禛依舊天天晚上都留在小蝶的院子里,小蝶每次請安的時候也越來越不受大家的待見。她每日里都要早早的起來,認認真真的梳洗打扮一番,打扮的不能太耀眼也不能太低調,連一言一語都要小心翼翼的,就這樣還免不了每天受到冷言冷語。不過反正每天請安也就這么一小會兒的時間,裝聾作啞很快也就過去了,犯不著去和那些無聊的人爭吵。
四月底的這天,是四月份少見的一個回冷的天氣,天氣冷的和冬天有的一拼。難得小蝶一時貪睡,就稍微比平日多躺了一會兒,于是等她到福晉院子里的時候其他的妻妾都已經到了。
小蝶剛剛到院子的時候就聽到里面有人在竊竊私語,說她不懂規矩,不把福晉放在眼里。她已經習慣了這樣的事情,這也是福晉故意放任這些不知死活的侍妾,否則誰敢這么大膽的議論她一個側福晉。小蝶面不改色的清咳了兩聲,等著侍妾格格們安靜下來了,這才不慌不忙的給福晉請了安,然后給李氏和鈕祜祿氏行了平禮。
“不過是個漢人的包衣奴才,還真把自己當回事情了,居然讓所有的人都等著她。”說話的是一個滿人的侍妾,她聲音雖然不大,但是也足以讓一屋子的人都聽見她的聲音。
這個侍妾嬌嬌小小,一抹嬌媚的柳葉眉,粉紅水潤的櫻桃小嘴,膚似凝脂,眸似水凝,端的是個美人。只是此時濃妝艷抹,服飾華麗,再加上滿臉的浮華之色,一看就知道是個沒有什么素質的。這人看著眼熟,小蝶記得她好像原本是福晉的丫頭,因為得了禛的寵幸,所以才提了侍妾。
小蝶沒有理會她的挑釁,等李氏和鈕祜祿氏回了禮之后就安穩的坐到了自己的位子上,準備像以前一樣繼續扮演自己的老佛爺,一直熬到散場。
也不知道是吃錯了什么藥,福晉今天居然首先發難了,她端著個死人臉,語氣冰冷的責問到:“爺說是要上奏,安排你的大哥年希堯到廣東任職巡撫,去處理與大英東印度公司的通商事宜。姐姐知道你喜歡搗鼓一些新鮮玩意兒,可是你也要注意分寸,要認清楚自己的身份,適可而止。如今,為了你的一點喜好,居然勞師動眾的安排你的哥哥去廣東,四爺以后在圣上眼中該是個什么形象!咱們雍王府還要怎么自處!”
福晉這次是真的火大了,要不然也不會卸下寬容大度的面具,這么明擺著的開口挑刺。禛真的是越來越過分了!年氏有一個做四川巡撫的哥哥難道還不夠!禛居然要把她另一個哥哥舉薦為廣東巡撫!年小蝶究竟給他吃了什么迷魂藥,讓他這么肆無忌憚的寵幸著她!把自己這個正牌的嫡福晉又置于何地!
福晉恨不得現在就把小蝶活活的燒死在自己的面前,看著她在自己的腳下哀嚎,看著她害怕絕望,看著她放下她平日里那對一切都若無其事的表情向自己求饒,最后把她那狐媚子的臉蛋燒的連狗都會害怕。
小蝶聽了福晉的話,有一點驚訝,她愣了一下,繼而若無其事的回答到:“爺要派奴婢的大哥去廣州嗎?奴婢確實并不知道這件事情,奴婢也從來不打聽和詢問爺關于朝堂之上的公事。奴婢承認自己喜歡搗鼓些新鮮的東西,但是那也僅限于自己搗鼓的,奴婢對蠻夷的東西是沒有什么興趣的。”
小蝶停了一下,喝了一口茶,連看也不看福晉,依舊鎮定的繼續說到:“再說了,那些愚昧無禮落后的蠻夷能有什么新鮮玩意兒,也不值得奴婢去喜歡。不過,爺既然選的是奴婢的哥哥,那么爺做的決定一定有他的考慮,奴婢一介女流,哪里敢枉議朝政,更不敢影響爺的決定!”
小蝶的淡定表現,更加的觸怒了福晉。她總是那么的有恃無恐,這也是福晉最最痛恨的。福晉依舊冷眼看著她,手中的茶水也已經放下了。她就那么陰陰的、直直的盯著小蝶,一瞬不瞬:“那你的意思是我枉議朝政了?”
小蝶淡定的起身,沖著福晉輕輕柔柔的福了福身子,然后開口說到:“福晉大可不要想偏了。小蝶可沒有這么說過,福晉管理著整個后院,過問一下與奴婢有關的事情當然是應該的。只是奴婢確實不知此事,有勞福晉為奴婢一家子操心了。”
本來按照福晉的性子,這件事情應該就到此結束了,畢竟小蝶也說了軟話,她實在沒有必要在明面上為難她。可今天福晉也不知道是吃錯了什么藥,反而不依不饒的問到:“你沒有這么說過,那么你有沒有這么想過?”
小蝶知道福晉大概是受了什么刺激,故意找茬,想給自己一個下馬威。她也不敢繼續用滿不在乎的語氣,而是擺低了姿態謹慎的回答到:“奴婢心里一直很尊敬福晉,因為福晉一直把雍王府放在第一位,奴婢對福晉只有欽佩和感激,怎么會對福晉有任何意見!”
小蝶的話剛說完,那個滿人的侍妾就不屑的“嗤”了一聲。這個聲音很響,好像覺得小蝶的話就是在放屁般的不屑一顧。
小蝶抬頭看著那個滿人女子冷冰冰的說到:“剛才進門的時候你就在議論我的是非,我是個漢人包衣奴,那又如何?我是四爺的側福晉,而你只是個沒名沒分的侍妾!本來我看在你曾經服侍過福晉的份上,已經饒了你以下犯上之罪。你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么身份,這里哪有你插嘴的份!”
那個侍妾的臉瞬間就漲的通紅,想她以前也是很受寵愛的,雖然身份低微,但是禛每月都會至少有一日到她的院子,哪有人會如此責罵她。可現在,這么多人看著,她竟然被一個漢人訓斥,怎么也放不下自己的架子。此時她滿臉的不憤,指著小蝶,大口的喘著氣,就想開口再說些什么。
福晉看著兩個人吵鬧起來,用力拍了一下桌子:“你們吵什么吵,還有沒有點體統了!”雖然這話是沖著兩人說的,但福晉的目光卻是看著小蝶的方向,下面的侍妾不由的都紛紛對著小蝶露出了嘲諷的笑容。鈕祜祿氏張了張嘴,想要替小蝶說些什么,但最終卻一句話也沒有吐出來。
福晉也不理會別人的竊竊私語,昂著頭,拿眼斜睨著,高高在上的對著小蝶說到:“年妹妹也別怪姐姐多事。姐姐做的一切也都是為了咱們大家好。年妹妹天天伺候著爺,也算是勞苦功高,可別為了些小事得不償失。”
福晉今天也是氣過了。如果年希堯再得到一個巡撫的差事,成為封疆大吏,那么小蝶的日子可是會越來越風光,她的地位也會越來越動搖。她實在是無法忍受自己的后院里有這樣一顆zha藥,時時威脅著自己。所以無論如何都要盡快把她拔掉,雖然在她看來,小蝶已經沒有幾年可以活了,但是她已經等不了幾年之久。她要盡快下手,趁著禛還沒有覺察她的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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