑,“好了,你不必擔心,自己小心點,我晚點找機會再來看你。”一說完,他便縱身一躍從后窗跳了出去。
花溪定了定神,轉身給白蘭開了門。
花溪換好了衣裳到了前廳,志都王妃和薄野宗啟正坐在上首飲茶,沐蘭則坐在志都王妃身邊。
“王妃、三王子、沐蘭姑娘”花溪福了福身,在志都王妃對面坐下,“靜嫻來晚了,還請三位見諒”
沐蘭起身給郡主見禮,花溪揚手免了。
薄野宗啟則道:“妹妹安好?出了這等事心緒不寧,休息休息也是應該的。”
薄野宗啟眉目含笑,可目光陰冷,其話中所指之意不言而喻。花溪聽得明白,眼皮抬都沒抬一下,只對王妃道:“不知王妃此時來尋靜嫻有何事?”
志都王妃回說:“老身此時前來,是有話想問郡主。郡主小憩來晚了,老身能等得,若是換做陛下和娘娘們來了,郡主這番做派怕會招人非議。”
花溪瞧見志都王妃面色憔悴,雙目泛紅,眉宇間卻又帶著幾分厲色,現在聽她說話這般不客氣,也知其是來興師問罪的,于是謙恭道:“王妃教訓的是。”
志都王妃又說:“昨日,沐蘭可曾來過郡主這里,向郡主詢問香方香料之事?”
花溪點頭道:“來過。沐蘭姑娘說是東日過傳過來的配合精油按摩的方子,是準備進給王妃用的,讓我看看有沒有疏漏之處。靜嫻看過了,并無不妥之處。”
“郡主確定這方子并無錯漏之處?”志都王妃朝旁邊的貼身嬤嬤打了個手勢,嬤嬤從懷里取出方子遞給了花溪。
花溪接過來細細瞧了一遍,暗自思忖,石楠花這一味昨日的方子里并沒有,加進去不傷大雅,但若是比例不當,加上其他精油的分量再改變的話,不能說是一味毒藥,但恐會有致幻之效……神智時常之時,要下手害人性命實在是十分容易。
花溪一時想得失神,薄野宗啟在一旁問道:“靜嫻,可是有什么不對之處?”
花溪合上方子,蹙眉道:“這與昨日沐蘭給我看的方子差了一味精油,昨日并無石楠花這一味。分量得宜,那這方子并無不妥,若是分量不對,那這方子恐會使人神智不清……”
“既如此,昨日郡主為何不提醒沐蘭?你可知昨夜荀柔曾用過這個方子……”志都王妃瞪了眼沐蘭,又質問花溪,顯然是誤會花溪故意為之。
花溪聽得分明,志都王妃是在提醒自己,荀柔的死與這方子有關系,估計更讓她惱火的是,這方子原本是進給她用的。
沐蘭面露驚恐,撫著肚子,搖著頭說道:“郡主再瞧瞧清楚,這方子明明就是我昨日給您看的那一張,您可是記錯了?”
瞧著沐蘭那副怯生生的樣子,花溪心生反感,目光一冷,“制香講究配伍用料,每張方子用料多有相似但絕非相同,從我手中所過方子不下千張,若連這細微差別都分辨不出,如何煉香、調香、制香?石楠花并非西月所產,在西月十分罕見,就算我信王府中也難得見一瓶半瓶,我怎會記錯?”
“靜嫻說得有理,但光憑你和沐蘭姑娘的一面之詞,孰是孰非不好妄下論斷。你二人可還有別的憑證?”薄野宗啟忽然插口道,“沐蘭姑娘,這方子出自何處?”
“是我托人從方家高價夠得的,說是從東日傳過來的。”沐蘭一急,眼中含淚,略帶哭腔轉頭對花溪道,“我并沒有指摘郡主的意思,只是人命關天……何況荀柔姐姐待我如親妹,我怎么會害她?這方子我給郡主看過以后,我謄寫了一份給荀柔姐姐,然后原方轉呈給了王妃。我沒有要害荀柔和王妃的意思……嗚嗚……荀柔姐姐這一去,我心上也是難過……”
說著,沐蘭便嚶嚶地哭了起來。志都王妃瞧著外甥女哭得傷心,心中一軟,“別哭了,你是有身子的人了,不顧念自己也要顧念肚子里的孩子。我與三王子也并未說是你害了荀柔和虞恒。”
薄野宗啟也勸慰道:“沐蘭姑娘切莫如此,想來荀柔也不愿你為她傷了肚子里無辜的孩子……你可否將那日的事再回憶回憶,看看有什么遺漏之處?”
沐蘭想了想,將那日大致的情形說與眾人聽,“……那日郡主看方子時,我中途去凈房如廁,期間的事我就不得而知了,回來后郡主就將方子還給了我。”
花溪聽罷,心頭冷笑,嘴上道:“莫不是我動手換了方子?看方子時,廳里除了日常貼身服侍我的翠茗等人,另外還有雜使的丫鬟四個,王妃和三王子不妨請人來對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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