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向前走了一會兒,忽聽走在最左側的一人一聲驚呼,“誰???!!!”
接著聽到遠處‘撲’地一聲輕響,一條火線幾乎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劃過夜空,那名殺手發出一聲悶哼,一頭倒了下去。
走在他身邊的一名殺手飛竄了過來扶起了那人,低頭一看,只見在那名殺手的腦門正中出現了一個手指粗的孔洞,分明是被人一槍爆頭。
“敵襲……”那名殺手扯開嗓門狂叫了起來,遠處又是一聲輕響,聲音戛然而止,此人的太陽穴被一顆飛速而來的子彈打了個對穿!
飛鷹堂的殺手們頓時被嚇破了膽,發了一聲喊,紛紛舉起手中的手槍齊齊向前方狂掃起來。
只見一道道密集的火線劃過夜空,向前方飆射而去,場面極其壯觀。
等到殺手們將彈夾里的子彈打空,前方卻沒有任何動靜,甚至連還擊都沒有,好似對方已經從空氣中消失了。
劉君快速換了個彈夾,大喝一聲,“開手電!”
二十道光柱頓時亮起,殺手們的視野一下子向前方延伸了幾倍,膽氣頓時壯了幾分。
“咦~~那是什么東西?”一個殺手的手電照到了遠處的一個物事,口中不由地發出了一聲驚呼。
更多的手電光柱聚攏了過來,遠處的景象頓時清晰了起來。
只見前方三十米處,一個豎立的圓盤狀的物體正向這里緩緩移動過來,這個物體的直徑大約有兩米左右,表面長滿了猙獰的尖刺,看上去好象是面會移動的盾牌。
“盾牌??有沒有搞錯??”殺手們的眼睛都瞪圓了起來,暗道對方蠢得可以,拿著這么大一面盾牌,豈不是一個標準的活靶子嗎?
劉君心中也是一陣冷笑,他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會用這么大的盾牌,可是,這管用嗎?‘飛鷹堂’的殺手人手一把九二式手槍,他就不信,子彈會打不穿這面大盾!
更何況,自己身邊的兩名金牌殺手背上還背著兩支95式突擊步槍,這可是剛從朱胖子那里搞到的新貨色,這種槍使用5.8毫米彈藥,可以在100米內穿透8毫米的鋼板,一旦連發起來,這面盾牌絕對會被打得粉碎。
劉君看著前方那面緩慢移動的盾牌,口中輕喝道,“開火!打死他丫的!”
二十把手槍集中向那名巨大的盾牌射擊,子彈撞在那面盾牌上,發出‘噼里啪啦’的響聲,悉數被彈了開去。
一輪射擊完畢,大盾完好無損,仍舊緩慢地向前移動著。
此時,那面大盾距離黑龍會眾人已經不過二十米遠了,在手電的照射下,劉君可以清晰地看到這面大盾的樣子,這面大盾看上去結實異常,質地非木非鐵,盾面上那猙獰的尖刺閃著陰森的幽光。
剛才那輪射擊似乎對大盾沒有任何傷害,甚至連盾面上的那些尖刺也都完好無損,不得不令眾殺手心頭一驚。
就在大家集中精神觀察那面詭異的大盾的時候,更加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在二十雙眼睛面前,這面盾牌居然無聲地、緩慢地旋轉了起來,好似一只大大的陀螺,盾牌上的尖刺在旋轉中劃出了一圈圈詭異的軌跡。
“媽的,什么鬼東西!”劉軍覺得腦門上出了一層冷汗,從身邊的那名金牌射手背上搶過95式突擊步槍,對準正在旋轉的盾牌,猛地一扣扳機。
突擊步槍上沒有消聲器,長長的火舌從槍口處噴吐出來,射擊時產生的噪音響徹全谷。
另外一名金牌殺手也從背上取下突擊步槍,和劉君一起向那面盾牌狂射起來。
一時間,突擊步槍的子彈仿佛是一股股鋼鐵洪流,巨濤拍岸般,狠狠地撞擊在那面巨大的盾牌上,只聽‘噼啪’聲響成一片,盾面上火星四濺,場面極是壯觀。
不多時,兩支突擊步槍的彈匣內30發子彈已經全部被打空,眾人擦亮眼睛,再次向那面盾牌的方向看了過去。
“我靠!不會吧?”劉君再次傻眼,足以穿透鋼板的突擊步槍子彈,在最佳的射程之內,居然根本無法奈何那面盾牌分毫,整個盾牌上,居然連一個彈痕都找不到。
巨大的盾牌仍以緩慢的速度前進著,旋轉的速度卻漸漸加快了起來,隱隱中居然可以聽見盾牌旋轉時帶起的呼呼風聲,場面更加詭異陰森。
劉君覺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了嗓子眼,他現在也不敢斷定,盾牌后面是人還是鬼,這面盾牌能夠擋住子彈,質地應該非常堅硬,從它的面積上來看,份量絕對不輕,一般的常人恐怕連舉起這么一面盾牌都已經很吃力,而現在,這面盾牌卻以出乎尋常的速度旋轉著,這種現象只能用一個理由來解釋,鬧鬼了!
就在劉君想派人迂回包抄,看看盾牌后面情形之際,眼前的情景再度發生了變化。
那面盾牌移動到距離眾人十米遠的地方,忽然停在了原地,并不向前移動了。
眾人不由地一愣,正自胡亂猜測之際,在盾牌旋轉帶起的風聲中,忽然夾雜著‘咻咻’的尖嘯聲,恐怖的一幕出現了,那面盾牌上猙獰的尖刺紛紛脫離了盾牌,以堪比子彈的速度向眾人攢射而來。
黑龍會眾人雖然都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殺手,但是那里見過如此陣仗?還沒反應過來,就紛紛被一尺長短,雞卵粗細的尖刺狠狠地釘在了身上。
一時之間,黑龍會的陣營內雞飛狗跳,慘叫聲不絕于耳。
如此短的距離,如此出乎意料的攻擊,幾乎每個殺手身上都釘著二、三根粗大的骨刺,現場血流遍地,可怖之極。
僅在這一輪攻擊中,就有超過一半的殺手被骨刺射中要害,當場斃命,其余的殺手們也都個個帶傷,躺在地上哭爹叫媽,凄慘之極。
劉君仗著身手敏捷,避開了射向胸口的一根致命的骨刺,但是兩條大腿卻各被一根骨刺射了個對穿,生生地釘在了地上。
此時的他心中懊悔之極,都怪自己出的餿點子,現在倒好,普陀區的肥差沒撈到,自己倒要小命不保了。
看了看躺在自己身邊那名金牌殺手,劉君又暗自慶幸起來,這名殺手被一根骨刺射中了左眼,強勁的力道讓骨刺從他的腦后貫穿了出來,眼見是不活了。
劉君咬著牙把插在大腿上的骨刺拔了出來,骨刺上長滿了細小的倒刺,劉君這一拔,好似在拉扯一把鋼鋸,血肉翻卷,帶出了許多細碎的血肉,頓時血流如注。
這小子也著實硬氣,雖然疼得冷汗直冒,但卻沒有暈倒,勉強支撐著,用虎牙軍刀劃破衣服,干凈利落地用布條把兩條大腿受傷的地方緊緊扎住,止住了血,這才再度向盾牌的方向看去。
劉君忽地一愣,不知何時,那面恐怖的盾牌忽然憑空消失了,一個好似魔神般的人影從黑暗中走了出來,沒有手電的照明,此人的面目模糊不清,在漆黑的夜色下,看上去好似周身籠罩著一層薄薄的黑霧。
驀地,劉君感到一股凜烈的殺意從這個人影身上侵襲了過來,自己的身體開始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他久歷江湖,對殺氣的感應自然敏銳許多,他知道,自己身體的這種反應,絕對是面對極度危險的前兆。
劉君暗道不好,右手早已把手槍抄在手里,瞄準了那個人影剛想扣動扳機,卻覺得眼前紅光一閃,一股鉆心的疼痛從腦門處傳來,上半身被一股巨力帶動,猛地向后栽倒了過去。
在他的眉心,赫然出現了一個拇指粗的孔洞,紅白之物汩汩流了出來,這位‘飛鷹堂’的副堂主,顯然已是不活了。
那個黑影仿佛是從地獄中走出的殺神,雙手連抬,一聲聲經過消音器大幅消減的槍響聲接連發出,他的槍法極其精準,那些企圖反抗的殺手們毫無例外,都在第一時間被子彈射穿了眉心,一擊斃命。
最后一名殺手被嚇破了膽,他受傷最輕,被一根骨刺射穿了左臂,當下發了一聲喊,扔下手中的槍,掙扎著向水潭的方向跑去。
卻被那個黑影從后面一槍打中了后腦,把腦袋打了個萬朵桃花開,一頭栽倒在地。
山谷盡頭,小水潭附近。
陳宏面色緊張地看著剛才槍聲響起的方向,他聽得出來,剛才那番激烈的槍聲是從那兩支九五式突擊步槍傳出的。
能夠令劉君動用這兩支火力強勁的自動武器,說明他們遇到了強大的對手。
對方是誰?陳宏的腦子里一連閃過了幾個名字,最后定格在韓彪身上。
在上海灘,只有金錢幫有這個實力和黑龍會正面抗衡,可能是他們前幾天在天上人間吃了虧,今天來報復來了。
一連串慘叫聲從前方傳來,雖然這里距離發生戰斗的地方較遠,陳宏看不到前方的戰況,但是他對劉君帶去的那兩個小隊的人有著絕對的信心。
這些人人手一把九二式手槍,每人都經過了至少三百發子彈的練習,其中有幾個人的槍法很是不錯。
更何況,在兩名小隊長的身上,還帶著兩支剛買來的九五式突擊步槍。
剛拿到這兩支家伙的時候,陳宏專門找了個地下靶場,打了幾百發子彈,覺得很是過癮。
這兩支家伙的火力之猛,絕對可以在瞬間形成壓倒性的優勢,山谷中央地勢平坦,沒有任何掩體存在,兩支火力強勁的突擊步槍開起火來,對那些沒有經過任何軍事化訓練的黑社會分子來說,簡直就是噩夢,陳宏相信,那些慘叫聲應該都是出自敵方的陣營。
葉騰翔戰戰兢兢地走了過來,臉色煞白,對陳宏道,“宏哥,劉君和什么人干上了?咱們這里會不會有危險?我看,咱們還是……”
陳宏輕蔑地看了葉騰翔一眼,不由地暗罵一聲,“繡花枕頭!”
心道,這小子好歹也是七星門的骨干之一,怎么膽子這么小?如果不是七星門在西藏很有一番勢力,是黑龍會拉攏的對象,他早就一腳踹過去了。
腦中想了一番措詞,想安慰一下這個小白臉,還未張口,卻聽不遠處放哨的一名‘飛鷹堂’的兄弟喊道,“誰?口令!”
陳宏一愣,暗道,莫非是劉君他們回來了?心頭不由地一喜,剛想上前去迎接。
耳邊忽然聽到九五式突擊步槍在連續射擊時產生的熟悉聲響,一連串密集的火線從前方的黑暗中向自己這邊疾速飆射而來。
陳宏的瞳孔猛地收縮了起來,身體一個側撲,躲在了一塊石頭的背后,同時聲嘶力竭地大喊,“是敵人!快趴下!”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