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本想堅持更新的,哪想突然肚子疼的不行,和上次腸胃炎犯的癥狀很相似,坐都坐不住,只能先以一章新寫的開局替代了,正好一直想發出開局,看看大家喜歡不。若是喜歡,還希望大家留言一下。
至于更新,晚上我若能舒服一些,我就是晚些也補上,如果實在不行,我就明天補上,就怕自己晚上可能折騰到醫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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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佛龕之內,廉價的白瓷觀音坐像,手托凈瓶,眉眼溫柔。
佛龕之前的香爐里,兩支檀香,燃得已經只剩下最后的半指,裊裊青煙下,幾星暗紅。
坐在床邊的少女,呆呆地望著,沒有起身,沒有動。
她只看著那最后的一截香慢慢地燃盡,最后一點火星,熄滅在厚厚的香灰之中。
她本不信神。然而除了求神,她已經沒有別的辦法。
可是虔心跪在佛龕之前三天三夜,小姐的情況卻越來越糟,從開始的高燒胡話,到現在只是靜靜地昏迷,兩頰早已深深地陷了下去,連呼吸都已經幾乎察覺不到。
她不會再跪。不,她永不會再焚香,永不會再跪拜任何一個神靈。
她閉上眼睛,一滴晶瑩從她臉頰滑下,小姐同她情同姐妹,若不是受她慫恿,跟著姑爺私奔,又怎會落得如此地步。
屋外隱隱傳來喜慶的聲音,噼里啪啦的爆竹聲,銀鈴歡快的笑聲。
她不禁攥緊拳頭,指甲深深的嵌進手掌,殷殷腥紅流出卻不知疼。
今兒個是姑爺,不,是負心人迎娶新媳婦的日子。
她從沒想到,那般偏偏深情公子的姑爺,竟會傷小姐若斯,會在小姐重病之際,迎娶別家姑娘。
是她瞎了眼,是她害了小姐,是她害了小姐啊。
“吱呀——”
突然,門被打開,灌入一陣寒風,寧秀怔了一下,轉頭看向大門處,便見一位打扮俏麗的一等丫鬟站在門口,來人是大夫人的貼身丫鬟小桃,只見她看著昏暗的屋子,露出嫌惡的神色。
“湯藥煮好了,還不趕緊拿去給你主子喝。”說著話,小桃將手中的青瓷碗向前一送,嫌惡的竟是連踏入房門的興趣都沒有。
寧秀沒有回話,只是咬住下唇,站起身。
身子將將站起,才覺得天旋地轉,渾身都在發軟。
她知道,她也發燒了。
少了那負心漢的關心,又被送入這比柴房不如的下人房,被衾單薄,飯食粗糙,而她為了照顧小姐已經很久沒有休息了。
“還不快點,這么冷的天氣,你想讓姑娘我在這里凍死嗎!”
小桃眉眼豎起,不耐煩的催促道,當看得寧秀虛弱卻依舊不掩清麗的模樣,眼中妒意一閃而過:“果然有什么樣的主子,就有什么樣的丫鬟。小姐長的狐媚樣,丫鬟也逃不出狐媚德行。”
小桃說完,見寧秀不曾回話,才止住話,只看著屋中在燭光下映出粗等的簾布料,一腳高一腳矮的破舊桌子,眼中鄙夷越重:“這等破敗的地方,若不是夫人命我來送藥,我才不會踏入一步。”
“對不起,麻煩小桃姑娘了。”
她忍著心中的怒氣,小聲的說道。一邊說,一邊使出全身的勁道扶著墻,一步步挪到門口去,在這一等丫鬟失去耐心前,伸手接那一晚救命的湯藥。
小桃見她伸手,臉上突然露出一絲陰笑,還不待她手遞到,便將手一松。
寧秀心中一驚,趕忙搶身向前,伸出雙手用盡全力護住湯藥。
許是老天憐惜,湯藥雖是灑了幾許,卻是被她保住了。
看了一眼地面深色的痕跡,又看了一眼手中剩下的半碗湯藥,沒被那惡毒丫鬟氣哭的寧秀忍不住紅了眼圈,只是她緊咬下唇,絕不讓自己落淚。
便是落的如今的地步,她也絕不讓外人看輕她主仆二人。
小桃見寧秀捧主了青瓷碗,撇撇嘴:“真是好運。”
小桃鄙夷的看了一眼床上的人,終是沒再為難寧秀,只是冷哼一聲轉身離開。
看小桃轉身離開,寧秀趕忙走到桌旁,小心翼翼的將那救命的湯藥放到桌子上,才快速轉身走向房門,那步履踉蹌到極點,卻仿佛有股力量堅持著,寧秀硬是沒有摔倒。
“不過是商賈女兒,也想攀上我家少爺,死了活該。”寧秀剛要將門合攏,便聽小桃不屑的聲音遠遠的順著風吹進屋中。
寧秀的手微微一顫,卻堅定的扶上門把,將門合攏,直到關好門,才回身看向眼躺在床上的小姐,看著小姐蒼白的臉龐,一股鉆心的刺痛難忍,卻化作一抹堅定。
小姐,待得你身子好了,寧秀就帶你回家,所以你一定要好起來!
寧秀走到桌旁,將剩下的半碗藥捧到手中,小心翼翼的送到床邊,扶起床上那滿臉蒼白,卻依舊透出麗色的人兒。
小心的將藥一點一點的喂入小姐口中,待見一碗湯藥全部喂完,寧秀才心滿意足的用繡帕將小姐下巴滑出的湯藥擦凈。
“小姐,喝了這些藥,你一定會好過來的,到時候寧秀陪你去游江南,陪你去看你最喜歡的明湖。”
寧秀仿佛是安撫小姐,又仿佛是安撫自己般說著,想著可能有的快樂日子,眼睛忍不住變得濕潤。
寧秀趕忙用手抹了抹眼睛,才將臂彎里的小姐,輕輕的扶躺回床上,突然,她的眼睛定在小姐的口鼻之間,那處輕粘著用來探察她呼吸的一縷絲絮,不知何時,竟沒了動靜。
寧秀的心猛的一抽,腦海如同奔雷一下子炸開,只剩下空白。
“啪——”寧秀手中的青瓷碗落地砸出清脆聲響。
“小姐……小姐……”
寧秀猛的抱住小姐,努力的拍,用力的搖晃,只望那絲絮重新動起來。
她告訴自己不要哭,不能哭,淚水還是模糊了她的視線,濕了她的臉頰。
“你說這柔小姐怎么還沒死?不是一早說不行了嗎?害得我們都湊不了前廳的熱鬧……”
“噓,大夫人能讓我們守在這里,那是信任我們,不過不是我說這柔小姐也實在不明事理,她是什么身份,竟也想成為大公子的妻子,奔者為妾這樣的規矩竟都忘了,還生病拿喬,這分明就是自尋死路!”
漏了洞的房子,一襲冷風透過縫洞帶著那模模糊糊的聲音吹入屋中,吹在寧秀冰涼的臉上。
寧秀抬望向那熱鬧的方向。
小姐就是因為阮大公子才會這般慘死,他怎能在小姐如此慘死的時候這般快樂的迎娶新媳婦,她絕不許,她絕不許這阮大公子在小姐魂魄升天之際安然迎娶新媳婦,她不許小姐在靈魂升天之際,由要看這般令她痛苦的場景!
寧秀不知哪里來的力氣,猛的站起身:“小姐,你等著,等著寧秀替你毀了這場婚禮,便來找你。”
對于京都之地的人來說,今兒可是個大日子,是兵部尚書阮家大公子迎娶新媳婦,韓丞相嫁女兒的日子。
只見阮府門前來往客人車水馬龍,一聲聲道賀淹沒在府外噼里啪啦的喜慶爆竹聲中。
一輛明黃色的馬車悄悄在偏門停下來,馬車上走向一身明黃的年輕男子。
“公子,為何我們不走不走門偏要走著偏僻的后門?”一個略微尖細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
被稱為公子的男子微微一笑:“我今日來此本就是為了參加婚禮而來,我若是光明正大的進去了,恐怕這一群人就不能認真參加喜宴,我卻是要分散了這新郎新娘的光彩,如此豈不是不美?”
“公子說的是。”那人聽了公子的話,應了一聲,便上前將那小門敲響,不一會就有人將門打開,見到來人先是喝斥,待得那人將手中的金牌在那人眼前一晃,來人便將人迎了進去。
這后門走進去,便見萬般建造精致的房子,只是這些房子卻都暗著,唯獨一間破敗的房子中亮著一盞隱隱要被風熄滅的油燈。
那公子也不曾多注意,便隨著迎接之人向前院走去,正在此時,卻見那本閉著的門突然打開,從屋內從出一身對襟短袖小襖女子,昏暗中,女子面貌并不清楚,只是從出來時,卻立時被隱在暗處的家丁攔住。
“你們這是做什么?”
出來的正是寧秀,她這會出來正是要去那前廳,為自家討回一絲公道,卻不想阮家人早有安排,在她們新搬入的房屋外放了兩個人。為的就是怕她們搗亂了這婚宴。
“大夫人有令,明晚之前你主仆二人都不得離開這間屋子。”守在門外的漢子聲音冷硬,言語中無一絲商量之意。
望著突然出現的兩個壯漢,寧秀眼神悲涼,難道連走出這后院都不可能嗎?
想到屋中已經斷氣的小姐,想到自己剛才聲嘶力竭的呼喚小姐,卻不見有人進來查看,而她要出這屋子卻被人如此攔著,想到半年之前,阮大公子一句一句對小姐的海誓山盟。
寧秀眼神悲冷至極:“我要如廁,難道如廁也要我在屋中不成?”
兩個漢子面面相覷,卻最終退離一步。
見二人退開,寧秀緩緩的向外走去,再離開他們包圍之勢,猛的便折了個方向,向那前院方向沖去。
那二人也是早有準備,見寧秀向前院方向跑去,趕忙追上,那兩個漢子身體力量如此之好,自不是寧秀能比,寧秀方跑出幾步,便被二人追上。
其中一個漢子猛的拽住寧秀的手,那扎緊的力道疼的寧秀眼前一黑,隨即寧秀又清醒過來,舉手便向那大漢捶去:“放開我,我要去前院,我要去前院看你們家阮大少爺如何成親!我要看看他的良心是否被狗吃了,我要看看他還是不是個人,還有沒有人的溫度!”
“啪——”
寧秀被扇得耳邊一陣金鳴,她的心冷如地獄寒炎。
今日便是死,她也要死到阮郁面前,她怎能讓小姐如此慘死而無一人知,她怎能讓小姐尸骨未寒便看著新人進門,她怎能!
寧秀模模糊糊間一口咬住那拽住自己的手臂,那手臂一疼松開她的手,卻猛的又被另一只手拽住,一拉一拽之間,碰的一聲撞倒在地,便是如此,她依舊一個翻身,向她心目中那個方向爬去。
“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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