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后,花溪一醒來,白蘭就告訴她尹承宗離開了。
那日送糕點來的并非府上常用的信差,而是歐陽錚派了親信前來送信,告知了她當日圍場的事情,尹承宗被襲失蹤,尹元燁守喪,署理圍獵一應事宜的尹元烽受罰,另外就是讓她等圣旨下來去西山大營而非回城。
人一走,花溪的心終于放下了。
起身換了衣裳去佛堂,跟著莊南太妃誦完經,莊南太妃欲留花溪說話,卻被尚華尋了借口扯著她離開了。
“怎么這般著急出來?”
花溪一問,尚華反倒不知從何說起,猶猶豫豫了半晌,才輕聲問說:“這兩日洛西王府里可有帶信兒過來?”
“來了。”
花溪淡淡應了一聲,尚華瞧著她面色無異,心生詫異:“你這心不堵得慌?每次新人入宮我母妃臉色一定很差。怎么瞧著你跟沒事人一樣?”
“新人?”花溪眉頭跳了跳,隨即想到了什么。
尚華一聽花溪似有疑惑,便知她并不知曉洛西王家的事,神色有些尷尬,小心道:“圍獵時,符女官及時示警,救了父皇,父皇念其有功,準了他嫁給歐陽世子做側室。“
花溪臉色一沉:“文宣前日來信并未提及。“
尚華見花溪臉色,忙又加了句:“歐陽世子當時并不在場,是洛西王接的旨,不過父皇的旨意倒是沒說是側妃。“
不過花溪的失神只是一瞬,下一刻她便恢復往常,淡笑道:“進酒進來吧,左右不過是多雙筷子。“
“哦,難得你想得開,我就放心了。“尚華笑了笑,臉色多了幾分訕然。
“若無事,我先回去了。“花溪聲音清清淡淡,聽不出波瀾起伏,平緩地好似靜水一般。她朝尚華微微點點頭,隨后轉身離開了。尚華看著那個施施然離去的窈窕的背影,不禁撇撇嘴,輕哼了一聲,也移步往自己住的院子走去。
“公主,這事過去了幾日了,駙馬他定是是忙才疏忽了“跟在花溪身邊的白蘭看她臉色不佳,頗為擔心,忙寬慰花溪,心中暗罵大華皇帝多事,上回駙馬拒婚,最后還是被他橫插一杠,還有那符三娘真是不知羞恥,上桿子給人做小。只是駙馬卻絲毫沒給自己公主透露一點風聲,這讓白蘭心里也升起來些許疑惑來。
花溪頷頷首不言語,一路慢行仿佛沒聽見白蘭的話一般。白蘭以為花溪心傷,便閉了嘴,摸摸底跟在她身后。
沒走幾步,就聽見花溪悠悠地說道:“你不必擔心,他的為人我是清楚地,我并未因此事傷懷。與人相處,信任為基。我與他有緣結連理。自是全然信任與他。至于旁人是何想法與我無關,更何況那旁的人也不是什么心思澄明之人。所以這樣子還是要裝的。“
而對于歐陽錚,她是相信的,也明白他沒有告訴自己的用意。他想在符三娘進府前將一切事情了結,更不想自己為這事受委屈。倒是尚華的“好心“,讓花溪心生了一絲異樣。
當日回去,花溪便臥病不起了。
沒過幾天,果如尹承宗所說,在他失蹤半月后,禁軍在圍場東面渠水河畔找到了某人的尸首。皇帝初聞噩耗,悲慟不已,坐在朝堂上便暈了過去。最后被內侍抬回了寢宮。任誰都覺得皇帝對承郡王這個侄子表現出來的感情似乎非常深厚。不過花溪聽到這個消息后,了然一笑,與她猜測一般無二。她即可派人留意其他人的動靜,又暗自通知西月駐京通商的使臣上書,西月皇帝要花溪代表西月憑吊承郡王。
莊南太妃在興善寺呆不下去了,她是看著尹承宗長大的,感情比一般人深厚,一聽到這個消息,差點昏死過去。再顧不得什么禮佛之事,直接上表給了太后,次日太后便派人來接她回宮,而本以為會一同回去的尚華和錦嬪卻沒有隨駕回宮。
過了三日,皇帝準了西月所請,準許花溪十日后前往郡王府吊唁,但要求當日返回。就在花溪以為自己一人回京時,宮里的第二道旨意下來了。皇后讓尚華公主和錦嬪娘娘桶花溪一同回宮參加喪禮。顯然大華皇帝不放心自己,時時處處都讓人監視著。
白蘭知道計劃有變,詢問花溪的意思,花溪卻道:“還有十日,不急不急。“她見花溪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便沒有多問,總之主子要她如何做她照做就是了。
是夜,花溪坐在屋里,躺在墊著厚厚絨毯搖椅上,口中伴著白蘭的笛聲輕哼著小調,意態慵懶。
忽然后窗被人拉開了,一道人影竄進屋來,白蘭機警,反手以笛為刀飛快地向來人攻去,卻聽花溪一聲低喝:“慢著!”
白蘭閃身擋在花溪身前,發現那闖進來的人竟扯去了臉上的面巾,恍然道:“原來是駙馬爺!”說著便笑了笑推出房去,留了兩人在屋里說話。
花溪有一下沒一下動著搖椅,椅子上墊了厚厚的絨毯,她穿了件白兔毛滾邊繡著芙蓉花的藕荷色夾襖,腿上蓋著金絲繡海棠綠緞面薄被,腳上穿了怪模怪樣的兔頭鞋子。
“山里涼,你畏寒,應該讓丫頭燒個炭盆。”
花溪不說話,歐陽錚拉了把圓凳坐在了花溪身邊,看著她那張玉白的小臉陷在那一叢毛茸茸的兔毛里,眼睛斜睨著自己,嘟著紅唇,氣鼓鼓的小模樣煞是可愛。
歐陽錚莞爾,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怎么生氣了?是嫌為夫不早些來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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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1023197(14樓)
什么時候更新啊
這個我也不知道
起點還沒有呢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